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他就是那样走的。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威尔环视房间，日益绝望。他看着那个呼叫护士的橙色按钮，真的想按下去。</p>

爱德华等着威尔开讲。</p>

威尔顿了顿开始讲：“早晨，我和你在医院里。我躺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后看到你”</p>

接下来是威尔给爱德华讲述的故事版本。</p>

威尔醒来：“爸爸？”</p>

黎明的第一缕金色阳光透过百叶窗射进来。</p>

威尔继续喊，声音大了一些，很关切：“爸爸？”</p>

原本已经病入膏肓的爱德华，此时此刻却变得无比敏捷的坐在床上梳头。</p>

爱德华说：“我们离开这里。”</p>

威尔连忙道：“爸爸，你还不能去.”</p>

但是爱德华一下子掀开被子。</p>

爱德华又道：“盥洗室里有个折叠轮椅，给我围条毛毯，下了这层楼之后就是空地了。”</p>

威尔去盥洗室，那里果然有个轮椅。</p>

爱德华催促着道：“快点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p>

医院内，爱德华全身裹着毛毯，像个幽灵，他给儿子指方向。</p>

“快点儿！”</p>

他们经过一个体格敦实的护士，护士扭头看他们。</p>

在拐角处，他们几乎撞到贝内特医生。</p>

贝内特医生喊道：“威尔！我.你在干什么？”</p>

威尔还来不及回答，就看见爱德华自己转动轮椅，他赶紧追他。</p>

那个敦实的护士从爱德华的病房里探出身。</p>

护士喊道：“保安！拦住他们！”</p>

走廊尽头电梯处，桑德拉和约瑟芬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威尔和爱德华径直向她们飞奔过来。</p>

爱德华大喊着：“没时间解释啦！跟着我们！”</p>

看到保安朝他们追过来，桑德拉灵机一动，把身边的一辆推车向他们推过去，保安们都被撞倒了。</p>

威尔把轮椅推进电梯，由于速度太快，双腿打滑，轮椅差点撞到电梯的后壁。</p>

他们来到停车场。</p>

威尔和爱德华终于来到他们的雪佛兰汽车旁边，他把父亲从轮椅上抱起来。</p>

威尔画外音讲述：“我把你抱起来，你几乎没什么重量，不知道为什么。”</p>

威尔把他放在汽车客座上。</p>

“水。我要水。”</p>

威尔在后座上找到一瓶水，递给父亲，爱德华把瓶盖打开，没有喝，却把水浇在身上，浸湿了毛毯。</p>

威尔想把轮椅折起来，放到后备箱。</p>

“别管它！我们不需要了。”</p>

汽车“呜”的一声开走了。</p>

回到现实，镜头给到了威尔的脸上一个特写，他讲故事的时候，极力忍住眼泪。</p>

“为了避开礼拜日拥堵的交通，我们不得不走格伦维尔大道。那些去教堂做礼拜的人开车太慢了。”</p>

而另外一边爱德华完全沉浸在威尔的故事当中，他似乎很高兴听到他讲这个细节。</p>

威尔继续强忍着眼泪说着故事：“我问道，我们要去哪儿，你说”</p>

“那条河！”</p>

威尔紧急刹车，前方交通拥堵。他鸣响喇叭，试图绕过前面的车，不过没有用。</p>

后来，前面的车开始移动，它们被一双大手用力推到一边。这时巨人卡尔在用蛮力为爱德华开道。</p>

爱德华向他挥手，卡尔也冲他招手。</p>

阿什顿河还是那样宽阔，一百多人在河边等候着。</p>

威尔讲述的声音继续道：“我们快到河边的时候，看到大家早已经到那儿了，每一个人都到了。”</p>

阿莫斯·卡洛韦在这里，还有包括索吉博顿先生在内的马戏团其他成员。还有爱德华的母亲和父亲，市长，以及爱德华这一路走来碰到的许多人，大家的样子一点也没变。</p>

阿莫斯说：“他到了！”</p>

人群欢呼雀跃，阿什顿管乐队演奏乐曲。珍妮·希尔笑了，那个老妇人也笑了。</p>

镜头推近老妇人的玻璃眼珠</p>

被映在玻璃眼珠里，这就是他当时看到的景象。</p>

车内，威尔大为惊奇，侧身对父亲说：“这太难以置信了！”</p>

爱德华：“我一生的故事。”</p>

威尔下车，被人群包围。在他身后，桑德拉、约瑟芬和贝内特医生的车停下来，之后，卡尔也到了。</p>

威尔走到客座边，把爸爸抱起来。奇怪的是，他变得更轻了，威尔很轻松地抱着他。</p>

爱德华脱掉鞋子，把鞋带绑在一起，交给约瑟芬。她把它们扔到电线上，人群鼓掌欢呼。</p>

人群分开，让出一条路，让威尔和爱德华走到河边。爱德华经过时，和一些人握手，拍拍一些人的面颊，或者戳戳某些人的肋骨。</p>

威尔继续说着故事：“奇怪的是，人家都面带欢笑。每个人都很高兴看到你，很高兴为你送行。”</p>

威尔走到河里，河水没到膝盖。他转过身子，好让父亲面朝大家，爱德华对人群挥手。</p>

爱德华笑着：“大家再见！再会！保重！”</p>

人群之中发出各种声音：“爱德华再见！再会！我们会想你的！”</p>

但是，人群中少了一张脸——桑德拉。威尔转身发现她早已站在河里，就在他们旁边。</p>

河水反射的阳光令桑德拉散放一种非尘世的光辉，她更加安详，更加漂亮。</p>

爱德华喊道：“我那河里的女孩。”</p>

桑德拉亲吻爱德华，爱德华捏捏她的下巴。他们之间这种亲密的动作只有威尔才能看见。</p>

爱德华想摘掉结婚戒指，可它卡在手指上。最后，爱德华把戒指含在嘴里，用牙齿把它扯下来。爱德华对威尔笑的时候金光一闪，威尔从他嘴里拿出戒指。</p>

爱德华突然挣脱威尔的手臂，落入水中，溅起一阵浪花。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肥大的鲇鱼。</p>

鲇鱼绕着圈游了一会儿，然后朝深水游去，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p>

威尔和母亲站在没膝深的水中，看着爱德华·布卢姆在阳光下越游越远。约瑟芬回到岸上，和其他人站在一起。</p>

音乐到达高潮，然后，一条硕大的鱼忽然跃出水面，在夕阳下勾出条美丽的弧线，接着落入水中，激起一阵浪花。</p>

回到现实，病房内，威尔的眼睛盈满泪水。</p>

“你变成了一直以来的模样，一条很大的鱼。”</p>

突然他笑了：“就是那样的情形。”</p>

爱德华低语着：“是的，丝毫不差。”</p>

爱德华笑了，为他们两个人感到骄傲。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神暗淡。在他身体的每一个原子，每一种思维中，爱德华·布卢姆都是快乐的。</p>

他就是那样走的。</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