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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斯醉抬起了视线,看着她仍旧是平静的面容,缓缓道:“荣王目前在西南大营,便在荣王正君遇刺之前不久,西南大营的主将谢净纹不知何故上折子请旨让荣王暂时接管西南大营,太女准,至于……礼王,从那日陛下将传国玉玺交给了凤后之后,她便一直被凤后困宫中,明面上是为陛下侍疾,而实际上……”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永熙帝也没有再开口,若不是攥着蒙斯醉手腕上的手一直未曾松开,别人便以为她睡着了。
蒙斯醉低着头看着那只手良久,然后,抬手,覆上了那只仍旧是冰冷的手,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拉,如同那一日在御花园,她拉下了他的手一般。
而结果,和那一日却又是不同。
他没有成功扯落手腕上的那只手。
便如同,这一辈子,从来都只有她遗弃他,而他始终无法挣脱她一般。
最终,他松开了手,然后,抬头,看向了仍旧闭着眼睛的她,“臣侍喝药的时辰到了,依着陛下如今的情况,李院正等御医很有信心能够治愈陛下,当然,若是陛下仍旧希望臣侍死,可以一直这般抓着臣侍。”
永熙帝睁开了眼睛,眸中,却一片氤氲,“便这般恨朕?”
蒙斯醉缓缓笑道:“臣侍不敢。”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想。”
永熙帝凝视了他半晌,然后,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蒙斯醉握起了她的手,将它放入了锦被内,然后,仔细地为她拉好了锦被,方才退下,而这一切,却不是以往的温情,而仅仅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尽了该尽的责任罢了,便如同寝殿内伺候的每一个宫侍一般。
仅此而已。
永熙帝再一次合上了眼睛。
蒙斯醉走出了内室,便见到了司以琝满脸愤恨的站在了那里,像是专门在等待他一般,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要跟母皇说那些事情?!”司以琝低吼道。
蒙斯醉淡淡道:“三皇子觉得本宫说的不是事实?”
“你们便这般想致我皇姐于死地!”司以琝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蒙斯醉却笑了,“三皇子,若是本宫真的想致你们于死地,你以为你们还能够平安长大,还能够在本宫面前说这些话吗?”
“你——”
“不过如今本宫也是真的后悔了。”蒙斯醉缓缓道:“本宫应该在你们失去父亲庇护的时候便动手除掉你们,这样,后面的很多事情便不会发生,本宫和本宫的孩子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说罢,无视司以琝愤恨的目光,缓步往前方的小厅走去。
司以琝面色扭曲起来,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
承月殿内
“你确定太女没有和内阁诸位大人见面?”蜀羽之盯着派去打探消息的暗卫问道。
暗卫回道:“太女离开交泰殿之后便直接出宫去了,并没有去文渊殿,也没有见其他大臣,出宫了之后也是直接回了太女府。”
蜀羽之深吸了一口气,“你继续盯着,若是太女其他的举动,立即前来禀报本宫!”
暗卫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应下,而是犹豫半晌,然后问道:“请问翊君,为何要监视太女。”
蜀羽之一愣,“你无须知道,只需照做便是!”
“只是规矩……”
“本宫让你照做就是!”蜀羽之厉声打断了暗卫的话,“其他的事情本宫自会处理,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本宫一力承担!本宫只是让你们看着她,而不是让你们做什么,如何违反规矩!”
暗卫抬头看了有些歇斯底里的蜀羽之一眼,然后垂头,“是。”随后,起身退下。
蜀羽之坐立不安,他原本是想直接动用暗卫将那些折子给抢回来,可是若是这般,暗卫便暴露在了司予述面前,可若是没有永熙帝的允许,暗卫不能暴露在任何人,尤其是一众皇女的面前!尤其是如今司予述整个人都像是疯魔了一样,蜀羽之更是不敢去想若是她知晓皇族背后还有这般一股力量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司予述的反应,却又出乎他的预料。
他以为司予述会立即动手用折子上面的事情来将礼王擒拿。
可是她却没有!
蜀羽之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司予述暂时不动不是想作罢,而是要做的更绝,更狠!
如今他应该怎么做?
告诉凤后?
这件事怕是凤后也无法阻止,若是凤后知晓了让陛下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是礼王,怕也不会放过她!
可若不告诉凤后,这件事该如何了结?
难道真的要坐视不理吗?!
……
虽然蜀羽之一直没有动作,但是司予述也一直防着他,而这也是司予述没有立即动手的原因之一,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要准备妥当,然后一击即中!
而要将一切布置好,还需要时间!
