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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听见了满意的回答,面前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
贝齿洁白,眼神也亮得像璀璨的星。
这笑容让沈清照有片刻的晃神。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已经跑出了板房。
贺斯白走了,沈清照又在板房里呆坐了一会儿。听见场记来催她,才走了出去。
此时现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在听见打板的声音那一刻,沈清照快速浏览了一遍在场所有人。
很好,贺斯白并不在。
她的心略微放松下来。
剧本上的内容在缓慢而照常地推进。
告白,蜻蜓点水的一吻,深情拥抱,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这就是言情故事里的happyending.
当沈清照搂住徐苏的那一刻,她终于放下心来。
这场令她备受煎熬的戏,终于结束了。
心情放松下来,她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越过面前的工作人员,朝更远处望去。
她的目光散漫地略过那一处处街景和路人,在看至街角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滞住——幸好是在摄像机照不到的角度,所以没人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也不用被牛导责怪NG。
但是眼下她即将面临的情况,远比NG更令人心烦意乱。
贺斯白端着两个纸杯,正静静站在街角,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似乎因徐苏和她拍摄的亲密桥段而感到震惊。又似乎已然明白为何她突然要咖啡喝,贺斯白的表情晦暗,眼神漆黑,唇抿得紧紧地。
二人隔着一道因拍摄而拉起的警戒线遥遥对视。
片刻后,少年终于动了动,迈步朝前走来。
沈清照瞳孔一缩,她并没有做好面对谎言被戳破后带来的质问。
该怎么办。
沈清照不断盘算着,丝毫没有听见牛导喊“cut”的声音,还是徐苏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沈清照敷衍的笑笑。
徐苏可能是察觉出什么她刚才身体的僵直,但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牛导已经冲了过来。
“完美!”牛导十分兴奋,“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找得很对!”
“小郑!记着花絮里要着重描绘这部分!”牛导冲负责花絮拍摄的摄像师小郑吩咐完,又跟沈清照和徐苏说,“你俩等会儿配合小郑再表演几遍,着重表现出你俩拍摄这段时的害羞啊,拘谨。”
徐苏点点头:“好的牛导。”
“嗯。”沈清照一边应付着牛导,一边转头再次寻找贺斯白的身影。
但她却只能看着那道纤细而漆黑的身影,随手将两个纸杯掷进垃圾桶。
随即融入人群,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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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照只能配合徐苏,再次把这场戏重拍几遍,作为花絮。
达到牛导满意的时候,已是中午。
沈清照匆忙拿起手机给贺斯白打电话,不出意外的是无人接听。
沈清照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准备拿起外套回酒店寻找贺斯白,却又被徐苏叫住:“清照姐,那边来探班记者了,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听了这话,沈清照只得放下手里的外套,勉强扬起一个微笑:“好。”
找化妆师补妆,确保上镜状态无暇之后,沈清照和徐苏一起去了采访间。
记者是个资深娱记,咖位远远超出常见的采访记者。沈清照一下就明白这是制片方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助阵营销的,因此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我看过剧本,这部短剧的女主角是一个数学系的学霸,极度理智,会用数学公式来论证人的感情变化。那么我想问一下清照,这种专业性非常强的人设,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挑战吗?”
记者率先冲沈清照发出提问。
沈清照微笑:“实话来说,在我上学的时候,数学一直是我最头痛的学科。这次扮演数学系学霸,我自己是没什么信心的。不过幸好有导演的帮助,能让我以更快的速度投入角色。而且剧本——”
沈清照顿了顿,在心里打好草稿的台词突然就那么卡了壳。
她想起了她的剧本。每一处跟数学题或者数学名称有关的地方,贺斯白都帮她用荧光笔圈了出来,并在旁边用通俗易懂的话写好了备注。
尽管她告诉过贺斯白那些数学名词在剧中并不重要。不仅是对于她这个扮演者来说,可能观众们都不会费心去理解那些公式或名词背后引申的含义。
但他依旧态度认真地做好了每一页的批注。
徐苏轻轻咳嗽了一声。似是提醒。
沈清照这才回了神,笑着把台词接着说下去:“而且剧本的台词,徐苏都会陪着我对很多遍,如果我有不懂的地方,他会解释给我听。”
“听起来你们的搭档很有默契。”记者点点头。
等采访结束,已是下午。
整个剧组都在等着两位主演开工了。
告别记者,沈清照和徐苏快速换好服装,马上赶到拍摄地点,开始投入新一轮的拍戏。
结束拍戏,已是华灯初上。
沈清照和剧组工作人员道别,换回常服之后,她又拿起手机再次查看微信。
然而手机锁屏界面空荡荡的,少年依旧没有回复她。
小孩儿还在闹脾气。
寒风呼啸而过,沈清照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固执又爱吃醋的小男朋友,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无奈了。
算了,不管了。
沈清照把手机放回衣兜。拉开停在影棚楼下的车门,往酒店方向驶去。
回到酒店,打开门,她正准备放下东西,再叫个外卖。
客厅的灯闪了一下亮起,照亮了室内。也照亮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影。
沈清照愣了一下。她眯了眯眼,不确定地开口:“贺斯白?”
少年转过头,只是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很快又把头转回去,态度冷淡至极。
沈清照:……
两相僵持之下,沈清照率先软了态度。她脱下大衣走过去,从沙发背后弯下腰,伸长胳膊搂住少年脖颈,又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问:“别生气了好不好?”
贺斯白虽然仍不吭声,但耳朵尖已经诚实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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