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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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

侍卫长一愣，貌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还是回答：“姑娘，这里是御书房，你是不能进去的，趁着没有惊动皇上，你赶快离开吧。”

若雪心急若焚，从前她在这里通行无阻，怎么如今这样麻烦？

“你去通报一声便好，其余不用管。”若雪按下心头的焦急和恼怒，耐着性子道。

“姑娘，这真不行……”侍卫长依旧挡在门前，周围的士兵也紧张起来。

若雪一股火气就涌上来，朝着里面就喊：“萧莫然！”

侍卫长和士兵们都被若雪惊住了，这姑娘是疯了吗？就算是凭着美貌想要进后宫，也不该如此冒犯天子的威严吧？

“何人喧闹？”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隐隐有些怒火。

侍卫长一惊，连忙回答，“回陛下，外面有一位若雪姑娘想要见您。”

开门声突然响起，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门口，苍老的面容掩不住激动的神情，眼中仿佛还闪烁着激动的泪光，看到若雪的一刹那，顿时有些颤抖。

“若雪姐姐，真的是你吗？”萧莫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消失了几百年的人竟然站在了自己眼前！

周围的士兵都一脸惊恐，侍卫长也摸不着头脑，吓出了一身冷汗，姐姐？这姑娘真的认识皇上？

啊！若雪！

侍卫长顿时腿上发软，那不是先皇后的名讳吗？那个让先皇等了一生的女子！

若雪此时才顾不上别人的想法，看着眼前这苍老的人，不免有些讶异，不过还是能够看出当年那个小少年俊秀的模样。

也对，天上一天，人间十年，萧莫然应该是几百岁高龄了。

“我们进去说吧。”

若雪和萧莫然进入南书房，萧莫然还是觉得在做梦一样。

“若雪姐姐，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朕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萧莫然激动地看着眼前的若雪，顿时泪如雨下，“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若雪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去了神界的事情，没有提及过多的事情。

“莫然，莫浔他……”若雪觉得此时像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一样，顿时有些哽噎。

“姐姐，你跟朕来。”萧莫然想起萧莫浔临走时的话，拉着若雪便朝着皇家陵墓的方向而去。

皇家陵墓，守卫森严，夜幕之下更是肃穆而静谧，高大的建筑群安静地享受着这一片宁静的天地，中央的陵墓最为壮观，玉阶白石，冰冷而苍凉。

若雪看到那墓碑，便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就快跪倒下去。

高大的墓碑上赫然写着：武帝萧莫浔兰后若雪之墓。

“若雪姐姐，请节哀，皇兄他也不想看到你伤心的，”萧莫然顿了顿，“皇兄他生前……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着你，可是……”

若雪捂着心口，却也抵不住心头的痛楚和自责：我竟然……没有相信你……

耳边仿佛也容不下任何声音，白衣凄然，水眸轻闭，两行清泪落下。

原来……你竟然一直在找我，在等我……可我……你怎么那么傻……

“若雪姐姐，自从你失踪之后，皇兄便日日思念，你的画像不知被皇兄的眼泪模糊过多少次，任何人都劝不住，每次看到皇兄拿着笔画着你的模样，朕也在盼着你回来……”

“若雪姐姐，你知道吗？皇兄还为你建造了一座空谷园林，每日都要在里面待上一个时辰……”

“每年的花灯节，皇兄都会亲自做许多花灯，我们都知道，那是做给你的，所以皇兄走了之后，我擅自做主把花灯烧给了他……”

“这墓碑也是皇兄亲自题写的，他知道你最爱玉兰，于是便封你为兰后……”

“姑姑一直劝他不要再固执了，可是他却不听，遣散了后宫所有非必要的宫女，成为了第一个没有后宫的皇帝……”

“若雪姐姐，其实，朕好想看到皇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的笑容，可惜如今……”

清风徐来，萧莫然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敲打在若雪的心上，每说一句，伤更深，心更痛。

莫浔，你怎么这么傻？

萧莫然静静地陪着几近崩溃的若雪，想要将她扶起来，若雪这时才清醒一些。

“莫然，那些花灯……还在吗？”

若雪声音有些沙哑，抱着一丝希望，几百年过去，不知道可否看到。

萧莫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在的！还有一些就在空谷园林里面！朕带你去！”

路上，萧莫然告诉若雪，这些花灯都是用琉璃纸和金丝竹做的，千年不朽，灯芯是用的磷火龙油点燃的，千年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