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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我……”
程逾白没有作声,疾步到桌前,提笔写了一张古方,交到老张手中。此时一片乌云遮住太阳,光暗了下去,周遭明亮仿佛被一笔描灰。
他素来藏得深,一双眉目清明严肃,在这极快的灰度中陡生一丝清凉感,像极当年游学一帮学生途径寺庙前遇见的童宾石像。
既明且暗。
“你拿给他,要不要随他去。”
一张古方,应是不要紧吧?老张还没想明白,那薄薄的一张纸已到了手中,乌云过去,天复又暖融起来,老张挣扎再三,怀着忐忑莫名的心情离去。
程逾白久立于窗边,脚下一地烟蒂。
百采改革第四次讨论会时间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下周,国展后两天,朱荣有意让他在国际友人面前出洋相,想一举摁灭百采改革的苗头,这几天已频繁活动起来,四处拉拢中立派,小七连着天儿在外奔波,脚磨出了泡,仍未有丝毫进展。
下午拿到摩冠杯的比赛结果,他更是气得倒仰。
“打量我们天天往医院跑,分身无暇,就在背后搞手段是吧?还能给自己留点脸吗!这算哪门子的冠军,票数透明吗?怎么会是他?”
小胖醒来后,有相关媒体找到医院试图采访胖子夫妻,胖子哪里遇过这种事,被堵得焦头烂额,不得已向程逾白求助。程逾白这两天也在医院跑,没想到朱荣借着网络舆论的热度,将摩冠杯再次推到新高,网络赛道投票通道截止,后台数据一应清空。
现在再去查票数已经晚了,他们拿到的,就是一张已经公布的成绩单。
“蝶变”落选,算意料之内的结果。“脱壳”虽然抄袭了“蝶变”,但攻破“概念大于功用”的壁垒,改良后更趋近实用性,足以证明“蝶变”不是一件合格的日用器具,于艺术赛道也缺乏说服力。
洛文文小组讨论再次将主角锁定在徐清身上,先是华而不实,再是百万泡沫,如今摩冠杯再遭滑铁卢,有名无实板上钉钉。
昔日遥不可及的神,一夜之间泯然于众。
夏阳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还不够,眼看对面那帮人越说越离谱,一个起身,薅起键盘砸在脚下大骂道:“没完没了了是吧?不就一个比赛,给你们说得天上有地下无,有本事你们也去拿个冠军给我瞧瞧?门槛都够不上的家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哪来资格对人家评头论足?”
“夏阳你有病?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关你屁事?”
“整天就知道阴阳怪气,我看着不爽,不行?”
“神经病,我看你才是无脑老大吹,人江意一个小姑娘,都知道帮理不帮亲,你活像个邪教分子。”
“干嘛扯到我?”
洛文文开始落实竞争淘汰制,一个月“熬走”两个设计师,先三组组长发疯,在顶楼大闹自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江意丢不了那个脸,铁了心要在小而美的设计公司占据一席之地,这些天连轴转,忙得也是焦头烂额。
被人提到名字才看到小群消息,“蝶变”的失利再次佐证设计师行业“百万泡沫”的魔咒,即便是屠榜独角兽的名人,也没有例外。
徐清成为一个典型,向他们证明,设计师没有永远的神。
换而言之,谁都有机会后来居上。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接两张单子。”江意没放在心上,看一眼就准备关掉,忽然动作一顿,将冠军作品放大,“诶?这是……”
“什么?”梁梅从旁边凑上来,蓦然睁大眼睛,“凡哥?”
“谁?!”夏阳拔高嗓门,“廖亦凡?”
三双眼睛几乎把冠军作品“秋山”下的名字盯出了洞,才敢相信冠军真的是廖亦凡。先前注意力都在“蝶变”上,没注意“秋山”的作者,这会儿一嚷嚷,人都聚了过来。
“是刻线系列的新作?”
“对,这质感一看就是刻线系列。”
刻线系列讲究线条感,是廖亦凡的独创系列,同时也是他的成名代表作。“秋山”采用的是秋色基调,枫叶廓形,意在体现茶罐的自然之美,利用烘焙后的茶色和山泉流动的线条,以达到万籁俱寂的静美姿态,加之设计精巧,罐盖提手仿枫叶根茎,纯原木打造,又不乏原始张力,安静之下亦滋生狂野,秋意萧索亦不乏生机。
一看就是佳作。
事实上,廖亦凡的刻线系列作品就不多,几年下来也就几件,量少而精,口碑非常好,廖亦凡从未拿这个系列作品去参赛,赢了当然皆大欢喜,输了砸坏招牌不说,还要落人口舌,加之摩冠杯内审,徐清得到顾言优待,一路保送总决赛,想在这些前提下获奖,可能性微乎其微。
巧合的是这次摩冠杯突然公开网络赛道,让广大网友参与投票选举,“秋山”才有机会脱颖而出,否则多半是石沉大海的结局,可即使如此,廖亦凡也甘愿冒险一试,可见他当真走投无路。
夏阳脑子活络,转得飞快:“切,还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了。人不怎么样,运气倒是好,这回可把他得意死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运气好?秋山一看就比蝶变好了不止八百倍,凡哥凭实力杀出重围,你酸个什么劲?”
江意一张嘴夏阳就头疼,知道这回确实是“秋山”更胜一筹,底气不足,只瞪她一眼,灰溜溜缩回位子。
江意还不饶他:“怎么不吭声了?当初她用蝶变把凡哥挤了下去才获得摩冠杯内推资格,要是那时候凡哥拿秋山出来,哪还轮得到她?看看凡哥的格局,再看看她,什么都要抢,一股小家子气。”
先前廖亦凡借故去工厂见徐清,拿她当了幌子,她心里一直不舒服,这回算找到出口,为心目中的男神正名了,整个人当即松快,又张牙舞爪起来,“明明走了捷径,一手好牌还打得稀烂,谁优谁劣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忘记自己是几组的人了?”
“我有一说一,用不着特意讨好谁。”
“你们别吵了。”
办公区先还有人在窃窃私语,一下子安静下来,梁梅发现不对劲,立刻噤声,拉江意一下,又去扯夏阳。
两人抬头一看,徐清正从茶水间出来,和廖亦凡在过道里迎面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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