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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贵君昨日得知十六皇妹被母皇下旨关入了宗亲大牢,便立即前去交泰殿跟母皇求情,只可惜母皇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见他,便让他回去了,只是徳贵君实在是太担心十六皇妹了,便跪在了交泰殿前求着母皇接见,而且一跪便是一个多时辰……”司慕媛一边说着,一边阴鸷地笑着,“十六皇妹是知道的,这徳贵君的身子一向不好,这大冷天的跪在雪地上,自然是受不了的,所以最后,他便晕了过去,如今听说还卧病在床!”
司慕涵沉着面容,眸光清冷地看着她。
司慕媛见了她的神情,心中大好,“另一消息便是,你的那位蜀家初侍居然为了十六皇妹前去蜀家求右相帮忙,可惜右相大人不愿意见他,然而这蜀侍人对十六皇妹还真是一往情深,居然只好死皮赖脸地等在蜀家的门口,不仅被那卑贱的门房羞辱,还被后来回母亲的瑞王正君辱骂,对了,那瑞王正君说,若是十六皇妹的蜀侍人愿意跪在学狗在蜀家门口爬一圈,再学三声狗叫,他便让他去见蜀相,而且还愿意想瑞王求情。”
“嘭!”的一声,打断了司慕媛讥讽。
司慕涵摔了手中的杯子,满脸阴沉地看着她,“你说完了吗?!”
“看十六皇妹的神情,是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司慕媛冷笑道,“那本殿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司慕涵寒声道:“你到底想如何?”
“本殿到底想如何?”司慕媛讥笑道,“本来本殿是想要你的命的,可是五皇姐仁厚,说暂且留下你的一条贱命,她让我转告十六皇妹,不必担心,她不会让母皇杀了你的!”
司慕涵眯着眼,冷笑道:“那本殿是不是该千恩万谢!”
“千恩万谢?”司慕媛阴鸷地笑道,“本殿还以为十六皇妹心中不会有这个谢字哩,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事?!”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司慕涵冷冷地笑道,“还真是多谢七皇姐的夸奖!”
司慕媛笑意顿失,狰狞地道:“司慕涵,这些年若是没有五皇姐在背后暗中照料着你,那便是一条狗也活着比你好!五皇姐以诚待你,你却明知她看中了雪暖汐为正君,却还是下手夺了他,今日,本殿便告诉你,这便是你背叛五皇姐的报应!”
“以诚待本殿?”司慕涵冷笑,“若是她真的以诚待本殿,那便不会连问也不问本殿一句便设了这么一个套让本殿钻!司慕媛,七皇姐,别说的我们那位五皇姐这般的高尚,她若是真的以诚待人,便绝对不会做出今日这等事情!更何况,本殿一向行的端做得正,更从未亏欠过任何人!”
“死到临头居然还如此嘴硬!”司慕媛狞笑道,“本殿倒是想看看,我们十六皇妹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司慕涵讥诮道:“那七皇姐可真的要好好地看看!”
司慕媛阴鸷地盯了她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司慕涵在她走了之后,一怒之下掀了牢房内的桌子,桌上唯一的一套茶具被摔在地上,成了碎片,冷水撒了一地!
她们是没有想要她的命,她们要的她颜面全失,尊严全无!
五皇姐,你果然狠!
父君因我而受罪,羽之因我而受辱,这便是你所谓的惩罚?
好!很好!
半晌后,狱卒再度回到了牢房内,身后还跟着四个禁卫军。
司慕涵抬眼冷冷地看向她们。
狱卒打开牢房的门,“陛下有旨,将十六皇女押解到正宣殿。”
司慕涵眯了眯眼,正宣殿?大周早朝的地方。
禁卫军见司慕涵不动,旋即上前想将她绑起。
司慕涵厉喝道:“不必,本殿会走!”
“那十六殿下请吧。”那禁卫军伸手道。
司慕涵踏出了牢房,随着她们一同往位于皇宫前沿的正宣殿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司慕涵来到了正宣殿。
瑄宇帝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俯视天下。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旋即跪下,“儿臣叩见母皇。”
瑄宇帝一脸威严,那双深沉如海的黑眸内一片冰冷,“十六皇女,顺天府尹状告你闹事纵马,扰乱京中安宁且拘捕三项罪名,你有何辩解?”
司慕涵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瑄宇帝所说的话中,纵马行凶化成了闹市纵马……
唯一的破绽都被她给弥补了,她还有何话可说?
她抬头仰望着皇位上的女子,“儿臣无话可说!”
