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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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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友儿,你竟敢幻想绑本王!?”正南王府主屋卧室传来宇文怒涛一声怒吼。

宇文怒涛活了整整二十五年,从未听过有哪个女人把自己夫君绑起来的,还如此笑嘻嘻地说出来。

友儿吓了一跳,“那么大声干什么?其实我以前只是听说,并没做过,刚刚也是突发奇想,你不愿意就算了。”

“友儿,你最好收回你的幻想,今天我就当没听到,你可知道这捆绑夫君那是逆了女德女戒,是要被浸猪笼的,何况我的身份还是王爷。”

本来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宇文怒涛不愿意,她路友儿也不打算强求,不过他最后一句话真的激怒了她,浸猪笼?王爷?一边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边还端着王爷的架子?她可不是这里逆来顺受的女子,她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哦对了,她还是党员呢!虽然自从来到这奇怪的地方已经整整一年没交党费,但是她追求的是平等,是公平,是人权!

“宇文怒涛,”友儿后退,一只手举了起来直指他挺直的鼻梁,让宇文怒涛一愣,“宇文怒涛,你听好,如果你再这样处处想着自己身份,一口一个本王,那我就带着云陌走,我路友儿找的夫君,不是什么王爷主子,你要是放不下那架子就去找喜欢为奴为婢的女子吧,要不然就找你的清和公主,两个主子一起拿架子肯定很好看!”

宇文怒涛愣住了,不知为何他怎么总觉得这路友儿的脾气越来越大,“带云陌走?你要去哪?”

“哼,”从鼻子里挤出轻蔑的哼声,“我暂时还没想好去哪,是带着云陌去找南宫夜枫闯荡江湖,还是找血天游遍大好河山;直接去找段修尧吧,他钱多可以花个痛快;找林清然其实也不错,扬州风景宜人偶尔还可以赶海;对了,好久没看到蔡天鹤了,好怀念那沁人的香味……”

“路友儿,你找死!”浓浓的酸意从心底一下子冲到头顶,仿佛泡在醋缸里一样,宇文怒涛一边自恼自己学会了女人吃醋的那一套,一边思索着自己到底有何优势,但是思来想去,他除了守着这个时时危险的破城,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想到这里更加恼怒,他舍不得动友儿,却想将其他几人大卸八块!“捆!”

“啊?”他刚刚喊了什么?友儿没听清,“你刚刚说了什么?”

宇文怒涛面孔铁青,青中带红,“你不知道要捆我吗?捆吧!”

友儿那指着他鼻子的手僵掉了,她没听错吧?捆?他允许她捆他了?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机会只有一次,捆不捆随你的便。”宇文怒涛冷哼一声,准备脱衣休息。

友儿大眼睛转了一圈。其实她之前说想对他**时候并未多想,只是想报复他刚刚的粗鲁和自大,但是此时他都允许了,如果自己不上手那真是浪费机会了!有人说每个乖宝宝心中都有个恶魔,也许从出了扬州城开始,友儿心中的恶魔便开始逐渐长大,此时已经越演越烈了。

如果是以前,友儿别说**,她连想都不敢想,但是今天她很像尝试一次,她也想像偷偷看过的图片那样将他绑起来,对了,好像还有各种绑法……她不会,算了,就单纯的把手绑上吧!

拿起宇文怒涛那解下的腰带,拉了拉。

虽然粗了些,但是好在结实,应该不容易挣开吧。“你转过去。”

宇文怒涛有些火,此刻他觉得自己是在犯贱,为了个女人竟然能屈尊让人捆绑,要知道,捆绑便是代表着屈辱,在他的世界里,被捆绑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做了天理难容的事;另一个便是失败!

如果说此时非要找一个理由,那也许就是失败吧,他承认他败给她了,当他一听她要带着孩子去找别人的男人,他都疯了,只要她能好好呆在他身边,别说捆他,就是抽他几鞭子他也认了!

友儿吃力的捆着,她从未绑过人,今天才知道原来这是个技术活,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将那腰带勉强“包”在宇文怒涛的双手上了。

捆好了,之后干什么?难道再做些那什么那什么之事?友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挖了个大坑准备自己跳下去,吃了一惊,后背小小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他的暴行让她身上发虚,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宇文?你……知道绑上你接下来我想做什么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宇文怒涛此时身子背对着友儿,他直觉觉得友儿此时是在挑衅,绑上他准备羞辱他,“你梆我,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绝对没好气。

“呼……”长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就好,她真要感谢这古代人不知道什么叫**,随后便开始动手拆他手上的腰带。

她的举动将宇文怒涛弄了一头雾水,刚刚绑上,现在就拆开,难道她只是为了挑战他的威严,为了羞辱他一下?还是为了刚刚自己那暴行报复?“路友儿,这就完了?”

“恩,你还想干什么?真想让我用皮鞭子抽你?抓紧时间休息吧,不一定什么时候这战事又要开始了,现在可不是任性玩闹的时候。”

“……”宇文怒涛无语,刚刚想捆他的也是她,现在说任性玩闹的也是她,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强词夺理了?

