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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便在二皇女司予执的身上。

便在大伙儿口头商定了这件婚事之后,他便寻了一个借口将薛家公子与其他的一些大臣正夫公子请进宫来,也是想相看相看,只是没想到事情却出意外了,薛家公子因为几句口角而被一位大臣正夫给推落了御花园中的荷花池中,而那般恰好被进宫来看望五皇子的二皇女给碰见了,便上前将他救了上来,而当时薛家公子已经失去了意识,二皇女一时救人心急便以嘴给他渡气。

这件事被随后赶来的侍卫宫侍以及相邀进宫来的不少大臣正夫给看见了。

出了这般事情,薛家公子和三皇女的婚事自然不成了。

水墨笑当时想过了这件事背后或许有什么猫腻,甚至怀疑过二皇女是故意为之,只是后来想了想,却也不太可能,二皇女便是有心借助大婚来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也不可能选择薛家公子,他也想过了是否三皇女不同意这门婚事而故意这般作为,可是事后查过了,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三皇女并没有接触过薛家公子,当日也没有进宫,而根据那推了薛家公子下水的那大臣正夫公子所言,他推薛家公子下水全是因为薛家公子因为自己即将嫁入皇家而言语过于挑衅自视过高一时气不过所为。

最后这件事被定性为意外。

只是因为实现也有传出了陛下有意和薛家结亲的风声,若是婚事不成,薛家必定会成为城中笑柄,这自然不是陛下想看到的,又因为二皇女的行为,陛下次日便下了旨意,将薛家公子赐给了二皇女为正君,圆了和安皇贵君的颜面。

而陛下也因为这件事更是不待见二皇女。

便在二皇女成婚之后没多久,蒙氏看中了进宫前来觐见舒君的嫡亲弟弟妻主的嫡出幼弟,随即便向陛下请旨赐婚。

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陛下有愧于蒙氏,对于他的请求也没有说什么当即便应允了,之后的大婚也是大办。

也便是因为多了这层关系,舒君和蒙氏的关系热络了起来。

而似乎在那之后,蒙氏待五皇子便好了起来。

水墨笑是怀疑过蒙斯醉的态度转变是因为之前的薛家公子一事,可也仅仅只是怀疑,端起茶抿了一口,理了理思绪,随后便看向蒙斯醉,岔开了话题,“本宫让人请了几个孩子的正君明日进宫陪本宫到佛堂礼佛,你的身子既然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明日随本宫一同去吧。”

蒙斯醉微微笑道:“好啊。”

“翊君可有空?”水墨笑又问。

蜀羽之微笑道:“凤后邀请,臣侍定然相陪。”

“舒君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也是不错,若是明日身子支撑的住便也随本宫一同去吧。”水墨笑问向舒君。

舒君起身,“臣侍领命。”

水墨笑在流云殿待到了将近中午方才离去,而便在水墨笑离去之后,蜀羽之等人也跟着离开了,便在众人离去之后,蒙斯醉唤来了忆古:“去打听打听,今天朝中可曾发生了事情?”

忆古领了命令前去,过不了多久,便带着消息回来:“……陛下为了这件事十分的震怒,不过太女和殿下却觉得并非是海盗所为……最后荣王主动请缨前去康城查探,不过陛下未曾应允,荣王似乎因为这件事心情有些低落,下朝之后和殿下说过了一会子话,之后便去了兵部衙门。”

蒙斯醉闻言,揉了揉眉间,“知道了,吩咐下去,流云殿上下都不得擅议此事,还有,去库房选几样好东西,明日赏给几个正君。”

“是。”

……

水墨笑从流云殿出来之后原本是想去交泰殿的,只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虽然担心女儿,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去年大赦天下一事,不管她这般做的原因是为何,他的家人也的确是得到了好处。

水氏一族已经返回了原籍,即便无法恢复到过去的风光,但是至少可以做到叶落归根而无需客死他乡。

原本他以为这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这般快便实现了。

年前,他甚至还见到过了母亲和父亲。

十多年了,他没想到还能够见到他们。

而这一切,他知道,都是她给的。

不管是处于愧疚还是出于补偿,至少她还有这份心。

他是她的结发之夫,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而是付诸行动。

……

承月殿

午膳过后,蜀羽之便觉察出了司以徽的异样,这些年虽然他的哑疾始终没有治好,但是自从二皇女回京之后,他的性子却比之前开朗了许多,除了见到了陛下仍旧害怕之外,他和寻常的孩子没有区别。

“徽儿,可是有心事?”蜀羽之摸摸司以徽的头轻声问道。

司以徽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然后摇头。

蜀羽之自然不信,“可是想你皇姐了?如今你皇姐已经成婚了,进后宫始终不太方便,若是徽儿真的想皇姐了,那父君去求凤后,让你去你皇姐府上住几日可好?”

