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巾帼(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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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时候,阿楠就会哭哭啼啼抹着眼泪,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边哭闹着军队中的谁谁是自己的相好,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一边悄悄用衣服遮住暗道入口留下的血迹。
张老板也又是威胁又是奉承又是塞贿赂,把这些官兵骗得恍恍惚惚晕头转向。
这些被阿楠的哭叫搞的烦不胜烦的士兵不知道。他们搜捕了半个月的燕国的间谍,正屏着呼吸躺在他们脚下。鲜血自草草包扎的伤口处渗出,浸透了暗层内厚厚的毛毡。
暗层内狭窄封闭,充斥着沉闷浑浊的空气。有时城内搜查严密,他们被迫接连数日待在幽静无声地夹层中,靠着阿楠找机会将一日三餐送下来,以此判断时间。
暗道内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闭塞的环境容易勾起死亡的联想。他们仿佛被活埋在地底,压进重重大山之下,任由孤寂和恐惧逐渐爬上心房。
有时候,阿楠会大着胆子偷偷打开一条缝隙,哼唱南方的小调。她有一把燕雀一般的嗓子,能把燕国民间小调唱地极为动听。
那些藏在暗层中的燕国人眼眸湿润。他们已经多久没听过这样温柔缱绻的曲调?
他们知道自己基本不可能活着回来了,于是将自己真实的姓名,用秘文刻在暗层木雕上。期盼有朝一日,有人进入暗道,能读懂这是他们曾经在世的证据。
他们临出发前,还会将贴身物品留给阿楠。希望有朝一日,这些寄托了他们思念的物品能够回到故乡。
都是他们妻女赠与的钗环镯子,即便被查了出来,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不值钱的首饰,是这些即将潜进敌国的死士最后的念想。
阿楠往往在一个喧嚣的夜晚,将这些不同年龄,不同口音的人藏进密道,神情自若地打开房门迎接搜查,还时不时和熟悉的官兵调笑两句。然后又在几天后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目送他们悄然离去,再也没有消息。
陈楠叹息一声,将这些首饰收进箱子里锁好。
明天,陈商人就该来风月楼跟她接头了。
陈公子啊,是当真堪得上“芝兰玉树,朗若明月”之词的。
灯影幢幢中,画面一转。
周军南下,燕军全线溃败。风月楼的存在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张老板半个月前已经撤离。新来的老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单纯做生意的,正将一个新买来的雏妓拉进她房中。
老鸨恶声恶气,说这个女孩曾经是书香门第家小姐,刚来妓院不懂规矩,脾气大的很,让阿楠好好管教管教。
老鸨出去后,阿楠冷眼看着这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姑娘怯怯地抬起头,一双柳叶眼中满是惊惧,颊边还生了一颗小小的痣。
客栈内众人纷纷回头。
客栈后排座位上,城主夫人矫首昂视,面无丝毫避讳。
新来的小姑娘在风月楼中过得十分艰辛。阿楠指使她干各种脏活累活,扔了她的胭脂水粉,抢了她的罗群纱衣。她因为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脸色惨淡。店里客人见了都皱着眉头骂走。
偶尔有喝醉酒的客人看见来了新人觉得新鲜,将银子塞在她怀里就要亲下来。她奋力挣扎一会,最后任命似的软了身体。
据说连燕国的皇帝都带着后宫出逃了。这个乱世之中,还有什么值得坚持的事情么?
还是有的。
软下来的身体忽又紧绷起来。她偷偷握住袖子里这个月楼里刚分给她的一只木簪,双目赤红。
她曾是书香门第家小姐,她不想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个样子。等她杀了这个周国醉鬼垫背,就自杀去地府追随自己的亲族。
阿楠突然出现了,巧笑嫣然身条款款,三两下就将客人的魂都勾走了。第二天早晨,她逼迫少女时代的城主夫人拿出客人硬塞给她的一丁点碎银,嗤笑一声,随手从窗户扔到了大街上
。
小姑娘当时是阿楠是讥讽她身价低贱,低着头默默忍受责骂,只是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还是同往常一样,作为阿楠的侍女,和她同吃同住。
陆然皱起了眉头。
如果跟阿楠同住一屋的,就是曾经的城主夫人。那她早就应该丧身火海了。楠树旁那个小小的石块下,埋着的到底是谁的骸骨?
过了几天,一个身形瘦小的间谍浑身是血逃进了阿楠的房间。为了传递这封信,同组六人只有他一个活着回来。
周**队派出一支奇兵,已经绕过京城防线,即将如尖刀一般直插燕都。
间谍奄奄一息,丝毫不知道风月楼作为暗线其实已经废弃了。
阿楠没吭声,照旧将他藏进了暗层。
陈楠父亲假扮的富商来了,脸色十分难看:“间谍行踪暴露,堰城即将被封锁。我们今晚就得离开,派人警告京城守卫。什么东西都不要带,立刻跟我走。”
阿楠应了一声,刚回头又转过身来:“暗层里那个人,受伤过重,还没办法走路。”
陈楠父亲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我们带不走他了。现在城门关口查得极严格,我们想尽办法才打通关系得以出城。城里人都知道我们情投意合,我就说我为你赎了身,你赶快走。”
见阿楠还在犹豫,陈楠父亲急了:“你还在等什么!张老板和风月楼其他暗线早就撤离了,你一直拖到现在。周国南下在即,现在不走,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天边暮色下的天空犹如鸽羽,靛青糅杂着黛紫,最后都归为一片深沉的黑暗。
晚春晚风乍起,满城柳絮飘飞中,阿楠凝视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眼中饱含某种苦苦压抑的,不为人知的深情,轻轻地说:
“我还是,不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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