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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此孤注一掷地想和她天长地久,白发偕老。
也想确定,她和他,所念一致。
当初在宛城县花阳节时,雪禅对着摊主的随口一句“不曾打算嫁人”,如今时常令云戮也坐立难安,生怕疏忽大意地弄丢了少女,再也寻不见,又留他独自一人面对荒凉人世。
他需要一个极庄重的诺言支撑他不放弃这阴冷黑暗里的一线生机和无能为力的自己,继而寻到宁愿堕入无边苦楚也要活下去的因由。
不知何时起,他已变至这般胆小怯懦,连活着都需要一个因由。
于是他迫切地等待着雪禅的回答,如同救命稻草一般,他需要倚靠她的肯定,继续苟延残喘地存活苦熬。
雪禅愣怔一瞬,随即弯着唇,坚定答道:“好。”
云戮也闻言松了口气,宁神将头靠在雪禅腰间,躁动一瞬即止。
她总能令他心安。
这世间,只有她能令他心安。
就像落叶归根,丰城剑回。
就好像他为她而生;她因他前来。
雪禅担心云戮也半夜不适,又不肯扰她清梦前来寻她,便执意留在了房中陪着他。
午夜风止,夜幕遮月。雪禅坐在桌前,单手撑着头,闭眼入梦。
她梦见自己穿着鲜红嫁衣,红妆粉黛,头上蒙着层大红绸缎,眼前通红一片。
那赤红如残阳鲜血,本应耀眼夺目,却半遮着视线,生生透出一股邪肆凄恻。
她端坐在床前,双手不安地抓紧了裙摆,将那平整绯锦抓得凌乱褶皱。
直到房门吱吖一声,被人猛然推开,便有朝露随风潜入,却不知为何,其中还有一抹不容忽视的腥腐之气,甚至盖过了朝露朝她鼻腔袭来。
雪禅垂眸,红盖下的视线仅能望见一小块绀青瓷地。
她看着来人步入那片瓷地,脚步略显急躁忐忑,大约是高兴所致。
漆黑长靴时不时地将大红长衫掀起,墨赤相交掩映,竟显得热闹过了头。
雪禅尚未见过云戮也穿红色衣裳。
少年一向着白衣,一向喜欢干净无染的纯白。
云戮也长相出尘清冷,有别于世间的丰神俊朗,其眉眼口鼻,都沾着凉意,既不过分精巧显得娇气,也不会明朗粗犷得令人扎眼。
骨相皮相皆生得恰到好处,皆美得不可方物。
如此美貌,惯于被藏在冷傲气质之下,反而令人更为好奇,浓墨重彩与之相撞会产生何种奇妙景象。
雪禅暗自期待地抓了抓裙摆,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云戮也身着喜服的模样。
那是她许诺相守长伴的爱人,也将是她携手共度一生的夫君。
此梦极尽绵长,可雪禅始终没见到少年着红衣的模样。
那几步路,从门前至她身前,长得仿佛隔了几座城池,无论少年怎么走,都走不到她的身边。
她心下越发焦急难耐,甚至想自己伸手将那红盖掀开,再走到他的面前,笑着告诉他:“往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少年为了走向她迈了不计其数的步子,而她只需往前缓缓走上几步路,他们就能永远相拥,生死不离。
梦外的雪禅并不知道云戮也不曾入睡。
他一直坐在她身旁,细细打量着她的睡颜,纹丝不动地凝神注视。
仿佛雕塑般,静默着注视了一整夜。
倘若浮生一梦,短暂如此,却能守望她至天明,倒也了无遗憾。
他唇边绽着朵绮丽娇花,眸子里映着柔柔婉婉的少女。
他遐想起雪禅穿着嫁衣的样子。
艳艳红装,明媚动人,她会盖着红盖,会朝他伸手。
在挑起盖头的一刹,他将见到她挟着微笑的面容,和无尽绵延的喜悦。
那定会是他此生所见,最美的画面。
他会在那时告诉她,何其有幸,他的妻子举世无双,他的爱人独一无二。
………………
而后两日,云戮也并未再有剧烈痛感,但雪禅推辞了竹陵大会的宴请帖,不依不饶地盯着他吃饭歇息,夜以继日地看守着他,管吃管喝管睡,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云戮也坐在房内桌案前,看着忙忙碌碌的少女,忍不住笑道:“我真的没事,何须禅儿如此担忧,事事操心?”
雪禅闻言放下手中锦团坐垫,走到桌前,望了眼饭菜,严肃道:“你的饭还没吃完。”
她正欲转身离去,却被云戮也拉住了手腕。
他盯着她的眸子,无奈坦言:“血渊暂时无碍,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你且把饭吃了,我便不管你了。”
雪禅拉开他身侧的座椅,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端碗夹菜,那架势不容抗拒。
平日里白衣胜雪,清冷倨傲的二人,竟令这一方狭小室内,生出温馨和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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