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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61年3月26日

新火影楼,晨八点半

崭新的火影办公室

“雨忍今年怎么回事？离得最近,来的最晚。”情报部长奈良鹿久声音低沉,“可疑。”

“是其他村子来早了，人家往年不都是提前三四天才过来。而且真有问题你在雨忍放的钉子会和你预警吧。”保卫部长油女至微比鹿久的声音更低沉,“每年花掉大量财政预算的情报部？”

”油女至微,我在正经的讨论问题,你别给我阴阳怪气。自己财政预算没做好,觉着钱不够用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和四代到底给我这里批了多少钱根本就没关系。“

”奈良鹿久，你才别阴阳怪气,我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你这个人不要总是这样敏感。”

“我敏感是负责任，倒是你，啧啧,现在木叶这么多外籍忍者，又是下忍，又是带队上忍，又是人柱力，还有一堆明明是中忍上忍的非说要自己是下忍的。你搞搞清楚，没有我们情报部兵强马壮多敏感一下，你们保卫部怎么干活。”

“是啊,我谢谢你啊。”

“油女志微！”

“……,刺啦刺啦——滋。”但凡前辈们吵架他就不说话的木叶总参谋长不知火玄间,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玄间,话筒离喇叭远一点。”暗部长秋道丁座的声音也比正常时候低沉，“四代，我觉着暂时还是继续到你办公室面对面开会吧，这套视频对讲系统它总是要出各种各样的状况。黑屏，掉线，声音延迟，尤其是，声音失真。”

“抱歉，我们经验不足，毕竟是第一次搞这东西，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调试。”后勤部长日向日足赶紧出来承担责任，但比平日高亢的多的声音让他的道歉更像是挑衅，“……，再次抱歉，真是声音失真导致的语气语调变化，我话里完全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但是看到屏幕上你那张黑长直死人脸，总感觉你下一句就要接——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所以还是得多多试用才能尽早发现问题，是吧？“波风水门很烦恼，他喜欢这套方便的远程会议系统，完全不想再回到每天一大早所有木叶高层都在他面前排排站的日子。虽然站着的别人，坐着的是他，可一群下属认真站着，他不是也得正襟危坐？对，确实还有一个地方叫小会议室，但是为了早上一个简单的，或许一个人说不了两句话的碰头会就专门去趟会议室，真是没必要，“总之，我对你的工作还是满意的，日向。以及，各位，请记住，这套系统也不光是为了开例会，他还有更加重要的功能……”

“刺啦啦——兹。”

“抱歉，四代大人。”屏幕上的玄间手忙脚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把话筒拿好远了他这里还是有电流声，“我觉着后勤该来个人帮我看看——刺啦。”

“今天的例会就先到这里。觉着雨忍有问题的人，你们两个等会见面吵吧，反正你们离得近。”说完，水门就赶紧关了通讯连带显示器。他本以为，世界上最难听的是忍校老师上课拿粉笔刮黑板，现在他知道他错了，刮黑板只会让他一瞬间的牙疼，但听一秒音响回受他心脏都难受。可是，看看左手边的屏幕，他还是越看越喜欢。

然而抱着一堆文件过来的猿飞阿斯玛只是觉着每天上班前要擦的东西又多了一个。新的火影办公室几乎和旧的格局一样，圆形的结构挖掉中间的电梯从中间一分为二。面对火影岩的是休息室，面对木叶大门的是办公室，火影依旧背靠着大落地窗，但是面积，面积！需要擦的地板比旧的多了一倍，更可怕的是！需要擦的玻璃是之前的五倍！六倍！新火影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玻璃！

水门更是爱死了新火影楼的玻璃。我爱罗那天观察的还够不仔细，火影楼的外圈走廊并非完全从下一直看到顶，他办公室外面的那一圈就是单向的——他能看到下边，下边却看不到他。而且那也不是走廊，是两个半圆封闭的玻璃阳台。后勤帮他在里面放了很多绿色植物还有沙发桌子，火影办公室也终于有了能会客的地方。

一边从办公室进去，和来访的人半私人半官方的喝茶谈事情，很多事会好说很多，甚至谈不拢了还能敲碎外层玻璃出去打了接着谈——玻璃虽然不便宜，但是碎掉一块换一块，总比老火影楼裂了外墙就影响整楼的建筑安全强。

