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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她只当舒晚的战书,是游戏。

话语中的不在意,即便衍生到了脸上,还是那样淡淡的,甚至还露出了一丝不耐。

舒晚倒抽一口气,嘴角的笑意顿了下,才生硬的提起,可她眼瞳中的光亮,却好似在那么一瞬,又暗了暗。但她垂在桌边的手,被Henry好不怜香惜玉的狠狠地掐了下。接到型号,惊醒的舒晚,不动声色的深吸口气,并将酒杯凑向自己的唇边,抿了口,借此掩去她心中的一抹慌张,随即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Five_Card_Stud。”稍顿,俨然已进入角色的舒晚,微调眉梢,风情万种的向景灿再度发出挑衅:“怎么,还敢不敢?若没本钱,我不介意让你那刚刚得到的筹码,继续这场游戏。若你赢了……连同程少放弃的保底赌注,我们都会一并归还!”

舒晚开出足够诱人的条件。

但说实话,这种赌局,不同于刚刚的那一场。

所为Five_Card_Stud,被人们称为梭哈。他不同于寻常的赌局,不夸张的说,算是赌局游戏中的顶尖级别了,玩的是实力,是胆色,是魄力,是头脑,也是运气。当然,也有人曾经玩笑说,玩梭哈,更看重的是玩家的那张脸。如果,你在电脑前操作,别人看不见你的神色,或许倒也不会惊慌,但当面对面的交战时,人与人之间的神色可以清晰看见,洞察力好的一方,就能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那人手中的一把牌,是好是坏了。所以,这赌局还有一个重点,玩的是心跳,是面部表情。

也就是这样,一般赌梭哈的,都是大赌客,豪客。

因为他们,具备这样的财力!

而今,舒晚提出如此的挑战,若换成别人,景灿一定会“切”一声,然后鄙视的告诉那人,你神经病吧!但对方是舒晚,景灿就有些犹豫了……

“灿灿,你运气怎么样?”

程资炎的声音,突然传来。

景灿转脸,认真的看着他,定定地瞧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微微吐了口气,似乎泄气一样的说:“平时不错,但遇见你……似乎就不怎么好了。”

程资炎呵呵一笑,松开抓着她的手,反揽住她的要,一步步地穿过让道的人群,走向赌桌前。他拉开椅子,安放景灿坐下,并绅士地将椅子轻轻地往前一松,自己也在她身侧坐下,淡声道:“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还是那句话,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玩几把,全当练练手!”

话音落,他不落痕迹的贴近景灿,用只让她听见的声音,略带几分促狭的说:“虚张声势,不是你最拿手的吗,景灿?”

灼热的呼吸,撒在耳畔。

两人亲昵的姿态,落在周围女人的眼中,是羡慕,是嫉妒。

景灿却因他的话,睁圆了眼睛,毫不客气的朝他瞪了眼。手上还用力的掐了程资炎大腿一把,随即抬头看了过去,目光从面前的筹码上,一路往向坐在对面的舒晚,低笑了起来。

“呵呵……”

景灿的笑声被压得很低,却又极为清灵,宛如夜魅中的莺啼,十分悦耳。

可这笑声再怎么美好,落在心虚的舒晚的耳中,就显得极为森冷,令她的呼吸和心跳一样,渐变紊乱。

舒晚紧握着拳头,忍着Henry逼迫她,而加注在她腰际的力道,勉强的扬起嘴角,倨傲的仰着头,回视着景灿的目光,缓声开口,用那似笑非笑的语调,调侃道:“程少出手可真阔绰!看来景小姐是个有福气……看得出,程少很是疼爱你啊!”

疼爱?

