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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一动,便被杜文浩给抓住了。
乐琪有些意外,愣在那里望着杜文浩。
杜文浩柔声说道:“看来你们秀山郡的人喜欢年长的郎中,我虽年轻,却并非庸医,大老爷叫我来,之前并不知晓也未告知是谁病了,得的是什么病,所以我想大老爷应该没有如你所想,不过就是想让我医治好小姐的病罢了。”
乐琪蒙面嘤嘤地哭了起来,消瘦的肩膀不停耸动。
杜文浩放开乐琪的衣袖,道:“既来之则安之,这话说给我,也说给你吧,坐下吧,既然你说你是被他们冤枉的,那么你就该坐下来让我来证明你的清白。”
乐琪抹了抹眼泪,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终于将手放在了脉枕上。
杜文浩将手放在乐琪的脉上,发现她确实瘦得只有皮包骨头了,便道:“小姐的身子一直很瘦弱吗?”
乐琪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只是一开始病就这样了。”
杜文浩道:“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病的吧?”
乐琪道:“其实我从小身子就不太好,吃饭也是不太好,就在年前,大概是多吃了一些糕点,夜里腹胀无法安睡,便坐在床上,大概是着凉了,觉得不想吃饭,吃一点小腹就涨得厉害,后来请来王神医看了,说是血痨之症,给我开了一些丸剂吃过之后,之前的病症没有见好不说,还发现月事不来。”
妇人一旁说道:“这个确实是这样,后来我也差人去问过王神医,王神医说调理需要一个过程,再过一月便好,又给开了一个月的大黄庶虫丸,一月未好,再去问,就说不是药的问题,大概是别的什么问题,且神情古怪,还说小女看着她先生,两人眉来眼去之类的,我们这才往坏里想,他却避而不见了。”
杜文浩让乐琪换手接着号脉,然后问道:“不知王神医给你开的丸剂是什么,能否让我一见?”
乐琪想了想,道:“都吃完了,方子当时赌气给撕了,不过名字我还记得,叫什么大黄庶虫丸。”
杜文浩点了点头,道:“吃完之后,是否觉得小腹非但涨感未减,反而增添了一些痛的感觉?”
乐琪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一下就更加不能吃饭了,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杜文浩道:“王神医大概诊治小姐是气虚故而需要以气补气,这才用了大黄庶虫丸的方子。”
妇人道:“正是,王神医就是这样说的,说是因小女体质虚弱,导致气血两虚,需要补气。”
杜文浩微笑着说道:“敢问小姐年方几何?”
妇人道:“马上就十八岁了,本来订了亲,谁想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乐琪瞪了妇人一眼,道:“哪种事情?若是我腹中真有你们说的孽种,那郎中早该说明了。”
妇人道:“你看你又急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你这个孩子就是让你爹给惯坏了。”
乐琪道:“又关我爹什么事情?”
杜文浩道:“夫人就不要说话了,小姐如今的身子不能再生气了,脉象确无喜脉,并非有了身孕,再说,这个年纪的女子气血导致体内血积不散,也很正常的事情。”
妇人一听并非有孕,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好,好,我不说话就是。”
杜文浩道:“小姐的身子因事先吃过大黄庶虫丸,该药使小姐元气大伤,体内淤积内结,这才致使血结日重,我先给小姐开个攻毒的方子,此药只吃一天,每隔两个时辰一次,夜间不能间断,明日一早我再来。”
乐琪道:“之前请了一个郎中也说我不是喜脉,也和先生您说的一样,可他们就是不信!”
杜文浩道:“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小姐的病的确很严重,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好的。”
乐琪幽幽地说道:“之前那个郎中连方子都不给看,我也就知道了。”
妇人一听,急了,起身说道:“病得如此之重,这可怎么是好?先生你说的我听不懂,小女到底是什么病呢?”
杜文浩沉吟片刻,道:“这么说吧,就好比一个稻田需要肥料才能让谷物生长,但是现在稻田里有很多的蝗虫正啃食着还未成长起来的小苗,之前的郎中只知一味让谷物成长却疏忽了蝗虫的肆虐,最后小苗让蝗虫全部吃掉不说,蝗虫还一个都没有死,反而更加强壮了。”
乐琪惨然道:“先生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也就是我现在就是一副空皮囊,已经无药可救了,对吗?”
