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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秋漓立即操纵风雪围绕在身边,只要白云生沾到一片雪花,她就能发现他的行踪。

忽然,雪花中一阵凌乱,薛秋漓长鞭即起,宛如蛟龙出海,咬向白云生。

“太慢了!”

白云生冷漠的三个字颤了三次,天地连理刀已幻出了数百个刀影,刀刀命中,薛秋漓华美的蓝色宫装,眨眼间被切成了条条缕缕的邋遢服。

金色的发髻被挑落,长发掩面,九天玄女眨眼间变成了地狱女鬼。

七杀步停,白云生显出了身影。

那舞动的蛟神鞭,还在薛秋漓手中痴痴地摇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九天神水狱无法控制你!”

薛秋漓凄厉的惨叫着,像是一个站街的疯妇,神智不清。

“这个问题,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只见白云生双臂张开,身上的血色业力飞速凝聚,血艳艳的妖火冲天而起,好像要将空间烧塌一般。

“妖恸焚天!”

冷幽幽的妖火顷刻间化作一条血河,包围了薛秋漓。

在吸收沧溟的血海之力时,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有事迹,有武学,也一同进入了白云生的意识,这妖恸焚天,就是其中一招刀法。

白云生手心朝天,掌心一握,无数朵妖火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嘶吼着冲向狼狈的沧海阁宫主,仿佛不计其数的地狱妖兵,拿着鬼头刀扑向新鲜美丽的血液。

四面八方的鬼哭狼嚎击溃着薛秋漓最后的防线。

突然,一把刀从血河中飞出,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薛秋漓。

正是那把夺命的妖刀沧溟。

心神大乱的薛秋漓已经来不及作出抵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浮石上的人海中传来:

“薛宫主,我来助你!”

青影闪动,只见一个人直接冲进了妖火血河之中。

那血河忽然改变了方向,妖火四散而出,烧向了天字一号台的四面八方。

“快闪开!”

白云生大喝一声,七杀步几闪几逝,将暮成雪、项无间和慕容尘,还有易风啸的尸体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以他现在“蓝魄境”的修为,用起七杀步已经足以媲美楚寒。

靠近天字一号台的一些江湖高手被吓得几乎要跳起来逃跑。

那血色的妖火迅速腐蚀了地面,坐落在天池无数年的天字一号台,这次算是毁了个彻底。

“白青?”

白云生刚刚怒声说完,便一掌拍在胸口,压制住了要暴走的血海业力。

强行吸收的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

白云生暗暗咬牙,他没多少时间了,如果再打不下敌人,他的下场会会像沧溟兽说过的那样凄惨。

要么散去吸来的业力,废掉修为;要么被血海业力控制,变成一头没有意识的血尸。

此刻白青手持阴阳五行镜挡在薛秋漓身前,若非这件至宝,也挡不住白云生蓝魄境业力凝成的妖火。

看见衣冠楚楚的水云天掌门,白云生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他用沧溟指着白青,跋扈道:“白青,你来的正好,小爷我正想找你算账!”

白青光彩照人的脸上褪去几分奸笑,捋着那几根荒凉的胡须,正色道:“哼,白云生,你这妖界孽子,杀我门中弟子,盗我易水经,老夫已与你百般忍让,还不速速交出神功,然后自行了断!”

了了几语,说得是掷地有声,义正言辞。

白云生听得不怒反笑。

“哈哈哈。”

白青当即拉下了脸,露出满脸沟壑纵横的褶子,喝道:“妖孽,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我笑你在找死!”

白云生从后槽牙里崩出几个字,等到对手听见第四个字时,沧溟已斩到了白青鼻梁前。

白青几根青须一撇,不慌不忙地侧身闪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嗖。”

只是一刀,白青的半个左臂被沧溟切了下来,伤口整整齐齐,溅出的血立刻被沧溟吸食干净。

但闪到一旁的白家家主举起左手摇了摇,露出不屑的笑容。

啪。那段被沧溟斩落的小臂竟然变成了一截烂木。

“移花接木!”

