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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121_121:千里追妻来自八戒()“想不到堂堂北国第一美男要一个女人,竟然还要用上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你就这点本事?”北天离笑着说,目光又朝我扫了几下,我更是坐不下去。八戒
很快含珠公主被带到,她的肚子果然已经隆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但却无损她的美貌,她看了一眼他的夫君,又看了一眼北天帆,脸色更是惨白。
“是有话要问我吗?”她看着杜擎宇惨然一笑。
“孩子的父亲是谁?”杜擎宇问,声音沙哑低沉。
“擎宇,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孩子不是皇上的,虽然我曾经主动送上门,但皇上没有碰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每天晚上熄灯之后,皇后会把一个男人送进我的寝室,完事之后,他就离开,我至今都没有看过他的脸,我只是家族的一枚棋子,接近你,勾引你,也是皇后授意,做这些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和皇上反目成仇,但我后来我真的是爱上你,我——”
含珠公主饮泣。
“够了——”杜擎宇怒吼一声,唰一下将剑拔出来,直指含珠,含珠闭上了眼睛。
“天帆,擎宇羞愧,有什么颜面见你?”话没有说完,擎宇提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擎宇——”我惊呼,含珠公主更是吓傻了,好在北天帆手里射出一珠子,直击他的手臂,杜擎宇手一抖,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别——别——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死也是我死。”含珠哭得像泪人一样,拿起地上的刀准备了结自己,但她还没有拿到,已经被杜擎宇一脚踢开。
“擎宇——”含珠的这一声叫得让人肝肠寸断,杜擎宇扭过头,硬是不看一眼,那星目满是羞愤。
“这事以后都不要提了,你走吧,带着公主远走高飞,你谋反,宫中知道的人多,万一臣子们追究起来,朕也包庇不得。”看到北天帆并不追究,公主忙叩头,杜擎宇则一脸愧疚,他们走后北天帆叹了一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虽然北天帆顾念十几年的情分,放杜擎宇一马,但杜擎宇离开之时,还是自断一臂。
皇宫危难解除之后,在古廷、莫枫等人带兵迎敌,声势浩荡的讨伐大军在北军强大的攻势下土崩瓦解,北天齐、燕家父子,我的外公潜逃,但一个月后全都一网成擒。
“我只要叶媚那女人的人头来祭祀我惨死的娘。”北天离说,收敛起一向的不羁,目光弥漫着浓郁的伤痛,看来两代皇后之间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位风流皇子的内心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我的伤痛已经足够多了,已经没有力气去窥探旁人的过往。
“好——”北天帆答。
外公和燕家被关押在大牢,罗音口中的外公,与我所见到的那个慈爱的外公,我总是无法将他们联系到一块,但我觉得应该去见一面,下到下面,发现北天帆竟然在。
“这事是老夫的主意,燕家只是受到我的怂恿与胁迫。”
“真的是受到你的怂恿和胁迫吗?你敢不敢说你和燕司马是什么关系?”听到北天帆的话,外公的脸色惨白。
“燕梓浩是你的私生子,你一直处心积虑让他登上帝位,你们为此绸缪了几十年,你明着是为了护龙司,为了她们姐弟,实际只想想满足你的野心。”
原来如此。
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这一刻豁然开朗,真相总是很残忍,它不肯让你心中留有一点点温情。
“你这个不肖子孙,如果不是你背叛,我们怎会落到如此下场?”外公看到我,目露凶光,面目狰狞,狠不得活生生地将我吃了,我的心揪着痛。
“罗锋在哪?”
