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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雷哈哈大笑起来,“当初我们兄弟被认作‘判道忤逆’,遂被放逐苦境,如今我们再回中原,愿意收留我们的竟然是‘道真宗’。”
伏地虎同样笑了起来,“咱们哥俩一生都被认作是‘判道者’,为正道不容,此时此境,若是真进了道真宗,那中原修派岂不是要气的跳脚?”
震天雷笑道,“不错,不错。”随即,他看向毓天青,郑重道,“毓姑娘,你当真要让我们兄弟两人进入道真宗?”
毓天青道,“晚辈请两位前辈前来做客,自然是诚心诚意的。”
伏地虎道,“毓姑娘,你可知道,以我们兄弟的身份,一旦我们进入道真宗,将会给道真宗带来的是什么吗?”
毓天青道,“略有所知。”
震天雷沉吟道,“数百年来,从未有过苦境放逐者再回中原的先例,毓姑娘此行,无疑是告诉中原修者,你打破了这个规定。”
伏地虎道,“正是,所谓枪打出头鸟,以道真宗如今的地位,恐怕到时候会因为我们兄弟,而惹来不可估量的祸事。”
两人说话真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不顾他人,得过且过。这让毓天青十分的赞服。
“两位前辈不必忧虑,道真宗虽然地位衰微,但是骨气犹在。”毓天青道,“中原和苦境本就是一条血脉,苦境如今出现重大的变故,没有理由我们袖手旁观。道真宗本就是道界之祖庭,自该做出表率。”
震天雷摇了摇头,道,“伱的心意我们兄弟心领了,但是,不能因为我们兄弟而拖累了你们。”
毓天青微微一叹道,“两位前辈,天青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道真宗也是地位衰微,但是至少我们还存道于心。以两位前辈现在的情况,并没有比道真宗更好的去处。”
一方的庇佑,是有心无力,一方的依托,是无可奈何。
这样弱势的双方,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有光明的未来。
但是毓天青却异常的坚持,她沉声道,“我相信,只要以道心作为依怙,一定可以感召到更多的有道之士,中原对苦境的偏见,一定会得到改善。届时,中原和苦境的关系,一定会有不一样的存在。”
或许是毓天青分析的现实,让震天雷和伏地虎两人,不得不妥协。也或许是毓天青真挚的情感,让两人有了一展未来的想法。
震天雷和伏地虎两人对视一眼,道,“既然毓姑娘这般坚持,我们兄弟还有什么顾忌的,那就让我们一起且试天下吧。”
其实,以两人走过沧桑岁月的人来说,什么样的风浪他们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波澜没有经历过,正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早就将自身的安危抛开。他们拼着一死去发动政变,为的不过是深埋内心的一缕光明罢了。
当阳光倾撒在三人身上,光晕明亮了他们的脸庞。
伏地虎笑道,“已经多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后辈了。”
震天雷亦是哈哈一笑,“好啊,我们这把老骨头也确实可以安心退隐了。”
伏地虎环视四周,笑道,“看这里好山好水好风光,我们在这里养老也是不错。”
见两位前辈愿意留在道真宗,毓天青心中也是舒畅。
三人昂首迈步,从道真宗的门楼下,大步而入。
任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任无数心思攒动着,他们依然笑谈风声,视天下如平地,俾睨群英小。
毓天青注视着这两位鬓角发白的老者,纵然岁月如刀,令容颜刻上沧桑,但时光浸润的气质,却彰显了他们内在升华的生命光彩。
震天雷和伏地虎的到来,并没有令道真宗的气氛变得更压抑,反而平添了许多的欢声笑语。
两位前辈此前并不知道,道真宗已经收留了许多从苦境逃出来的修者,当他们看见这样的情况后,非常感动。
掌门道玄子,亦是十分热情,当下就让江风备了晚膳,和震天雷、伏地虎两人把酒言欢。交谈之中,两人发现道玄子对接纳苦境修者没有一点点的推卸和为难,这样的胸襟让两人十分的钦佩。
三两下肚,三人其乐融融,话便渐渐多了起来。
震天雷感慨道,“只道道祖之后,祖庭凋零无继,原来,都是我等没有慧根,不识庐山真面目啊。”
道玄子饮下一杯道,“两位大哥,莫要笑话小弟了,小弟不才,修为无建树,实在愧对祖师先辈的很呐。”
伏地虎抓着一个酒壶道,“道掌门不必过谦,此时此地,我才知道,道法高低本不在道术功法上,更不在世间地位成就上。”他戳了戳自己的心,“在这里,在这里啊……”
道玄子酒意熏脸,呵呵笑道,“两位老哥哥太抬举小老儿了。”他打了个酒嗝,“虎老哥啊,你说的那里看不见、摸不着,做不得数的。”
伏地虎顿时脸色一沉,一拍桌子,“谁说不作数的?我说作的数,就作的数。”
感觉到桌腿抖了抖,道玄子顿时一阵心疼。这张紫檀桌是他才张罗来的,他立刻附和道,“没错,没错,自然作的数。”
伏地虎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好兄弟啊。”
道玄子呵呵笑着。
震天雷独自握着酒壶,站起身来,遥望月光,情不自禁道,“少年不知道中意,独向风光觅。而今识得道中意,只道无所寄,是寻常。”
道玄子握着酒杯,朝震天雷举杯而赞,“好文化,好文化啊。”
三人犹如相见恨晚,抱在一起,势有痛饮三百杯的架势。
其余住在道真宗的苦境修者,见到两位长老前来,皆是喜出望外,纷纷抱着酒坛子,露天而席,又哭又笑,直到酒坛子滚满了院落,这才善罢甘休。
人生,在得意时,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但当失意时,往往想要个立锥之地,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当命运走在时运动荡的时候,或许才会真正体会到,其实,每个人都是个流浪者。
次日,晨光熹微,东方欲晓。
江风揉着惺忪的双眼,踏进院子的第一眼,就被怔住了。
满院子的人,恍若躺尸一般。
若非酒气刺鼻,他几乎以为道真宗被血洗了。
他很不客气的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喂,你们好歹回房间睡啊,把院子占满了算怎么回事?我还要不要做早饭了?”
满院子的鼾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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