“你可知罪!”瑄宇帝再问。
司慕涵沉声道:“儿臣知罪,请母皇降罪!”
“既然知罪,那便要受罚!”瑄宇帝眯起了冰眸,声音虽然缓慢,但是却不由得让心头一寒。
“母皇,十六皇妹尚且年轻,一事犯错在所难免,还望母皇从轻处罚。”在一众大臣的前方,宁王司慕容一身紫红朝服站了出来。
“五皇姐这话可就错了,我们身为皇女,本就该以身作则,如何能够带头违反大周律法?”瑞王司慕臻一如往常,出来反驳宁王的言论,义正言辞地道:“儿臣认为,唯有严责,方能让所有皇女引以为戒!”
司慕容肃然道:“九皇妹所说虽然有理,但是十六皇妹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若是因此而重责了十六皇妹,怕是会让百姓觉得律法太过严苛,以致有损皇家颜面!”
“十六皇妹一向与五皇姐交好,五皇姐为她说话是应该的。”司慕臻讥笑道。
司慕容怒道:“九皇妹你这是在说本往徇私吗?”
“皇妹未曾这么说过,只是有些担心若是继续由五皇姐管辖刑部,我大周的律法有朝一日怕是会名存实亡!”司慕臻厉色道。
司慕容怒色道:“九皇妹……”
“母皇!”司慕涵忽然间开口,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儿臣有话要说。”
瑄宇帝眯着眼,“你还有何话好说?”
“儿臣自知触犯了大周律法,不敢因为皇女身份而减轻罪罚,还请母皇从严处置!”司慕涵正色道。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顿时静了好一会儿。
司慕容沉了沉眸,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司慕涵沉静的面容。
司慕臻也讶然,没想到她会这般说。
蜀蓝风却是深思,这十六皇女打的是什么主意!
就连打算置身事外的左相水韵云也不由得惊讶,这个三项罪名,若是重也不算重,若说轻也不算轻,这十六皇女竟然说出要陛下从严处罚的话,难道她就不怕陛下一怒之下夺了她的身份,贬为庶民吗?
十三皇女司慕璇也一惊,犹豫着是否该出言相帮,她抬头看了一眼瑄宇帝,却惊愕地发现瑄宇帝眼中似乎有一道笑意一闪而过,母皇为何……
她连忙低下了头,掩盖住眼底的震惊,脑海中浮现了昨日父君的那番话,父君说,十六皇妹不会有事……
父君说,她可以和所有的皇姐皇妹来往,只是除了十六皇妹……
父君说,母皇心中所属意之人只会是母皇心中最爱所出……
父君说,爱之深便责之切!
司慕璇浑身猛然一颤,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地成型,她猛然抬头看向瑄宇帝,却恰好撞见了瑄宇帝深思的目光。
她双拳紧握了一下,旋即上前,“十六皇妹虽然犯了大周律法,但鉴于十六皇妹认错态度良好,且主动请求重罚,还请母皇从轻处置。”
瑄宇帝听完,旋即收回了目光,“众爱卿有何看法?”
司慕璇方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手掌,却发现掌心中满是冷汗。
众大臣听后,并无多少出来说话,而出来的人不是支持宁王便是支持瑞王,瑄宇帝听了之后,脸色并无多大变化。
司慕涵已然安静地跪着,仿若她们在讨论的不是自己。
“臣以为,十三殿下所言极是。”忽然,在一众大臣之中,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还请陛下念在十六殿下初犯,且认错态度良好,从轻处置。”
司慕涵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个她并不认识的女子,她是谁?
瑄宇帝沉吟了片刻,“庄爱卿也赞同十三皇女的意见?”
“回陛下,是的。”那庄姓女子回道。
庄爱卿?
司慕涵仔细查看了她的朝服,还有她所站的位置,还有她的姓氏……不禁心头一颤,工部尚书的朝服……姓庄?!
她便是工部尚书庄铭歆!?
她便是庄铭歆!?
瑄宇帝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
众大臣一见,便知瑄宇帝打算如何处置,之前一些没有表态的大臣也纷纷表态支持十三皇女的意见。
而这些大臣基本上都是未曾选定派系的。
这一次十六皇女事件,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不过是宁王一派和瑞王一派的一次小小交锋罢了,而这十六皇女恰好撞到了刀锋之上,然所有人都很清楚陛下是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件小事而处死一个成年皇女的,只是之前陛下态度不明,因而许多大臣都选择置身之外,然而如今既然陛下也定了心思,这些大臣也该表表忠心。
宁王一派的大臣见了这一结果,自然心底欢喜。
这一次虽然陛下未曾赞同宁王的建议,但是十三皇女的建议基本上与宁王相符,那便是表明,陛下在这件事上还是偏向于宁王这边的。
而瑞王自然心中不快,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司慕容。
司慕容一脸淡笑地回应。
瑞王心里暗恨,却不知,宁王比她更恨。
司慕涵对于这件事最终结果已然不在乎了,她的脑子来回放映着当初蒙斯醉绝情的话。
她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她会在什么情况下见到这个庄铭歆?!
