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9、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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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凌乱。

桌椅跌倒在地上。

一具半裸的中年女子，躺在血泊中。

她浑身狼藉，显然是生前遭遇到了凌辱虐待。

是那个小姑娘孔新月的母亲孔燕。

李笑非大感意外。

他迅速搜查了其他两个房间，并未第三人在场。

显然施暴者已经离去。

从房间里的凌乱程度来看，施暴者还顺手搜走了所有的财物。

李笑非蹲下来，用衣服盖住女尸的关键位置，观察判断其死因。

是被人以重手法，轰击前胸，导致胸骨、肋骨多数骨折才……

这时——

“嗯……”

孔燕猛地吐出一口热气。

她的手脚突然就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没死？

李笑非一惊，连忙取出一颗活血药丸，塞进她嘴里。

不知道有没有用。

渐渐地，孔燕铁青的脸色略微好转，眼睛缓缓地睁开。

“新月，新月……”

她本能地嘶吼着，挣扎想要起身。

但身上太致命的伤势和过多的失血，令她四肢根本无法用力。

看到李笑非的瞬间，她猛然瞳孔骤缩。

“你女儿在哪里？”

李笑非问道：“是不是你让她去引诱李洁出贫民窟？”

“不……”

孔燕明白过来什么，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瞬间崩溃地哭泣道：“不是新月，她不知道……你不要杀她，不要杀她，呜呜呜……”

李笑非皱皱眉，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以不杀你们。”

孔燕的神智有些混乱。

她依旧是边哭边哀求：“和新月没有关系，都是我做的，你杀了我吧，真是和新月没有关系……她什么都知道……呜呜呜，我也是卑鄙的，我不这么做，他们会把新月卖掉的，她才那么小……”

而且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

“你女儿和李洁一起失踪了。”

李笑非低喝道：“如果想要救她，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救她？

孔燕努力地仰头看着李笑非，似乎是在努力地集中思维。

对对对，一定要救女儿。

这个念头一浮现，之前所有的恐惧和痛苦，仿佛一下子就感受不到了。

“我说，我说，你救救她，新月真的是无辜的……”

孔燕的眼神逐渐变轻清明了起来。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原来在今日上午，一名叫做金意的龙爪帮香主上门找到孔燕，让她女儿孔新月，去贫民窟外想办法把李洁引出来，孔燕本不想招惹李笑非这样的大佬级人物，但对方根本不和她商量，如果不听话，就要弄死她们母女。

孔燕没有办法，被逼着哄骗自己的女儿。

她给了女儿100星币，再三叮嘱孔新月以请客吃小吃为名，把李洁等人从贫民窟里面邀请出来。

谁知道，在事成之后，金意等人并不打算放过孔燕。

将其一番凌辱之后，还要杀人灭口。

孔燕没有什么武道修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当场就气息断绝。

但也许是因为心中挂念着相依为命的女儿，她竟然存了一口气，不可思议地捶死挣扎了一下，遇到了上门来的李笑非。

说完这一切，孔燕气息快速消逝。

这个在帮派夹缝中辛苦挣扎着抚养女儿的中年女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地抓住李笑非的衣袖，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流淌下来：“求求你，求你……救救新月，她……她已经改正了，是我没有教好她，她……她真的是个好……好孩子……求你……”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李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