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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我似乎彻底惹恼了她,她坚决不肯去看皇姐,。自己做出这样的事,的确有些心虚,但皇姐天天嚷着见她,见不到她不吃不喝,无论怎么哄都哄不了,我只得硬着头皮去求她,不想她这次是硬了心肠不肯去。
为了逼她退一步,我无所不用其极,但这次她却见招拆招,一轮下来,我累得筋皮力竭,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豁出去,用上她最愤恨,但也是最有效的招,那就是命胡公公将我被褥全送她的寝宫。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她终于肯去看望皇姐,而我也作出承诺,以后对她规矩点,但经过这次我不得不承认,我想着这女人。
从此我不敢再如此肆意而为,有意识地与她保持着距离,这样虽然难熬,但却度过一段非常愉快的日子。有时皇姐画画,我弹琴,而她吹箫,出奇和谐,有时我们三人下棋,轮番大战,酣畅淋漓,有时我们一起爬树斗快,我觉得我像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
有时我会怂恿皇姐求她下厨,她心情大好,会做几个菜,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吃饭,热热闹闹,那感觉像吃年夜饭那般温馨。
“皇上,这段时间是不是事事顺心?”去落华宫,古美人这般问我。
“古美人何出此言呢?”我问。
“刚刚臣妾叫皇上几声,皇上都听不到,却自顾低头笑,臣妾想皇上这段时间一定是样样顺心了。”我愣了好一会,刚刚我是想起了那样苹果脸了,从什么时候起,想起她我会这般愉悦了呢?
她是这一切美好的缔造者,但也是这一切的破坏者,我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自作主张画了父皇的画像给皇姐看,这无疑是给皇姐最致命的一击,看到癫狂的皇姐,那一刻我失去了理性,掐着她的脖子,差点就掐死了她。
我坐在屋檐上,如同当年一样彷徨恐惧,面对这样的皇姐,我是那样的无力,看到她那么痛苦,我自己却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但她那天晚上也上了屋檐,我本应该恨她,我本应该掐死她,但我却将皇姐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我紧紧环上她的腰,死死搂她在怀中,有她在,心中的苦楚似乎减轻了,我甚至在她面前哭,在面前流露自己的软弱与恐惧。
她哼曲子给我听,如此悲伤的我,竟然搂着她睡着了,第二天明明已经醒来,我竟然不愿意推开她,即使上朝的是时间到了。
我已经尽心去照顾皇姐,甚至到她寝宫彻夜弹清心曲,但皇姐还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癫狂,绝大部分时间根本就认不得我,看着她像困兽一般叫,我心情沉重,尤其听到李大夫说她继续这样下去,根本熬不过半年,我实在是慌乱失措。
实在无计可施,还是听从她的劝告,将皇姐交给了莫枫,虽然我知道这样对我极为不利,但这些与皇姐的性命无法相比。
不曾想我意外听到李叶曾许配给莫枫,如果她不入宫,应该是莫枫的妻子,听到这点我心中很不爽,似乎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着。尤其得知这女人经常在御书房必经之路侯着莫枫,我就更加不舒服,她都入宫了,不会还想着跟莫枫离开皇宫双宿双栖吧?
从此我不再召莫枫进宫,免得他们日久生情。也是那天开始,我彻底明白了自己对这女人的心意,从此我不着痕迹地表白自己的心迹,她没反应,我就来直白的,甚至用上美男人计来勾引,但这女人竟然还是不为所动,真是气得要死。
莫非她喜欢上莫枫?莫非她还对那公孙宇尚未忘情?但无论是哪种,都让我如芒在背。
我开始揣摩这女人的心意,开始患得患失。但想不到她竟然在宫外替我挡了一刀,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虽然她只是倒在我怀里一瞬间,但我肯定是她。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对她竟然熟悉到这种程度,即使不看脸,即使只是匆匆看一眼,我也能在人海茫茫中认出她。
这一路回去,我的心揪成了一团,我想的不是惩罚她出宫,而是担心她受伤的身体。我不敢命人去追赶,我怕她为了躲避我的人,错过了疗伤的最好时机。
同时我也欣喜若狂,她竟然为了我连命都舍弃,这是何种深情?