然而,如今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她!
在自己正潦倒落魄的情况下见到她!而庄铭歆居然出言帮助了她!
那是不是代表,当初蒙斯醉的选择是正确的?
即便她有着尊贵的身份,却还是及不上他所选的庄铭歆!
瑄宇帝看着司慕涵,嘴角勾起一个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然后沉声下令,“传旨,十六皇女闹事纵马,扰乱京中安宁,且拘捕,本该重罚,但是念其认错态度良好,从轻处罚,先将其押下去,于正宣殿前杖责三十,小惩大诫!来日若是再犯,定然不饶!”
候在正宣殿外的侍卫领命进来,将司慕涵押出了正宣殿。
杖责三十,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重罚,然而,当司慕涵走出正宣殿外之时,顿时愣了,旋即心头一片冰凉。
母皇,你果然狠!
正宣殿外站着一群人。
一群早已等候在这里的人。
“涵儿……”徳贵君见司慕涵被押出了,立即担忧地叫了出声,满脸苍白。
一大早,他便接到消息,说陛下让他早朝时候前来正宣殿,当时他便心头一震,正宣殿乃大周上早朝的地方,他们这些后宫君侍是不能前来的,如今陛下下这样的旨意,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当他来到正宣殿前,见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余的人,而且,都是一些膝下养育着皇女皇子之人,而且都带上了自己的孩子。
就在方才,他听了陛下对涵儿的责罚,立即明白了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让他们看着涵儿受刑?!
陛下怎么可以这般做!
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涵儿!
怎么可以!
苏惜之拦住他,“请徳贵君莫要上前。”
“主子。”安儿也劝慰道。
一边的昭皇贵君一脸笑意地道:“徳贵君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要不惹怒了陛下,你的宝贝女儿可就不仅仅只是打三十而已了!”
本来他对于一大早便跑来这里吹风很不满意,而且还要带着他的孩子,尤其是要带上还在病中的二十二皇女和只有四岁的十五皇子。
然而当他得知来此是为了让所有的皇女皇子看着那徳贵君这贱人的女儿受刑,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消失无踪了!
这个贱人不就是仗着一个养女在后宫作威作福吗?
如今他倒要看看他还如何嚣张的起来!
而且,如今谁不知道那十六皇女是宁王的人,今日打了这十六皇女便是打了宁王!
他如何能不高兴!?
“哥哥说的不错,徳贵君还是好好看着吧。”一旁的良贵君也开口符合昭皇贵君,昨夜陛下夜宿同心殿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后宫,良贵君心中虽然不忿,但是此时却不得不避这昭皇贵君的锋芒!
昭皇贵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的贵君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身子也颤抖着,若无人搀扶,几乎站不稳。
明贵君裹着披风,一脸的淡然,仿若眼前之事与他无关似的。
夜侍君没有孩子,本不该过来的,只是昨日他一直陪着徳贵君,今早也顺便陪着他过来,他看了一眼司慕涵震惊的神色,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陛下这一剂药未免下的太狠了!
大周女子,除了生命之外,最重视的便是颜面,如今陛下让十六皇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受罚,不就是要她颜面无存?
他看了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之人,心底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些人如今在这里幸灾乐祸,往后怕是会不得善终,即便十六皇女甘心吞下了这份耻辱,陛下也不可能让这些人活着将今日这事宣扬出去。
帝皇的尊严,容不得任何羞辱!
陛下,她竟然用这么多人的性命来教女儿?!
她为何如此的焦急?
夜侍君蹙着眉,半晌后,猛然一颤,双眸透着恐惧的眸光……
司慕涵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她要看清楚今日所有人轻蔑和鄙视的目光,她要记住他们所说的每一个羞辱的字!即使是怜悯的目光她也要记住!
她要记住今日所受的所有耻辱!
司慕涵趴在行刑的长凳上,手臂粗的长棍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然而这疼却远不及她心中的痛!
母皇的确是不会严惩她。
她一早便下旨让这些人等在这里,不管十三皇姐会不会出言帮助她,不管宁王会不会落井下石,不管瑞王说什么,她都不会严惩她!
