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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韩贵浩和楚昭曼都发现了,费镇南在一夜的慎重思考之后,决定:必须先发制人。
“Fase,我想搞个婚事发表会。”费镇南没有找自己兄弟与家里人,直接找了Fase商议这个问题。
Fase一听,欣喜若狂:“我很高兴为中国友人操办婚事。”
婚姻事关重大,费镇南不敢瞒着老婆。主要是由于她养父后妈知道她暴露身份后,肯定会对她进行反击。墨兰需要知道,才能应付一切。
“韩贵浩昨晚打了电话过来。”早上,新婚夫妻一起用早点时,费镇南像是闲时没事地提起,还翘了翘黑亮的皮鞋头。
墨兰端了两杯打好的豆浆转身,听到这话,马上明白,他这是在说昨晚她手机上的那个未知电话是怎么回事。她给丈夫递上一杯豆浆,先问一声:“烤面包要抹什么酱?”
“番茄。”费镇南说,翻翻拿在手上的报纸。
墨兰一眼就看出他在假正经,其实心不在焉的,不然去Aida那里拿报纸不会拿错日期。她的盘子里放了两片抹了番茄酱的面包片,叨道:“吃完早点再工作吧。你今天得去单位报到吗?”
“容吉阳近来让我在跟跨海大桥工程。单位开会一般都安排在下午的。所以,我一般是在晚上,自己偷偷去勘察工程进度与质量问题。相较而言,早上比较清闲。”费镇南为老婆解释自己一日的行程安排,顺便告诉老婆尽可以对他的为人感到放心。
“所以呢——”墨兰倒是不会担忧他的女人关系,他本来就有和尚的外号,只顺着他的话问。
“你今早不用去皇后传媒了?”费镇南翻叠报纸,掩饰心里的不安,“当然,我以为楚昭曼暂时不敢得罪你。谁让你现在是Aida的人了,她得靠你拉拢Aida为公司赚钱。但她能不能继续信得过你就难说了。”
“你认为我过去以后,一,她会拿刀子杀了我,或是拿把枪瞄准我,然后自己犯杀人罪进监狱?她即使恨我如命,也不会这么傻。那么二,她当众把我羞辱一顿,说我是逃狱的杀人犯,联系警察,把我送回监狱。可惜,我想你早已把这步棋料到了。她想送我入狱也没有办法。内部应该把我的案底注销了。”
妻子这么精明,把自己一早布好的棋子都给一一料中。费镇南想逞英雄的机会没能得到,不由些悻悻的:“结果,你是想过去继续嘲讽她了?”
“嘲讽浪费我的口舌。再说了,楚氏的机密文件全部到手,不枉费我之前一番潜心拍她马屁的功夫。我功成自然告退,也不必去和垃圾多说上一句废话。”墨兰坐到他的对面,纤手给自己的烤面包涂抹芥末加番茄酱。
费镇南一看到她涂抹芥末,愣了下:她不是不吃辣的吗?还有,芥末加番茄这么古怪的组合?可是,墨兰小嘴一张,啃下了烤面包,牙齿咬得津津有味。费镇南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妻子的了解真是太肤浅了。
“你不喜欢吗?”墨兰好奇地问。
费镇南才把豆浆举了起来,斯文地抿了一小口。
他吃东西和费君臣一样,都是斯文相,应该是自小接受了曼青的教导。所以费家的子女队友出身不少,但论日常礼节,能不逊于他人,都是由于有了这个传统大家闺秀出身的费奶奶在指导。
“你还去不去公司?”费镇南这次以认真的口气问妻子。
“去。”墨兰喝口豆浆,继续抹第二片面包,“我要和她谈判傅氏公司吞并楚氏公司的问题。”
“趁胜追击。”费镇南点点头,“可是,她会同意吗?你拿什么要挟她?楚氏参与贪污**的资料?说句实话,很抱歉,可能单位暂时不会马上打击这群人。先会转交给调查组的同志们,看什么时候一块出击。”
“楚昭曼自己有底,清楚单位不会那么快出动,我这点威胁对她没有用。何况,企业涉及单位部门贪污,责任人在企业领导人,对于企业本身没有多大的影响。想这样就掀倒楚氏是很困难的。原本,我不会想这么快动手。但楚氏蠢蠢欲动,不是楚昭曼和楚文东的命令,也有人开始暗地趁着傅氏的动乱,开始收购傅氏的各种股票。这是由于楚文东一倒,每个人都想称王。”
“乱世出英雄。”费镇南把手搁在下巴颌上,对于妻子大谈商场竞争,感到兴味十足。妻子无疑在于商界论王,不会逊色于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前龙。
“可以这么说。楚昭曼如今肯定大乱阵脚。即使她真的很想装自己很能,其实她真的不能,不然也不会把那个桥梁投资计划给我看,并一再征询我意见,当然这都是在知道我是死而复生的傅墨兰之前。即使现在知道了,也差不了两样。她得依靠我。我不是想专门去踩她一脚,可她现在必须乖乖被我踩一脚。”墨兰摇头叹息着,过了这么久,自己对于如何收拾后妈已经胸有成竹,也不在乎是早是晚了。
“说到底——”费镇南琢磨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颌,眉头一而蹙一而扬,“如果他们不是这么快想揭穿你,或许我们的计划不用那么快启动,他们也不用死得那么早了。”
“自取灭亡。”墨兰对于将要死翘翘的一群敌人露出一种无语的形态,“这个成语你用的十分经典。”
费镇南承认自己被妻子逗笑了,心情大好,把报纸搁一边,开始恣意享用搁一边,开始恣意享用新婚后第一顿早餐,边说:“婚事的发表会我已经让Fase在着手准备了。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我得给你先打个前哨战。”
婚礼?这个千钧重的词突如其来从他口里吐出来,墨兰咳一声,呛了水,忙抚抚自己胸口。听得出,他是把婚礼和领证完全当成了两回事看待。所以,领证他会慎重其事像求婚一样甜甜蜜蜜与她说,婚礼他会以商量国家大事的语气与她谈。前者是他们两人的私事,后者不是私事是涉及了太多人的公事。
“Fase布置发表会现场我以为没有问题。”墨兰知道丈夫欣赏Fase的原因在于他能把他们昨晚的新房夜搞得既惊悚又激情,这是表相,真相是,让一个顶级杀手集团团长给他们当护卫,安全问题绝对没的说。
“发表会上的讲词我个人先保密。”费镇南沉吟。
“其它呢?”墨兰问。
“你要赶着第一时间与楚昭曼谈判。当然,如果你在发表会出席,效果更好。”事情安排好了,费镇南边吃面包边喝豆浆,忙得不亦乐乎。
“夫唱妇随。”墨兰爽快地将涂满了芥末酱的面包一口塞进嘴里。
费镇南停止了用餐,对于她这个豪举,不免微缩了缩眼珠子:她真的不吃辣吗?