司以徽眼睛一亮,只是却还是摇头。

“傻孩子,你母皇如今忙着朝政的事情,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蜀羽之明白他的想法。

司以徽垂下了眼帘,掩盖住了那眸底的伤痛,他知道母皇不会过问,母皇根本便不在乎他的一切,可是他还是不想惹母皇生气,虽然父君没说,身边的人都没说,但是他还是知道,皇姐的婚事让母皇很生气,生气到了让皇姐连进宫看他都不敢。

他不相信皇姐是故意的。

他更不相信皇姐会惹母皇生气,即便他和皇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他感觉得出来,皇姐比他更加希望得到母皇的关注更加希望不希望母皇生气。

他很想求父君帮忙,可是他知道这件事便是父君插手了,也是无济于事。

他知道若是父君能够帮忙,父君定然不会沉默的。

他不想让父君为难,更不想连累父君。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是他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父君当年被母皇禁足了将近一年!

那时候他还小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也猜到了几分。

当年父君被母皇那般对待,很可能是因为他吧。

父君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他如何能够再连累父君?

这些年,父君好不容易方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母皇虽然厌恶他,但也是会来父君这边过夜,他不能再让父君为了他而惹怒母皇。

“徽儿……”蜀羽之有些无力,这般多年了,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始终无法让徽儿放下心里的不安。

司以徽抬起了眼帘,笑了笑,然后拿起了笔在旁边小桌上的白纸上写道:“儿臣没有心事,儿臣知道皇姐成家了有自己得事情忙,儿臣不该去打扰皇姐的,不过,儿臣能不能明日陪父君去佛堂?儿臣好些日子没见到大师了。”

蜀羽之见了这些话,心里叹息一声,“好,那明日你便陪着父君一同去。”

司以徽抿唇笑了起来。

……

入春后的京城夜晚仍旧有几分寒意,皇宫的四大宫门便在二更一刻之时准时关门落锁,将这个皇宫隔绝完全与外界隔绝。

朝和殿寝殿内,一片静谧安详,清淡宜人的熏香从青花海水纹香炉中徐徐升起,溢满了整个寝室。

处理了一下午宫中琐事的水墨笑沐浴过后仍旧显得有些疲惫,蒙斯醉回宫之后并没有再插手后宫的事情,德贵君也似乎为了避嫌似的,将所有人的一切都彻底丢开,不过劳累虽是劳累了一些,但是水墨笑的日子却过得极为的充实,可以说,若是没有司予赫的那件事,他这些年的日子会过的更加的好。

此时他正坐在了铜镜前梳理着长发,铜镜中的容颜更显尊贵端庄,随意问了一句,“陛下今晚上宿在何处?”

旁边候着的宫侍恭敬回道:“回主子,陛下今晚上应该是宿在了德贵君宫中。”

水墨笑点了点头,反应淡淡。

那宫侍却似乎并不这般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莫要不快,陛下这般也是因为……”

“闭嘴!”水墨笑不等那宫侍说完便厉声叱喝了一句,厉色道:“陛下的事情可是你能够议论的?!”

那宫侍当即跪了下来:“奴侍该死!”

水墨笑转过身看着跪在了地上的宫侍,沉下了面容继续训斥,“你是本宫的近身,言行举止更要谨慎小心,莫要以为本宫是你的主子便会纵容你这般以下犯上!”

“奴侍知罪,奴侍再也不敢了,请主子饶了奴侍这一次!”那宫侍伏在地上惶恐恳求。

水墨笑抬起头看向了旁边立着的两个宫侍,“你们也给本宫记住了!”

“奴侍记住了。”那两名宫侍也下跪道。

“记住了便好!”水墨笑神色稍霁,便是日子过好了,更是不能出差错,他可不想这些年的安稳日子再出什么查过,这些闲言碎语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是若是放任也可能会酿成了毁灭性的后果!

更何况,他心里也真的没什么。

德贵君司徒氏这些年在后宫也的确是得宠,但却也未曾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

自从他回宫之后,司徒氏便立即提出将后宫的管辖权交还,只是因为当时他的身子还未康复,所以便让他继续管了后宫一年,而一年之后,他便将所有的权力如数归还,接下来便安安静静地当他的德贵君,便是南诏一战过后,他的姨母司徒雨崭露头角,他依旧没有任何僭越的举动。

又加之不能有孕,他也没想过苛待他什么。

所谓的得宠,大约也不过是因为司徒雨罢了,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便是他想像翊君一般收养一个孩子也都没可能。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不过便是他被允许,如今也没有多余的孩子了,后宫这些年没有进新人,旧人也都再无生养,便没有多出的孩子。

水墨笑想着这个心里便也是奇怪,当年他们也是各自生育了之后便都没有再生养,后来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新人进宫……

如今似乎与当年有些相似。

水墨笑顿时浑身一凛,他在想些什么?这几年好不容易安宁下来了,绝对不能再起什么风浪!