我将那丧失父母的孩子安置好之后,就立刻往皇宫赶,这一路我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但很快又从噩梦中惊醒,梦中她倒在血泊中,怎么唤也唤不醒,我慌得不行。
但可恨的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竟然不肯承认,这就是她的脾性,就算当众揭开她的面纱,她都有可能说那是易容的,撒谎成了精,不到断头台绝对不流泪的家伙,承认喜欢上朕就那么难吗?
她越是不想承认,我越是想逼她承认,似乎这话不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吃不香睡不好一样,但她偏要跟我作对,故意跑去太后叶媚那里躲着我,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看她躲到什么时候?
我忙完政事,悄悄来到了碧水宫,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但结果这女人的顽劣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死不肯认,一副死猪不怕水烫的样子,忍无可忍我只得查看她的伤口。
怪不得她那么横,原来伤口已经痊愈了,连疤痕都看不见了,但即使那样,我还是认定救我的人是她,那独特的气息,那惊慌的眼神,我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忘记的。
为了这事,我们又起了冲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将她推倒在床,压倒在身下,其实那时并不是被**冲昏了头脑,而是恼她不肯承认救了我,恼她明明心里有我,又要百般拒绝我,恼她……
当她流着眼泪,说我跟父皇有什么区别的时候,我整个人像被雷劈打一般,我一直因为有这样的父亲而觉得耻辱,但在不知不觉间,我也如此强迫她,她的话如带着钩的匕首,直插入我的心脏。让我清醒,也让我无地自容,回顾这一年自己的所作所为,我甚至开始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那么无耻?
这次之后,我克制了自己整整一年,这一年尽量不跟她说话,不打探关于她的事,但这样的一年,我觉得过得异常寂寞无趣,日子是如此的漫长乏味。
有好几次,我的脚不受控制走到了碧水宫,但我又硬生生折了回头,有时半夜睡不着,很有冲动去看她一眼,但想起她骂的那句禽兽,我的热血又凝固了。
漫长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今年国泰民安,应该按习俗举行火把节,在看这次出行的名单时,我脑海突然浮现她那双晶亮无邪的大眼睛。
“明天是火把节,你准备一下。”我故意在御花园等她,听到我的话,她整个人立在那,呆呆的没有一点反应,莫非她不想去?
但突然她像如梦初醒那般,提起裙摆,发狂地跑着,如一匹被困了三年的野马,那兴奋开心的劲让人动容,不过乐极生悲,她不小心绊倒石头,倒地啃了一嘴草,但这女人竟然还一脸甜笑。
护龙司怎么生出这么傻的女儿?回去的路上,我低笑出声,笑完我才惊觉,这一年我竟然没这般畅快地笑过了。这次见面之后,我之前所有努力宣告失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往她的碧水宫跑。而她估计为了第二年我能带她出去参加火把节,对我的态度也十分好。
我们一起用膳,一起去看看菜地,偶尔我嘲笑一下她写的字,这日子重新变得有滋有味,我想也许以后就这样也是不错的。
“我觉得我们现在越来越像母子了。”有次吃饭,冷不防她就冒出这样的一句话,那一刻,我真想将所有饭菜塞到她嘴里,让她三个月说不了话。那天我风卷残云将饭菜吃完走人,但这一路上那个气堵,这真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有这么俊的男人摆在她面前,做她男人,不比做儿子好?
但气归气,第二天我还是继续过来,因为我发现跟她闹翻受罪的人是我,受煎熬的人也是我,小吵怡情,大吵实在伤身。
虽然这女人是胡来一点,但我绝没想到她竟然离谱到借兵去助凉州,甚至古夏,传回来的消息气得我直抽气,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想破坏现在两人的和谐。
“太妃这段时间做了对不起朕的亏心事,对不对?”我希望她对我坦白,但结果她依然谎话连篇,我手握拳头,但最后还是走了。
如果说她对我无意,又怎会画朕的画像,画的如此惟妙惟肖?如果她心里根本没有我,怎会舍身相救?但如果有意,我都向她表明心迹,为什么又百般拒绝?她怎能一边勾引朕,一边又惦记着公孙宇,这女人怎能那么贪心?
