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94. 隐形 不能叫人寒心。(捉虫),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我想吃肉,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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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说说。”
苏佳茗说的与苏鸣鸾大同小异,信上不便写太多,嘴巴就能说出许多坏话来了。“小妹也不住他那府里了,他又多派人看守番学,说是防着学生与官学生打架,怯!还说要将男学生与女学生分开,什么男女大妨,好讨厌的!”
祝缨又问了她一些内容,苏佳茗都答了上来。祝缨道:“你想上京,是不是自己也愿意过来的在学里呆得不舒服”
苏佳茗吞吞吐吐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祝缨道:“知道了。小妹还让你做什么”
“叫我听阿翁的。”
祝缨道:“行。正好有事要给你做。”
苏佳茗高兴了:“是什么事我一定做好!”
祝缨道:“不急,你先要去梧州会馆,带着你的人,做生意。你是南方人,贩运北货,专收西方、北方的货物。不要刻意打听,我给你一张单子,你遇着这些族属的商人,都留意一下。尤其要留意他们有谁到处乱蹿,过份活跃的。”
苏佳茗一一记下。
祝缨又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帖:“万一遇到危险,拿着这个,随便找个京兆府的官差,或往县衙、京兆府里去避一避。”
苏佳茗忙将帖子拿到手里,说:“是。”
“去休息吧。”
“哎!阿翁,那要是我探听到了消息,怎么告诉您直接过来吗”她看祝缨吩咐的事情神神秘秘的,故而有此一问。
祝缨道:“你有消息就与祝银联系。实在紧急,也可直接上门。”
“是!”
苏佳茗高高兴兴地离开。
祝缨先不休息,她提笔写回信。
先是给家里人,告知自己一切都好,不必挂念,家里牵心的事情自己会留意的。又说猫变胖了一点,成天睡觉。新上司也挺好相处的,总之一切都好。给花姐的信里就多了叮嘱:不行就回别业。
她自己做过刺史,知道一个刺史能干出什么事来。花姐她们的品级太低了,掰腕子掰不过。且梧州不能由自己的家人生出事端。一旦有事,花姐可以与梧州的士绅们联手,尤其可以问一问苏鸣鸾的意见。
给小江的回信写,过一阵子把她的书也献给朝廷。
这是祝缨的打算,对朝廷而言,图书种类的增加也是一种“盛世昌明”的象征。
给苏鸣鸾的信就写得不客气了:我教了你十几年,你难道会没有办法
给山雀岳父等人的回信就是:应该的。
写好了信,看还有点时间,又将祝炼叫来,询问他在岳家读书的情况。祝缨把送到了岳桓家里去读书,岳家人待祝炼还不错。又检查了祝炼的笔记和功课,才让祝炼去休息。
她自己又翻出来西番语的本子,温习了一遍,才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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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一番动作,外人自是不知。苏佳茗一个年轻姑娘,个头也不高,换上男装之后更不起眼了。京城没人认识她,只当她是南方的商人。自从有了梧州会馆,陆续有些地方的人也学会了,各设会馆。除了游历的学子,会馆招待更多的就是商人了。
北方人看南方人长得都是一个样,南方人看北方人也差不多,距离越远的越分不清。苏佳茗在东、西两市直混到中秋,给祝缨交了三次答卷。丁贵也给祝缨又寻到了另一位通译当老师,学另一种胡语。
中秋时,京城大部分人都换上了夹衣,居住在此的胡商也都收夏衫收起。东、西两市午后才开,他们也都不着急。起床之后有大把的时间准备。
这天早上,有数名胡商家里才早出炊烟,门便被叩响。打开门来,却都是面生的年轻人,向家里递帖子。
打开帖子一看,却是以典客署的名义请他们去“吃茶”。典客署时常也会询问一下胡商的动向,邀大人吃茶也不算太奇怪,地方又设在四夷馆,除了时间有点紧,就定在今天中午,眼瞅就到时候了,倒没什么可疑之处。