两人在床上躺下,都齐齐地瞪着雕木大床那刺绣帐顶,各有所思。

虽然此时是战事,但是对于宇文怒涛来说这里每一天都是甜蜜的,因为有她伴随左右,本来自欺欺人的觉得会永远如此,但是刚刚友儿的话提醒了他,即便是这战事过去,这场战争侥幸胜了,未来面对的问题还是复杂的很,那南宫夜枫与血天看起来不是薄情之人,段修尧在友儿身上也花费了不少功夫,而他与蔡天鹤虽然交往不深却也知道他不是个好得罪之人,最后是那林清然,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友儿口口声声说云陌的父亲是林清然,虽然她是为了应付他们,但是足以可见这林清然在友儿心目中怕是也有些分量。

友儿此时留下来与他同仇敌忾,他可以以为友儿喜欢上他了吗?刚刚友儿说她找的是夫君不是王爷主子,他可以将自己安放在她夫君的位置上吗?

路友儿此时也陷入沉思。

宇文怒涛好像喜欢她,而她好像也……有些对他动心,但是难道就这样留在阿达城?别的不说,那清和公主背后可是皇上,皇上赐婚宇文怒涛能不从?此时宇文怒涛在皇上心中就如一根肉刺,恨不得拔之后快,他此时最理智的方法就是不能让皇上抓到任何把柄,难道,真要娶那公主,那她怎么办?

她根本无法容忍与其他女人共夫,就算是她路友儿单纯软弱逆来顺受,但是毕竟是在现代那一夫一妻制整整活了二十三年,让她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她宁可不要这男人!难道要继续带着云陌出逃?逃到哪?

难道还是去苍穹国?她无法过自己心中那关,此时苍穹国皇帝狼子野心,因为他的野心有多杀无辜百姓与士兵要丧生?她根本无法容忍自己与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国度。就算不是如此,此人的野心,今日妄想夺了阿达城明日搞不好就要征战天下,那时苍穹国就危机四起了,建国才刚刚四年便因帝王的野心置国家前途与安危于不顾,纳兰冲!这个人根本不是人,是只野兽!

暗暗叹了一口气,南秦国是那六个男人的地盘,苍穹国皇帝狼子野心根本无法保障国家的安定,北漠国的生活习惯她根本接受不了,达纳苏国人就是白种人,即便是可以与他们沟通,但是生活起来也犹如异类似的存在……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路友儿的安身之处!

或者……宇文怒涛因为有公主之事淘汰出局,林清然因年纪小淘汰出局,让剩下的四人比武决胜负,自己干脆带着孩子投靠一个男人算了。

想到这,友儿不自觉鄙夷自己,什么时候她竟然要依靠男人了?不行!她曾发誓过,一定要靠自己,自立!自强!做受人尊重的人!

两人同床异梦,各有所思,毫无睡意,就这样在床上默默无言地躺了整整两个时辰。

亥时一到,两人翻身起床,各自着装整理仪容。

“一会我要去校场看炮兵队的演练,你呢?”

“我去议事厅。”

两人面容严肃,仿佛是街上碰见的两个仅仅相识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两人亲密的痕迹。

出了主屋大门,宇文怒涛向东直奔议事厅,路友儿向西,出了王府直奔军营校场。

他们不知道的是,三国联军八十万兵马此时蠢蠢欲动,准备展开第二次攻势。

……

“报!”响亮的声音从厅外传来。

“进!”众人正在紧张讨论如何以一敌三,如何以少胜多,如果守住阿达城。一声报告声让将士们心中一抖,千万别是什么坏消息。

来者双手奉上信笺,“启禀王爷,上京来报。”

宇文怒涛起身接过信笺。

柳如心在上京别有身份,他潜伏在上京已经整整三年,平时往来于上京与阿达城之间,随时将上京的动态汇报给他。

看完后,将信笺揉于手心,用内力震碎。

“上京来信,已经有人潜入那增援的二十万大军中,他们如有任何攻城计划,都会第一时间通知阿达城。”宇文怒涛淡淡地说,此时在厅中将士都为老将,最少也是在宇文大军中服役十年,苍穹国建国四年,根本没有能力安插细作进他们之间,这一点他宇文怒涛很放心。

整整一夜,众位将士又讨论了整整一夜。他们分为几派各抒己见,最后在黎明之时,才达成一些共识,此时,只等那战事开始了。

友儿在视察了炮兵队后,便独自回主屋休息,夜不能寐,她翻来覆去怎样也压不下心中的不安,是因为敌我实力悬殊了吗?还是马上要发生不好的事情?火炮的改造不容乐观,如果想真正让火炮发挥出威力,首先是要在它构造上的改造,那需要时间,需要对炮身重新设计,无论是炮筒的长度、火炮口径,还是后膛容量,这些从设计到制模,最后到冶炼出成品最少也要两个月,但是战事根本等不及了。

战事……友儿闭上眼睛,渐渐觉得压抑,那压抑的感觉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会死吗?他会死吗?全城的百姓会死吗?

