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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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说出这个秘密了。

雏森脸色微红地说出这些迟来的表白，即使身边没有其他人，可雏森只要想到蓝染可以听到这些话，她就还是有些紧张得心跳加速。

……

“……”在无间地狱的永夜黑暗中，蓝染再次听到了雏森的声音。

女孩的声音没有变化，但紧张的语气中却又满是坚定。

她真的变了很多。

蓝染想。

呵，竟然还敢直呼他的名字了。

说什么没有镜花水月的效果，也还是爱他的话……

还真是个傻姑娘。

不过，雏森说她与自己的初见是在流魂街……

雏森以前从来没有说起过，蓝染也就没有发现过这一点，以前的他也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

蓝染确实也是出身于流魂街的，在他还是副队长的时期，偶尔休沐日了，他会回到他以前在流魂街的住处，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为了去流魂街寻找一些可以用来给崩玉做进化实验的素材。

蓝染想起雏森也是在流魂街长大的，那大概是他去寻找素材的那些时候，曾偶然被雏森看到过吧。

没想到雏森那么早就见到过他了，那这么说来……

她一直盲目却又无比信任地追随着他，并不全是镜花水月的催眠效果？

而是源自于她所说的“爱”？

蓝染活了几百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痴心不改的女孩。

大多数人在发现真实的他之后，都是选择远离他。

例如在他揭露了真面目之后，尸魂界中原本拥护热爱他的那些人们，全都纷纷退散、沉默、甚至来征讨他。

还有蓝染以前的队长平子真子也是，即使平子真子当初察觉到了蓝染表里不一的真面目，却因为当时的蓝染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平子真子就秉持着那无用的善心，只好带着厌恶，远离和防备他。

每当平子向蓝染投以厌烦的目光时，蓝染都会很恶趣味地回以一个无比温柔的微笑，恶心得平子真子马上扭过头去，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站得离他更远了些。

他就喜欢看平子那副明明讨厌他，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的神情，有趣得很。

要说蓝染会感到难过吗？

或许最开始是会的，但那些情绪终究慢慢化为了虚无。

在他漫长的岁月里，蓝染早就忘了什么是难过，那些对他来说都是软弱的情感。

拥有强大力量的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被他人伤害的感觉了，因为无论是不是想欺压他的人，一旦被他选中——最终都会沦为蓝染的实验品。

就连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部下东仙要和市丸银，也都是抱有目的地接近他，当然这是他早就知道并放任的。

两人皆是为了报仇才选择来到他的身边，一个为了友人，一个为了所爱之人。

也正是因为他们有目的，才会被蓝染收入麾下。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孤寂的强大，他才曾对市丸银和黑崎一护抱以期待吧。

期待着他们之中的谁能打败他。

蓝染的身边从来就没有过对他真心以待的人，他也早就习惯了。

但只有雏森桃，一次次地打破了他的这种认知，无论他推开她多少次，即使被他揭露了真面目后冷漠地刺伤，也还是要来靠近他。

也正是因为蓝染看得出来，她毫无别样目的地接近他，只是因为“爱”。

看着雏森眼中那纯粹的爱慕之意，即使蓝染一直以为那是镜花水月的效果，但他仍然没法像对待东仙要和市丸银那样，故意将她也收入麾下，最终放任她惨淡逝去。

他知道自己无法给她回应，所以一次次推开她、远离她。

明明都已经给她解除镜花水月的效果了，却偏偏还能被她感知到……

不仅如此，雏森的胆子确实比以前大了许多，她在察觉到蓝染在无间地狱中还能操纵镜花水月之后，不但没有像之前那样，放弃继续追逐他，过起属于自己的生活，甚至还顺杆而上，又来招惹他。

可蓝染不得不承认——

雏森的话语，仿佛一束驱散他心中迷雾的亮光，照亮他所有的阴暗面。

他本想放过她的。

解开她的催眠，让她拥有全新的人生。

可雏森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主动撞上来，就好像无论是怎样的他，她都不会放弃追逐他。

若是她一直这样的话……蓝染就不想再弃之如敝履了。

他会想要挣脱理智的束缚——让她永远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绝对理智的囚笼一旦释放，就不会再允许她去到任何他人的身旁。

或许在他漫长的孤独岁月中，有个这样的女孩陪伴在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来他得早点出去。

然后好好教导一下这个一直单纯善良、又容易轻信他人的女孩，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

尤其是——像他这样，无比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