一边从休息室进去，属于火影的私人领地，心情不好了，不想见人了，插上门就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楼上是暗部长办公室，楼下是值班暗部的休息室，武器库……他再也不必被暗部和卫队时刻包围，情绪要崩溃还得忍到专门抽时间找机会。

但是玻璃，整整一圈的玻璃！四代你知道每天保持那么多玻璃干净整洁有多麻烦么！阿斯玛看着火影对玻璃的慈爱眼神……辞职他是不敢的，当年国都和守护忍的破事，他没有被关在监狱劳动改造已经是四代看在他那个三代爹的面子上了。现在四代好不容易又给了他机会，他若是敢因为累就辞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不过幸亏他快要结婚了，结婚了就不必再避孕，最好结婚第二个月红就能怀孕生小孩。这样红休产假，他也可以跟着老婆一起休产假。到时候就可以提一下……调动，对工作调动，随便调去哪里！

“嘿，阿斯玛，怎么突然这样咬牙切齿。”水门大致浏览了阿斯玛送来的各部门文件，有些随便看看很快批示了，有些留了下来，“这些，送走。”

“是，大人。”阿斯玛抱起文件默默往下走……在中心电梯外围，是两圈螺旋的楼梯，通往各个楼层，一个只能往上，一个只能往下，专供各部门的工作人员往来，一天上下跑个几百回，头晕腿细。

水门当然也对那两条楼梯满意。老火影楼的安保靠密道，里面曲曲折折各种不知通往何处，外人进来是迷路，但是安全死角更多好藏人。并且结构复杂了，不管是线路还是下水管道，有时候坏了你都不知到哪里坏的，只能在楼外边另搭管子。而新火影楼呢？一个部门分一层，没人要的楼层就建休闲区，工作人员走里圈，来宾走玻璃走廊，他就不信了还能有外人进来图谋不轨。上下水和空调电力系统也是，围着电梯楼梯一律直上直下，他倒是要看看这样厕所还会不会堵，“卡卡西，你是不是忘记带厕纸了？20分钟了你掉马桶里了么？”

只听哗哗的冲水声，接着哗哗的洗手声，开门关门声，卡卡西推门从休息室出来。

水门看着卡卡西手背上红红的护额印子叹口气，“大早上就坐在马桶上睡着啊。算了，多重影分-身都收回来吧，刷d级任务的事情也先放一放，等忙过中忍考试再说。”

“嗯。”卡卡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些天已经开始被老师安排政务了，不是当年做卫队长的时候那样简单的分类和跑腿，是真真正正的尝试看很多文件情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或者召开参与各种的会议，与各部门互相沟通，说服，吵架，然后做出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的决定，在忐忑中等待结果。这让卡卡西压力很大。如果说文件和会议对老师来说是一份不怎么友好的工作，对他来说就是永生永世的折磨了——如果他们这样，我们就那样，他们那样的话我们就这样。总之，可能性会延伸出无数的可能性，无数的可能性就会拥有无数的应对方案，而每一个方案都有没完没了的琐碎细节……无限循环。

可这就是木叶这些年，每次都如履薄冰仿佛下一秒就要迎来失败变成一片废墟，却又次次成为最大赢家的最根本原因。波风水门不知道卡卡西究竟有没有觉悟，并且仍旧不确定卡卡西是否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火影……嗯，好火影他就不奢望了，只求合格。毕竟计划他总是赶不上变化，再找一个能好的，万一时间来不及，那还真不如卡卡西，起码卡卡西现在能和雷影正面干架，“实在坚持不住了你就说话啊卡卡西，老师虽然也很累，近来又常常感觉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但是再撑个六五四，三年应该还是没问题。”

卡卡西知道老师这是在激他，但他受这份激，虽然他真的对成为一个合格的火影没啥信心。

“报告。”

“进。”

“保卫部说，雨忍的人快到木叶大门口，需不需要迎接一下？”阿斯玛抱着新文件回来了。

“卡卡西你去一趟，近距离观察一下有没有更多反常。”水门扔给卡卡西一块糖，“既然情报那边有疑虑。”

“是。”卡卡西随手吃掉糖，然后彻底精神了，“老师！这糖——有毒！”

“芥末薄荷又加了点辣椒而已。”水门目送卡卡西几乎跳着出门，再叹一口气，“阿斯玛，把休息室里的那个小写字台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