可是她这般做,比杀了她还要狠!
她是要她颜面无存,要她永远无法堂堂正正地立足于这个世上!
母皇,你真的够狠,够狠!
三十杖很快便打完,以司慕涵的身体,三十杖对她来说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瑄宇帝却用一刀利刀刺进了她的心头之上。
鲜血淋淋!
“涵儿……”徳贵君一见侍卫停下了杖责,立即冲了出去。
然而另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德父君!”司慕容挡在了徳贵君的面前,“十六皇妹还得进去跟母皇复命,还请德父君稍安勿躁。”
“可是……”
司慕容保证道:“德父君放心,本王一定会亲自将十六皇妹安然送回府中,德父君脸色不太好,还是先行回宫吧。”
徳贵君一双眼睛紧盯着女儿冒汗的脸庞,犹豫不决。
“请父君现行回去。”司慕涵在侍卫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儿臣没事,过几日方才进宫给父君请安。”
“可是涵儿……”
“安儿,送父君回宫,好生照料!”司慕涵厉声道。
徳贵君见了女儿的神色,不由得心头一颤,但想起方才她所受的耻辱,便点头道:“涵儿你放心,父君不会有事,你要好生保重。”
“父君放心!”司慕涵点头道。
司慕容转过身来,对着司慕涵微笑道:“母皇还在里头等着,我们进去吧。”
司慕涵咬了咬牙,脸上却是淡然:“五皇姐先请。”
进了大殿,司慕涵没有丝毫的羞愧,直视瑄宇帝的眼睛。
瑄宇帝双眸深沉似海,“你可知错了?”
“儿臣知错!”司慕涵一字一字地咬着牙道。
瑄宇帝道:“往后若是再犯,朕绝对轻饶!你可记住了!”
司慕涵竭力压住心中澎湃的怒意,“儿——臣——记——得——一——清——二——楚!”
“记住了,便退下!”瑄宇帝扬手道,言语快的几乎透着厌恶。
司慕涵拒绝了侍卫的搀扶,忍着身上的痛苦和心中的羞辱缓缓地站起来,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正宣殿。
瑄宇帝看了那背影,眸光竟然有那么一丝的颤抖。
司慕璇一直暗中注意着她的反应,当她捕抓到这抹颤抖时,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更加的清晰。
可若母皇真的有意如此,为何今日如此羞辱十六皇妹?
她就不怕将来给十六皇妹抹黑吗?
母皇……
她究竟想做什么!
司慕容站出来,拱手道:“母皇,儿臣不放心十六皇妹,请母皇准许儿臣先行告退。”
瑄宇帝眯了眯眼,“那你便退下吧。”
司慕容行礼一礼,便一脸担忧而焦急地转身退下。
司慕媛见状,低下了头,阴沉沉地笑了笑。
“看十六皇妹伤势并不怎么严重。”司慕容双手负背,不冷不热地道。
司慕涵停下了脚步,扶着一边的柱子,转过身来,冷笑道:“还得多谢五皇姐的求情。”
“十六皇妹不必谢我。”司慕容扬起了一脸冰冷的笑意,道:“人人皆知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若是不为你说话,岂不是让所有归顺本王的人心寒?!不过若说这个谢字,十六皇妹还是得谢谢雪帝师,若不是她提醒本王,本王还真的不愿意为你求情!”
“是吗?”司慕璇昂着头道:“皇妹还真是要多谢雪帝师!”
司慕容眯着眼看了看她,然后上前一步,低声道:“被如此多的人看着行刑,十六皇妹怕是我大周开朝以来的第一人,不知道十六皇妹有何感受?”
“五皇姐认为呢?”司慕涵似笑非笑到。
司慕容笑了笑,“本王如何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今日受罚的人是本王,本王情愿一死,也绝对不受此耻辱!”
“很抱歉。”司慕涵笑道,“皇妹一向爱惜生命,让五皇姐失望了!”
“不失望。”司慕容摇了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眸光冰冷刺骨,“比起看着你命丧黄泉,本王更喜欢如今这样的结果!”
司慕涵冷冷地回视着她,没有说话。
“对了。”司慕容忽然笑道,“本王不日便会向母皇请旨,将雪暖汐赐予本王为正君,本王记得不久前,十六皇妹曾经说过会为本王大婚准备礼物,如今莫要忘了才好!”她说完,阴沉地笑了笑,“看来十六皇妹的情况尚好,应该也不需要本王多管闲事了,十六皇妹自行珍重吧。”然后转身离去。
“五皇姐!”司慕涵叫住她,“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到今日为止吗?”
