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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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是最接近天地法则的存在，这里给她的感觉，与那天感觉到的一致。

她站定。

小乞丐，又是谁呢？

我是小乞丐，自由又自在。

“我要你的承诺。”

她可以偷偷去藏书阁，却不能主动烧毁藏书阁，亦是不能看到“眼睛”。

他的眉眼间看上去有些清苦，手中抱着一本书，长长的袍子曳地，他满是慈祥地看着沈七弃。

他哂然一笑，收回了目光。

她急速喘息着，就像是一条即将缺氧而死的鱼。

恢弘的大殿内，纯白空寂。

“你偷偷潜入了藏书阁，还纵火烧书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七弃咬死这么说，果然看到凤归年的脸色稍缓。

这次烧书阁之举，若非纯正的火系灵气，根本不可能将藏书阁烧毁！

……

他又重新变成了慈祥和善的老人。

“现在，你只有祈祷圣人能赦免你的罪名。”

既然她的身份特殊，那么在特殊的地点，出现什么并不例外。

……

沈七弃从未见过圣人，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圣人。

“是我纵火烧了藏书阁？”

……

——我是小乞丐。

就像是沈七弃那天在藏书阁“眼睛”那里看到的那样，如出一辙。

她被人从凤家直接押送到圣人殿内，最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她一步一步地往殿内而行。

“我可以现在赦免你的死罪，然而你亦是需要向我做出承诺。”

看来，那眼睛篡改了一些她的记忆，亦或者保护了一些她的记忆，便是连圣人都无法看到当天的真相。

“你就是凤秋。”

圣人是个很清瘦慈祥的老人。

凤归年冷笑：“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藏书阁是由四大世家的真传血脉联手封印的，非四大血脉不可入、不可毁。

夫子的声音缓缓褪去，与年幼时候老乞丐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凤归年的眸子变幻，他将沈七弃训斥一番，看着她虚弱的面容，最终道：“你为什么烧了藏书阁，又最后看到了什么？”

沈七弃骤然明白，为何圣人亲自见她。

“你到底是谁？”

“是它找到了你，这火并非你蓄意而纵火。”

——你是谁？

“我承诺，我会好好与青厌成婚，诞下孩子，为凤家带来荣耀，不负‘凤秋’之名。”

沈七弃想要开口说她是，可是梦中的话让她对凤秋两字生出抵触，怎么也开不了口。

“凤秋，你知道你该做什么。”

“抬头，看着我。”

沈七弃有些好奇：“会怎样？”

沈七弃的眸子里适当出现了茫然：“它？”

脑海里尚且有老乞丐的余音。

那一瞬间，她仿佛被人看到了神识海的最深处，她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她永远也无法违抗了。

沈七弃霍然坐起身来。

老乞丐喝着酒，洒脱的声音在唱着：

良久，圣人出现在她面前。

她亲自说出口，不论沈七弃，亦或者有他人，有再多的算计，都成空。

对圣人的承诺，便是对天地法则的承诺。

无处不在的逼迫与威压，无处不在的恐惧与服从。

凤归年推门而入，他的脸色很差。

她深吸两口气：

她的心提起来，她怕他看到了那天夜里她与青厌的密谋。

沈七弃醒来之后已经在凤家的房间，她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凤归年如此气势汹汹的质问，对于沈七弃来说，她只感觉无所谓。

窗外，昏沉的日光落下。

圣人的声音有些飘渺：

圣人缓缓道：“你若想现在不死，就要好好完成你该做的事情。”

沈七弃只觉着越来越窒息，她无法呼吸了。

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而她甚至不能到院子里看到他们的身影。

“圣人那边要问你话，看他能否相信你的说辞。藏书阁对于修仙界来说意义非凡，你承担不起烧毁藏书阁的后果。”

一诺换一命。

他的眉眼满是忧虑：

她在那一刹那间，明白不能说出她看到了“眼睛”。

她在梦境中想要说出自己的是谁，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七弃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眼睛。

刚刚寅时。

她踱步到窗前，听着窗外的鸟叫。

当个小乞丐，快乐似神仙。

她无法抗拒。

然而圣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沈七弃摇头：“不是我烧的，我只是想去看看书，没想到出现了火。之后我就晕了过去。”

凤归年的眸光有些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