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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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别扯了，赶快来看看，姥姥快不行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兰剑焦急的大喊道。

“来了！”木易应了一句，一个闪身出现在天山童姥旁边。

“哈哈哈哈，师姐，终究是师妹我赢了，你还是比我先行一步啊，哈哈哈……”

李秋水大笑，嘴里冒着漆黑的血沫子，但她却浑不在意，满脸畅快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被李秋水这么一刺激，竟然脸色回光返照似的变好了，她一下坐起，对李秋水冷笑道：“我死了也是漂漂亮亮的，不像你，中了毒，浑身发黑，死了都没脸去见无崖子！”

“你、你、你……”

李秋水闻言，双眸瞪大，颤巍巍指着天山童姥，一口气没上来，竟然就这么死了！

“砰！”

尸体落地，扬起些许尘土，当年风华绝代的李仙子，现今武林绝顶的逍遥三老之一，就这么死去了！

没有惊天动地，也没有天地哀歌，死的如此自然，如此平凡。

天山童姥见李秋水死去，却没有快意，反而眸光彻底暗淡下来。

“有情皆孽，无人不冤，何苦来哉？”这时，木易出声叹息。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介入李秋水和天山童姥的争斗中去，因为他知道，她们之间没有对错，也不存在正义或不正义。

她们的争斗，起于情，深于情，了于情，不需要他人介入，也不允许他人介入。

“剑下无人，你果真是个高人啊。”天山童姥闻言，微微感叹道。

“高不高不知道，俗人是肯定的。”木易轻笑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不过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感慨，若我亦在局中，安敢说自己不会越陷越深？”

“哈哈哈哈，少林寺那群秃驴，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实际上却都是一群虚伪货色，想不到却能蹦出个你这般有趣的人儿来，真真有趣啊！”

天山童姥豪迈大笑，似看淡生死，气度不凡！

“童姥，当着和尚骂秃驴，不好吧？”天山童姥说少林坏话，木易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打趣了一句。

天山童姥强撑一口气，看了看不知何时来到这边的虚竹，然后对木易道：“你方才说虚竹小和尚破了少林诸多戒律，但他却多是被动的，但你剑下无人却不同，你何时把少林清规戒律放在眼里过？”

“灵鹫宫一战，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精锐被你杀绝了，比本尊还要狠辣，前往姑苏之时，你吃肉、喝酒，坑蒙拐骗，敲诈勒索，除了色戒，哪一条戒律你没破过？”

“大理往河南，你一路走，一路杀，死在你剑下的人，不下于千数了吧，四大恶人加起来，也没你杀得多。”

“现在你在姥姥跟前装好僧？！”

“嗯。”

木易微微沉思片刻，坦然点头道：“童姥你说得对。”

“不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童姥，我虽犯诸多戒律，但我心中还是尊敬佛祖的。”

“呵呵。”天山童姥报以冷笑。

“童姥，你老这么刺激我，是想让我送你一程？”

“姥姥，木少侠，你们少说两句吧。”梅剑看不下去，劝道。

“是啊木少侠，您行行好，帮我们看看姥姥状况如何，可好？”兰剑哀求道。

“好吧。”木易看向天山童姥，道：“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天山童姥的手腕，真气和精神力猛地释放，探查天山童姥身体状况。

只一瞬，木易便放开了天山童姥的手，摇头道：“心脉已断，没救了。”

“姥姥！”听木易这么说，四剑顿时泪流满面！

“没事，不就是心脉断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山童姥说的云淡风轻。

木易也沉默了，心脉断了，那是真的没救了。

至少以他现在的修为，不可能救得了天山童姥。

“童姥，念在我在你灵鹫宫住了许久，又修了你逍遥武学，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只要不是救活你和上天入地这等不可能办到的，我都可以为你完成遗愿，就算让我将无崖子和你安葬在一起，我也能办到。”

“……”天山童姥有些无语。他生前都不爱我，死了合葬又能如何？

“罢了，随缘吧，生前得不到，死后还有什么索求的必要。”天山童姥如是说道。

“随你。”木易风轻云淡道：“有遗愿快说吧，你撑不了多久了。”

“没成想，你还是个热心肠的……”天山童姥轻笑着：“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灵鹫宫了，我死后，你替我照拂一下灵鹫宫吧。”

“可以。”木易答应了。

“如此，我便无有牵挂了。”天山童姥含笑道：“四剑，以后便奉虚竹为尊主吧，他不会亏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