我越想就越不爽,但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来偷邀请函,她胆子还真大过天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朕?哪天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终于是被她激怒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认为她不知道廉耻,水性扬花,但骂人总挑最毒的骂,但她回敬我的话却比我的恶毒百倍。
“我承认我因为一己之私,把护龙司的兵马外借,造成了一定的死伤,但你以为你高尚到哪里?你不一样草菅人命?后宫这群女人,你顾念过你们的夫妻情份?罗蕴肚子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不一样亲手扼杀?德妃对你一往情深,但你不一样狠心诬陷他跟莫枫有私情,打入冷宫?你只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罢了。”
“老实告诉你,本宫一点都不稀罕你这条毒蛇,就是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稀罕你,我不画公孙宇,是因为我初学画画,我不舍得将他画丑,正好拿你来练笔。”
“当日我出宫,也不是想帮你挡一刀,我只不过是救后面那女孩,却阴差阳错做了你的替死鬼,我自己都后悔得要死,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以为我舍身救你,是你一厢情愿以为我为了你连命也不要罢了!现在听清楚了没?”
她像一个被压抑了很久的人,一股脑将积压在心里的话全捣了出来。
“你——你——”
那一刻我简直是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羞是怒是恨还是失落?原来在她心目中,我竟然是如此不堪,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做多情,她不画公孙宇是怕将他画丑,就是她的舍身相救,也是别有内情,我像从云端上狠狠被人推到了尘埃了,从来没有如此挫败,从来没有如此颜面扫地。
虽然事隔多日,她那如刀子般的话,却越来越清晰地在耳畔回荡,居然说天下男人死光都看不上朕,居然说朕是一条毒蛇?
好些个睡不着的深夜,我恨不得冲去碧水宫掐死她,但我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她居然还找上门,还想我给她邀请函。
“朕现在给两条路你选,一是把龙符交出来,二就是心甘情愿,脱光衣服爬上朕的床,跪着求朕要了你。如果你都不愿意,立刻给朕滚,有多远滚多远。”这是我给她的条件,但我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做我的女人。
其实这番话,我只是顺口而说,我是怒她,但也没有想过胁迫她做我的女人,甚至折磨她。但她答应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内心是这般渴望,我甚至想等她做了我的女人,就会爱上我。
但她竟然在我们之时叫公孙宇的名字,她竟然搂着我,想的是另一个男人,这样的耻辱将我所有的理智击溃。
从这一刻开始,我有多爱这个女人,我就有多恨她,那天晚上我将所有的怨怒羞愤都发泄在她的身上,等她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粗暴,但一想到她竟然叫公孙宇的名字,怒火又将我整个人包围,她活该。
有时夜深人静,我会后悔,我会愧疚,想着下一次对她好一点,但每次看到她那嫌恶的眼神,我的情绪又会失控,她发出轻吟的时候,我心里就想她此刻脑子想的男人一定是公孙宇,这样的我无法对她温柔。
她想方设法让宫中的女人缠着我,她教唆那些女人像我搔首弄姿,她联合臣子向我施加压力,让我广选秀女,这让我更加光火,她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我日复一日地折磨着她,而她对我的恨意也与日俱增,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彼此身体有着最亲密的接触,但心却离得越来越远。
她的宫人说她病了,我以为她又在说谎,叫她爬也爬过来,但想不到她真的病了,当看到她脸色苍白倒在床上,怎么叫都不醒之时,我慌得手都抖了。
她足足昏迷了两天,这两天她显然都在发噩梦,身体不停地发抖,有时还大喊大叫,似乎有恶徒跟在她身后拿刀砍她一般,叫声凄厉得整个碧水宫的人都睡不着,我真想走进她的梦中,将那恶徒碎尸万段,却不曾想自己就是那恶徒。
“北天帆,你简直就是欲求不满的恶魔,。”
“北天帆你这个色鬼,宫中的女人死光了?为什么就是要折磨我?”
“北天帆,求求你找别的女人侍寝吧。”
“我真的怕了,我怕了,别过来,真的别过来。”
“罗音,我不要侍寝,我害怕初十,我讨厌十八。”
“罗音,救我,救我……”
“别绑我的手,别……”
她不是在叫骂,就是在哀求,有时大声哭嚎,有时低声悲泣,像一只受尽欺凌的小猫,是那么可怜。要是平时我还可以捂住她的嘴巴,但现在我还真怕捂着捂着她断了气,我尴尬地扭开头,因为她骂我的话李太医一字不漏听齐了。
“皇上以后还是悠点来,太妃这身体虚着,承受不了。”李太医是娘的表哥,是我的长辈,听到他这话,我尴尬得想找一个洞钻进去,但她骂得那么直接,那么酣畅淋漓,那么露骨,我说不出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
好在她还是醒来了,听说醒后几天胃口极好,脸色也红润可,估计已经恢复了,但却对外宣称她依然卧床不起,肯定在说谎,但为了她的身体,我也不拆穿她,岂料到了十八也没有好,这女人难不成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她就不需要出来晒晒太阳?