虽然一直自作镇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经历过任何战争苦难的人对这突如其来危及生命的战争是多么恐惧。她还记得上次夜袭,当看到身边一具具尸体时,她那恐慌,她害怕下一具尸体便是自己,更是害怕是宇文怒涛……

想着想着,友儿便慢慢睡去,但是却总睡不踏实,一个梦接一个梦涌上脑海。

突然间,她好像回到了实验室,那是她穿越前,她蹲着查看仪表,然后便没了知觉,现在回想一下,这实验她已经整整做了三天两夜了,整整三天两夜在实验室不眠不休,只偶尔喝些纯净水吃一些干粮,怕是……她怕是真的死了吧,过劳死!

突然间,她好像回到了扬州,她看到了林清然,林清然与林母好像说些什么,他特别着急,一再解释,而林母却一直摇头摆手,林清然越来越急,最后竟给林母跪了下来,那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无助,那才是符合他年龄的表情,但是……他到底在说什么?他到底在求林母什么事?她想听清,却什么也听不见。

突然间,她好像来到了城楼上,远处,是浩浩荡荡的三国联军,战鼓如雷,厮杀声刺耳,突然宇文怒涛向她扑来,她不明所以,扶住了他,看到了他对她笑,他笑得如此淡然,那笑容中包含着无限留恋,包含着无限宽容。周围静下来,战鼓熄了,厮杀声远了,连那远处乌压压的人群也渐渐被白色光芒所掩盖,那光芒竟是从宇文怒涛身上发出的。

友儿惊讶,急着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但是宇文怒涛的表情一直未变,只是那眼神越加温柔。友儿感觉到自己手上热热的,她左手努力扶着越来越沉重的他,将右手拉到面前。

血,是血,那是宇文怒涛的血,那血起初是一点点,慢慢的,越流越多,宇文怒涛那黑色的盔甲上已经闪闪发亮,因那盔甲已被血浸透。宇文怒涛的身体慢慢压向友儿,那身体越来越重,最后友儿觉得根本无法撑住他。那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僵硬……

“不!”一声尖叫划破宁静的夜空,友儿猛地惊醒,坐起身来。

……原来是梦。

室内安静异常,哪有什么战争?

看来她真是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她临睡前想的太多了,她总是害怕下一个死去之人便是她身边的人。

长长舒了口气,安慰自己,劝道自己,慢慢又躺回床上,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战事还未发生,也许会有别的转机,虽然自己负责的火炮方面无法短时间改良,却在操作方法上已经有了一些科学的规定,此时无论是火炮的准确度还是开炮频率已经大大增强,也许……也许这场战争会在宇文怒涛的英明领导下以少胜多,载入史册。

路友儿继续劝慰这自己,慢慢睡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宇文怒涛在她身边沉睡着。

她有些不习惯,以往,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夜袭之后,他每次回来休息都要将她弄醒,但是此次,他却没惊动她,而且睡得如此沉,怕是昨日一天心力憔悴,真的累坏了。

友儿看着宇文怒涛,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噩梦,赶忙晃晃头打消了那个念头,无论怎样,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她一定多加留意!

……

细小的响声惊动了友儿,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那是宇文怒涛穿衣的声音。

“已经巳时了?”伸出白嫩的小手揉着睡眼迷惺的双眼,那样子让宇文怒涛心中一暖。

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这便是家的感觉,无论何时,他知道有人在家等他,当他准备走之时,有人会送他。他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从母妃去的那一刻吧。

穿衣妥当,他坐到床沿,捏了捏友儿粉嫩的脸颊,“最近你也累坏了,多休息一会。”

友儿挣扎着起来,“我不累,倒是你,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吧?你……会不会累?”

宇文怒涛摇了摇头,“你多休息会,我去议事厅了。”

“等等,”友儿叫住了他,“你稍等我会,一会我们去校场,你看一下炮兵队的训练成果,这才能更合理的安排你们的战术啊。”

看着一脸认真的友儿,宇文怒涛笑笑,点头应允,只不过在友儿没看到的位置,他的脸若有所思。这火炮的研制,当年花费了他多少心血,虽然此时的射程与那弓箭无异,一炷香也仅仅只能发射两枚炮弹,但是这也是无数次改良后的结果了,每一次改良实验都要牺牲一两个士兵,而改良后却还是不能真正发挥大的作用。

宇文怒涛长叹,他此时也得开始反思了,是不是他当初的设想就是错误的,这火炮的研制根本就是个错误。

看着路友儿,她对这火炮好像信心十足,而如果真如她分析,那苍穹国皇帝纳兰冲应该也是看好火炮的,那纳兰冲是哪来的远见就肯定这火炮一定会大有用途,不惜以灭国的代价出兵阿达城,只为夺取这雷云山?而路友儿又是从何得知这火炮改良的方法?

一想到这样的问题,宇文怒涛只觉得矛盾交加。

很快,友儿收拾完毕,两人来到校场,同行的还有若干名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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