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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亦凡离开后,夏阳在徐清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收拾了电脑,末了还说:“没见过一个男的有这么多弯弯肠子。他特地跑这一趟,就光给我送电脑和跟你说恭喜吗?老大,你可千万别跟江意那个傻子一样,被男色耽误了!”

徐清难免好奇:“你为什么对他有敌意?”

“他是二组的组长!是我们的对手!”

徐清不听官话,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江意?”

“我脑子有病喜欢她?!”夏阳活像只烫脚的蚂蚱,“我只是觉得二组组长不像好人,老大,你千万留个心眼,别什么都听他说,洛文文一二三组都是竞争关系,前三组组长究竟是被谁逼疯的谁也不知道,在职场生存别的都不重要,把单子拿在手上才最踏实。”

他到底经历过创业失败,比同龄人要多几只心眼子。看着不靠谱,心里倒有一杆秤。徐清说:“我知道了。”

夏阳离开之后,徐稚柳才出现。他从堆满石料和坯具的架子后缓步踱了出来,忽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徐清赶紧上前扶起他:“你怎么了?”一看他疲色尽显,眼孔发青,心下更急,“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徐稚柳握拳抵在唇边,轻声咳嗽:“老毛病了。”

约是离开春夏碗太久,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精气散尽,虚浮无力。偶尔还会消失、闪现,过一阵再恢复如常。

他冲她摆摆手:“我没事,别担心。”

她怎会不担心?徐清表情凝重地盯着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去一瓢饮把碗买下来?”

徐稚柳摇摇头。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伴随着程逾白对春夏碗的修复在一点点流失。那些消失、闪现,甚至看到过去的现象,应该都因修复而生。

或许在春夏碗修复如初的那一天,他会离开人世。

一想到他终将与漫漫长夜孤独相伴,他就激起一股冲动,恨不能将春夏碗碎成齑粉,哪怕那是以他肉身烧铸留存于当世的最后一件作品,也无法抵消他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在今早察觉身体不适后,他找借口支走徐清,一个人回到一瓢饮。

只要摔碎春夏碗,程逾白就无法再修复下去,他的身体也就不会再损耗,可以一直留在明亮的人世。可当他凝视工作台上只有半片的春夏碗时,双腿忽然像灌铅了一般沉重。

他很清楚这一步迈出去意味着什么——一旦摔碎春夏碗,就再也看不到过去了。

这些天他时常能看到阿南在窗边读书的样子,他长大了,身体像柳枝抽条般肉眼可见地长高、原本结实的身体也变得细瘦起来。阿鹞也嫁人了,穿着霞帔,披上红头巾,在族内阿兄的背上出了家门,坐上喜娇,离开了家乡。

始终未能见到母亲,他猜母亲大约过世了。也好,母亲受病痛折磨太久了,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兴许会自在一些。

按说所爱的的人一个个都有了归处,那些过去本应离他越来越远,他不必再挂念母亲,担心阿南……可他为什么还是割舍不下那残残如影的思念?是因为湖田窑,徐忠,时年以及那些未曾辜负他的人和物吗?哪怕安十九,他也有看看他下场的理由,不是吗?

偌大景德镇,也不是只有那一个宿敌,不是吗?于是他一点点,一点点心安理得,撤回双腿,离开了一瓢饮。

无声无息地,仿佛从未到访过。

只这件事他不想让徐清知道,于是对她说:“没关系,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看我,哪次不是这样?”

徐清一想也是,确实他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她拉过椅子让他坐下,给他拧开一瓶水,盯着他喝了好几口,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说起刚才的事,她问他:“你怎么想?”

徐稚柳笑着反问:“关于谁?廖亦凡还是……”

徐清莞尔,被他一逗整个人放松下来。廖亦凡是什么心思她看得出来,借着给夏阳送充电器特地跑一趟,无非是告诉她,顾言正在接近四世堂,想要拿下“百年创世”大单。

洛文文一二三组都是竞争关系,顾言可以用她来对付他,难道他就不可以用她来对付顾言了吗?而且照目前情况来看,顾言是信任她的,想要敌人放松戒备,最好的方法,无非灯下黑。

顾言若是那张灯,她就是看不见的黑。

要想从中搞破坏,不让顾言占到便宜,与其去争夺难以属于他的蛋糕,倒不如把机会送给她,她抢夺起来远比他容易,不是吗?

要说一开始回来,她尚看不清谁好谁坏,到现在就是个瞎子,也该有论断了。说到底,都是跟她一样想在吃人的景德镇留下来而已。

她无从判断对错,只大家利益不同。

至于程逾白,“以四世堂在中日的影响力,要找到一个代表人物,我猜他一定会优先争取元惜时的支持。一旦元惜时赞同百采改革,其他没有决断的中立派都会跟着倒戈。”

徐稚柳料到她的意图:“你想接触元惜时,拉他的反对票?只是这么一来,纵然你意不在四世堂的文创大单,恐怕顾言也不会再相信你,你就不怕顾言翻脸?”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只能怪元惜时这一票太珍贵了。可一旦如此,势必会同顾言走到对立面。洛文文一滩浑水尚未洗清,里头还有个暗藏的鬼。

失去顾言的偏袒,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你想清楚了?”

此时天边残红被一点点蚕食,身后的厂房亮起一盏盏灯,马路对面的路灯、大楼和江边的夜市都逐渐亮了起来,她靠在窗边,晚风捎来一丝余热。她单手勾起头发,嘴角抿起微笑。

有什么好想的?她揶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你在,我怕什么?”

“你想怎么做?”

“我给朱荣打个电话,你看怎么样?”

顾言那里肯定是走不通了,既然元惜时出现在纯元瓷协,何妨同朱荣说得再明白一点?把元惜时拉到反对阵营,他们才有可能双赢,不是吗?

徐稚柳看着她,有那么一刻恍惚起来,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胸臆间满是清正之气的少年人,最后去了哪里?

此时此刻她丈量人心,一步一步走在刀尖上,手捧一簇微弱火苗的样子,为何竟让他想落泪?

徐清看他出神的样子,笑了起来。

徐稚柳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哦,我笑你三军帐中,风采不及当年。”

他忍俊不禁,摇头浅叹:“那我就祝你负芒披苇,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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