“好好歇息,缺了多少天,朕都记着,等你身子好了,会让你全补回来。”我在她耳畔轻喃,刚刚还脸色红润的她,竟然一下子白了脸,我又好笑又好气,她就那么怕朕?就那么怕侍寝?
刚好大历的皇上与皇后说要来北国,于是我命小翠在她门前说这消息,果然不出所料,这女人一阵风地跑了过来,似乎后面有狗追一样。
“既然身体大好了,今晚就侍寝吧。”我说,她听到我的话跑得比刚刚还快,这让我懊恼无比,但对今晚却无比期待,太阳还没下山,我竟盼望天黑。
晚上她还是来了,只是脸色蜡黄,嘴唇发紫,她即使动着,也像半个月没米下饭,即将饿死倒毙的饿死鬼,如果不动,就像中毒死去多时的尸体,这女人就是不想侍寝,也不用这样跑来吓人。
“爬上床之前,麻烦太妃将脸洗干净。”我没好气地说。
“我的脸洗过了。”
“你去不去?”我愤恨地看着那张脸。等她洗完脸色红润,双眼顾盼有神,那唇更是水润饱满,一看就已经大好,不过我还是不大放心。
“身体全好了没?”我问。
“全好了。”她答。
“很好。”
“小叶,看着朕。”
“小叶——”我温柔地吻着她,而她虽然不是很主动,但却一点点回应着我,我怕再吓着她,虽然有些急迫,但却始终缓慢地进行着,虽然很难耐,但听到她带着醉意的一声低吟,我竟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满足与甜蜜。
这次之后,我努力修复我们的关系,我希望她不再恐惧我,我希望她身心都接纳着我,我晚上一起用晚膳,饭后有时牵着她的手散步,有时登高赏月,有时深宵良夜,我会特意抱着她夜赏星象,说天上那最耀眼的那颗星叫紫微星,代表着我,而旁边那颗小星星是她。这么有诗意的情话,她竟然听不明白,硬是嘟起小嘴说她那颗为什么那么小?
有时什么都不不干,就搂着她,一起闻着淡淡花香,这感觉我们就像真正的情人,恩爱的夫妻,这样的日子,让我身心愉悦,我时刻想着怎样用我的柔情将她那颗心软化,但她却天天算着日子,想着离开我。
冷凌风一行人很快经到了北国,随行的还有公孙宇,虽然她整个晚宴都不看他一眼,但我只要想到我们的第一夜,在我们最缠绵之时,她喊的是公孙宇的名字,我就感觉身上有上百只虫子在爬,难受到极点。
楚合欢与她叙旧的时候,冷凌风开门见山地跟我谈一项交易,他许北国无数好处,这些好处不亚于攻下十几个城池,这些好处可以让北国在短短几年,变得更强大,而他只要我向天下宣布,太妃仙逝,从此之后她与北国,与朕再无任何关系,终其一生,朕不得反悔,不得寻找,另外婚嫁自由,朕不得过问。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冷凌风与公孙宇惊讶地看着我,再多的好处,我也不卖自己的女人,在不知不觉中这女人竟对我如此重要。
“皇上,你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我冷硬地拒绝,但这天晚上,我回去试探这女人,她听到她可能出宫,那眼睛发亮发光,那笑容绚烂夺目,看着实在是剜心。
“即将可以离开皇宫,很高兴吧?你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多,这里就没有东西让你留恋?那怕犹豫那么一下?”我笑着问她,但其实我心里都不知道怒成什么样子,我等她说不舍得我,但结果这女人说她不舍得她的菜地,不舍得我送她的那些珠宝。
原来在他心目中,我北天帆还比不上一块菜地?
