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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将安出?”
贝荃附在他耳边,说只需如此如此。狄存法听完大喜,举杯大笑道:“贝大哥,今晚只管敞开饮酒。小弟已嘱在后面给你备下两个绝色鬼妹儿,供贝大哥酒后运动运动。”
贝荃亦大笑:“如此却之不恭了。”
酒足饭饱之后,狄存法将醉薰薰的贝荃送至后院房间门口,由两个鬼妹接了进去。
第二天,狄存法起来,贝荃尚在高卧,不便惊扰他,狄存法命师爷跟店老板结了账,嘱咐贝爷起后好生侍候,便起轿离京。
回到新东城隍衙门,到书房写下一封书信,叫来衙役米仁东,命他立即将书信交由他走阴的亲戚,让阳人去办,如此如此。米仁东领命,不敢怠慢,立即又找来铁算道长师徒,让他们如此如此。
铁算道长和徒弟柏颜恳拿了书信,火速赶来石龙村。
柏丛心正坐在屋檐下,上次走阴回来,吐了三次血,身体益发羸弱,脸白泛青,走两步都有些喘,什么活儿也不能干,只能呆在家中慢慢将养。好在有喻醒才留下的五万元钱,日子倒是暂不用愁。
他见房檐上的黑旗突然呼呼吹动起来,知是爹柏颜恳来了,这是他们当初约定的暗号,便进入厢房,关上房门,默默躺到床上。
见到柏颜恳和铁算道长,二鬼向他交代了需办之事,又拿出书信,让他默诵牢记在心,回阳后立即写出,以防遗忘。柏丛心依言默记,好在书信不长,很快便记住了。
临回之时,柏颜恳说刚才见他坐在屋檐下的样子,好似十分孱弱,看来走阴对他身体损伤太大,嘱咐此事之后,一定要金盆洗手,再不要干这损阳之事。柏丛心应下。
回阳后,柏丛心立即找来纸笔,将刚才所记书信默写出来,然后打电话通知喻醒才,立即与玉清道长到石龙村来。
喻醒才和玉清道长当晚便赶到石龙村。柏丛心告诉他们,离此五百公里有一个成田县,离县百里有一个山阳村,村中有一户人家,户主姓蒋名琰,今年大约七十岁。让他们备下重金,找到此人,恳求他务必在二月初一祭祖时,烧掉这封书信。
柏丛心拿出一封严实封着的信,交给喻醒才,嘱咐二人照他所说速去办理,但绝不能偷看此信,否则,事情泄漏,事办不成倒在其次,若因此冒犯阴灵,得愆获灾,就不划算了,切记!
见他说得如此严重、神秘,二人当即下了保证,绝不偷看书信,因已到正月底,离二月初一不过几天时间,两人不敢耽搁,辞别柏丛心,匆匆赶回做准备。
喻醒才一咬牙,准备了十万元现金,鼓鼓囊囊塞满一只黑色布袋子,提在手中沉甸甸、心慌慌,就象将要送出他的骨肉和灵魂。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事情办到这个地步,容不得再心疼、肉疼,有钱就得拼命往里砸。
喻醒才和玉清道长租车来到几百公里之外的成田县山阳村,一打听,果然有一户姓蒋的人家,户主名叫蒋琰。
来到蒋家,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身穿棉袄,头戴昵帽,精神矍铄,正架着一副老花镜,握着毛笔,在堂屋里书写什么。正是蒋琰。听说有客来,蒋琰起身出屋,与喻醒才和玉清道长相见。
喻醒才言明来意,拿出装钱的口袋和密封的书信。蒋琰的老伴,一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婆,听说是十万元钱,顿时双眼睁大,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蒋琰接过书信,回到堂屋,拆开封口,信上写道:
不肖后世琰,携全家老少顿首泣禀:自建国前祖父迁来山阳村,至琰三代人矣,一直香火不盛,一脉单传,幸赖祖宗护佑,阖家平安。琰之子辚,辗转在外打工,前年包工承接了终南山鲲凌谷一项土石工程,原指望工程早日完工,能挣些钱,以解家庭困厄,然不意工程聚停,至今不见复工消息。可怜辚儿,为垫付民工工资及贷款利息,贱卖县城房屋,现又携妻带子外出打工,连祖宗诞辰都不能在家烧香上供,困窘羞愧之景,实难言于历代祖宗大人。琰代全家,叩禀蒋家祖宗,愿祖宗显灵,助辚儿早脱困境,安然归来,孝亲育子,以全人伦。伏惟尚飨。二月一日。
蒋琰心中吃惊,先祖蒋歆二月一日诞辰,这两人如何得之?还预先写好此信,一定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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