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告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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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吓我们了？</p>

在看到季星的刹那，藤丸立香和玛修就已经在心里闪过了各种各样的画面，其中多半都是世界破灭的灾难景象，深深地懊悔与自责。</p>

这时却又被闪了一下……不吓我们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究竟有没有上当？</p>

达·芬奇亦勉强镇定着，向两人发问：“藤丸，玛修！他真的是罗马尼说的那个……”</p>

“欢迎你们随时再去我的世界做客。”季星打断道：“看来现在得我先离开，你们才能冷静了。”</p>

话落，季星的身形便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迦勒底的科技与魔法都完全没有捕捉到他的移动轨迹，自律武器故障般胡乱转动。</p>

达·芬奇连忙将它们切断，问询地看向玛修和藤丸立香，你们过去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为什么连恐怖的异星神都带回来了？</p>

藤丸和玛修面面相觑，你一言我一句地向达·芬奇解释，达·芬奇逐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发展。</p>

“把兽作为女仆，以英灵神灵统治世界，自身充当维续世界运转的能量……”她面带思考道：“对这样恐怖的家伙来说，很难用常规的善与恶判断，我们也根本看不透他，不怪你们，藤丸，玛修！”</p>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她哭丧起脸：“抑制力破灭一个平行世界才放逐的异星神因我们的失误而被带回来，我们会不会被抑制力迁怒啊……还有，他现在到底去了哪里，又要做什么啊？”</p>

……</p>

世界的外侧。</p>

季星悬浮在虚空之中，正面对着一个拥有莫大引力的漩涡。</p>

其中间幽邃如黑洞，似有颗黑点核心又似没有，周边则萦绕着幽蓝色的光线，扭曲了时间与空间，创生又记载着万物——其正是魔术师们毕生追求的根源之涡！</p>

它是型月世界的根源，在各大神话体系中其实都有变相的记载。</p>

犹太教的生命树、薄伽梵歌中的存在树、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树、希腊神话中的金苹果树、圣经中的智慧树，亦相当于世界之核。</p>

对于魔术师们来说，抵达根源只是其追求的理想与梦想，就连苍崎橙子的人偶技术距离根源都还有一段距离，当然她也不追求根源。</p>

不过对于现在的季星来说，根源却已成为能随意进出的东西。</p>

13年的时间，确实已足够季星掌握全部的魔术，甚至随手复原出一种种神话时代的大魔术。</p>

直接与根源相关的五大魔法，他倒不像是英灵都市传说中那般全部掌握，大略只算掌握了两种半。</p>

第一魔法‘无之否定’，近似于小根源，能直接修改世界规则，是曾经有人抵达根源后才获得的力量，季星能将其掌握是因他在他的世界里以自身取代了根源。</p>

第二魔法‘平行时空观测’，是抵达根源的途径，季星已能做到平行世界移动，就像跟随藤丸立香和玛修回到迦勒底，但坐标需要自己去寻，不像宝石翁那般便捷。</p>

因为神秘是有限的，同时存在两个第二魔法使会分薄力量，所以季星只算掌握了一半。</p>

第三魔法无需赘述，也是一种抵达根源途径，季星完全掌握。</p>

至于第四和第五魔法，季星只是知道它们的细节，但还未掌握。</p>

第四与第一大略相反，为‘有之隐藏’，其能从根源藏起某种规则、生命的存在，一藏皆藏，连平行世界的同位体都会被消除。</p>

第五则是‘秩序的毁坏’，能够破坏时间、空间、因果等一切秩序，掌握到极致后，一刀刺出能刺中十万八千里外的敌人，一掌能扇飞眼前青年八十岁老掉牙的时候。</p>

都很强，但对现在的季星而言却都属于鸡肋，用来对战普通货色太浪费，对战觉者那种超脱了世界的又完全没用，所以面对着记录着全部知识的根源之涡，季星只是粗略把他们写入了自己的知识库里。</p>

作为研究规则之力的参考用。</p>

而来到这里，季星最主要的目的是……双目周边的青筋颤动，他闭眼又睁，纯黑的瞳孔蓦然变化为与根源周边一样的幽蓝之色。</p>

直死之魔眼！</p>

这种大名鼎鼎的能力同样出自于型月之下的某个平行世界中！</p>

万物出自根源，有诞生则必有终结，事物的终结被称之为死。</p>

而事物的终结则是从其诞生起就已注定的，当事物从根源流出之时，它的死就已经由根源所决定。</p>

如果将眼睛连接根源，直接看到事物的死，那便是直死魔眼了！</p>

季星作为侵入者，按理来说难被根源接纳，难以连接根源，但就在这根源之涡外，却难不倒他。</p>

下一个瞬间，季星的直死魔眼中又清晰地出现了死线与死点，看到了……根源的一部分死亡！</p>

“果然可以，孕育出直死魔眼这种力量的根源也能被直死魔眼杀死，规则总是公平公正。”</p>

这当然不是整体根源的死亡，季星还没有那种计算力，但给根源剪个脚趾甲或者拼命给根源剁掉一根手指，还是能做到的！</p>

所以……</p>

“别动。”</p>

在虚空中说话，仿佛无人能听到，但季星这一刻却能感觉到，向他逼近的某些东西停止了。</p>

世界好似为此而安静。</p>

无论是察觉他出现在正常世界又躁动起来的抑制力，还是正在赶回来的、或许是觉者本体之类的存在，这一刻全部暂停了行动！</p>

根源可是珍贵的人质。</p>

可惜盖亚和阿赖耶终究不是人类，没有复杂的情感，不然季星非得晃两刀，擦破根源点皮儿，好好充当一下这阴险邪恶的大反派。</p>

吓藤丸立香和玛修又有什么意思，吓唬抑制力才带劲。</p>

他摇摇头，笑道：“我准备离开了，这次来是跟你们道个别，也算是个警告。如果不出意外，两三个地球年后我的本体就会过来，到时候再与各位好好地打个招呼。”</p>

本体吗？两三年后？</p>

世界之外，几道如同神佛一般的生命体和少数关注着地球的异星神早有好奇季星的本体到底来自何方又是什么样的生命，区区一个分身就有潜力成长到我们的水平？</p>

而在说完这些，季星的直死魔眼则归消回去，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一座白茫茫的大殿中！</p>

一排排座位延展至视线尽头，座位上端坐着一位位耳熟能详的英雄——没错，正是英灵座！</p>

第一次以童渊身份侵入时季星早已在这里逛过，这次就没有逛街的必要了。作为波澜壮阔的人类史写照，超脱时间线的记录者，英灵座是非常独特的存在，但其同样亦超不出根源之涡的记录。</p>

就如同季星最初的理解一样，比起英灵栖息的宫殿，它更像是一个单纯的信息记录带，只不过以人们耳熟能详的座位来表现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