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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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蓦然转身，眼里喷出恶焰：“还真他妈不要命！今早当真闯到鬼了！”旋风般向李正坤扑来。

李正坤只得转身便逃，尚未奔出二十步，就被男子追上抓住，如拎小鸡一样拎回来。他忖度好汉不吃眼前亏，除开求饶，大概无路可走，只得叫道：“大哥——我——”

未等他说完，男子劈脸一拳，打得他口鼻来血，眼冒金星。李正坤大怒：“老子已经告饶，你他妈怎么还打！讲不讲江湖规矩？”

男子一边猛烈挥拳，一边道：“规矩？老子这就是在教你规矩！小子，这不是你们村儿，还讲个辈份，这里是县城，只讲实力。明白吗？”

一通暴揍，揍得李正坤鼻青脸肿、浑身乌青。男子见打得差不多了，停手问道：“小子，服不服？”

“不服。”

“我操，打不死的程咬金！”男子脸上的神情颇有些不可思议。农村进城的傻小子、愣头青、一根筋，他碰上过一些，无一不在他密集的猛拳下求饶认输，可象这样前恭后倨的犟种，还是第一次遇上。没得说，继续揍！

又一顿老拳，李正坤站立不住，倒在地上，男子不罢休，继续用脚狠踢，李正坤只得将身子蜷缩起来，双手抱头。男子道：“咦——你小子也练过？知道保护要害。”

围观者渐多，有人壮胆劝道：“年青人，别再打了，当心打死打残了吃官司！”

男子却越打越兴奋：“吃官司？吃子弹老子都认！除非这小子求饶，我就不打。”

眼见得李正坤被暴打得奄奄一息，葛翠瑛可急坏了，拼命拉阻男子，央求道：“你不要再打人家了，他就是一个过路乡下人，不懂事。我跟你回去，你停手吧！”

男子一把推开她：“他是你奸夫吗，你如此心疼？老子偏打，打死这小子！”

葛翠瑛瞪眼撮嘴，无言以对。

围观者见劝不动施暴者，只得劝受害者，纷纷道：“小伙子，你就告个矮求个饶吧，非得等打坏了不成！看样子还是个学生，真要打坏了，爹娘得多心疼。”

“老子不求饶，老子要打赌！小子，你敢跟我打赌吗？”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李正坤突然放伸身体，大叫道。

施暴男子一愣，停下拳脚，蹲身查看李正坤是不是脑子被踢坏了，却见李正坤眼光灼灼，正逼视自己。

男子又照着他脑袋击出一拳，因拳猛力大，李正坤脑袋在水泥地上重重碰了一下，又弹回来。围观者一通惊呼，都担心将他打成脑震荡。李正坤却毫不屈服，充着血丝的眼睛挑衅地看着男子。

看来不打死这愣小子，他是不会服，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男子自忖还无此胆量，加之人越围越多，如果有人报警，警察赶来，凭添麻烦，便用巴掌使劲拍拍李正坤高肿的腮帮：“你想打赌，不管赌什么，老子都奉陪，不过等你养好伤再来找我吧。”起身打算溜掉。

李正坤识穿他伎俩：“小子，打完人就想溜，天下可没这便宜事。要么你跟我赌，我放过你，要么老子拉你下地狱，在下地狱之前，还你这顿胖揍。如何，赌还是不赌？”

围观者纷纷道：“这孩子脑子被打坏了！”

男子心中更加惊慌，想赶紧逃走，也不搭李正坤言，拉起葛翠瑛，便往人群外面钻。

李正坤一个翻滚从地上站起，浑身血水污尘，脸腮如桃，眼眶吊肿，其状惨不忍睹，但他忍痛迎风而立，眼神坚毅沉静，大喝道：“小子，逃是逃不掉的，老子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到那时你才知道老子的厉害。但老子明人不做暗事，人间的事便在人间了，你如果接招，我便原谅你的鲁莽，让你死后少受些苦，否则，老子让你死不如生。”

“哈哈哈——”男子的愤怒和恐惧都被滑稽和好奇赶跑：“你他妈是才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吧。说吧，你想赌什么？”

“就拿你身边这姑娘作赌注。如果你赢了，我从芹圃县消失，如果我赢了，她做我女朋友，你不得再纠缠。”

“这个——”男子没想到李正坤要赌这个，一时想不明白究里，沉吟不决。

“赌法简单。”李正坤道，“以三个月为期限。三月后的今天，地点仍在这里，我们再单挑一次，拳脚器械随你选，三打二胜、五打三胜或者一招定输赢，也都随你挑。怎么样，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