若是将事情公之于众,礼王自然是彻底毁了,可是,因为这件事而起得动乱,司予述也是不得不事先准备。
司予述回府之后的整个下午,顺天府尹于灵,户部尚书谢净芸,兵部侍郎庄铭歆前后请到了太女府中。
而每一个人从太女府中出来之后,脸色都是极为的难看。
夜色,渐渐地降临,漫天的大雪开始将整个京城装饰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白,原本该是世上最纯净的颜色,然而,偏偏是这种颜色,最容易将真实的污秽掩盖,让世人只能看见外面的纯净。
宵禁之后的京城大街,寂静无声。
然而便如同被白色覆盖的京城一般,这片安静也永远不过是表面罢了。
庄府
庄铭歆自从在太女府回来之后,便一直呆在了书房中。
庄家主夫得知了消息心里开始不安,原本是想让人去叫女儿过府来看看,可是自从京城实行了宵禁之后,任何人不得允许在外面走动,都会被擒拿进顺天府大牢。
可干坐着,庄家主夫却也是各种的不安,想了想,便去书房。
二十多年的相处,不管是当初走到一起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庄铭歆对于这个结发之夫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因而,对于他的到来,她也没有给他吃闭门羹。
“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些,可是……我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庄家主夫看着自家妻主,焦虑道:“原本是想去叫斯儿过来得,可是宵禁之后,根本出不了门……妻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庄铭歆苦笑于心,太女将她留到了入夜之后方才放行,便是不给她机会去找其他人,便是斯儿也不能,“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和我们关系不大,你不必忧心。”
“真的没事?”庄家主夫不太相信。
庄铭歆点头,“没事。”
“若是没事,你怎么……便是陛下传出染疫的消息之后,你也未曾这般,如今……”庄家主夫不信,毕竟是相处了二十多年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庄铭歆仍旧是没有说出:“如今陛下病重,的确会出现很多的事情,而我身为兵部侍郎,自然是忧心,好了,政事上面,你便不要多问了。”
此时牵涉到了蒙家,以太女的意思,便是要将蒙家连根拔起,她自然不能告诉自家正夫。
庄家主夫见状,虽然仍是不安,但是却也只好作罢。
庄铭歆稍稍安抚了几句,便打发了他,然后,开始寻思着如何在即将发生的事情当中保存自身,太女找上她,便是不打算连消带打地一同对付庄家,只是,如今陛下虽然病重,但是却未曾真正的驾崩,陛下既然将这件事瞒到了现在,便是仍旧犹豫着如何处理。
而太女,又是如何得到那些折子?
是远在东南的李浮,还是二皇女?
或者是,太女已经掌控了皇宫?
这一夜,同样不安的还有顺天府尹于灵,在整件事上面最无辜之人可以说便是她了,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便硬生生地背了这般一个大黑锅。
失去了安王府的庇护之后,于灵这些年已经格外的谨慎小心,可是,她做梦也想不到,最终让她狠狠地栽了的自然是自己的正夫。
在从司予述口中得知了西南大营的事情而自家正夫参与了此时之后,于灵除了将苦水自己咽之外,没有其他的法子,即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正夫仍旧是打不得更休不得!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软禁了他,对外宣称他病了,不让他再出府闹事,而便是连这一点,也正中了先帝十四皇子的下怀,因为他根本便不想出府,甚至有些担心宫里面会传来消息让他进宫给良贵太君侍疾。
于灵并没有告诉先帝十四皇子他们所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一事告诉他,如今整件事的真相,她也更是没想过告诉他。
可明日之后,这件事终究会暴露出去,届时……
于灵想起了在太女府中司予述的暗示,心里更是乱作了一团。
对先帝十四皇子,于灵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结发之夫,自己孩子的父亲,若是便这般舍弃了,她也过不来自己的良心,可是,若是硬要抗下一切……届时,受难的不仅仅是她,更是于家!
她可以不在乎自身,便当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一辈子还给他,可是于家总就是的无辜的!
是舍还是保?
于灵陷入了结发之情与家族大义的挣扎中。
作为同样是被召去太女府的人,谢净芸便是最轻松的一个,这件事之后,她相信,礼王会永无翻身之地,太女上位,她便是扶持太女的功臣,届时,她在朝中的地位必定会不同往日,她比任何人都期待明日早朝的来临。
而此时,太女府内,司予述立在了书房之外的长廊下,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雪,嘴边,泛起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父君,很快,儿臣便不必受制于人,更不必时时刻刻担心着被人暗害!
父君,儿臣不会让你失望的!