妇人听罢,伤心地哭了起来,道:“早知这样,就不要那些个害人的庸医给我家小女看病了,真是害死人!”
杜文浩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只是现在用药恐怕效果不大了。”
乐琪其然一笑,道:“罢了,我认命了,只要先生能还我清白,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在这里受乐琪一拜。”说完,颤颤巍巍地起身就要下拜。
杜文浩忙双手托住她的两臂阻拦,道:“小姐如果真的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话,我倒是有一步险棋。”
乐琪重新坐下,道:“愿闻其详。”
杜文浩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小姐本身身子已经很弱,就怕这个方子小姐扛不住。”
乐琪道:“之前请来的那个郎中也说过我身子太弱,错过了最好的医治时间,说是淤积太深,,还说什么若是攻可能性命堪忧。”
杜文浩道:“他说的没有错。”
乐琪道:“那如果医治,我还能活下来吗?”
杜文浩道:“只要给你开的第一个方子你扛过去了,之后便没有大碍。”
乐琪又说:“那如果不治呢?”
杜文浩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妇人道:“之前是我们错怪了小女,如今庸医害人,还请先生千万要救救我的小女。”说完起身也要跪地叩拜。
憨头在她旁边,不用吩咐,忙将妇人扶住,道:“这个你放心,我师祖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令嫒的。”
杜文浩道:“这个方子虽是有些威猛,但是,唉,若不攻其淤.病焉能除?不得已而为之啊!”
乐琪道:“先生说的是,你开吧,不治我自然就会死,但是我若是赌上一把,兴许我还有活着的希望,我听你的话,服用便是。”
妇人道:“乐琪,还是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杜文浩道:“我先将方子开好,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再说,但是若一个时辰之后还不服用,就不要服用了,明天再说。”
杜文浩命憨头拿来纸笔,在纸上写道:虻虫一钱,水蛭一钱,大黄,桃仁五十粒。然后交给乐琪,叮嘱道:“切记,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一次,第一次只喝一匙,逐渐增加,但一次不可超过四汤匙,天亮之前不能再吃,不能走动,好生躺着,会有体虚之象,明日我来了,那时再吃别的东西,若是饿了,就喝些热水吧,不能喝茶,不能加糖。”
乐琪一一记下了。
妇人亲自将杜文浩和憨头送到门口,小声问道:“先生,你确定我家小女不是……那个什么吗?”
“当然不是!”杜文浩眉头微蹙,转身拱手对妇人道:“鄙人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妇人道:“先生尽管说来。”
杜文浩道:“令嫒这个时候要的不是你们的猜疑和质问,而是爹娘的关心和照顾,您看她面色憔悴,体型孱弱,哪里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您好生想一想吧,告辞!”说完,杜文浩和憨头便走了。
妇人愣在那里半天,身后有人叫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夫人,你在想什么呢?”
妇人这才听见,回过头见是孙和,便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在想杜先生说的话。”
孙和道:“怎么样?这个年轻的郎中怎么说?”
妇人道:“和之前的那个郎中说的一样,不是喜脉。”
孙和道:“那岂不是更糟?若是喜脉找个郎中开个方子将孩子打掉,然后将郎中撵走,把乐琪远嫁他乡,如今不是,那乐琪的病是不是也象之前那个郎中所说十分严重,无药可医呢?”
妇人道:“是很严重,但是杜先生还是给乐琪开了方子,老爷,我们不给乐琪吃这个药好不好?说是有些厉害。”
孙和道:“那孩子自己怎么说?”
妇人急了:“怎么能听孩子的?乐琪年幼不知其中厉害,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说着便哭了。
孙和劝慰道:“看来这个杜云帆也不是徒有虚名,我去过杨家,见过那个杨管家的老婆罗四娘了,你知道吗?秀山郡的郎中都说她腹中胎儿已经没有了,杜文浩硬说胎儿还在,后来开了方子,人家现在马上就要临盆了。”
妇人惊讶,道:“有这么神奇?”