但无论我怎么问,外公都不肯说出他的下落。
外公自杀在狱中,我赶到的时候,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看着我,含恨而喊:“老夫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为什么不亲手捏死你。”
外公的眼神是如此歹毒阴狠,他的声音如魔咒频频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总是半夜吓醒,但醒来身边已经没有罗音替我轻轻擦去额头的汗。
外公就这样死了,我还来不及问出罗锋的下落,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的手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他是死有余辜,但为什么我却充满着负疚感?许是他可以死在玄木的手里,死在北天帆的手里,但却独独不能因我而死。
至亲相残,胜者也荒凉。
燕家、罗家凡是参与了谋反之人,全部判斩首,但北天帆答应,并不牵连无辜的族人。木大夫和几个太医已经研究出治疗瘟疫的药方,瘟疫得到了控制,朝廷赈灾的粮食、衣物及时下派,解决了灾民的需要,安抚了他们的情绪。
北国迎来了几个月后的第一个晴天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不再阴雨连绵,风雪交加,暖湖的水恢复了澄清,不再有死尸浮出水面,皇宫也不再离奇死人,北国的长平大街又恢复了往昔的繁华热闹,妃子们又开始对北天帆嘘寒问暖,投怀送抱,他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
这皇宫干枯的枝头又萌生嫩芽,生命看似周而复始,但那些逝去的人,却永远不会出现,我的父亲,罗音,甚至外公与皇后。
北国的春天来得很早,走出宫门,红花已盛枝头,但看着却那般寥落凄凉,没了罗音,我总不习惯,总觉得身边确少了什么,
外公死了,罗蕴依然是容妃,皇后死了,德妃疯了,她是后宫品阶最高的妃嫔,但如今的她不理世事,每天礼佛念经,如当年的叶媚,下面的妃嫔蠢蠢欲动,准备争夺这后宫之主。
后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突然连看热闹的心都没了。
一个深夜罗蕴披散着一头长发来到碧水宫。
“我恨皇上,我恨他杀了我的孩儿,但我更恨你,你口口声声说与皇上敌对关系,你口口声声要我们防着皇上,不能失了心,你真的敢对天发誓,你与皇上是清白的?”面对罗蕴的质问,我无言以对。
“我曾经为自己冤枉你而深深懊悔,我曾深深自责,我曾为自己怀疑你,而深深悔恨,如果我肯相信你,孩子一定还活的好好的。”
“但那天在亭子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搂着皇上的腰,我看到你们在与御花园亲吻,皇上是那样的温柔深情,那样的投入,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甜蜜陶醉,你们是那样的缠绵缱绻,你敢说这都是虚情假意?”
“我看到皇上还弯下腰,背着你,一步一步地走,你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从来没有这样背过我,甚至抱也没有抱过,我看着妒忌得发了狂,恨得舌头都咬破了。”
“一个是我深爱的男人,他要了我孩子的命,一个是我最信任的人,但从头到尾都将我当猴子那般耍,玩弄于鼓掌之内。”
我张大嘴巴,却硬是说不出话来,我该如何辩解?我又能如何辩解?那晚那一晃而过的身影,不是我眼花,原来是罗蕴。
“我恨你们,毒杀德妃儿子的主意上我想出来的,我就是想让你们反目成仇,我看到你发狂地刺了他一刀,心并不痛快,原来你是真心想护着德妃的孩子,如当年护着我的一样,我突然后悔了。”罗蕴呜呜地哭了。
“德妃疯了,我每天发梦都梦到她掐住我的脖子,要我还孩子给她,我每天发梦,都梦到我孩子说不要这么歹毒的娘,听到德妃那撕心裂妃的哭喊声,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魔鬼,双手沾满了鲜血,我不敢去看德妃。”
“我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我受够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吧。”
“别——别杀我,我不想死,死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孩儿,怎么面对德妃的孩儿,听说他生出来还活着的,听说他长得很漂亮,听说他死的时候,全身乌黑抽搐,死得很痛苦。”罗蕴一边说,一边疯跑着离开。
我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十天之后,罗蕴前去找北天帆,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罗蕴跪倒在地,请求北天帆让她削发为尼,在皇家寺庙度过余生,她希望带上德妃,照顾她一辈子来弥补。
那天罗蕴蹲下身子问德妃愿不愿意跟她走,德妃竟然乖巧点头,朝她伸出了手。
北天帆准了。
皇宫动乱平息之后,玄木第二天带着罗音去了青城,将她葬在青城,那里有山有湖,有广袤的原野,有袅袅炊烟。
三个月之后,玄木找到了罗音的弟弟罗锋,一个只有十五岁,以杀人为乐的少年,目光狠毒而是嗜血,见面十天,他已经第二十次出手刺杀玄木。
政局稳定之后,他玄木毅然辞官,进宫向我辞行,并将德妃托付给我,他竟然还将德妃托付给我,为什么还要如此信任我?