“朕赏赐给你的,就是你的,自然可以带走。”
“你说真的?”她看着我,还带着些许疑惑,当我再三保证是送给她的时候,她就差没敲锣打鼓庆祝,看着她笑着奔跑的身影,我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人走了,我的火气无法发泄,我只得拿腾龙宫的东西出气,结果腾龙宫几乎被我砸成废墟,但我依然生气。
第二天有人跟我说她连夜收拾东西,竟然连镜子都不放过,她这是什么行为?简直是山贼进村,连隔夜馒头都不想放过,这样的女人,你说我看上她哪一点?我简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我还是不死心,我带着她去我们曾经缠绵过的地方,我抱着她重温昔日的甜蜜,我甚至带她到了皇姐的寝宫,她终于还是有些动容了。
看她出神的样子,我从后面搂着我,她没有推开我,那天晚上是我们最默契,最淋漓畅快的一晚,而她也前所未有的主动与柔情,一切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得让我觉得这女人改变了主意,但让我愤恨的是这女人最终选择离开。
“真的要走了?真的那么迫切想离开这里?”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她没有答我,就跑了,我的心凉飕飕的,似乎从雪山吹来寒风直灌进来一样,我用手抓那被褥,天亮的时候才发现,那床被褥全是洞。
第二天早朝之后,我领百官与众妃一起替三人饯行,她估计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同意她出宫,所以她小姐要走的时候,她似乎就要哭出来,但不知道公孙宇对她说了什么?她竟然笑了,整个人明媚得如朝霞。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对我笑过,说真的我妒忌得要死。
虽然心中是恼火,是愤恨,恨得磨牙,但我也不怎样她,只是特别想知道公孙宇临走对她说了些什么。
“皇上你很想知道?”她戏谑地看着我,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绝对不会告诉我,我狠狠啃了她一口,其实我何止想啃一口?
时间越过越快,很快就过年了,今年诸事不利,火把节火把点燃不着,不用问肯定有人动了手脚,不久后宫内宫外噩耗频传,但更让我烦躁的是我们一年的期限就要到了。
想到我们的关系就要结束,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我在最甜蜜之时,提出让她继续做我的女人,但她断然拒绝,没有丝毫犹豫,似乎我是什么恶鬼猛兽,恨不得马上跟我划清界限。
“皇上,今晚是最后一天了,从此之后,你是皇上,我是太妃,我这一年遵守了我的诺言,希望皇上也是守诺的君子,日后循规守礼。”她对我说,如此无情。
“闭嘴——”我大手一挥,重新将她拽回床下,身子一翻已经粗暴将她压在身下,我不是怒,是不舍。
“皇上,是时候上早朝了。”公公在外面提醒道。
“滚——”我第一次对着胡公公吼,因为我说不出现在有多烦躁。但无论我怎么不舍,太阳还是会高高升起,我们的关系也终将结束。
恼她的无情,我刻意不见她,但到了初十,我习惯她的到来,我叫胡公公去请,她来了,我装若无其事地叫她揉背,结果她不肯,为了撇清与我的关系,竟然以死相迫,宁死也不做我的女人,这世界还有比这更挫败的事情吗?
但我还是不死心,采取了种种办法,故意装走错路,躺在她的床上,结果她宁愿冷一晚都不上床,我用暖阁的暖来引诱她,但她宁愿冒着汗风冷雨离开,柔情软语试过了,威逼恐吓也试过了,抛媚眼露胸膛直接勾引也试过了,她依然不为所动,我真是无计可施。
我以为她只是还没有爱上我,但我不曾想在她心目中,我依然是这般无情之人,德妃的孩子出事,她竟然怀疑是我,一刀就朝我插来,直接就是想要我的命,她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情意,那一刻我真是心如死灰,但看到胡公公伤她,我还是不顾一切挡了上去。
她可以对我无情,但我终是对她有意。
但宫变她却又站在我这一边,当我遇到危险时,她那一声“小心”又是那样的焦急害怕。那一刻我的心千年冰山瞬刻解冻,那一刻即使置身杀手重重包围之中,我心却如百花开。
这次宫变,玄木与罗音阴阳相隔,皇后从高墙跳下,德妃疯了,容妃又心如死灰,虽然局势已经控制,但死了那么多人,心里空荡荡的,只庆幸她还活着。
宫变之后,忙于稳定政局,我与她见面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只要想起危难中她那一声“小心”,只要想起在生与死的关头,她选择了与我并肩作战,我整个人就充满了力量,连口腔都是甜的。
十天之后,罗蕴前来找我,她问我是否爱过她?对她我有着深深的愧疚,但我的确没有爱过她。
“皇上爱的人是太妃?”