“怎么了?”墨兰见他今天早上偶出吃惊神色,大感奇怪。
“没有。”费镇南耸耸肩膀,有直觉,下来妻子继续会有更惊奇的东西让他看。
罗婷婷听信了匿名来信后,欲向有关部门递交傅墨兰开馆尸检的申报,但自己与傅墨兰无亲无故,提出来不免让人生疑,最终还是得找楚昭曼重新商议这个事。未想到这回不同上次,她刚开口傅墨兰三个字,楚昭曼忽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态度急转弯,说:“罗关长,上次是我不对,遭人欺骗。”
“楚总经理为何这么说?”罗婷婷想风向既然向自己这边转了,自然得保存实力。
“这事,我八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楚昭曼也不想孤军奋战,得找一个一块落水的,便是说道,“罗关长想让我去递交尸检申报,是可以。但在单位部门里面,我的人脉不比罗关长。”
有人背黑锅,罗婷婷绝对不想被拖下水,娇言道:“楚总经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楚氏经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道没有见过。何况,你结婚,我还没结婚呢。”
这丫头!楚昭曼听出最后面这句话是说她老,肚子里骂臭丫头,没错,我比你老,但比你米吃得多,不是白吃的。吸口气,楚昭曼继续话谈:“罗关长,如今这事可是你先提起的。老实说,这事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甚至是一件喜事不是吗?毕竟,死而复生的是我女儿。”
你这老妖精。分明想害死你女儿的人是你,现在想变成慈母了?灰姑娘的后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以为你骗得了谁?罗婷婷窝着股火,一边娇笑道:“我怎么对这事急了呢?我这是好心告诉总经理赶紧认女儿回家报喜呢。”
楚昭曼被她这一顶,胸口堵了口气,差点儿背过气去。那手举了起来,要摔电话机,后一想,不能被这群丫头就这么给欺负了。沉住气,她给予了罗婷婷致命一击:“我怎么听有人说,三少和卢裕华已经领证结婚了。”这事,她是听韩贵浩自己招供时透露到的,韩贵浩招供说,自己昨夜偷听了她的话又打电话给墨兰,没想到是费镇南接的电话,费镇南口口声声说墨兰是他太太,难道两人真的偷偷结婚了?
想到自己煞费苦心这么多年,费镇南就这么被49夺走了,真的是被49夺走了吗?罗婷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力地拿手插自己的头发。其实,这个如果要查,凭她的人脉,不难查到。挂了楚昭曼的电话,打到民政局相关同事那里一问,马上一目了然。得知到他们两人真是在昨天领了证。罗婷婷手指颤抖地按楚昭曼的电话。
轮到楚昭曼心平气和等着她开声了:“怎么说,罗关长?”
“你这边提交尸检申请,不,这样太迟了。你马上把这个小道消息传出去。你不是媒体的头吗?”罗婷婷气急着,直接指挥楚昭曼动手。
楚昭曼本是不耐烦于委屈自己在这样一个小丫头底下做事,但后来想想,她这个招也不是不成。毕竟尸检申请打上去,如果对方有意要卡,不知拖到几时才能解决。利用媒体公关,一般能得到更快速的爆炸性效果。
两个人就这么联手起来。不多久,有关“某人因迷惑于女色,包庇杀人狱犯并娶其为妻”的话题,火爆地传遍了全国网络及市内各大媒体,占据了排行榜搜索第一。
一时间,打到单位公关部门的电话,密如潮水。
“请问,这个消息里面指的新任领导,是费镇南同志吗?”
“请问,费镇南同志是结婚了吗?”
“请问,费镇南对于这个引起市民广大关注的话题,有什么看法?”
“请问,费镇南的夫人是哪一位,可否透露一下让我们上门采访。既然费镇南不愿意接受采访的话——”
对于此,费镇南的公关人员给予了统一的口径:
费镇南会在今天下午三点,邀请各大媒体光临艾思豪酒店大厅,他将会在那里对于各位的问题做出一一答复。
“老婆,费镇南这么镇定。会不会是个套?”相对于两个女人的兴致冲冲,韩贵浩昨晚上被费镇南恫吓后,心有余悸,不以为两个女人的雕虫小技就能对付得了费镇南。
楚昭曼也觉得事有蹊跷,费镇南的反应过于冷静迅捷,令她有种被守株待兔的感觉。可是,闹都闹出去了。费镇南究竟会怎样应付?她想象不出。
“或许只是临死前挣扎的死鱼一条。”楚昭曼说这话多是安慰自己。所以,下午那场费镇南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她不会去,免得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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