“我不跟你去青城,你再不放过,你信不信我杀你。”十五岁的少年清秀俊美,但目光却残忍而暴戾。
“你再敢杀一个人,我打断你的褪。”玄木厉声道。
“跟我去看你姐。”
“我不去。”
“你没有选择。”
落日的余晖下,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玄木在罗音的墓地附近搭了间草庐,他说终于可以天天看着她了。
听莫枫说长公主北浅浅已经恢复了神智,只是她不肯回皇宫,不肯见北天帆,甚至在莫枫面前继续装傻,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清醒,莫枫笑得有些无奈,但又带着几许温柔,我真希望她们有一个好的结局。
龙符我正式交到了轩儿的手中,他已经长大成人,昔日稚嫩的小脸,如今既俊美又坚毅,身姿如青松挺拔,已经是一个英气的美男子,护龙司与皇权又几百年那般和谐,毫无芥蒂。
我趁这次政变,将君庭威的势力连根拔起,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护龙司终于上下归心,就在松一口气的时候,我娘死了,自杀死的。
我和轩儿无父无母了。
轩儿说娘的死与我无关,他说娘死得很安详,他说娘死之前那天还轻抚着他的脸庞,很是温柔,他说娘还赞我能干,说比她强多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他还说娘是带着微笑离去的。
我关上门,躲在阴暗床底哭得像泪人一般,我无法相信娘是笑着离开的,我无法相信娘死得很安详,她一定是怪我,她一定是怪我害死了外公,害得罗家家破人亡,她一定是愧对罗家,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一定是我出生的时候,没将我活活掐死。
娘的死,让我无法原谅自己。
北天帆撞门而入,硬是将我从床底拽出来,死死抱着我,他含着我眼中的泪,告诉我,他此生定不负我,但我只要我的娘。
这一年厄运终于过去了,北国渐渐恢复了繁华,百姓也从死亡、饥饿、恐慌中走出来,火把节如期举行,那一把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百姓的眼,也照暖了他们的心,人人都期待着明天的丰收。
“朕有事与你商量。”
“皇上有什么事请说。”
“朕要娶立你为后。”我捧着茶水的手抖了抖。
“朕都安排好了,这事朕已经征询过李卿家,他不反对,你的身份,我也想好了,你是冷凌风的义妹,到时就用大历公主的这身份嫁过来,自然这只不是一个仪式,送亲队伍进入皇宫,你再坐入凤辇即可。”
“这就是他说的定不负我?他征询了所有人的意见,为何独独没有问我?他是认定我倾慕于他?他是认定我舍身相救就是因为爱他?
”至于你的身份,朕会找一个理由向天下宣布,太妃她已经病逝,从此这个皇宫只有皇后,没有太妃。不过如果你嫌麻烦,你愿意用李叶这身份,你敢嫁,朕也敢娶,大不了两个一起遗臭万年。“他笑着说,目光闪闪,带着让人心颤的柔光。
他后面说什么,我已经听得不是很清楚,脑海只是不停得回荡他刚刚这话:”朕会找一个理由向天下宣布,太妃她已经病逝,从此这个皇宫只有皇后,没有太妃。“
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他宣布太妃死去了。
早上李轩过来,我叫他坐下,然后狠狠地敲了他几下脑瓜,他现在已经比我高了一个头,站着我敲不到他的头。
”姐,痛——“我敲得很用力,他痛得大叫,小婷笑着走了出去。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你竟然哼都不哼一声,就将你姐姐卖了?我有说过要做皇后?“刚刚还在鬼哭神嚎的李轩立刻闭嘴,有点心虚地看着我。
”皇上说了你们俩早有夫妻之实,是时候给你一个名分。“听到这话,我的脸立刻涨的通红,这样无耻不要脸的话,他竟然对李轩说?
”他还说了什么?“我瓮声瓮气地问。
”他说姐平日虽然不承认,但两次舍身相救,很明显就是对他倾慕已久,只是脸皮薄,不肯承认罢了。“
”皇上还说姐姐对他有情有义,他也定不会负你。我想皇上女人虽然是多点,但姐毕竟也是他的人了,不嫁似乎是姐吃亏,轩儿看皇上倒挺有诚意,你们又两情相悦,自然就不反对。“
”还说了什么?你今天如果敢说漏一个字,我将你剥皮拆骨。“我问,这下李轩反倒有些支支吾吾。
”说——“
”皇上还说了,这朝中很久没办喜事了,如果他娶不成姐姐,那朝中也得办点喜事,冲冲喜,去去晦气。他说古司马有女初长成,出落得如花似玉,与我很是般配,如果他封后不成,就给我们赐婚,我偷偷去瞄了一眼那古家小姐,长得还真是丑。“
”所以你就将你姐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个,我听说宫变那天,皇上替你挡了几刀,可见对姐你情深一片,更何况皇上怎么说也是北国第一美男子,配姐姐你怎么看都——“
