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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江南名门的王直岂是这点银子就能收买的。他是东晋太傅王导的直系后人,本人也学富五车,在朝中威望崇高,最讲君臣礼义。收银子是打脸啊,可皇帝赏赐,又怎敢不收?
“小声点儿,这可不是大呼小叫的事情!”江渊心虚。
王直拍着桌子,捶胸顿足:“竟然有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大臣今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王大人,”江渊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圣上决心已定。大内总管金英什么样的地位?就因为一时不走心,说了句不讨喜的话,便被关进了大牢。汪皇后反对圣上易储,据说已被圣上收回了金册金宝。你我身为臣子,能拧得过皇帝吗?明哲保身,顺势而为吧!”
王直唯有连声叹息。
※
众朝臣聚在午门等待上早朝。已经过了往常的上朝时间,仍未击鼓鸣钟,大家不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兴安和王勤从内中走出。
兴安高声宣布:“诸位,圣上有话,今日休朝。圣上发下来广西土官指挥使黄矰易太子的奏疏,征求诸公意见。凡赞同者,请在此奏疏上签名!不勉强啊,不勉强!”他把奏疏放到一张案子上。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都不发一声。
兴安催促:“诸位大人,还愣着做什么?赞同的过来签名呀!父有天下,必传于子,三代以来一向如此。只有这样,大明朝方能享国长久!”
大臣们仍然一动不动。
兴安指名道姓:“胡大人,你们礼部的带个头,你是礼部尚书,萨大人,邹大人,你门两位礼部侍郎,都什么态度啊?若是赞同,就过来签呀!”
胡濙、萨琦、邹干三大臣无奈地走上前去,在奏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勤在一旁笔墨伺候,并监视着签名过程。
兴安高声招呼:“礼部的官员都已签了,你们其他的公侯大臣们,各位都督,都别犹豫了,同意的,就过来签名!”
江渊碰了一下陈循,悄声道:“顺势而为吧。”
陈循无奈,与江渊一起走上前去。
陈循从王勤手中接过毛笔,蘸上墨,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向一旁的王直。“王大人,你是文官之首,你先来吧?”
银子都收了的王直不好推辞,很不情愿地接过笔,签了名字。他扔下笔,跺脚叹息:“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居然让一个蛮酋牵着鼻子走。我们这些衣冠大夫羞愧死了,无地自容啊!”
陈循和江渊两位阁臣跟着签名。其他大臣也走上前,排队签名。
石亨对众武将道:“咱们也别耗着啦,该签就签吧!”他走上前去签名。谁当太子都是当,反正不碍自己,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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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武将纷纷跟上。
兴安道:“这可不是强迫啊,不赞同的可以不签,你们不必首鼠两端!”
有人小声嘀咕:“得了便宜还卖乖。”
※
营缮所正田铎带领着工匠和军役民夫在大隆福寺工地干活。
蒯钢和蒯义都在施工的工匠当中。尽管蒯祥早已在朝廷为官,蒯家脱离了匠籍,但他坚持,两个儿子还是要从工地做起,不管他们日后选择何种人生方向。纵有家财万贯,不如一技在身,这是老蒯家的祖训。
蒯祥和陆祥在工地上四处巡视,解释图纸,指点施工方法。
田铎看到蒯祥走过来,便直起腰,朝众人拍拍手,高声喊道:“大家歇会儿吧!喝口水!”
大家放下手里的活,三五成群地聚成堆,喝水,歇息。
田铎把蒯祥和陆祥领到一处有椅子的树荫下。
蒯钢、蒯义和田通也凑了过来。田通提来茶壶。
田铎道:“师父,陆大人,你们坐,也一起喝口水吧。”
田通伺候茶水。
蒯祥打量着这一天一个样的工地,夸奖道:“工程进展得不错,活干得也很仔细。田铎,这是你领导有方啊!”
田铎道:“妙锦姑姑的遗愿,俺哪里敢半点儿马虎?对了,师父,俺还没跟您说呢,必武和必文,他们两个的手艺如今是越来越精道了。老蒯家的人做工匠活就是不一样,一门儿灵!”
“你可别夸他们,”蒯祥道。“他们还差得远着呢,你得好好带带他俩。”
田铎道:“俺可带不起。必武是追随过太上皇的人,见过大世面!必文呢,人家读的书,摞在一起,比俺都高!俺怎么带得了他们二位?”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论武功,也许你不是我家大郎的对手;论读书,你比不过我家二郎。可你的石工手艺,他俩一辈子怕是也触摸不到你的项背。”蒯祥转向陆祥。“我说的对不对,景祥兄?”
“你说的对,”陆祥道。“田所正的石工手艺确实炉火纯青,我都有些相形见绌了。还有他的公子小田通,别看不吭不哈,却真的个心灵手巧,他的手艺直追他老爹!”
田通慌忙摇手:“不敢不敢,在场的都是天下顶级工匠,我那点儿上不了台面的手艺,在这儿还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么!”
“诶,不必谦虚,”蒯祥鼓励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的队伍后继有人了!”
“爹,陆叔叔,别光聊工程上的事,说说朝廷的事情呗。”蒯钢近来对政治格外感兴趣。
“朝廷?跟太上皇半年,就把你的心跟大啦?”蒯祥道。
陆祥道:“必武关心政务是好事啊,这叫胸有大志。必武,你想知道什么?”
蒯钢问:“听说皇帝要换太子了?”
蒯祥和陆祥都不做声了。
“有没有这回事吧,”蒯钢继续问。“你们两个当官的倒是说句话呀!”
田铎悄悄捅了蒯钢一下,轻声道:“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陆祥长叹一声:“有这回事。广西土官指挥使黄矰上了道易太子的奏疏,建议换掉太子朱见深,换成当今圣上的儿子朱见济。兴安把这个奏疏拿给大臣们签字,连哄带唬,大家被逼无奈,不少重臣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如今易太子已成为‘众望所归’,不易怕是都不成了。幸好我与令尊在工地上忙和,没有上朝,免去了此次的尴尬。”
蒯钢道:“就没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谁敢说话?”陆祥道。“皇后同情兄嫂,与皇帝拌了几句嘴,据说已被收去金册金宝。就连金英那样炙手可热的内廷大总管,只因为在易太子的事情上糊涂了一下,便被随便安了个罪名,打入大牢,他可是揣着先帝的免死诏的呀!金总管尚且如此,何况他人?你陆叔叔还听说,朝中不少重臣是收了内廷赏钱的。谁当储君无所谓,反正都是他们朱家子孙。大家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那于大人为何不说句话,主持公道呢?”蒯钢问。
蒯祥道:“你于伯伯告病在家已有一月。他若在朝,皇帝也许会有所收敛。可是,谁也不会为了这件事去麻烦他呀。他与皇帝的关系尽人皆知,总不好让他在储位的事情上左右为难吧?”
蒯钢道:“只是惨了太上皇一家子。太上皇被关进南宫,钱皇后瞎了眼睛瘸了腿,儿子又要丢掉储位,屋漏更遭连夜雨,船破偏遇打头风,真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
“好了,这里是工地,莫谈国事,”蒯祥不想就此多论。“怎么样,歇得也差不多了吧?大家还是抓紧干活吧!”
众人纷纷站起身。
田铎朝工匠们高喊:“干活了!干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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