听着她的口气,景灿差点想冲上去扇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几耳光。

她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拥着阴阳怪气的话,告诉众人,她景灿不过也是程资炎的一个情妇,用钱来打发的那种。至于那个微妙的疼爱,更是叫有心的人浮想联翩,什么限制级的都能飞出脑海。

但景灿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至少,舒晚今儿是撞到枪口了,不应该和她比口舌。

眉梢一扬,景灿四两拨千斤的,一边整理着面前的筹码,一边随意而又冷淡的说:“说到……疼爱,Wendy小姐似乎深谙此道啊!与其羡慕我的男人,倒不如多想想你身边那位。我可听说,你在Uncle—Henry身边的时间,已经打破了往日的那些女人。可见,Uncle—Henry对你的用心,并非只是一丁点的……疼爱啊,你又何必来羡慕我?”

清甜软糯的声音,尤为醉人。

尤其景灿在说道“疼爱”一词时,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拖长了尾音,让这一个看似普通的词,变得更为意味深长,叫人仿佛在恍惚间,陷入一片浮想联翩的深渊之中。

再加上舒晚每每出现时的妖娆妩媚,与她对Henry的那种恭谨态度,及外界传言。众人明亮的心思,就更加的清明了。浮想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把景灿和舒晚这种女人,直接区分开。

舒晚的心思蓦地沉了下去,可她自打八年前的那个教训后,就极为能忍。对此,她只是报以一笑,还维持这表面上的和煦与高傲,依旧仰着她那被精心修饰过的脸庞,好景灿礼貌的淡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景小姐说笑了。”

“Wendy小姐,既然你也不想继续说笑,不如,我们就开始吧!”

景灿不想再拖下去,直接要求开始。

梭哈的游戏规则,倒不难理解,可以由两至五人参加。荷官会先发两张牌,一张为各家的底牌,底牌要到决胜负时才可翻开。而第二张为明牌,但也是从这张牌开始,每发一张,以牌面打小来决定下注先下注的人。

牌大的人先下注,想继续玩下去的人,则要跟注。跟注的赌注,可以与上家相同,也可以选择加注。而这时,各家若是觉得自己的牌情况不妙,不想继续,可以选择放弃,认赔等待牌局结束,但先前跟注的筹码,是无法取回的。

而这最后一轮下注是比赛的关键。在这一轮中,玩家可以进行梭哈,押上所有未放弃的玩家所能够跟的最大筹码。等到下注的人都对下注进行表态后,便掀开底牌一决胜负!

赌局,紧张的进行着。

一连两局,景灿都输给了舒晚,虽说赌注不大,但景灿的脸色却露出了一丝破绽。反观舒晚,笑容妩媚的宛如阳光下的曼陀罗,鲜艳醉人。

“看来,景小姐把好运都给了程少,没给自己留一点儿啊!真可惜!”舒晚得意的仰着唇角,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景灿的脸,瞧着她轻轻地扣着桌面的指尖,好一会儿又仿佛安慰的补了句:“不过,不要紧。还有第三局呢,指不定,幸运之神,会眷顾你一次,呵呵……”

景灿没有回答,而是将面前的纸牌丢给荷官,冷冷的下令。

“发牌!”

两张牌,落到眼前。

景灿看了下底牌,将第二张A压在底牌的上面。

还没抬头,却又听见舒晚的惊呼:“呀,今儿是什么日子,看来我这手气是要逆天了啊!”

顿了下,就荷官说:“黑桃A叫注。”

“20万!”景灿将面前的筹码推出去,目光犹如一汪秋水,清澈干净,似乎看不出悲喜,却又充斥着更多的感情,错综复杂,无法探究清楚。

“我跟!”连着拿了两张K的舒晚,觉得自己今天的手气,简直要逆天了,自然也就有些飘飘然。可她并没有掉以轻心,在收到Henry的眼神后,豪气万千的跟注:“我在加80万。景小姐,你不介意我们玩大一点吧!”

