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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幽忏悔心庭尚未能让被判三人面露微色,只是之后追加之责却令三人脸色同时转淡而僵,只是花圃老人略一愣神,便去僵而怒,瞬息爆发。
“好一个仙界帝、万界尊。可是,你万不能忘记,此位置不过世人载,万界扶才当设立的,每当你安禅于身下万界生灵蒲时,可曾以万界生灵先?”
“我之过失如何判决于我自找,我都当应下。可是他界生灵又有何错,你毁去百情花圃,让亿万生灵无情可托附,断然作一个万古挨削的昏君倒也罢,却是于你只有骂名,损失微末。可他人所遭辛苦你又可曾体恤?这天予你责,可不是让你因自身玩笑情绪左右,凭喜好施为打理万界的。”
“而你,不过是天地间的秩序之气所化,纵然修有一千七百五十元的道行,我倒笑你终非人肉,不识情贵。”
花圃老人语调高昂,字字诛心。若说之前的他去留无意像极尘俗隐士,止这番话后,他神气愈发,当配“月下仙”之名。
亦是这番话,玉穹殿众仙如被惊蛰搔耳,那等振聋发聩直让得他们目瞪口呆,木讷不言。呆于这末流神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讷于殿首眼神平静到几欲滴出水来的帝尊。
一时,二十八宿皆个凉气倒吸,六丁六甲瞠目,四值功曹结舌,大日皓月哑然,大殿鸦雀无声。唯有掌灯侍女惊惧起首,但见其美目涣散。只是,她还是没开口。因为她知道自己言语可能还会加重其下之人罪责,虽然,那人现在的罪责已经无可救赎。
“说得好,还有后文吗?”
帝尊依旧平静,淡然对胸膛剧烈起伏的月下仙说道。
月下仙深呼吸一口气,看看两旁同是义愤填膺的冥君和文曲星,反而冷静了些许,平和对帝尊道:“不知您是否记得,仙界众神祗本也有情花栽种百情花圃,只是久远以前,您下旨除了。”
“当然记得,难道神仙不该修无情道吗?难道我之所做不对吗?”帝尊道。
“可是,恐怕连万界之尊的您也以为情花除,则对应之人或神便无情可滋生了。恐怕算尽天道理数的帝尊,也真正做不到算无遗策,又或者说,情字奥妙可言天道神玄之上。”
月下仙如是说道,虽然这话没有之前那般激昂,但是其之重量已让正襟危坐的帝尊面色发冷便可见一斑了。
见帝尊没盲目接口,月下仙转过头来,对仙阵罗列中的大日之神道:“大日天神您爱慕皓月天神吧?或许一人情动会很痛苦,只是您不知道的是,她同样仰慕于您。”
话毕,大日天神与皓月天神实有默契,步调相同各自身体皆打一颤,却都不言语。月下仙却不经意的瞥到皓月天神攥紧的右手,含笑道:“皓月天神可否把你右手摊开,以证实小仙猜想。”
皓月天神将右手握拳举于胸前,她犹豫不决,思索再三。可是当她抬目与大日天神交汇的那一刻时,她分明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期许。她再转目至握拳之上,她清楚自己同样不甘这份感情囿于桎梏。啮于红唇上的贝齿再用力几分,她终于坚定了抉择,纤手放松,露出掌心。
她若玉葱根的四指下按着的,只有以新月寒气镌刻的“大日”两字。
她再启檀口,心语涓涌道:“手心里你的名字,能治相思。”
也怪,天界一天,凡间一年。玉穹殿早朝二人才得相见,只是只有面缘,即就言语都未曾存有一句。帝尊一句“无事退朝”,再见又得凡俗间一年光景。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常一年不见,不知该合算多少愁人之秋。
大日闻言,嘴唇蠕动,竟要说出尘封万载的话语来,可被殿首帝尊劫过话来道:“好得很,好得很呐。不知僭越天条的神仙,这殿上可还有?”
“值日功曹又何尝不爱慕玄武女宿、青龙尾宿怎不喜朱雀翼宿、甲子与丁酉、甲寅与掌扇侍女……”
“够了”
帝尊怒不可遏。若说之前大日与皓月仅是他漏算,那么之后这么多绝非测算有失,而是其本就不成卦象,或者说他之能力不足以测算有情一道,固而才有卦果大相径庭与事实。而这,对于万界至高无上的掌权者,又何尝不是种驳面或嘲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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