”你是想说绰绰有余是吧?“
”不是。“轩儿忙摆手摇头,然后在我的吃人的目光下落荒而逃,怎么叫也不再回头,现在脚长了,溜得还真快,我是长姐,我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
看着他那背影,我禁不住笑了,以前听到皇上赐婚,吓得脸都白了,如今还背地里偷偷去瞧一眼,莫非长得好看,就打算娶了?看来还真是长大了,我也放心离开了。
自从娘过世之后,我就更坚定要离开这个皇宫,虽然我一直没再提起娘,但娘的死始终是我心中无法迈过的坎。
如今轩儿能独当一面,君庭威已死,君家彻底没落,再没有人能威胁到轩儿的地位,莫枫,古廷又忠心耿耿,娘也不在了,我更没有什么牵挂,还有什么放心不下?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成眠,是现在偷偷走,还是——
答应他,他才肯宣布太妃已死,他也没有理由责怪到轩儿的头上,只是就这样一走了之,他会不会难过?似乎又有点对不起他,心不知道是不忍还是不舍,有些犹豫。
晚上在皇宫闲逛,不知不觉就到了御花园,登上亭子,那天罗蕴就是站在这里看到我和北天帆的,但今天我登上这亭子,却看到了北天帆和古小柔,我看古小柔投入了他的怀抱,我看到北天帆轻轻抚摸着古小柔的发丝,这般的柔情蜜意,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没休息好,眼睛有些刺痛。
我突然记得古小柔曾含羞答答地说,她侍寝当夜,皇上很温柔,很体贴。我似乎忘记了他还有很多女人,我离开他怎会难过?说不定一两天过后已经忘记我这号人了。
今天的天气有点闷热,四周没有一丝风,弄得我胸口闷闷的,呼吸有些不畅。
第二天我答应了北天帆,他笑了。
宫中很快传出北国与大历联姻,北帝娶大历的明月公主为妻的消息,五月初八进行封后大典,如今明月公主已经在途中,除了明月公主的美貌让百姓关心,那丰厚的嫁妆也为人津津乐道,明明只是一个假仪式,但小姐却弄得我真像从大历出嫁一般,嫁妆丰厚得让人咋舌。
这个消息传出不久,北国很快又传出贤太妃离世的消息,满朝悲痛,感叹如花年龄,却香消玉陨,甚至有些人还说我是因为北天帆封后之事大受刺激而死。
听到这些我一笑置之。因为一国不能无后,大历公主又已经在途中,联姻关系到了两国情谊,北帝的亲事并没因太妃的离世而取消。
自宣布太妃逝世之后,我一直躲在北浅浅的寝宫里面,这两个月很少见到北天帆,有时我会在想,他今夜是在凤美人那里留宿,还是宠幸古小柔?是搂着哪位贵人在赏花,还抱着某位才人弹琴吹萧?
我千般设想,但惟独没有去想,他是在细致地布置龙腾宫,他在费心地将我即将入住的飞凤宫改头换面,他在为封后大典的事忙碌,希望一切完美得让我记忆深刻。
”小叶,我想你了。“大婚前一天夜晚,他突然过来,从背后紧紧搂着我,呼吸灼热,我感觉我的身体的血也伴随着他的体温渐渐发热,他这样搂着我,我竟然觉得无比舒服,但恰好这时,我从他身上闻到淡淡幽香,这是花的香,还是凤美人身上独有的幽香?他刚刚在含香宫缠绵一番才过来?
”朕今晚不走了。“他抱起我往床走去,眸子带着情欲。
”明天,不是成亲了吗?我们等那天好吗?“我突然有点抗拒他的怀抱,厌恶他身上淡淡的幽香。
”也是,明天才是朕和小叶的洞房花烛夜,但朕怎么觉得那日子那么难熬?“他眸子迷离,带着难耐的情欲,让人窒息的深情,他深深地吻着我,吻得那样缠绵缱绻,直到两人呼吸有些粗重,他才含笑离开。鬼使神差,他离开之时,我竟把他扯了回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原来小叶也等不及了,乖,明天才成亲,再想我也忍耐一天。“他笑着说,心情极好地离开了。他走后,我纳闷了,我那么热情干什么?是被他美色迷惑了?我从来不去想,有一天我会爱上他,我总觉得我爱的一直是公孙宇,即使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第二天在胡公公的安排下,我顺利坐上了凤辇,里面放着一套嫁衣,还真漂亮,小婷帮我穿上,然后细细打扮。
封后的仪式冗长,北天帆牵着我的手,一步又一步登上登天坛,六年前,牵着我手的人是先帝,那手干枯而冰寒。六年后,牵我手的人是先帝的儿子,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短短六年,我嫁了两次,嫁了两位皇上,他们是一对父子,这感觉像是发了一场梦,一场荒诞得没有一点真实感的梦。
”小叶,今天我感觉这才是我真正的娶妻,今天晚上才是我想要的洞房花烛夜。“礼官说什么,我忘记了,这天我干了些什么,我也忘记了,惟独北天帆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在我耳畔回荡,心的某一处软化成水,我甚至对自己说,不走了,就留在这里吧。