说着,舒晚的目光游移到了程资炎的面上,望着他那精美绝伦的五官,不禁暗叹。真可惜啊,这么美型的男人,眼中却容不下一个女人,就连她也没能走入他的眼底,实在是让她……目光一颤,她的眸光不小心和他的撞了个正着,那漆黑深邃的眸,阴冷极了,还透着一种让她后背发寒的警告,隐约带着一缕怒意。

是不是她看错了?

这男人在发怒吗?!

为何?难道因为,她给景灿添堵!

呵呵,那不刚好就是她所希望的吗,她正愁没法子报复这家伙呢!虽说,这是计划之外的,但只要是他在乎的,她就都要毁了。不然,又怎么能够让他尝到,那生不如死的其中滋味呢?!

“灿灿,下一张不论是什么,加两百万!”

闻声,景灿捏着纸牌的手指颤了一下。

毕竟,她是个新手,和程资炎这种久经沙场的家伙比,她还太嫩了点。所以猛地听见程资炎这家伙,用极为随意的口吻,轻描淡写的说加跟两百万时,她连撞桌子的心都有了。

景灿没有接话,而是拿过了第三张牌,一看,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

是张黑桃十,胜算不大啊!

在转眸,看眼舒晚——居然是红桃A!

“加,五百万!”舒晚再次撂下让人惊叹的赌注,目光挑衅而又玩味的扫向程爱瑜,似笑非笑:“景小姐,还要继续吗?”

“当然!”

桌下,程资炎的手,揽着她的腰际,在她的腰侧写了个字。

景灿像是得到了支持力,却依旧有些不安的跟了赌注,并在这基础上,加了两百万。

一时之间,桌子正中央累起的筹码,又多了。

“呵呵,景小姐豪爽,看来你应该是我的幸运女神了!”舒晚毫不在意,将目光移向荷官发到她手中的牌,又是A。转眼在看向景灿手中的,不觉笑容间浮起一丝释然。“景小姐,看来我又要加筹码了!一千万,敢玩吗?!”

一堆筹码,直接推了过来。

此刻的景象,让景灿的脑海中,直接浮现出了电影片段。

但很快,她就从那胡思乱想的思维中,跳脱出来。稍作犹豫,就将筹码推了过去,嘴角一勾,淡笑道:“反正花的不是我自己的钱,Wendy小姐,你说是吧!”

舒晚面色一僵,还没反应过来景灿的意思。但她觉得,自己手中握着两张K两张A,不论再来K或是A,只许一张,她就可以扭转乾坤。即便没有,就看景灿桌上现在的牌,她也必然是手下败将。

所以,舒晚倒也没多想,就按照Henry的指示,高声娇呼:“跟!”

荷官抽出第五张牌,分发两人。

那一刻,景灿的眼睛几乎都黏在了牌上,一抹压抑的狂喜,闪过眸底。可她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眸看向面色依旧露出得意之色的舒晚,听她开口。

“景灿,我想,你真的是个幸运女神,专门给别人送去好运的。托你的福,很快我要有额外收入了……”低笑,舒晚这次做了个彻底的贪婪的赌徒,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过去。同时,那挑衅的目光,也超景灿射了过来,手中捏着第五张牌,感叹着:“说起来,我今天的运气,真的好的逆天。我敢说,这是我第一次抽到如此好牌!”

三张K一对A,的确是逆天的好运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景灿的牌,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真正的逆天。

可景灿远远比她会掩饰,甚至还在这时,小小地秀了一把演技。

微皱眉头,景灿按着底牌,抬头看向舒晚,深吸了口气,眼神略带几分感慨:“是吗?如此说来,Wendy小姐是志在必得了。但已经到这里了,我就也跟了吧!不过,Wendy小姐跟的实在是太多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不要那么冲动行事,嗯?”

舒晚笃信自己的牌,并没有理会景灿的这句忠告,反倒出言讥讽:“怎么,景小姐怕了?”

“倒也不是,只是想确定,Wendy小姐真的要如此步步紧逼吗!”