白云生眉头紧皱,白青所用的正是易水经所载的绝学,移花接木之术。可在受伤的瞬间,以业力幻化代替自己,与那泰阿山白泽一族的再生之力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易水经中保命奇袭的高深绝学,唯有历代白家家主才可修行。

“哼!我倒要看看你的脑袋是不是也能换!”

白云生恨恨一语,沧溟再刺。

然而就在此时。

无数条透明的水线宛若一张铺开的大网,忽然从身后牢牢地套住了白云生。

薛秋漓脸色阴寒地出现,精神恢复正常的她恨不得把白云生剁成肉泥。

有些女人的怒火不会太烈,却足够致命。

因为在她们对你生气的那一刻,心里就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你死。

薛秋漓的妖娆玉指间凝着一滴蓝色的水,宛如刚刚落下的一滴眼泪。

看此阵势,战场外同样想把白云生劈成两半的薛晴儿瞬间动容。

“观音有泪……”

相同的四个字同时出现在薛晴儿和白鹭洲的嘴里。

观音泪下,苍生尽泯。

这一招是薛家极其隐晦的禁术,威力极大。

据传任凭你修为再高,业力再深,也是泪过无痕,十死无生。但其对心脉损害极大,若控制不好,很可能给身体留下不可修复的伤势。

观音有泪已经几千年未在江湖现身。

薛秋漓修成此招以来也从未用过。

冰銮台上的白鹭洲在心里暗暗叹息,看来白云生这次是真的惹上事了。

白云生也已经感受到了那滴温柔的水中蕴含的汹涌力量。

沧溟神威一震,业力切断束缚。

“休想逃跑!”

白青也畏惧地看着正在凝成的那滴眼泪,他知道决不能让白云生脱身,否则又多生麻烦。

“木魂,缚!”

白青双手飞快打落三道业力,霎时间,数十根蜿蜒粗壮的巨大树枝拔地而起,仿佛一条条森蚺,张牙舞爪地伸向白云生。

白云生还没动身就被捆了个密不透风。

厚厚的藤蔓一层覆着一层,像十几条缠住猎物的蛇蟒,蠕动着粗壮的身躯,要将猎物压抑窒息。

白云生挥舞沧溟切在树枝上,却像切过水流似得穿体而过,当真是砍不断、理还乱。

囚牢越收越紧,树木缠上白云生全身,不停地摩擦压迫,很快撕开了皮肤,血染藤蔓。

“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薛秋漓轻轻吐出一句话。

此刻,她手心中的眼泪像青葡萄一般晶莹透彻,惹人垂怜。

可谁又能想到,这滴观音泪是为了泯灭众生而“流下”的。

薛秋漓目光低垂,双手微颤,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使用禁术,心里不免小心又紧张。

“去吧。”

一滴眼泪无声无息地划过空气,没有惊起一丝波澜,却毫不费力地穿透厚厚的木牢,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天地间。

巫云山上,众生皆默。

若不细细感触,根本不会发觉刚刚发生了什么。

天字台上,待白青散去业力,木牢解封,白云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头重重地垂了下去。

九天神水狱中的湖心岛,像是大雪过后的深山,安静得可以听见雪花融化的声音。

薛冰、项无间和慕容尘的脸上已经挂满了绝望。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慕容尘木然地张开嘴,又合上,口音不全,口齿不清地说着话,不知是在问谁。

白青春风得意地走到白云生跪倒的尸体前,五指按在他的天灵上,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迫不及待道:“让我看看你把易水经藏在哪里。”

他要施展白家独有的祭魂术,即使人死了,只要时间不长,一样可以搜刮生前意识中的信息。

突然!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冷得让白青打了五六个哆嗦。

“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谁?!”

白青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厉吼。

回答他的,是插在自己小腹上的一把漆黑的刀。

“嘭。”

白云生跪在地上的“尸体”猛然站起,一掌震飞白青,七杀步刚要杀过去,身体却停滞在那里,再也无法移动。

只见一柄青色短剑插在他的胸口,剑刃深深地没了进去,碧绿的毒液已侵蚀到了心脏中。

白云生头冒冷汗,吃力地一字字道:“白青!”