我背叛了外公,选择了与他站在同一战线,我有情义,他许我为皇后,事情就这么简单,这样的情话他信口拈来,这样的话,许他不久封后又会对另一个女子说一遍。
回到飞凤宫,我已经有些疲倦。
”我出去应付一下文武百官就回来,等我。“北天帆离去时,在我耳畔轻轻地说,声音带着暧昧,带着浓情。
”不要那么快回来,要不文武百官会笑话你的,我今夜会等你。“我说。他大笑而出,笑得无比舒畅。
他走后,我揭开了头盖。
”大小姐,你今天还真漂亮,可惜皇上没看到。“小婷不无遗憾地说,其实我也没看到他今夜身穿喜袍的样子,估计是极俊美的。
”大小姐,你真的决定了。“
”是。“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明月公主,如果皇上喜欢你,你就好好服侍他,如果他因此迁怒你,你就说你毫不知情,是我胁迫你,这书函交给皇上,他看了就会明白。“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一个美貌女子说,她含羞点头,双眼大放异彩。
因为提前打点好,我和小婷顺利去到古小柔的落华宫,那边有古小柔打点,没有任何阻碍。
”真的要走?皇上他——“
”你日后好好照顾皇上。“我没等古小柔说完就离开了,地道我很熟悉,很快出到外面,外面已经备好干粮和千里马,我们按计划好的路线策马狂奔。
其实我想去的地方很多,我想回凉州看望小姐与冷老爷子,我想去古夏,瞧一眼公孙宇,他可说过出宫后请我吃醉鸡,我想去青城,与罗音说几句话,但这些地方我都不能去。
我就这样离开了北国,离开了曾经让我窒息的皇宫,离开了那些勾心斗角,开始了我平淡而自由的生活。
走的时候,我带了两个包袱,一个包袱装着几件简单的衣服,另一个包袱是我曾经整理好的宝贝,里面随便拿出一样,都够我吃住一年。
”大小姐,我们这是去哪?“
”到处走走,走到我不想走就停下,又或者遇到你我看上的男人,也可以停下。“我笑着说,心情特别好,抬头天空湛蓝湛蓝的。
以前的我贪图享受,喜欢热闹,哪里人多往哪里凑,哪里酒香肉香往那里赶,但现在却喜欢去一些荒芜人烟的地方,感受那里的宁静安详。
我们就这样走了一年,骑着骆驼穿越大漠,徒手登上高峰看日出,坐着渔民的船只出海,跟随渔民打鱼捕虾,到喜欢的乡野,会住上一头半个月。
这一年在古落山上的寺庙避雨,我竟然遇到了北天帆的皇兄北天弘,我赶紧低头转身,但他竟然还是认出了我。
”太妃?不是说你已经——“
”什么太妃?“我睁大眼睛迷惘地看着他。他看着我笑。
”皇上没告诉你,我认人很厉害吗?“
看着他一脸的笃定,我知道再装也是徒劳,并且这家伙三五年都不回皇宫一次,等他遇到北天帆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王爷好眼光,我好不容易死了,你千万不要告诉皇上在这里遇到我。“我笑眯眯地对他说。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下了很久都没停。我们闷得发慌,好在他随身带了棋,我们于是在这里在这个破庙下了一天棋。
”太妃棋艺不错,经常跟皇上下?“
”啊?“我愕然地看着他。
”天帆的棋艺独步天下,从小到大,我们不知道厮杀了多少局,但却还没有赢过他,太妃虽然还是缺少点火候,但看得出是经过天帆的指导,某些布局很是相似。“
傍晚雨歇,我们愉快地分别。
我以为这家伙三五年都不回北国,却不曾想他现在正是在回去的途中,而不久之后,这座古落山和附近的城镇被北天帆的人翻来覆去搜了无数次,只是我早已离开。
而这一年听说被莫枫娶妻了,妻子叫小浅,听到这消息,我笑了。
小浅,我们好久不见了。
古夏政权稳固之后,公孙宇辞官离开,即使龙七再三挽留,我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只是知道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横跨数国。
北天帆大婚的第二天宣布皇后染病,需要卧床静养,不少人以为公主身体弱,承受不起皇上的如火热情,过三两天就会好起来。但这公主一病就是一年,虽然宫中太医频繁诊治,宫娥也不时煎药,但公主却并不见好转,除了北天帆与几个宫娥,竟无人见过公主真容。
三个月后,我们路过一个小国,误闯了一处庄园,从此在这美得像仙境的庄园住了下来,结束了四处游历的日子,因为庄园的主人是公孙宇。
在这如梦如幻的庄园,看到白衣胜雪的公孙宇,我以为自己眼花,将眼睛揉了又揉,他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以为自己在发梦,将大腿掐得红红紫紫。
”别揉了,是我,再揉,眼珠都揉了出来了。“公孙宇大笑朝我走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洒满了阳光,原来这世界有时真的那么美好,莫非这就是缘分千里来相会?