“赌局不就是如此吗?何来逼迫一说,景小姐玩笑了!”说着,她半掀底牌,等待景灿最后的决定,但目光却紧紧地黏在程资炎的脸上,想要在自己胜利的那一刻,看见他面具撕裂的表情。

“如此……”景灿似乎有些为难的顿了下,做出最后的决定,在将赌注压过去的同时,却也转眸看向荷官。

“请两位开牌!”荷官恭敬的等候最后结局。

舒晚迫不及待的将她那副自认了得的绝世好牌,公布于众。

众人看见,不觉倒抽凉气。

一阵议论也从身后传来,或诧异,或惊愕,也有的似乎有些遗憾。

而众人的视线,也因此而转向了还没有掀开底牌的景灿,但想到她跟注时的那份异样,不觉也有些疑惑,难道景灿手上的牌,会比舒晚的还要好吗?可是,光看着明面上的牌,却瞧不出什么好来。除非,她的底牌是K,否则,根本无法赢过舒晚!

但若真是K,这就是传闻中的同花顺,还是大顺!

而这几率几乎微乎其微,所以他们并不往那上头想。

可当景灿在吊足了众人胃口,掀开底牌的一瞬时,信心满满的舒晚,忽然有些胆怯了,她发现,对面的程资炎,虽然面上人就波澜不惊,但嘴角的一点弯度,却显得格外诡异。

舒晚拼命的保持微笑,手心里全是虚汗。

而这时,一阵犹如浪潮的惊呼声,盖过了所有人的声响。雷鸣般的惊叹,更让场上的气氛,从几乎跌进谷底的静谧一下子攀升到了沸腾的状态。

有人甚至打了个呼哨,来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

唯有Henry身边的那帮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堪。就连Henry面上的那层和善,也在底牌解开的刹那,灰暗下来。

“怎么可能!你——”

舒晚看着,那几乎是零几率的好运,忽然起身,整个人欺过来,想要抢夺景灿手中的底牌。

但Henry可不会让她给自己在丢脸,一伸手就捉住了她,将她制住。

激动之余,几乎半个人都挂在程资炎身上的景灿,丝毫没有放松的紧紧地揽着程资炎的脖颈,抬眼用那双纯澈的似乎时时刻刻都浸透这活力的眼睛,看向舒晚,满眼是笑,更是挑衅。

“Wendy小姐,借你吉言了,看来,幸运女神不仅仅可以给别人带来幸运。”景灿莞尔一笑,勾着唇看她,眼中的挑衅,在此刻看来,却是一种叫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力。比妩媚更引人注目,比纯澈更清灵静雅。

素手扬起,修长白皙。

那个让众人疯狂的底牌,就夹在她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指尖上的水晶钻在灯光的照射下,辉映着耀眼的光彩,隐约换若胜利的炫耀。

“啵——”

红唇微嘟,景灿亲了下手中的纸牌,眼尾微佻,扫向几乎要破口大骂的舒晚,浅笑低语:“也对……幸运这种神乎其胡的东西,总是要给配得起它那份神秘的人。即便不够神秘,至少——也要干净吧!”

景灿是故意的。

她在这种场合,一字一顿的要紧“干净”二字,就比任何讥讽、唾骂,来的更为一阵见血。

“你——”

“诶,Wendy小姐,你不是输不起吧!”挑眉,景灿直面打断了舒晚未出口的话,目光却从舒晚几乎铁青的脸上掠过,落在Henry的面上,看着他已经敛起的神色,淡淡开口:“Uncle—Henry,看来应了你之前的话,新手在赌桌上的赌运,总是好的让人惊叹。不过,我想,以后我可不会再玩这些东西了,怕好运气用光了,以后遭罪儿!”

