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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放牛板着脸,取出个玉简,破口大骂:「那木鱼宗那个小贼猫怎么说景炀王朝刘景浊是她师叔,还说她师叔说了,在斗寒洲有姚放牛罩着她!?」
刘景浊目瞪口呆,因为玉简内容是,陆青儿偷跑去了破烂山一座藩属山头儿,上去就说自个儿管刘景浊喊师叔,跟姚大宗主关系极好。关键是藩属山头那帮傻帽儿还他娘的被忽悠到了。结果,陆青儿贼不走空,把钱谷里的东西偷走了。
刘景浊直想伸手捂脸,这陆青儿真是没挨揍啊!走到哪儿偷到哪儿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吗?你都打折了我们名号把人忽悠倒了,干嘛还非得把人家钱谷偷的比脸还干净?
那座藩属山头儿当家的也是脑子不好使的,他居然还传信破烂山,询问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偷了也就偷了,就当是孝敬破烂山了。
姚放牛黑着脸,没好气道:「刘大爷,咋弄?那帮老家伙给我传信,这可是千万里加急啊!」
刘景浊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还能怎么办?我写一封信去让她还回去呗!等你回了斗寒洲,记得去木鱼宗帮我揍她。」
这贼丫头啊!木鱼宗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缺这点儿钱是怎么着?再说你偷就偷了,干嘛要打个我的名号去?还嫌我刘景浊不够过街老鼠吗?
顿了顿,刘景浊轻声道:「有些事因果太重,不能对你和盘托出。总而言之,那个贼丫头,未来可能关乎我能不能活着,所以你得帮我照顾照顾她。」
姚放牛皱起眉头,「不能说?」
刘景浊点了点头,姚放牛便说道:「那明白了。」
一连让人家帮了这么些忙,再是朋友,刘景浊还是觉得有些……
所以他讪笑着说道:「我手里泉儿现在大致一万五千枚,能不能……」
话没说完,姚放牛拂袖而起,没好气道:「去你大爷的!」
他娘的还跟我提钱?照你这么算,那么多次把我从必死局面扯出来,我得给你多少钱?
老子姚放牛虽然放牛放羊出身,但堂堂登楼境界,一宗之主,我他娘的是能用钱衡量的?
谈钱伤感情,少跟我谈钱。
刘景浊走去龙丘棠溪休息的屋子里,坐在床边,看着那张天下人皆艳羡的面孔,没好气道:「不能喝就别喝,还喝花酒,反了天了你?」
床上龙丘棠溪喉咙一动,某人立马闭
嘴,再不敢开口。
结果床上女子猛的起身,一下子抱住了刘景浊。
片刻之后,刘景浊帮着龙丘棠溪擦干净嘴,叹息着走出屋子。
低头看了看,青年人自言自语道:「也没吃啥好吃的啊。」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红树城里一间茶铺刚刚开门,一位背剑青年已经等在门口。
老人只看了一眼刘景浊,轻声道:「来了就帮忙。」
刘景浊点了点头,进门将独木舟放在靠里边儿桌子旁,卷起袖子就往后厨去了。
这间茶铺,只卖简单茶点,再就部是茶了。
第一次来时,一顿茶足足喝到了天黑。
刘景浊是眼里有活儿的,瞧见灶台烧着开水,便先将码在台面的茶碗摆好了,拿开水烫一遍。然后又拎着抹布去前边挨个儿擦桌子擦椅子。
铺子不大,所以事情很少,不多一会儿就忙完了。
老人又说了句:「你先坐,我下两碗面去。」
又没过多久,两碗阳春面被端了出来。
刘景浊接过面,还没有开吃,老人却开口道:「可有答案了?」
刘景浊放下筷子,挺直了腰,笑道:「先前买了许多佛门典籍,特别读了一段时间灯录以求答案。但后来借宿一处寺院门外,瞧见了个远游返回的僧人与寺院禅师问答,此后看书便只是看书,再不是求知了。」
老人一笑,「这段话不错,像个读书人。那答案呢?」
刘景浊笑道:「先贤已经得出答案的事儿,我何必要再去费心费力另辟蹊径?再说又能寻来个何种答案?时时勤拂拭,不反倒是惹尘埃了?」
老人转身取了一罐油泼辣子,挖出来一勺子给刘景浊,随后笑道:「以前说过,来这铺子里帮工的,你是第九人,所以答案也是第九个,瞧着很敷衍,但却是我最喜欢的一种。」
老人率先吃了一口面,咽下之后,笑着说道:「山本就是山,又何必看山不是山呢?」
刘景浊缓缓起身,执晚辈礼恭恭敬敬作揖,轻声道:「受教了。」
午时前后,青年人背剑离去,而茶铺当中,多了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孩子姓刘,叫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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