”公孙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我的声音掩饰不了我的兴奋。
”在古夏住腻了,搬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如果小叶子喜欢,可以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在北帝没过来拆了它之前。“公孙宇笑着说。
”这里那么隐蔽,皇上是找不到的,大小姐,我们就住这里吧。“小婷双眼亮晶晶地打量这庄园,一脸的欢喜,许是一年的居无定所,让她这家伙也想安定下来,而我这样走了一年,也累了,正想歇歇。”
“拆了,小叶再给你建一座,你看,这全是宝贝。”我扬了扬手中的包袱,笑眯眯地说。公孙宇笑,狭长的桃花眼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迷人。
“这样的庄园,你公孙大哥有十几处,他拆了,我带你去别处去。”公孙宇豪气地说,我还没有表态,小婷已经拍起手来,兴奋雀跃得不行。
这天晚上,我们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这里的丫鬟清一色全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天真明媚,清丽可人,跟她们混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回到十四五岁的时光。
她们服侍得很体贴周到,又没有皇宫娥般拘谨,晚上我吃到久违的醉鸡,牙齿都香喷喷的,感觉真幸福,似乎梦想成真了。
“公孙大哥,你哪整来的?西凌离这可有万里之遥。”
“怎样?味道不错吧,当年为了哄你家小姐一笑,都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鸡,才练就这等手艺,结果都白白便宜你这谗嘴的丫头了。”公孙宇笑着说,声音带着一抹温柔。我嘿嘿笑,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当年的无耻行为。
说话间,一个**岁漂亮得不像话的男童走了进来,他朝我看了一眼,朝桌子上的鸡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怯怯地看了公孙宇一眼,就站在他身边不吭声。这小家伙竟有着跟公孙宇一样狭长的桃花眼,我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是——”
“听他娘说,这是我的儿子。”公孙宇说。
“但除了那双眼睛,哪点像我?”公孙宇又补了一句,这家伙怎能这样说话?这孩子听了心了想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小孩看了我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虽然这小家伙看着十分乖巧,但却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他叫小狄,他娘估计是做亏心事多了,报应在孩子身上,他现在还不会说话。”公孙宇皱眉说。
“公孙大哥——”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孩子的娘再不济,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但如果我知道这小家伙的娘是青烟,估计我也不会这样瞪公孙宇,毕竟我对她当年抢了冷凌风,导致小姐远走北国,几乎难产而死的这段经历,始终不能释怀。
小狄没有表示不满,也没有开口维护他娘,很乖巧地站着,但突然他张嘴朝公孙宇的手臂就这么狠狠地咬了一口,公孙宇既不动,也不说话,就静静让他咬,等他咬得没力了,松开了嘴,才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连我看着都有点发麻,小狄估计做了坏事,有些胆怯,但却一直怯生生地回视着。
“你知道你咬的是谁吗?有你这样做儿子的?”
两对狭长的桃花眼在灯火下,冷冷对抗着,这父子俩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小狄没说话,反倒朝他另一只手示威性又咬了一口,但终是心虚,这下只是轻咬,牙齿刚碰到人就溜了,走之前还回头扫了一眼那只还没有吃的醉鸡,显然他是被香味吸引来的。
“活该,谁叫你说他娘的坏话。”我没好气地说。
“这牙齿倒越来越有力,看来给这小子吃得太饱了。”公孙宇看了看他手臂的牙齿印,笑了。
“小狄估计想吃醉鸡,反正吃不完,一会叫人给他送去。”
“不送,咬了我还给他送好吃的,下次还不咬得更起劲?”公孙宇气呼呼地说,我笑,还真够小气的,还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
“孩子的娘在不?”听到我这样问,公孙宇的身体明显一滞。
“在,在庄园最偏西住着,省得碰面。小狄她硬塞到我这边。”公孙宇淡淡地说,记忆中公孙宇对女人都是极好的,但对这个他孩子的亲娘似乎十分不待见,这还真让人好奇。
晚上我拿着一只醉鸡去找小狄,他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知道想什么?我突然觉得这孩子特别孤独,有点像年幼的李轩,畏惧父亲,但有渴望得到父爱,只是李轩没有他反抗得那么激烈,敢咬自己的亲爹来着。