刚刚爬起来的白青迅速止住了伤口的血,轻蔑一笑,冷冷道:“你永远不会知道,敌人会在什么时候给你留了一刀。”

刚刚的突变发生在一刹之间,除了銮台上的五位,其他人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只有继续沉默地关注着战局。

白青一步瞬身,化指为剑,刺向白云生的天灵。

“老夫亲自送你上路。”

此刻,就算是白云生想躲开也已回天乏术了。刚刚的观音有泪打穿了他的心脏,瞬间爆炸的冰寒业力已将他的五脏六腑和周身经脉全部冻伤。

白云生体内磅礴的血海业力顷刻间脱离了压制,正在他身体中肆意游走,侵蚀着他的生命和意识。

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即使不死,白云生很快就会变成一具残暴的血尸。

此刻的他只能无力地苦笑。

“白大哥!”

就在这千钧一刻,暮成雪的声音忽然从白云生越来越淡的意识中响起,可丝毫没有作用。

业力聚在白青指尖,凝成一柄碧绿的光剑,毫不留情地刺下。

不知为何,那幽幽的绿光竟让白云生想起了金銮大泽中那些山山水水的样子。

这个世界最后的画面消失了。

白云生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裁决。

“住手!”

白鹭洲怒起銮台,一声怒喝划破雪空。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碧绿的光剑泯然消失。

白发飞舞,剑影穿透了暮成雪和白云生的身体,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寂静地倒在了地上。

暮成雪燃尽所有的业力,在最后时刻挡在了白云生身前。

她绝不能让白云生一个人面对死亡。

那样无论对她,还是白云生,都太残忍了。

暮成雪的脸贴在冰冷的雪地上,眼中滚落着泪花,看着咫尺旁已经失去气息的白云生。

她努力伸出手指,轻轻地,蹒跚地靠了过去,抓住了白云生冰凉的手。

暮成雪凄美一笑,看着白云生落雪的遗容,安静地合上了双眸。

岁月苍苍,尘世茫茫。

过往如烟,雪似狂潮。

人间此行,我只为君生,也只为君死。

谁言别后终无悔,寒月清宵绮梦回。

深知身在情长在,前尘不共彩云飞。

倒下的白云生和暮成雪已作比翼灵鸟,雪中彩蝶,在雪中双宿双飞。

天字一号台上。

此时此刻,天一学院还站着的,只剩项无间一人。

这场万众瞩目的**决战,也到了尾声,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

薛秋漓收起了九天神水狱。

但风没有停,雪还在落。

沧海阁的五人毫发无伤地站在雪地里,除了白松,薛冰、慕容庆、司马破虏、公输峰四人皆是神态木刻,目光里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我们赢了吗?”

四人在心里不约而同地自己问自己。

“我们赢了。”

“我们就这么赢了。”

天一学院死了三人,项无间和慕容尘也都是重伤之躯,强弩之末,难有再战之力。

可没人站出来判定胜负。

銮台上的五位至强者谁也没有出声。

浮石上的江湖看客谁也没有出声。

这样的结果已经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已经出来所有人的预料。

所有人漠然地看着白云生和暮成雪的尸体,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妖孽死了也好,以后难免成为中原大患!”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终于从沉闷的牢笼中逃了出来,打开了笼子的锁。

须臾间,应和的声浪如潮如汐。

“妖族之孽,终不可留。”

“此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重的妖气,再过百年,妖族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不错,也算为日后免了祸患。”

“斩草要除根,还有一个妖族没死呢。”

恍然间,这群从“牢笼”中逃出来的江湖高手,已经全然忘记了荆州天一学院的存在。

被砸得崎岖不平的天字一号台上,忽然一道身影矫健地点闪而过。

项无间抱起白云生和暮成雪没有温度的身体,身形跳跃回到慕容尘身边。

两人和易风啸躺在冰凉的雪地上,暮成雪的手一直拉着白云生的手心不放。

“小尘,你照顾他们。”

项无间最后露出阳光的笑容,起身拔剑。

“项大哥,不要去!”

慕容尘跪坐在地上,无力地抬起手想拉住项无间。

项无间回过头,脸上的笑容和昨天的一模一样。

“别怕,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走。”

慕容尘脸上刚刚风干的眼泪,又添了几道新痕。

她乖巧地点点头,还给了项无间一个温馨的笑容。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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