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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酥细雨,化出一层氤氲迷雾,笼于万物之上,偏有碎金光线,毅然穿透层层雾霭,镀于江州四处。
雨水打湿房檐翘角,将黑瓦浸至光润油亮,再沿墙垣落到青石板上,将其洗得干净反光,在其沟壑间攒出小片水塘,又被接连而来的落雨击出清脆声响,方才将它无声润物之责做到圆满。
雪禅望着茶肆门前的那一小块地上不断开出的雨花,耐心等着她刚点的茶水上桌。
这雨来得突然,又时急时缓,街边摊贩全都匆匆收了货物,归家避雨。
此时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茶肆里原先的食客们,也都因突如其来的春雨,赶回家收衣服去了。
雪禅独坐在茶肆进门处的桌边,那里的空气最是流通,且混杂着青草味的凉爽水汽。
她杀了司马贤明,圆了杨远萧遗愿后,本想收拾行李,驾马去往别处,却被这场春雨困在这茶肆里。她听着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心下倒十分清静。
她尚未来得及与云戮也好生道谢告别,便见那少年似先前一般,去得匆忙。
这一遭,雪禅不明之事诸多,譬如司马府院中的十来具横尸,譬如方才在西南荒林中所见的惨象,再譬如那过于热心的白衣少年……
不过三四日,她遇见他竟有三次之多。
饶是她这般不愿多管闲事,也对这频繁出现在自己面前,来无影去无踪,且十分好管闲事的白衣少年,甚为好奇。
就在雪禅神思浮游之际,有一穿着粗布麻衣的壮年男子,从茶肆的隐蔽后门进入到大堂中。
他见堂内唯一一名少女正望着门外落雨出神,便径自走到店主身边,神神秘秘地附耳细语了片刻,才随意寻了位置落座。
不多时,雪禅点的一壶白毫银针被装在紫砂壶里,配了一个小巧的紫砂杯,由店小二恭敬地端上了桌。
“姑娘请慢用。”
“多谢。”
雪禅初出深谷,对这外界的饮食种类,并不十分清楚。过去在谷中时,她常饮花蜜,偶尔摘些花瓣,于收集起来的冬雪春露里浸泡煮沸,其味甘甜可口。
这壶白毫银针,原是店主推荐,说是清新回甘,温良健脾,深受官家小姐喜爱。
雪禅乐得新鲜,听着名字不错,便要了一壶。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倒在杯中,晶莹透亮的茶汤上,漂浮着两根银针般白绒绒的茶尖,倒也可爱。
她双手端起发烫的茶杯,置于鼻前,淡雅鲜甜之气,温柔宜人,只不过……
雪禅双眉一蹙,将手中茶水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桌上。
她警觉地抬眼环顾了一周,没找到异样之处,便开口道:“店家,这茶有问题。”
店主闻言,未加询问,便生起气来:“姑娘,你这么说可是在污蔑我的茶肆了。我们今日也招待了好几个客人,也没人喝了我家的茶水出问题。你一口没喝,就闻了闻,难不成还能闻出问题来?”
店主这一长串不停歇的话,说得倒是有理有据。雪禅不愿同他辩驳,只冷冷地将茶水递给他:“你一喝便知。”
“姑娘,你可别挑事儿。”店主说完,便一饮而尽。
“看见没?我的茶没问题。”他晃了晃空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雪禅看了他一眼,拎起茶壶凝神端视。
这茶水里一定给人下了药。
雪禅的嗅觉天生异于常人,山谷中的花花草草,一闻便知其枯荣盛败之状。万物于她而言,味皆独特,千差万别。
也因此,她十分抵触生人的靠近。
一则,人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大多难闻;二则,这难闻之气,她一时闻不惯,总觉得头疼,尤其是人群里聚攒多时的浑浊气息,似浓烟呛人,腥臭刺鼻。
不过,她所遇之人中,也是有一个例外的。
再说今日这壶白毫银针,虽有茶叶的浓厚醇香,但其中掺杂了似烟熏缭绕一般的妖艳媚俗之气,令原本的茶香闻起来混乱不堪。
这股不是来自于茶叶的味道,以寻常人的嗅觉是全然闻不出来的。那药物,在他们眼中应当算得上是无色无味。
雪禅突然手腕倾斜,将壶中热茶尽皆倒在地上,望着冉冉上升的热气道:“若茶无问题,那便是你有问题。”
店主见状,面上怒意反倒消减,眯眼呲牙道:“真来了个挑事儿的……”
未待他说完话,雪禅猛地仰面,向后倾身。她脚尖点地,借力跃起,于半空轻旋身体。她抬起的右脚刚好踢中身后男子的头部。
先前从后门走进来,坐于堂内一角的壮年男子,在店主喝茶时,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雪禅身后。
他本就馋于雪禅貌美,可少女过分谨慎,竟瞧出茶中有异,他便盘算着将她直接打晕了事。
他刚抬起右手,尚未来得及使力击向纤细玉颈,便被那看似身娇体弱的姑娘一脚踹倒在地,不带任何挣扎地昏死了过去。
雪禅看着趟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眸色一暗。
店主与店小二虽惊诧于少女的身手,但见这貌美姑娘孤身一人,不曾顾忌良多,只娴熟地从柜台里拿出圆木棍棒,用了重力,面目狰狞,恶狠狠地朝雪禅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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