“小狄,给——”我笑眯眯地将醉鸡递给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接。
“拿着吧。”我继续微笑着,他再次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听丫鬟说,他今晚没吃东西,估计是跟他爹赌气来着,虽然饿极,但这家伙吃东西的样子还是十分文雅,漂亮的脸庞看起来十分乖巧,你完全想不到刚刚他竟然敢咬公孙宇来着。
“好吃吗?”我问他,他点了点头,然后从鸡腿撕了点肉给我,我接过吃了,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了点笑意,狭长的桃花眼有点亮。虽然他乖巧的气质与公孙宇不大一样,但就那眼睛都不得不相信他俩就是父子。
公孙宇的确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虽然只是一间客房,但奢华舒适的程度不下我曾经的寝宫,我懒懒伸了一个腰,一夜好眠。
庄园很大,空气极好,左边是大片的山茶花,右边是无垠的草地,里面绿藤缠绕,鲜花盛开,蜂蝶起舞,远处亭台长廊,流水淙淙,还有秋千架子,风带着花的香,大自然的甜,让人觉得好不惬意。
十四五岁的丫鬟没事干,正在花丛里追逐玩耍,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如此无忧,让这个清晨充满了生机,在这里不需要装威严,这里没有那么多礼仪规矩,在这里说话不需要左右衡量,反复思量,让人好不畅快。
公孙宇早上离开了庄园,说生意上有事情要处理,十天后会回来。他离开这十天,小婷跟庄园的丫鬟玩得火热,而我则跟小狄熟络了,不知道是昨天我请他吃醉鸡,还是我特有小孩缘,这家伙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我身边。
我跟他一起吃东西,一起捉蝴蝶,庄园后面还有一条小溪,我拉着他一起去捉鱼,我发现这家伙文静得像当年的北浅浅,只看不动手,不过当他看到我捉了一条鱼之后,那眼睛放了光,也跟着下来了。
虽然他一条都没抓到,就连只小虾也没摸上来,但那脸红扑扑的,似乎比我还兴奋,傍晚我们把这些鱼交给煮饭的阿姨,香喷喷吃了一顿。
晚上跟他讲故事,顺便说说我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威风事,其实这些都是我瞎编的,但他听得出神,我觉得十分有成就感,我说的累了,他听得累了,两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还在沉睡,粉嫩的小脸带着甜笑,看着心突然柔软成一团。我度过了十天愉快的日子,这十天这小家伙的娘从来没有出现过,问丫鬟,丫鬟吐吐舌头,说庄主从不许提,那我只好作罢。
十天后,公孙宇回来了,庄园的丫鬟都跑出去迎接,听说他每次回来都会给这些丫鬟捎点小礼物,这家伙还真会哄人,怪不得他的那些女人都对他服服帖帖,惟独小狄一动不动,继续坐着发呆。
“小狄,你爹回来了。”看他不动,我拉起来,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还是站起来了,出到外面,丫鬟们正围着丰神俊朗的公孙宇笑逐颜开。
“小叶子,你的——”
“小婷,你的——”
我的礼物是一条漂亮的衣裙,颜色料子款式都是我所喜欢的,这家伙的眼光就是好,小婷的是一盒上好的胭脂水粉,高兴得不行。
“你的——”公孙宇的声音有些僵硬,我抬头,看到他递给小狄一条小皮鞭,小狄那眼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不喜欢。
“不要?”公孙宇试图将火气压下来,声音还是很平和。
“男孩子不喜欢皮鞭,小刀,还想要胭脂水粉?”公孙宇问,小狄还是不动,两父子似乎又僵持起来,僵持了一会,公孙宇把皮鞭扔了,小狄跑掉了,这两父子还真让人头疼。
因为公孙宇回来,小狄吃饭特别快,吃完乖乖坐在那里,等所有人都吃饱了他才站起来离开。
“北天帆到处找你,还去大历和古夏要人去了,弄得那边鸡犬不宁,楚合欢现在也在找你。”
“还有北国的护龙司,你的弟弟下个月娶妻,北帝赐婚,听说女子有才有貌,是古司马之女。”听到这消息,我倒吸一口气,我记得轩儿说过此女极丑,这北天帆一定是恼恨我,报复李轩来着,这心胸狭窄的小气鬼。
“不过我去查过,这只不过是谣言,估计是北天帆想借此引你回北国,如果你想回去,还真可以趁这个机会。”听到公孙宇这话我放心了,我好不容易出来,怎想着回去?
但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不能成眠,我离开皇宫都已经一年多了,他也应该将我忘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他还在寻找我?
更让我纳闷的是这段时间,我总是无缘无故想起他,想起他是时而勾魂,时而暧昧的眼神,想起他那时而俊朗得不像话,时而又黑得骇人的脸,我想起大婚那天他温暖而有力的手。
“小叶,今天我感觉这才是我真正的娶妻,今天晚上才是我想要的洞房花烛夜。”
“我出去应付一下文武百官就回来,等我。”
他那带着暧昧,带着浓情的话语,这些日子总不断在脑海回荡,甚至两人独处的一些片段,都不时袭击着我,挥之不去,赶之不走。
为什么在皇宫的时候,我想的是公孙宇,如今出了这皇宫,我却想的是他?我这是怎么了?以前见到公孙宇,我都会脸红耳赤,心跳如雷,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那么坦然的面对着他?