我朝她点了点头,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彻底清楚什么对我最重要,罗蕴跪倒在地,请求削发为尼,在皇家寺庙度过余生,她希望带上德妃,照顾她一辈子来弥补她曾犯下的错,我请她再三考虑,但她去意已决。
罗蕴蹲下身子问德妃愿不愿意跟她走,德妃竟然乖巧点头,朝她伸出了手。看到呆呆的德妃,我心中一种苦涩,我也负了不少女人,如果她们不入宫为妃,许她们这一生都过的幸福快乐。
后位空缺,大臣提议我重新选后,但我唯一想娶的女人只有她一个,虽然日后会被后世唾骂,在青史留恶名,但我还是想娶她。
我排除万难,安排好一切,她答应那天,我更是激动得一整晚睡不着,我一点一点地布置飞凤宫,里面的一床一椅都是我亲自所选,我希望让她有一个难忘的大婚之夜。
大婚当天,我既激动又紧张,既甜蜜又幸福,尤其牵着她的手走上天坛,我觉得人生从此圆满了,这才是我想娶的女人,这才是我要的大婚,娘,帆帆今天娶妻了,你在看着吗?
“我出去应付一下文武百官就回来,等我。”我离去时,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其实我还真不想出去。
“不要那么快回来,要不文武百官会笑话你的,我今夜会等你。”她说。这句等我,让我心暖得一塌糊涂,这一晚大宴群臣,我心不在焉,想到她那句我今夜会等着你,嘴角禁不住大大扬起,真恨不得早早回到她身边。
但她没有等我,她就这么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我以为我得到一切的时候,在我最甜蜜最幸福的时候,她给了我致命一击,这比当年她插我第一刀还痛。
当夜我发疯地追了出去,像一个傻子一样,但夜色蒙蒙,人海茫茫,我寻不着她了,她的离开,将我一颗心都掏空了。
她不在身边的一年,我体会到这种蚀骨的思念,我晚晚流连碧水宫,因为这里我才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我担心她嫁人,我担心她在外面没有人照顾,我担心她遇到山贼,我担心她住上黑店。我每天都在等待她的消息,但结果什么都没有,她就这样凭空消失,留我孤独一人活在这世上。
年底皇兄回来,因为莫枫要娶皇姐。
“怎么这后宫那么冷清,你那些女人呢?”皇兄问,的确这里越来越清冷了,其实最主要是心冷了。
“听说皇后卧床一年,是什么病?”对皇兄的问题,我只有苦笑,飞凤宫里空无一人,哪有皇后?我这只不过是做幌子罢了,即使她离开了一年,我还是不肯宣布皇后逝世,其实内心还有一丝期盼,希望这个宫的女主人能够回来。
我甚至传播李轩娶妻的假消息,但她还是没有回来,李叶,你心里真的没有我?
“这些年在外面游玩,有没什么有趣的事情?”我随意问道。
“最有趣的应该是前不久在古落山上的寺庙避雨,竟然遇到了贤太妃,还对弈了整整一天,看来你们平日对弈不少,那套路——”
“你说什么?你遇到了谁?”我猛地站起来抓住皇兄的手,杯子从手里跌落,一地破碎,估计这样的我吓着皇兄,他愣了愣。
“皇兄,说,你遇到了谁?”我没有时间顾及他的反应。
“我遇到了贤太妃。”
“怎么了?”
“她跟谁在一起?身边有没男的?”
“那模样有什么变化?瘦了还是胖了?”