俏皮一笑,一抹复杂的神色从眼底退下,景灿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可刚平复了情绪的Henry,却在此刻又冷了脸。

可Henry终究是个老江湖,很快就恢复如常,一双暗藏精明的眼睛,盯着倚着程资炎的景灿,展开一抹看似平和,实则僵硬的交际微笑,与程资炎寒暄:“程少真的又一位幸运女神啊,艳福不浅!”

“Uncle—Henry见笑了,灿灿是小孩子心性,你别和她一般计较。至于这些……”程资炎几次想把挂在他身上的景灿给摘下来,但都忍了。他只是淡淡的扫了眼桌上的筹码,不以为意的再度开口:“你可以收回,反正这只是一场小孩子的游戏,不用在意。”

Henry一听,目光微微一颤,“输了就是输了,哪有收回的道理。还是说,程少打算施舍我这老家伙?哈哈……”

众人的议论声在这时渐渐淡去,只听Henry笑了一阵后,就又补了句:“你小子少来和我客气,说到底也都是景小姐赢的,要不要也是人家说了算。再者,论辈分,景家丫头是我侄女,这些算是我给侄女儿的一点见面礼,不为过吧!”说着,他抬眸看向景灿,意味深长的说:“丫头,收下吧!当作是我提前给你们的红包,等将来,请我喝杯喜酒就成了!”

在场的人精们一听这话,赶紧附和。

又是一阵寒暄交际。

等众人离开时,景灿这个大赢家,手中捏着一张支票,上头的那一串零,让她冷不丁的又笑了声。

“口水快流出来了。”低沉的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钻入耳中。

景灿一愣,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抹嘴角。

哪有什么口水?!

猛地抬头,景灿怒瞪着给她“温馨提示”的那家伙,“程资炎,你诓我!”稍顿,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同时伸手探向程资炎的额头:“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他刚刚在和她开玩笑吗?

景灿只觉小心肝突突直跳,有些怀疑程资炎的健康问题。

四目相触,她看清了他眼底忽然笼罩的阴郁,突突跳的小心肝,忽然之间就跟结了冰似的,冻住了。

手还没碰到他的额头,也就蔫蔫的放下了。

一撇嘴,景灿将手中的支票直接塞给了程资炎:“呐,给你!”

“拿着吧,是你自己赢来的。”

“本金是你的,我……只是多了点儿好运。”耸耸肩,景灿依旧坚持,将支票给程资炎:“再说,我要这么多钱也没用。”

景灿并不缺钱,毕竟是景家的掌上明珠,光是她名下的资产就有不少,更别提她家长辈老早给她备好的“嫁妆”了。只是,那些东西都有专人理财,并不需要她操心。而且,也习惯了自己赚钱自己花,心安理得的过关了。

可她手上这个就不一样了。

这让她有种不义之财的感觉,虽说这场赌局对她而言,是正义的,可到底还是赌来的,总觉得拿着让她很不安。更何况,这数字的确太大了。

“当零花钱也好,做投资也行。或者去逛逛街,买几个包包,几套衣服……”

“程资炎,我可不是你包养的女人!”听着程资炎轻描淡写的教她如何花钱,景灿总有种自己被包养的感觉,以此抗议。

程资炎微垂眼眸,低头看她:“或者,你还觉得少?”

“你听不懂我再说……”后半句,卡在喉咙内,怎么都吐不出来。景灿忽然明白了,程资炎的意思是……是想用这笔钱,弥补他们之前的那件事儿吧!说白了,就和开一苞费差不多。

目光交织。

景灿的望着他,嘴角的笑容从半僵硬状态,渐渐耸动,翘起,妩媚惑人。

踮起脚尖,她朝他的耳廓里吹了口气,双手却依旧拥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纠缠。

耳际的丝发,摩挲着他的脸颊,酥酥痒痒。

景灿的唇轻慢地擦过他的耳垂,若即若离,却是极致的撩拨。

而那低抑的声音,随着她的靠近,缓缓从唇齿间流出,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却是暧昧,是蛊惑,是……

“程资炎,买你一晚——多少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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