多了几分亲人般的亲昵,反倒少了那份心跳与遐想,甚至连他有了儿子,我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晚上睡不着,出来逛逛,却想不到看到公孙宇从小狄的房子走出来。
“睡不着?”公孙宇笑着问我。
“你呢?”
“路过顺便进去瞧瞧。”我笑,说他专门来看儿子,我又不会笑他。
“真不打算回北国?北天帆对你这丫头似乎倒是认真的。”我摇了摇头,因为我跟他的关系,罗蕴才会变成这样,因为帮他,娘才自杀,娘的死,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让我的心充满了罪恶与愧疚。
“今天那条小皮鞭呢?怎么不见了?”公孙宇自言自语地问,我低头一看,果然是不见了,不知哪个丫鬟拿了。但第二天我却在小狄床底下发现了那条小皮鞭。
这两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余下来的日子,我教小狄爬树,跟他荡秋千,他第一次捉到一条小鱼,兴奋得跳起来,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一跤,泡到水里,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全身**,手里的鱼没了,那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眶红红的,就差没掉眼泪。
“就这点出息?溜了一条,你捉回两条更大的。”公孙宇走了过来,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家伙别扭地转过身子,但眼眶不红了,到了傍晚,还真给他抓了一条,这些他不敢再跳,紧紧握着,不肯松一下,也不肯再捉了,看着时间不早,我们就回去了。
“庄主,少爷今天拿回那条鱼抓得太紧了,已经死去多时了,还死得很难看,还要不要?”厨娘问。
“要,他整死的就弄给他吃,专门用一个碟子装着。”公孙宇吩咐道,这人还真是的。
晚上大家吃饭,小狄显然还在兴奋中,当厨娘将那条小鱼专门端到他面前之时,他的双眼绽放着耀人的光彩,他拿起筷子,但犹豫了一会又停了下来,我正纳闷的时候,他竟然将碟子堆到了公孙宇的面前,示意他吃。
我默默地看着,有点想笑,公孙宇这家伙素来嘴刁。
“很好吃。”公孙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筷子尝了几口,然后赞叹道,小狄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
“小叶子,你尝尝,小狄捉的鱼。”我的笑容还没有敛去,公孙宇已经将碟子放在我面前,还朝我挤了一下眼。结果这条小鱼死去多少时的鱼就这么轮着吃光了。
在我的调教下,这小家伙开朗明媚多了,我们玩的时候,公孙宇都在一旁看着,但渐渐也参与进来,只是父子俩有接触时,公孙宇显得僵硬,小家伙则别扭,渐渐就自然多了,偶尔公孙宇帮他擦汗,他也不再皱眉,甚至有时不自觉牵着公孙宇的手。
休息的时候,我教他说话,叫他叫娘,叫爹。
“如果你爹听到你叫他,一定很高兴的。”虽然小家伙不吭声,但别人不留意的他的时候,我看到他在张开嘴巴,努力地练习着,那嘴型就是在练习叫一个“爹”字。
我把公孙宇带到小狄的房间,从床底拉那个盒子出来打开给他,里面有鞭子,有小刀,公孙宇皱眉说:“这么小,就口事心非了,不知道跟谁学?”
我笑,不就就跟他学的吗?
小家狄越来越依赖我,而我也实在是喜欢,决定认他做了干儿子,公孙宇欣然答应,一个多月之后,我们在后山烤鱼吃,小狄朝他喊了一声爹,虽然有些含糊,但我们都能清晰听到。
公孙宇呆了好久,直到手中的那条鱼几乎烧成了炭,他才若无其事的嗯了那么一声。自这之后,小狄很努力地开口说话,虽然还说不出完整连贯的一句话,但个别字眼已经很清晰,两父子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我们用完晚饭,在树头下随意坐着,天空高原蔚蓝,空气分外凉爽,让人心情十分愉悦,我在教小狄说话,公孙宇则懒懒地躺在草地上看天空,其实我知道他在听着小狄说话,
“娘——”小狄突然喊了一声,我刚开始还以为他叫我,自从我认他做干儿子后,他一般叫我干娘,但遇到高兴或紧急的事情,就会直接省略这个“干”字,但这次他是转过身子叫,我回头,身后站着一个穿淡烟色长裙的女子,气质高雅,眉眼如画,但那脸却有两道吓人的刀疤,不过她浑身散发恬静气息,硬是让那两道伤疤柔和了几分,不显得狰狞。
“青烟——”我愣住了,小狄的娘是青烟?公孙宇和青烟——这两个百竿子都打不上关系的人总么会——
我震惊了,我愕然了,我甚至觉得荒诞,比北天帆娶我还要荒诞。
我回头看着公孙宇,他自听到小狄喊了一声娘之后,已经一骨碌爬起来,没有刚刚的洒脱自如,没有刚刚的慵懒闲适,整个人显得十分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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