孙和点头:“是,你是没有去看杜云帆的那个五味堂生意好得很,既然人家有这个把握,乐琪也愿意一试,我们就相信人家一回。”
妇人沉吟片刻,道:“这个杜云帆看着器宇不凡,初见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会是一个大夫。”
孙和笑了:“好了,我们去看看乐琪,这几个月来,我们也错怪她了。”
妇人想起杜文浩的话,低叹一声:“杜先生说的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猜忌,而是关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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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和憨头回到五味堂,就见杨睿坐在客厅交椅上,翘着一个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杜文浩走近,发现杨睿面色青黑,神情萎靡,正要说话,杨睿先开口了:“云帆老弟,听说今天你出诊去了?”
杜文浩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撩衣袍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杨睿笑着说道:“听说还是一个大户人家,怎么样,看得如何,病人的病不要紧吗?”
憨头道:“杨老爷今日这么得空过来,就是为了问人家的病情啊?对了,人家怎么没有请你们药铺坐堂大夫过去呢?”
杨睿道:“人家是冲着你师祖的名声而来,我们王大夫哪里能和你们家杜老爷比呢?”
憨头将药箱放在柜前,道:“那到也是。”
杜文浩瞪了憨头一眼,笑了笑,对杨睿拱手道:“不好意思,孩子家不会撒谎。”
杨睿更是尴尬,咳咳两声,岔开话题道:“这大户人家毛病多,舍不得银子不说,看不好还要满世界诋毁你的名声,杜老弟初来乍到,千万马虎不得。”
杜文浩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多谢杨兄专程跑来告诉我,我看你气色不好,找王掌柜给你看过没有啊?”
“我没事,就是没有休息好罢了,给我透露透露,那个病人是什么病啊?”
杜文浩微笑道:“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关心人啊,今天这是怎么啦?”
杨睿讪笑道:“瞧你说的,你现在可是我们秀山郡的大红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杜文浩笑容一敛,起身道:“不好意思啊,无—可—奉—告!”说完,背着手走了。
杨睿想追,憨头拦住,笑着说道:“杨老爷,你还是回去吧,我出诊师祖累了。”
杨睿讨了一个没趣,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杜文浩走了,却不甘心,于是对憨头说道:“对了,你不是去了吗?给我说说看?”
憨头道:“我是去了,不过我师祖都无可奉告了,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什么呢?”说完,双手一摊,瞪大了眼睛望着杨睿。
杨睿道:“你……你……,我怎么说你好呢,真是的,不就是给县太……算了,我走了。”
杨睿自知说漏了嘴,于是拍了拍屁股走人。
憨头来到后院,杜文浩和柯尧正在说话。
“师祖,我觉得那杨睿像是知道我们去的知县大人那里,他刚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柯尧冷笑道:“我们也正在说这件事情,刚才有个人过来看病,看见知县大人将你们带走,于是悄悄告诉我说,是杨睿让大老爷来找你师祖的,哼,黄鼠狼給鸡拜年没安好心!”
杜文浩道:“杨睿像是料到这个病人不能接,这才让孙和来我这里,若是医治好了,他该说是他举荐有功,若是医治不好,他趁机可以假借知县的手,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柯尧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商量出结果了没有?若真是病入膏肓,哥,你的那一剂攻下药有用吗?”
杜文浩长叹一声:“不知道,就看孙家小姐的造化了,若当初只是闭经,开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将那大黄庶虫丸停了,也不至于是现在这般境地,唉,还说什么神医,真是害人!”
憨头道:“我初见那个小姐,说实话,吓我一跳,就像个骷髅一样,面黄肌瘦,弓腰驼背,她娘亲说她才十八岁的时候,我还想差不多快三十八岁都有了。”
柯尧道:“有这样可怕啊?”
憨头还要再说,杜文浩道:“好了,以后这件事情不要再提,我们答应了人家,就不要失言。”
憨头忙答应:“是!——对了,师祖,我见那杨睿好像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
柯尧道:“最好是死了,死了倒干净了。”
杜文浩笑了起来,道:“你就这么恨他啊,不过我看他也确实像是病了,不过这和我们无关。”
柯尧道:“就是,吃饭吃饭,我早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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