第十五章 我要黑化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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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远川河中心。</p>

在目前Saber和金闪闪的碰撞中，场面上看是Saber占据上风。</p>

未以风王结界掩盖剑身，无坚不摧的誓约胜利之剑斩开了一道道射向她的宝具，火花迸溅，河水也炸开一道又一道激浪。</p>

即使被刀剑划中、刺中，遗世独立的理想乡的效果也能让她滴血不流，所受的伤势快速恢复。</p>

凭借着壮绝的气魄，落叶狂风般的剑之舞，她的剑锋不断地接近着金闪闪，几次触及那金灿灿的甲胄，甚至打伤金闪闪的躯体，而金闪闪只能凭借辉舟周旋罢了。</p>

又一次地临至金闪闪的背脊，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被其身后浮现的城墙一般的宝具防住弹开，Saber稍微整理呼吸，表情严肃。</p>

“还差一点……”</p>

“差一点？不要得意忘形啊，杂种。”金闪闪笑容淡漠。</p>

对于他来说，这场战斗只是茶余饭后的余兴一样，一开始就确定自己会胜利，所以不会疲劳，更不会紧张，他只是担心快速地击败了Saber，还要花时间等季星恢复。</p>

王怎么能等待呢？</p>

“既然你这样想的话……好好闪，运气好只会被刺穿手脚。”</p>

武器增加，铺满天空！</p>

之前金闪闪的攻击只同时调用着二十几把兵器，在这一刻剧增了几倍！夸张数量的宝具空间在背后展开，等待着主人的命令！</p>

Saber握紧了誓约胜利之剑。</p>

“这种数量……”</p>

剑雨神速一般地落下！</p>

正面来的剑，左翼来的枪，下方和上方同时呼啸的铁锤，身后画着弧线偷袭过来的三枚刃，比她人还要高大碾压过来的巨斧！</p>

能躲过，但会消耗很多体力。</p>

拿回了剑鞘，加切嗣的魔力，我大概能够使用五次吧。</p>

面对密集的攻击，Saber双手高举起手中剑，浓郁的魔力富集至剑尖，在宝具的转化下化成了光！</p>

“Ex—calibur！！”</p>

她高声地诵念出手中誓约胜利之剑的名字，宝具解放，挥下的剑锋中有光束般浩瀚魔力被她释放出来，无差别地摧毁着面前的一切！</p>

金闪闪射来的宝具被吞噬，前方的河水也被分割成两半！</p>

无边的浪花卷向百米高空，半片天空被点亮了熊熊金火，恐怖的轰鸣声炸响，压倒性的力量扩张。</p>

轰隆隆——在金闪闪微微讶异的目光中，恢宏的金芒仿佛将他的辉舟与天地一同吞没！</p>

而伴随着这滚滚轰鸣，狙击枪砰的一声击发并不是多么明显，触碰到季星枪尖弹开的动静甚至没有被爱丽丝菲尔和韦伯察觉到。</p>

季星起身，持枪一扫将卷来的河水割裂，望向远方的大楼，笑了笑，身形一闪而去，留紧张关注战况的爱丽丝菲尔和韦伯讶异侧目。</p>

与此同时，远坂时臣的魔术工坊中，他咬牙把响铃的电话接通。</p>

……</p>

远坂时臣从不是天才。</p>

和历代远坂家的成员相比，他的魔术资质只能说是平庸。</p>

能成长到现在的程度、即使是肯尼斯在评判参与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水平时，都给了他一个‘勉强算是合格的魔术师’这样的评价，凭借的都是他日复一日的努力。</p>