皇兄愣愣地看着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飞凤宫没有皇后,我一年前娶的皇后是她,但她偷跑了。”结果引来皇兄的一番嘲笑。我也顾不得这些,连夜命人去找,但还是迟了,她又不见了,知道她的消息,知道她还活着,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更迫切想见到她。
皇兄离宫之前,将她的画像画了出来,她似乎比在宫中瘦了些,但神采飞扬,顾盼有神,显得更好看些了,我每天晚上都抱着画像入眠,有时想起她的可恨,我恨不得将画像一把烧了,但最后还是不舍得。
她离宫两年之后,我终于打探到她的落脚处,她竟然跟公孙宇住在一块,听到这消息,我的心简直就是揪成了一团。
我一刻也按捺不住,连夜赶了过去,这一路上心情起起伏伏,我怕她已经跟公孙宇成了夫妻,我怕我去到她又不见了,从此人海茫茫,再也无缘一面。
看到他们俨然一家三口在那里烤鱼,听到那漂亮得不行的男孩叫她娘,我脑子空白,我整颗心都在抖了,竟傻到以为这是她和公孙宇的孩子。
我本来有很多话要指责她,我本想揍她一顿,但见到她那一刻,我只想狠狠将她搂入怀中,我有多久没搂过她了?我有多久只能在梦中见到她,醒来却一室寥落?
我在山庄留宿一晚,盘算着无论是哄是诱是捆绑,明天一早都将她带回去。我打量了一下她的寝室,竟然布置得如此奢华舒适,除了没有碧水宫大,一切用度都不比宫里差,看来生活得还真舒适,又有美男相伴,怪不得不肯回去,想到这点,我就恨。
打开她的衣柜,里面有一个大包袱,全是我曾经赏赐给她的珍宝,这些珍宝随便一件,都可以让她舒舒服服过上几年,可笑我这两年还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她都不知道过得有多逍遥。
柜子的衣服很多,很漂亮,但我却一件都没见她穿过,但这两年她就穿得漂漂亮亮与公孙宇住在一起,她穿的这些衣服,他都见过,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赏月,一起烤鱼,不用继续往下想,我的心已经微微痉挛。
“李叶,跟朕回宫,这两年我很想你。”我本想狠狠骂她,但话出口,却是这么一句,但无论我怎么说,她也不肯点头跟我回去。
她说了很多很多,说到喉咙干,说到哭,泪水湿了我大片胸襟,也凉了我一颗心,原来一直以来,我带给她的全是痛苦与恐惧,从来没有半点温情与甜蜜,原来伴在我身边,她竟如此痛苦。
看到她嚎啕大哭,听到她声声哀求,我心如死灰,强扭的瓜不甜,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硬拽她回去又有什么意思?
“你这些衣服,朕还没见你穿过,去穿给朕看。”我说,她这次没有拒绝,一件件地换给我看。
月白色的衣服看起来是那样淡雅脱俗,粉色的那件看起来是那样的明艳动人,藕色的这件穿起来亭亭玉立,如风中白荷,淡青色这件让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灵动可人,紫色这件那样合身,看起来曲线曼妙,凹凸有致,尤其是胸前看看着诱人,但我一想到这衣服她穿着给公孙宇看,我就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这件太窄,不好看,以后不许再穿。”我瓮声瓮气地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天已经大亮。
“我走了。”我怕我再待下去,我会不愿意离开,我怕我再待下去,我会后悔,会直接将她扛起带回皇宫。
“北天帆——”她在身后叫我,我没有回头,我不敢回头,我怕自己舍不得。但回到皇宫,我又是发疯地想她,想起她跟公孙宇待在一块,我就烦躁不安,无论怎么都静不下来。她真的心里没有我?
我最后还是不死心,与公孙宇私底见了一面,叫他散播我受了重伤的消息,如果这样,她都不在意,那我也彻底死心了。但没想到她赶来了,听说还是日夜不停地赶来,明明心里就紧张得不行,还给朕装?这女人——
我无法说出自己内心的喜悦,我一边心疼她日夜赶路,一边又想她快点进宫,我沿途给她更换千里马,给她送上干粮,这女人居然还以为是公孙宇帮她准备的,傻瓜,公孙宇会那么心疼她吗?
“皇上——皇上——”我又在金銮殿上朝着大臣甜笑,弄得满朝皆惊,大臣们连连叫我,但我却恍若未闻。
“皇上——皇上——”我又对着胡公公含情脉脉,弄得他汗毛直竖,战战兢兢地叫我,但我却只想着她那骑马飞奔的身影,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我开始重新布置碧水宫,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得知她已经进入地道,我立刻赶到落华宫,我躺在床上遐想着她从地道鬼鬼祟祟,像一只小老鼠出洞的情形。
李叶,你什么时候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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