胡商们知道自己这身份是有瑕疵的,他们只是扯着使者的大旗占着税上的便宜。实则有些人即便跟着使团来的,使者都回去了,他们还在。
于是都老老实实地按时到了四夷馆。
四夷馆门口,他们见着了一个典客丞,典客丞的脸色很奇怪,像是有人拿刀顶着他的腰眼似的。仔细一看,他身后可也没人。此时,众胡商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他们这些人长相虽不尽相同,有黑红脸庞的、有高鼻深目的,身份却都有点相似。皆是与各自邦内有些联系、偶尔也传递些消息的人。
猫认识猫、狗认识狗,闻着味儿也知道彼此是干什么。
典客丞一一将他们引到一处馆舍,这里很宽敞,里面一个穿红衣的年轻官员含笑而立,臂弯上放着一只懒懒的狸猫,看起来舒适极了。
典客丞上前介绍:“这位是祝少卿。”
胡商们忙来见礼。
祝缨道:“客气了,请坐。”
坐下,斟茶,谁都知道不是为了喝茶。胡商们正想找个话头,祝缨已先开口了,先夸众人官话说得不错:“亏得我还要准备通译呢。”
典客丞陪笑,他刚才被祝缨堵在了四夷馆,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祝缨征用了地方、招了“客人”来。
祝缨已与胡商搭上了话,她对高鼻深目的一个胡商说:“官话如此?好,想是在京城已住了少年头了吧”
胡商心领神会,这是一个常用的勒索手法。住得时日长,就不是所谓“使团”了。他正要说些“孝敬”的话,祝缨又询问了一个黑红脸庞的人。她好像对这些商人十分的熟悉,也知道他们的买卖是什么。
又问他们的生意如何,甚至说得出在皇城里闻到的某种香料,据说是某位商人的买卖。那商人忙说:“我这里还有的,想请您鉴赏。”
祝缨道:“我对这个并不懂。”
“都说宝剑赠英雄,名香正要给知道香的人。您分辨得出,就是与您有缘。”胡商以为自己领会到了意思。
高鼻深目的商人拍马也不逊于人,道:“托大人们的照顾,生活过得很好,比在家乡好许多。”
祝缨道:“都是陛下的圣德所致。”
众胡商一齐说是。
祝缨道:“既然诸位觉得我说得有道理,那咱们以后就只谢陛下,不必再多夸别人了。”
她笑着扫视众人,胡商被她如水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震,背上冒出点汗来。祝缨摸了一把猫,又说:“我再说明白一点,诸位如果求财,就认真求。如果做了多余的事情,恐怕于人于己都不太好。人呢,都有个喜欢不喜欢的,但是品评贵人,不是商人的职责。”
胡商们大气也不敢出,他们也会背后说一说几个皇子,也有些人会为某王说几句好话。只是不知道这位少卿是怎么知道的。
祝缨点到即止,剩下的时间就只是喝茶了。
典客丞更是像个小媳妇,他悄悄瞪了一眼那只睡得五迷三道的狸猫一眼,心道:你倒舒服!
胡商们都无心喝茶,祝缨很快便将他们也放生了。
于是京城中连某胡人、某番邦认为某某王待人谦和有礼、夷狄也觉得某殿下好,这样的话也消失了。
整个鸿胪寺,就像隐形了一般。
第二天,祝缨下朝回来在房间里坐定,打开一本书看不两页,便见典客令与两个典客丞相偕而来。
祝缨笑笑:“坐。”
典客令小心地坐下,又更加小心地询问祝缨:“已入秋了,今年正旦保不齐再有外番来贺,不知大人有何章程要下官提前预备这两年,总有番邦来进贡的。冬天来、春天走,大人来的时候是初夏,所以没遇到。”
“发点钱吧。”
“啊”
“鸿胪寺虽不穷,我瞧着,只有几位上官更丰润些。这不太好。做事的是下面的人,不能叫人寒心。”
鸿胪寺的账主要归王丞管,王丞本人也不太精于经营之道,细务是他手下的书吏在做。但是典客署又有一点不同,他有自己的另一个在鸿胪寺外的地盘——四夷馆,人数也多,有自己的小金库。祝缨不动鸿胪寺的,但是想从典客署、四夷馆开始经营。首先,四夷馆是需要拨款的,它肯定有自己的小金库。祝缨一算一个准。
典客令仿佛听到了高高悬起的板子落和到自己身上的声音,啪一声,有点疼,但终于是落下来了。祝缨也不与他废话,只有一句:“今天的事儿,哪儿说哪儿了,不往上。小黄,把祁主簿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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