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暗中的赵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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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大发玩雪倒是很快乐，三人从推演中出来的压抑都消散了很多，但后果就是……见到赵谋后，赵儒儒和赵一酒低头站在房间里，被他狠狠骂了一顿。</p>

虞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围观赵谋这笑面狐狸冷脸骂人，说实在的，近距离欣赏赵谋失去笑容的机会难得，他可不能错过。</p>

赵谋大概是作为观众看完了全程，而后又忙着处理了很多本家那边打来的电话，之后才有空找他们三个人来他房间，进行了一次，十分暴躁的复盘。</p>

“你不是擅长占卜吗，你看看你在这场推演中的占卜节奏，很多时候没必要算卦你算，有必要的时候就用不了了，你接下来几场推演里给我专门训练这种意识！”对赵儒儒，赵谋还算客气，就是语气严厉了一些，话语中都是真实有效的建议。</p>

赵儒儒忍了，沮丧地道歉：“我知道，是我没有发挥出算卦的优势，我会去研究练习的。还有，本来是帮你照顾你弟弟，结果最后还麻烦他救我，我没做到你对我的委托，这次不算我还你人情，下次有什么事，你再叫我。”</p>

“……这不怪你，我承认我低估了这个小崽子的能力，他已经不是去干嘛都得我保护的那个阿酒了。”赵谋缓和语气，说着说着又瞪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淡然，丝毫看不出后怕的赵一酒。</p>

赵一酒回瞅了他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p>

于是赵谋又说了几句，让赵儒儒回她自己的住处去了，他立刻把矛头指向赵一酒，先是伸手把赵一酒头上那顶带着点少女心的鸭舌帽摘掉，然后捏着赵一酒下巴观察那双暗红的眼睛，半晌从牙缝了挤出一句：“还好虞幸反应快，不然你打算怎么办？让所有观众知道你体内住着一只厉鬼？”</p>

虞幸嗑瓜子的手一顿，挑眉看了这两人一眼。</p>

赵一酒有些不耐烦地把赵谋的手从他下巴上拿下来：“差不多得了，你真以为你是教导主任？”</p>

他对他哥从来就不客气，刚才那乖乖挨训的样子纯粹是做给赵儒儒看的，毕竟赵儒儒不是他们这个分支的人，在其他分支面前，还是让赵谋保持一个绝对威信的形象比较好。</p>

可现在赵儒儒已经离开了，赵一酒迈开步子坐到虞幸旁边，喝了一杯没人动过的热水，大长腿翘成二郎腿，一副“任你怎么说反正我没错”的样子。</p>

“哎哎哎，你干嘛，那是我倒的水，”赵谋啧了一声，“预备着我嗓子干的时候喝的！”</p>

“现在，两分钟，说完。”赵一酒盯着水杯里倒映出的他的脸，闭了闭眼。</p>

“……”赵谋气得……气得什么也做不了，他坐在了赵一酒对面，“你是哥还是我是哥？你怎么从来不给你哥应有的尊重？”</p>

赵一酒：“一分四十秒。”</p>

“行行行，我说快点。”不知不觉间，赵谋的语气已经软了下去，他是真的对自己这个弟弟没有办法，这儿还有个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虞幸，他叹了口气，“你这次，怎么这么不理智？”</p>

“不理智？”赵一酒重复了一遍，眼中浮现一丝茫然。</p>

赵谋一看就知道他自己根本没意识到：“你不觉得从第二阶段开始就有点奇怪？你平时不是挺理智的吗？长了一张那么冷漠的脸，关键时刻那么热情干什么，第二阶段，发现那个大师不对劲，你还主动跟上去看？”</p>

赵一酒眉头动了一下，眼睫颤了颤.</p>

“别人可能感觉不出来，我可是你哥，太了解你了。”赵谋微微笑着看赵一酒，就差撸袖子揍人了，但是也不知是舍不得还是自觉打不过，他最后还是只能嘴上斥责，“你平时根本不会那么做，最好没有任何东西来打扰你才是你最想要的。”</p>

“按照你平时的性格，老老实实跑远点，你都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怎么，你是嫌这红眼睛不好看，干脆想把眼睛挖了？”</p>

一说到这个话题，赵谋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但是生怕赵一酒不当回事，语气反而更加严厉。</p>

他以前在赵一酒身边时都没个正形，妥妥的斯文败类，这算是很少见的对赵一酒冷脸了，赵一酒看着他，突然感到赵谋身上传来一种他从来没感受过的压迫感。</p>

这一瞬间，赵一酒感觉到，眼前的人不仅仅是小时候就打不过他的那个哥哥，还是一个凭一己之力撑起他们这个家族旁支的明星推演者。</p>

但他又不是吓大的，沉默两秒之后，他转头问虞幸：“伶人是不是有影响人情绪的被动能力？”</p>

虞幸“哦豁”了一声，向椅背上一靠，唇角勾起：“大概吧，无论是了解他的人还是不了解他的人，都会因为不同的原因被他牵着鼻子走，你的猜测很有道理。所以，当时你没有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也有可能是受到了伶人的影响。”</p>

他发现一说到伶人，赵谋和赵一酒都没什么发言权，全眼巴巴盯着他看，他摊手：“这个可以交给研究院去研究，现在你们可以把剩下的一分钟骂完。”</p>

赵一酒：“……”</p>

他暗红目光本来已经移到了虞幸脸上，当中带着一些“你就这么想听我被骂么”的复杂，可下一秒，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收回了眼神，望向手中的杯子，沉默不语。</p>

赵谋注意到了这一幕，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对虞幸解释道：“阿酒这个状况……他的眼睛要是锁定你，你会感觉到喘不过气，就像被厉鬼盯上，所以他不敢看你了。”</p>

虞幸摆摆手：“没事，我接受能力强的很，想看我就看吧，毕竟我这么帅。”</p>

赵谋：“……”</p>

赵一酒：“……”</p>

事实证明，虞幸总是可以准确把人噎住。</p>

“算了……换个话题。”赵谋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拍拍赵一酒的头，“估计我说什么，你也没心思听，我再去给你找恢复眼睛的方法，三天之内，必须把你体内的厉鬼压制回去。”</p>

赵一酒往后一躲：“别动手动脚。”</p>

“啧，你害什么羞，我是你亲哥。”赵谋都快气乐了，“我看你这样怎么交女朋友，呵，女鬼朋友也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