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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雨秀的“三朝酒”虽然规模较小,但座席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一个客厅一般分为东边、西边。东边的头席上座为最大席位,西边的上座次之。同样是上座,又以靠中间过道的座位为大,称之为虎口座,靠墙边的座位次之。今天的“三朝酒”,东边的头席上座理所当然地由易何氏娘家来的客人坐,到底由哪个人来坐这个虎口上,这就由他们自己派定。一般坐这个上都是来客当中辈分最大的长者才享有这份尊荣。靠墙边的上座本来是易张氏娘家的客人坐享,但因易张氏娘家没有了至亲的长者,这次做“三朝酒”易安德确定不去邀请。那这个上座就由本族家门易安全妻子易颜氏坐享,易颜氏坐这个上,主要是以接生娘的身份而享有这番尊荣的。
元州这一带办喜事做酒席不光是坐座位有讲究,做酒席的标准也挺有讲究,一般是两种标准,一种是“海参席”,另一种是“大虾席”。“海参席”一般配有十碗菜,“大虾席”一般只有九碗菜。两种标准的酒席虽然在数量上只相差一碗菜,但实质菜的品位就大不一样了。“海参席”的菜肴,讲究的是“水、陆”搭配,即水里面游的和陆地上养的跑的菜肴各占一半;大虾席就没有这么讲究了,有肉、有鸡、有鱼就可以了。“海参席”出菜更讲究规范,第一碗菜一般都是要水里面游的,大都选择海参,第二碗是陆地养的,大都选择鸡,后面则是一碗水里的一碗陆地的依次上桌,不得错乱,第六碗出肉这是铁定的不可调整的规矩,第十碗也是最后一碗出的是鱼,寓意着鱼摆尾的意思。如打破了这些出菜顺序和规矩,懂行的人就会说出错了菜或不懂出菜规矩。可真正的“海参席”,一般庄户人家是难以办得到的,就是大户人家办喜事选择的“海参席”也难做到百分之百的货真价实。许多“海参席”都是徒有虚名,好多菜都是以桃代李,鱼目混珠的。如海参就用蒸蛋代替,羊肉就用猪脚皮放点大蒜充数,反正只要碗数不少就行,久来久去,大家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易旺丁家本来就不富裕,又加上是个女婴做“三朝酒”,他根据父母的意思选择了“大虾席”。但酒菜办得还算丰盛,九碗菜肴每碗货真价实,且分量又多,厨师手艺颇佳,碗碗菜香甜可口,咸淡皆宜。客人们也吃得高兴,一席“三朝酒”前前后后总共吃了近半个时辰才下桌散席。
易雨秀的“三朝酒”过后,易旺丁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所不同的就是偶尔多出了几声“唔呀……唔呀”的婴儿啼哭声。
易旺丁继续打理从大户人家租来的那四亩三分地,车水、耘禾、施肥,拔草,每天不停地忙碌着,农闲时就在附近做做木工,赚些零用钱接济家里的生计。
易安德和他老伴去莲花庵的次数少了,这并不是他们因为儿媳妇没有生下男丁而失去对观音菩萨的信仰,而是儿媳妇和秀秀的吃喝拉撒占用了他们大多的时间,这女人坐月子她有许多“特权”,比如不能遇冷水,不能吃酸辣,不能做重活……尤其是小孙女秀秀更是一会儿屎,一会儿尿,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弄得二老手忙脚乱,精疲力竭,所以这一个月来他们仅去过两次莲花庵。
易何氏坐着月子,虽然是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但她并没有感到丁点儿幸福,由于生的不是男儿,她知道家公家婆口里不说,但心里还十分地不满意。尤其是家婆易张氏在照顾她月子里的生活期间,往往会因一些小事而说三道四,有故意责难之嫌。所以,她在自己还没有满月的时候,就主动从家公家婆手中接过来了所有的家务活,免得再受责难。不过,这照顾小孙女秀秀的活儿便毫无疑问地落到了易安德和易张氏身上了。有了小孙女的拖累,他们二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份清闲。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就到了一九二一年的冬天。南方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冬天那样冰天雪地,但也显得十分的寒冷,尤其是在雨夹雪后的阴冻天气里,更是冻得手脚发麻、开裂。
这天正值腊月廿二日,呼啸的北风刮了整整一夜,清晨,灰暗的天空竟然飘来了几朵稀疏的雪花,使本来就酷冷的天气更加寒气逼人。
早饭后,易旺丁看了看柴角里的柴火,见原先一大角柴火在连续寒冷几天后烧得所剩无几了,便大声地问着妻子:“儿子她娘,家里除了柴角里的这些柴外,其他地方还放了柴吗?”
“没有,烧火的柴全部都堆在这里!”
“柴火不多了,最多只能烧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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