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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几间铺子的情况呢?”
“贵隆是最早的铺子,一直是王守义做的掌柜,他跟着我五年了,陆续开了贵兴和贵源也一直都是由王守义管着,我让他带出两个人来做掌柜,他推说人不好带,就一直由着他,一年半前,是南贵发现的账目有问题,只能交待他多盯着些,我暗中观察着合适人选。”
“煦哥,鲁春是你选出来的人,那另一个人也是你选出来的吗?王守义可有什么反应?他的账目是不是这一年都没问题,而这两个掌柜的账目却出了问题?还是那种单看一个月都是些小差错,可是一旦几个月合并起来那问题可就严重了吧!”
李东煦猛的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满眼的惊喜之色,他鲜少有这样的表情,永远都是那样,处变不惊,平静无波……
我被他看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道
“煦,煦哥,是我的说错了吗?那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我以后都不会再乱说话了。”
“不,一点没有错,姗儿,你真的只读了些四书五经?为何会懂这经营之道?如果不是我了解姗儿的出身,又知这账册姗儿从未有看过,且姗儿也不懂酒的生意,我都怀疑这一年多,姗儿就是这局中之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煦哥,我哪会什么经营之道,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厉害,我就是自己胡乱猜想的,结合你这几天的动作只要是稍稍用……”
我正说着,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而且还是多人的,便禁了声,与李东煦相视一笑,李东煦调整了心绪,坐下来伸手拿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等着人进门。
敲门声响起,李东煦应着,南贵推门带着四人进来,我只识得鲁春,南贵向另外三人介绍着我,三人齐齐对我见礼问安,南贵向我介绍着另外三人。
贵隆酒坊掌柜王守义,年约三十多岁,相貌平平,却有着一双似会说话的灵活眼睛,想来必是个会察颜观色之人,身材微胖,一袭黑衫,不过黑色让他穿得,简直与李东煦是云泥之别。
贵源酒坊掌柜许缘,看着年纪应是与鲁春相仿,相貌是那种平易近人的和善样子,说话就带着三分笑意,让人难以拒绝的舒服感,与鲁春一样着一袭藏青色长衫,二人的笑意里没有任何谄媚之色。
另一个老先生是三个酒坊的总账房,称王良仁,应该已到了知天命之年了吧,不过我却是发现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偷瞄着王守义。
我一一颌首。
便没有再看他们,不过,耳朵可是竖得直直的,听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王守义首先开口笑道
“东家是今日带着夫人来看望三老爷的?”
李东煦敲着书案冷声道
“王掌柜是不知我昨日便到了县城?”
“哎呀,东家可是折煞在下了,怎敢在您面前自称掌柜,不敢当,不敢当,东家不唤在下来,自是不知东家已经到了。”
“没有什么不敢当的,现在县城三家酒坊谁敢不尊王掌柜马首是瞻啊,这每月所有的账本不都是要先王掌柜过目才能交到我手上嘛,是不是王老先生?”
被李东煦点名的王良仁,微微一惊,忙道
“东家是说笑了,王掌柜只不过是帮忙而矣,没有过目这一说,是谁如此中伤王掌柜啊。”
我听着眉角微挑,‘中伤’这也太过明显了。
李东煦面色微冷,淡道
“哦?那按照王老先生的说法,这一季的账册并未经王掌柜过目,只是代为转交,那您老可有看过?”
“自是看过的,这三家酒坊的账都是由我管着的,我是笔笔都查对过的,没有任何问题,才交于东家之手。”
我抬眸,看了一眼那个王良仁,面上虽有些局促,却还算是镇定自若,再看看王守义却是平淡无奇,而许缘则一脸的不解,唯有鲁春面上的表情略带微怒。
正在我一一打量着他们时,就感觉有一道目光投来,我转头就迎向了李东煦的眼神,忙垂下的眸子,假装不知,心道这人怎么越发的小心眼了,我只是看看他们什么表情,就这么盯着我。
所有人并没有看到我二人的眼神交流,正看着王良仁,听他说话,当他说完后,没有听到李东煦的声音,便看了过去,但见李东煦正闭着眼眸,不发一语,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突然李东煦睁开冷寒的双眼,道
“南贵,把贵源的这一季账册拿给你嫂子看看,然后你去忙吧。”
此话一出,许缘微一侧目,眉心紧锁。
南贵应是,就捧着账册给我,我微惊的与李东煦对视了一眼,见他示意我看一看,我便不动声色的接过,垂眸看了起来……
讲真的,这个账册我真得能看懂,五岁时母亲就开始教术算之法,惊奇的发现我居然对术算有过于常人的能力,过目不忘,而且心算的特别快。
分家后,母亲又开始锻炼我记一些简单的账目,如父亲打猎回来,去酒楼售卖时,那些账是由我来记得,还有母亲做的绣活的账目也是由我来管的,比较复杂了些,有进有出,有成本,还要算出营利。
这些年早已滥熟于心,手上的账目虽更复杂些,可是中心不变,成本,售卖,营利不过于此,于是我认真的开始在心中核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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