绝对不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搁下了手中的玉梳同时将这份不安给压下了,起身走到了旁边的暖塌上面坐着,“你们先下去吧。”

“主子,夜深了,明日各位正君还要进宫,不如早些休息吧。”那近身宫侍小心翼翼地劝道。

水墨笑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往锦床走去,方才上了床,屋外便传来了一阵闷雷声,“可是要下雨了?”

“应该是。”那宫侍一边伺候着主子就寝一边回道。

“下雨好,春雨下了,陛下也不必担心今年的春耕了。”水墨笑淡淡地说,“只是这雷声总是让人心慌。”

“春雷总是这般的。”那宫侍回道。

水墨笑淡淡一笑,随后躺下,他想起了今早朝堂上面的事情,心底深处仍旧有着隐隐的不安,不仅是因为司予赫,更是因为这件案子的本身。

春雷打破了夜里的沉静,而那件案子是否也会打破什么呢?

便在水墨笑带着忧虑入睡之时,在雪府当中,雪砚与雪倾也在为了康州血案一事而商议着。

“大姐,不如我去请太女过来?”雪倾觉得最好的方法还是和司予述当面说说这件事。

雪砚却不同意,“虽然陛下默许了我们对太女的主持,但是,绝对不会喜欢我们和太女走的太近的,而且这件事……我并不希望太女插手。”

雪倾不解,“越州对大周来说极为重要,若是太女能够将越州州府的血案查清楚,还越州乃至东南一个安静,那对太女将来的益处绝对不会少的。”

雪砚看了看妹妹,“太女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雪倾脸色一变,“大姐是说……”

“皇贵君。”雪砚缓缓道,语气有些沉重,“皇贵君是太女最致命的弱点,事无大小,只要牵涉到了皇贵君,太女总是会失去了方寸甚至失去理智,这些年,太女虽然没有再出去寻找皇贵君,但是派出去的人却有多无少。”

“可是这件事……”

“这件事绝对不是海盗寻仇这般简单。”雪砚断言道,“倾儿,这件事或许只是一个开始,东南……从当年陛下血洗开始便一直埋下了隐患,迟早会出事的!”

雪倾心头一凛,“此话怎讲?”

“当年血洗之后,东南许多官位都出现了空缺,之后虽然填补上了,但是很多人员基本上都是匆匆上任的,虽然这些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但是陛下的心思一直都在军事上面,对于地方却过于的忽视,而东南又是大周的金矿,人心不可能不浮动。”雪砚抬头看向了微掩的窗户,耳边传来了轰隆的春雷声,“这是今年入春以来的第一场春雷,而康城的血案,也许便如这春雷一般,打破了东南多年以来的安静,若事情真如我所想的,那这件案子便不是单独的案子,查下去,可能东南又会掀起另一场的腥风血雨,而导致这般结果的,说到底还是因为皇贵君,太女若是插手这件事,先不说能不能处理好,或者会不会有危险,便是因为皇贵君的缘故而导致了这场腥风血雨,太女便难以承受。”

雪倾垂下了眼帘,眉宇反驳雪砚的话,她心里也是明白,皇贵君的事情对太女有多大的影响力,只是她仍旧是担心,“若是太女执意如此插手呢?太女的性子我们也是清楚,事情牵涉到了皇贵君,太女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那便要看陛下了。”雪砚缓缓说道:“我们能够看得明白的,陛下也定然能够。”

雪倾沉默半晌,“只是大姐……陛下对太女,可是真的一心一意?”

雪砚沉下了面容。

“我知道我不该这般怀疑。”雪倾不等雪倾说完便继续道:“只是……几个皇女的情况大姐你也是看见的,二皇女尚且不说,可大皇女受封荣王,且和李文真结了亲家,三皇女的正君虽然只是四品官员之嫡亲弟弟,可是礼王正君背后还有南方大儒书香世家温氏一族在,据闻如今舒君和豫贤贵君在后宫也是交好,再加之蒙氏,礼王的实力也是有增无减,虽然这几年礼王并没有显露什么心思,可是她真的没有这份心思吗?

还有庄家……庄之斯如今掌管着京城的城防军,庄铭歆又是兵部侍郎,大姐不是收到消息白大人可能会被调离兵部吗?若是消息属实,那庄铭歆必然上位,届时,不管庄家支持荣王还是礼王,都会成为太女的威胁!