他时刻接受着、铭记着远坂家的祖训，以赢得圣杯战争为己任，以触及到魔术的根源为目标！</p>

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才能在各种残酷锻炼下始终从容而优雅。</p>

但召唤了英雄王、这次本该在他心里毫无波澜的圣杯战争，发展中却多次让他失去冷静。</p>

虽然樱的遭遇很让人痛心，但远坂时臣其实是一个‘好父亲’。</p>

对于远坂凛和间桐樱来说，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p>

她们一个是全元素，五重复核属性，另一个是架空元素，虚数属性，再加上同样的、足足八十条优良的魔术回路，她们姐妹二人都拥有着相当于奇迹的魔术才能。</p>

拥有八十三条魔术回路的肯尼斯在检查间桐樱的回路后心动，想将其收为女仆，但那时他还不知小樱的虚数属性——两者叠加，那甚至要超越肯尼斯的才能。</p>

通俗来说，两女有冠位之资！</p>

但远坂家的秘术、代代相传的魔术刻印却只能传给一人，换句话说，两个天才将有一个必须平庸。</p>

而魔性必会招惹魔性，身具那种资质的人生活不会平静，若是被一些心性不正的魔术师发现，甚至不会介意把她泡进福尔马林研究。</p>

间桐脏砚的请求对于远坂时臣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是能够两全其美的方法，是让两个女儿都能追求魔道、都有寻求根源的唯一机会。</p>

他没有考虑小樱的想法，没有想到间桐脏砚的手段，但出发点确实是为她好，在小樱刚离开的那些天，他同样难过到整夜难眠。</p>

在知道脏砚被季星杀死、小樱不知所踪时，他的内心也不像在言峰绮礼面前表现得那般从容。</p>

而现在，他将要进行一场更让心脏在烈油中煎烤般的取舍。</p>

不，没有取，只是舍。</p>

远坂家跨越两百年的追求，近在咫尺的圣杯，触手可及一般的根源，和还没成长起来的女儿、没成长起来的天才相比，孰轻孰重？！</p>

根本就不需要判断。</p>

女儿可以再生，甚至现在也还有机会把小樱接回来了！</p>

根源却只有这一次能触碰！</p>

“远坂时臣，我以为你不会接起电话。”从听筒对面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难辨，似乎经过了刻意的变更，“我是谁，我要做什么，你应该都已经猜到了吧？要听一听你女儿、远坂凛的声音吗？”</p>

“……不必。”</p>

“那么照我的话去做吧。你手中的三枚令咒，第一枚用于让英雄王杀死童渊，第二枚和第三枚控制英雄王自杀。现在，立刻。”</p>

“…果然是你，卫宫切嗣。”</p>

“不需要在意我是谁，现在立刻照我的话去做。不得不说，你的女儿很可爱，也很有勇气，直到现在还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你也不希望……我把它们挖出来吧？”</p>

远坂时臣冷笑。</p>

啊，那你就这么做好了。</p>

简短的一句话，早就准备好的一句话，决定以平素那种风轻云淡的姿态说出的一句话，绝对能够痛击卑鄙敌人意志的一句话。</p>

远坂时臣却没能开口。</p>

他张着嘴，如一条离开了水的鱼，连呼吸都开始困难。</p>

说不出口。</p>

对话的另一端，面对着被堵着嘴巴、眼神要吃人般的远坂凛，言峰绮礼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p>

老师，你想不到是我吧？</p>

更不会想到，我绑着你女儿的地方，只和你隔着两栋楼。</p>

那么……你会怎样选择呢？言峰绮礼能够猜到，并期待着。</p>

不止是期待着看到远坂时臣心灵崩坏的愉悦感，也期待着眼前的一幕……他捂住听筒，对远坂凛笑道：“你猜，老师会怎样选呢？”</p>

远坂凛一滞，小脸上的凶意短暂地化作慌张，又快速地掩盖回凶巴巴的神色，只是眼角多了泪珠。</p>

……</p>

卫宫切嗣倚靠在墙角，内心紧绷到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p>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他才似恢复了人类的身体机能，整个人活了过来，并一秒把它接通。</p>

“舞弥，怎么样？”</p>

“他在我身边。”久宇舞弥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p>

但卫宫切嗣知道她刚刚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开枪吸引季星过去要经历的第一个难关，就是对方不给交流的机会，瞬间杀死舞弥。</p>

面对英灵，舞弥绝无幸免。</p>

那现在便是第二个难关了。</p>

“把电话给他，舞弥。”卫宫切嗣交代着，待季星‘找老夫什么事’的声音传来，他说道：“我是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的丈夫，亚瑟王，Saber的真正御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