司慕容转过头,“十六皇妹这是什么话?我们之前是姐妹,如今是姐妹,往后也是姐妹,这姐妹情分自然也是一辈子的,怎么能说到今日为止?”
司慕涵眯了眯眼,沉静的面容没有一丝的温度,一字一字地从冷唇中挤出:“今日之事,皇妹铭记在心!”
司慕容阴沉地道:“本王也一样铭记在心!”
司慕涵忽然笑了笑,“方才五皇姐说过,所有人都知道皇妹乃五皇姐之人,今日皇妹受辱,不知道算不算是五皇姐受辱?”她说完,不等司慕容反应,踉跄地走上前,也如方才她对她一般,低声地道:“五皇姐,即便你如何权势滔天,但是得不到便是得不到!”
司慕容的脸顿时狰狞起来。
“皇妹的礼物一直都准备着,至于来日有没有机会送出,那就要看五皇姐的本事!”司慕涵地笑着,带着挑衅的意味,“今日之辱,便当还了五皇姐多年来的照看之恩,从今往后,还请五皇姐告诫七皇姐,莫要再在皇妹面前说,皇妹欠了五皇姐什么!皇妹即便如何忘恩负义,也不会再负五皇姐之义,因为五皇姐从未对皇妹有过义,咱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所以皇妹卑贱,五皇姐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她说完,不再看她一眼,便转身继续自己的路。
自己的路,唯有自己方能走下去!
她司慕涵从今往后,要走自己的路!
谁若当她,便是她的敌人!
……
宫门前,蜀羽之坐在马车上,紧盯着皇宫大门,一眼也不敢放松,今早母皇派人来传话,说殿下今日一定会出宫的。
于是一早他便请章善带他过来。
若是可以,他希望可以进去陪他,即便是陪着她一同受罚,他也愿意,然而他不过是一个初侍!一个卑微的连宫门都无法进去的初侍!卑贱的连与她一同受罚的机会也没有!
“公子……”蜀青担忧地看着自己公子,“家主不是说了,殿下不会有事的吗?”昨夜他便担心的一夜未睡,如今一大早,而且昨夜还下了一场大雪,现在正是极冷的时候,他又不顾一切地跑出来。
若是身子再有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我没事。”蜀羽之只是随意地说了一声,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宫门。
蜀青还想劝些什么,然而却发现,这两日,他可以说的,该说的,全都说了,却无法让主子放下担忧。
他看着自家公子的情况,心中暗叹一声,公子如今怕是已然对殿下动心了!
将来若是那雪大公子进了十六皇女府,公子该如何自处?
昨日他见那雪暖汐,却也传言中非常的不同,若是他入主了十六皇女府,公子的日子未必好过!
蜀羽之没有觉察到蜀青的担忧,他的一颗心都摆在了宫门前,忽然间,他的视线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啊!”
他惊呼了一声,旋即踉跄地走下了马车,快步往那身影跑去,心中有这从所未有的喜悦。
司慕涵一路上踉跄地走着,从正宣殿到宫门口其实并不远,然而她却还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当她走到宫门口之时,已然一身冷汗。
她从未如此刻这般,觉得这段路这般的漫长!
唯一让她庆幸的事,至少一路上,她未曾遇见了那些对她冷嘲热讽之人!
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似的,她一路上,一个人也没见着。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每走一步,便记住一次痛,如此,她便不会忘记!
当她一走出到宫门口,却闻见一声熟悉的叫唤。
“殿下……”
司慕涵抬头循声望去,却见蜀羽之正往自己跑来,一脸的欣喜,她咳嗽了一声,呼出了心中的秽气,旋即弯嘴笑了起来,还有,还有人等着她!
“殿下!”蜀羽之一跑到她的身边,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殿下,你没事了,太好了!”
司慕涵顿时全身无力,靠在了他的身边,低低地笑道:“羽之,我回来了……”她的话一落,旋即陷入了一阵眩晕之中。
蜀羽之一愣,随即觉察到了她的不对,“殿下……殿下……”
“羽主子,请将殿下交给小的。”章善看清了情况,立即道。
蜀羽之闻言,立即慌乱地点头。
章善将司慕涵扶了过来,然后将人背上了马车,蜀羽之立即跟了上去,待上了马车之后,他方才发觉自己得到手湿漉漉的,低头一开,却见满手是血,他愣愣地抬头,看向车厢内的安静像是在沉睡的司慕涵,却见她的衣裳上,染满了血……
“殿下——”
一声凄厉的叫唤在宫门前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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