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张罗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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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对朝廷有了怨言?”
陈祖荣:“出力的未见得有功,有功的未见得出力,古来如此。正所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啊!”
李吉庆叹了一声,“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一个利字呀!”
这时,陈祖荣突然凑了过来,问道:“水溶是怎么回事?”
李吉庆的脸一沉,负气走了出去。
陈祖荣笑了。
崇文门大营内,灯火通明,大帐外,默默地站着十余名锐士营将领。
大帐内,贾珝站在边上望着陈瑞文。
陈瑞文背着手在沙盘上到处扫视,半晌才说道:“眼下东城已经全部被围住了,可那队冒充禁军的凶手还没有找到难不成他们并没有进入崇文门?还是说北镇抚司的情报有误?”
贾珝走了过来,望着沙盘,问道:“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东城,或者说,他们就是禁军?”
陈瑞文怔了一怔,接着牙一咬,“没错!东城所有地方都搜查过了,也就只有各处城门的禁军营房没有搜查了。”
贾珝笑了,“不好办啊。”
陈瑞文一凛,接着疾步来回走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这件事有着天大的干系,我也犯不着冒着风险又调了一营兵马入城!候孝康是兵部左侍郎,更是勋贵军方一脉,这个时候被人杀死在崇文门外,一个处置不当,很可能会埋下祸患!”
贾珝:“崇文门守将是禁军副将林雷的心腹,林雷又得陛下重用,无论这些人是被崇文门守将包庇,还是说他们就是崇文门的禁军,这件事情都可能攀扯到陛下的身上。您老可要想好了!”
陈瑞文叹了一声,“如果不在追查下去,更会让人怀疑此事和陛下有关。”
“怎么查?”
“你说怎么查?”
贾珝一怔,“不是,这关我什么事?”
“哦,好,好,不关你的事,还真不关我的事呢。”
陈瑞文手一甩,转身便走。
贾珝清醒过来,连忙追了上去,赔着笑脸,“说句玩笑话,您老就生气了。您犯得着跟我怄气?”
陈瑞文这才站住了脚步,轻叹了口气,“贾家怎么出了你这个怪胎,整日里惹事,还不要脸。贾代善一辈子都没有你能闹腾,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谁又碍着你的眼了?水溶?还是快要咽气的朱厚炯?”
贾珝脸红了,尴尬地一笑,“有这样不堪吗?”
陈瑞文轻轻地摇了摇头,“老夫这已经是看在你祖父的情面上了。”
贾珝笑得更开心了,“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老这也不怎么样啊!”
陈瑞文:“哈,借你吉言,若是老夫来日能任一朝宰相,定会给你小子遮风挡雨,免得你遭了别人的算计。”
贾珝:“有什么,首辅当年也不过是个抄抄写写的书办。王侯无种,焉知不可?”
陈瑞文慢慢走到沙盘前,望着沙盘,叹道:“老夫可能会进入内阁,但绝不可能成为首辅,出身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同样也会限制他的未来。马放南山之时,便是老夫入阁之日。只是可惜了你。”
贾珝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瑞文的眉头紧蹙起来,“怎么?不相信!”
贾珝的面容也凝重起来,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您老说的没错,只是,您老的愿望可能落空了”
陈瑞文紧紧地盯着贾珝,问道:“为什么呢?”
贾珝缓缓答道:“锐士营作为戍卫京师的重要力量,不可能裁撤,所以,小子会继续领兵,这是圣人的承诺!”
陈瑞文怔了好一阵子,缓过神后,狠狠地瞪了贾珝一眼,然后说道:“还以为你小子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是军方希望又不愿意出现的”
贾珝一怔,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若是没记错的话,南疆已经开战了这场战争会持续一两年,先胜后败,而且是大败!
这种沉默只相持了一会儿,陈瑞文便开口了,“天色不早了,你再不说,我可真的去了!”
贾珝这才回过神来,略想了想,答道:“理国公他们不是好奇,贾家为何会与北静王府闹起来吗?实话和您老说了吧,北静王弑君未遂,并嫁祸于贾家!并且他还搜罗刺探文武百官阴私过失,意图挟制百官,居心叵测!还有,我一直怀疑他和朱厚泽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陈瑞文只是默默地听着,脸上毫无表情。
“可惜,此人行事非常谨慎小心,毫无破绽,根本拿捏不到他的把柄罪证。至于弑君一桉,没有任何实证,一旦当堂对峙,贾家会彻底沦为神京的笑话,祖宗都要跟着蒙羞。”
陈瑞文说话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说,在平定张孝光叛乱之时,曾从他的军帐中搜出了一封信,水溶写给张孝光的私信,当时以为就是老亲之间的日常往来,现在想来肯定没这么简单,可惜,信中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贾珝:“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水溶想干什么?造反?朱厚泽,甚至是朱厚炯都可以,因为他们是大明宗室,大义上能站得住脚,水溶哪来的底气犯上作乱?他又不姓朱!”
陈瑞文无语。
贾珝又问道:“难不成他是为了给别人制造机会?他又不是圣人!”
陈瑞文却不耐烦地将手一摆,“谁知道呢,也许吧。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之事吧。”
贾珝一震,睁大了眼望着陈瑞文,直觉告诉他,陈瑞文肯定知道些什么,难不成水溶真的姓朱?!
陈瑞文叹了口气,“都是一些传闻,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贾珝点了点头,瞧了眼帐外的天色,说道:“待会将人全部撤回大营便可。”
“不怕他们趁机跑了?!”
“就是要让他们跑,不然怎能找到幕后真凶。而且,还可以”
陈瑞文眼睛一亮,伸出手来阻住贾珝道:“让我想想”
陈瑞文踱了两步,突然又停住了,“你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正在盯着这个桉子?”
贾珝笑了,“候孝康是水溶的人!而且,有消息,朱载墨之死与他有关。”
“哦?!”
陈瑞文一震,接着放声大笑起来
乾清宫书房内也是灯火通明。
御桉上摆着那张鹅黄折子。
看着折子上猩红的兵部关防大印,天佑帝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戴权将那池墨研浓了,双手将那支御笔呈了过去。
天佑帝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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