还有太女正君……太女正君乃白瑞大人的嫡子,若是长远来看,非世家大族出身的太女正君将来不会带来强大的外戚,对太女来说也免除了一个麻烦,可是,相对而言,能够给予太女的帮助却也是不多,白家,不管是白瑞还是如今西北的白薇都是陛下的心腹,对陛下的忠心可以说毋庸置疑的,若是将来陛下起了别的心思,白家未必会站在太女这边……

大姐,如今陛下的行为便像是要彻底平衡三个皇女,虽然陛下这般是为了平衡,可是未免过于苛待太女了!帝王的平衡之术不管如何用都无可厚非,可是太女毕竟是太女,陛下将太女和其他的两个皇女放在了相对平衡的位置上面,这不是要让三方各自厮杀吗?若是这般,陛下为何要立太女?若是太女只是四皇女,那将来便是她输了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可若是太女输了,便只有死路一条,当年先帝的太女便是一个好例子!”

话说完,雪倾沉吟了半刻,随后又补了一句,“大姐,陛下越发的像一个帝王了,如今或许便是皇贵君在,也未必能够阻止她什么。”

这话说的多少带着怨气。

雪砚眯起了眼睛,“这些话你在这里说说变好了,帝王之路从来都是艰辛的,太女经历一些磨砺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陛下正值盛年,她用这般方法来磨砺太女也不无可能,立储废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陛下不会儿戏的,她既然立了太女,便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如今能够做的,便是尽快让太女摆脱心魔,至少要将它压住,若是我没有猜错,太女心里如今对陛下仍旧有怨,不仅是当年皇贵君出事的怨,更是几年前赵氏的事情,虽说陛下这般做是为了大周,可是,说到底陛下仍旧是利用了皇贵君。”

雪倾握紧了拳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些事情不是一日两日便可以解决了。”雪砚缓缓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凝儿和二皇子那边你也要多注意一些,终归是我们雪家对不起二皇子,能够补偿便好好补偿。”

雪倾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我知道了。”顿了顿,随后岔开了话题道:“对了大姐,上回我说的事情大姐以为如何?”

雪砚醒了想,方才道:“既然这些年他们也给了我们不少的帮助,如今对方开到了口,我们自然不能推脱,等人进京之后,便住在雪家,我会跟太女提,让她请以为太医来看看情况的。”

“多谢大姐。”雪倾道。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雪砚失笑道,“没错,我心里是还记恨着当年他们叫汐儿做的那件事,若不是那件事,汐儿后来许多苦都无需承受,或许如今……”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既然这些年他们也帮着我们寻找汐儿,也算是尽了心了,如今不过是想请我们帮个忙请为太医看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们自然不会翻脸无情。”

雪倾笑了笑,“大姐答应便好,其他的大姐无需操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上回沐云来信说他们还要去庆安拜访何家,之后方才赶来京城,估计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雪砚却捕捉住了庆安何家这四个字,“可是天下第一镖局的何家?”

雪倾点头,“应该是,以前曾听闻过沐云说过,华荇晓和何家的老家住有私交,前不久何老家主病逝,估计他们是因为这才会去的。”

“何氏镖局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何氏镖局似乎和朝廷有些关联,当年……前任安王和何氏镖局的人来往过,若是可以,便也接着这个机会会会何家的人。”雪砚说道,“江湖中人最大的好处是消息灵通,若是能够与之交好,将来说不定会有益处。”

雪倾点头,“我会尽力看看。”随扈,便起步离开。

夜渐渐的深沉,外面的雷声断断续续的,始终没有停息,雪砚站在了窗前,任由着外面的湿润随着春风迎面扑来,浸湿了她的脸庞。

虽然她能够安抚雪倾,可是,她心里的忧虑并不比雪倾少。

母亲,女儿这般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将四皇女推上这条路,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雷声雨声继续放纵着,交织成了深夜中唯一的声响,而便在此时,在位于南方与北方交界的庆安城内也迎来了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雷雨,只是,庆安城内的这场雷雨却比京城的要大的多。

雷声轰鸣仿若要将整个夜空都给炸开了一般,将不少人从夜梦当中惊醒。

在庆安城南城的何氏镖局后院的一间厢房内,一个男子也从睡梦中惊醒,屋内很暗,没有点燃烛火,透过外面偶尔闪烁而过的一道闪电,依稀可以看见那男子正蜷缩在了床头,他将脸埋在了锦被中,额上冒出了冷汗,便是连背后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房间很静,外面的雷声更是明显。

男子一直这般蜷缩坐着,许久许久没有丝毫的动静,直到了雷声开始停歇,寂静的房间内方才想起了一声茫然迷惑的低喃,“阿暖……是谁……”

黑暗中,男子抬起了头,只是却看不出面容,隐约间可以看见他抬起了双手捂着头部,似乎在轻轻地颤抖着。

“阿暖……是谁……”

“是谁……”

一声声,从男子的嘴中溢出,仿佛带着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颤抖一般,不愿意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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