……
而此时,在承月殿内,蜀羽之在得知了司予述的举动之后,万般挣扎之下,终于做出了决定,往朝和殿而去。
方才到了朝和殿,还未进暖阁,便听见了里面传来了水墨笑震怒的声音,“你们怎么可以现在方才来告诉本宫!怎么可以!”
蜀羽之闻言,遍体冰寒,像是有一盆冷水兜头淋下一般,愣怔了半晌,快步冲了进去,随后便看见了水墨笑满脸的泪水。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水墨笑见了蜀羽之进来,怒意稍减,“翊君?你这是……”
“陛下……陛下是不是……”蜀羽之一手撑着地面,抬着头,惊惧地看着水墨笑,“是不是……是不是……”
后面的话,他始终说不出来。
水墨笑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当即上前,代替了宫侍,亲手扶他起身,“陛下没事,她没事!她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她不会有事了!”
“可……可是……”蜀羽之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便是话也说的不顺。
水墨笑忙道:“不是,我不过是高兴,所以方才会落泪,陛下真的没事,你若是不信,便问李院正。”
一旁白发苍苍的李院正上前,“翊君,凤后说的没错,陛下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只要照着方子继续服药,陛下很快便可以康复过来!再过半月,半月,陛下便可以完全康复!”
“真的?”蜀羽之攥紧了水墨笑的手,再一次重复问道。
水墨笑笑着点头,“真的!她真的没事了!翊君,她真的熬过来了,真的熬过来了,她真的没事了!”
蜀羽之的呼吸这方才缓缓顺畅,“那……那为何风后方才……”
水墨笑听了这话,笑容敛去,转为了怒意,目光扫向了李院正,“既然陛下的身子早在十日之前便开始有了好转的迹象,为何你们一直未曾禀报本宫?!”
李院正低着头:“豫贤贵君说再没有真正确定之前,还是莫要将消息传出,否则若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会更加的混乱……”
水墨笑闻言,倏然皱紧了眉头。
而蜀羽之,也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蒙氏让你们不来禀报本宫?”水墨笑沉下了声音道。
李院正想了想,最后道:“豫贤贵君提过了一下,不过最后决定的还是臣,因为陛下的身子情况比较特殊,臣等也没有把握陛下的情况是真的好转而不是……为了谨慎起见,便没有向外禀报,还请凤后降罪。”
说罢,便跪了下来。
水墨笑沉了沉眸子,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李院正救治陛下有功,本宫不会为了这等小事便降罪于你,只是本宫希望往后陛下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都能够在第一时间禀报本宫!”
李院正领命:“臣领旨。”
“你再给本宫说说陛下的具体情况!”水墨笑揭过了这件事,“翊君,你也坐。”
蜀羽之点头,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如今稍稍松了开来。
李院正详细地将情况说了一遍,“……陛下虽然已无性命之忧,但是这一次的病对陛下的身子消耗的很严重,若是要真正地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只要静养,便一定可以康复?”水墨笑追问道。
李院正不敢打包票,“若是陛下能够做到放下一切专心静养,身子会渐渐康复。”
水墨笑蹙了蹙眉,又道:“如今京城入冬了,这般冷的天可是会影响陛下静养?”
“天气是会有些影响,但……也是难免。”李院正说完,静默了会儿,又道:“臣记得陇县行宫有温泉,冬日也比京城要暖和许多,若是可以,陛下不妨前去行宫静养。”
“陛下的身子可经得起这般挪动?”水墨笑正有此意,可仍旧是有顾虑。
“陛下的病并非外伤,只要不要太过于劳累颠簸,便不会有大碍。”李院正道。
水墨笑从展笑容,“这便好!待陛下病情完全好了之后,本宫便安排陛下去行宫静养!好了,本宫要问的都问完了,李院正便快些回交泰殿候着!还要,请李院正帮本宫问问陛下,看看陛下是否愿意见本宫!如今陛下的病情大好,应该不会过人了!本宫想尽快见见陛下!”
李院正领了旨意,随后便退了出去。
便在李院正退下之后,蜀羽之却忽然间跪在了水墨笑的面前。
水墨笑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蜀羽之抬头看着水墨笑,神色异常的严肃认真,“陛下,臣侍想见陛下。”
“本宫也想!”水墨笑道,“只是这也要陛下愿意方才行!她不让我们进去的原因你也是知道的,方才李院正的话你也是听到了,便是她现在不愿见我们,再过半月,我们一样可以见到的,这般久都等了,还差……”
“凤后,臣侍必须立刻见到陛下!”蜀羽之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更是凝重,“十万火急!”
水墨笑渐渐地收敛了情绪,神色也转为了凝重,沉默地凝视了他半晌,然后,一字一字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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