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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非要逞强,”高德看似安慰其实是损她,“抢着非要上岛,也不准备齐全,这几天吃够苦头了吧?”
“我……”吕九眉委屈得不行,却又不能表露出来,谁让王无敌逼她抢这任务啊。可恨这两天王无敌没在绝魂谷出现,她想找个人吐吐苦水都没对象。
她只能咽下泪水,恭恭敬敬的道:“高大人说得是。”
高德招呼王昆仑把淡水拉过来,吕九眉带着这支先遣队上岛,负责勘察地形设立营帐。没想到在岛上没找到淡水,只好发报告急。虽然用旋翼机送了些水过来,但只是杯水车薪。现在用军舰运水,也只能缓一时之急。
运水都是小事,卧虎岛面积不小,估摸着有三四十平方公里,大船却停泊不了。到时候要往岛上运成千上万人,建造相应的生活设施,需要运送的物资是海量的,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靠舢板来搞蚂蚁搬家,所以第一件事就是给这座岛建个深水码头。
“地方已经找好了,”吕九眉舀了一勺水喝饱,也不顾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展开绘制好的图纸向高德汇报工作,她带的人里就有勘察地势确定码头建在哪的匠师。
“在这里最合适,只要向海里伸展出两百米以上,哪怕退潮都能停下万吨大船。”
吕九眉毛在绘制得颇为精细的地图上指点着,上面的备注文字颇为娟秀,正是她本人的字迹。跟她抓人的做派一样,事必躬亲,全力以赴,真是个能干的姑娘。
“上面的坡地正适合建造营地,但还是有两个难题,”吕九眉异常专注,“一是这么长的码头工程量很大,建造时间很长。二是没有淡水,别说以后聚集上万人,只是几百人都很难坚持,必须先把井挖出来。”
“码头的事情简单,”高德来的时候就想好了,“直接沉几条船就行,船来的时候把货仓装满淡水,顺便暂时解决水的问题。”
“沉船?”吕九眉瞪眼,完全没料到高德会开这种脑洞。
“怎么啦?”高德不以为然的道:“按正常进度来,造码头就得整个一两年,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只要能上货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吕九眉懵懂的哦哦附和着,待高德接过地图细看,她偷偷拿余光瞄高德,心中又泛起异样的涟漪。
真是像啊……
跟王无敌真像,都是不顾忌既有规矩,做起事情来总带着股天翻地覆的压迫感,下面的人得很辛苦的追赶才跟得上。
旋即她微微摇头,终究不是同一个人。相比之下王无敌的格局更大,块头也更大。
“还有第三个问题,”高德微微皱眉,“预定的码头离传送器有好几公里远,必须修条路。虽然只是小问题,也挺费时费力。”
“大人此言差矣,”吕九眉反驳:“传送器未必直接对着那艘古舰,若是大人所知的古舰体量没问题的话,它几乎能贯穿整座小岛,又何必非要从传送器那边往下挖呢。”
“有道理,”高德点头,“倒是我想差了。”
他抬眼看吕九眉,目光变得热切,“你的准备工作做得如此精细,挖掘工程的现场监工就非你莫属了!”
“大人……”吕九眉身体一晃差点软下来,才在这里待了几天脸蛋就晒黑了,高德这是要她晒成昆仑奴吗?
“不要感谢我,”高德只当她惊喜异常,“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大人抬举。”吕九眉哽咽着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悲声,她开始后悔那一日在乾明殿里接下女皇的任务了。
“我先去古舰里面看看,”挖掘工作不是现在就能展开的,高德也不急着敲定所有细节,“找找有没有可供参考的线索。”
之前姚婆婆来岛上的时候已经做过初步的勘察,得出的结论正是确定挖掘工程的前提。姚婆婆确认山洞里的传送器跟中京地下的那些传送器一样,都是短距传送,最大传送距离也就十来公里。以卧虎岛的面积来看,黑鲨号有很大可能就埋在正对着岛的地下深处。
以高德前世的科技水平,钻井倒是能钻到地下十多公里深度,但要挖条可以运送人员物资的通道,乃至将几公里长的战舰从那么深的地方挖出来,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在这个世界么,直接把地下十多公里深的巨大战舰弄到地面上也是不可能的,不过挖条通道倒没问题,高德可以动用包括羽林卫乃至候补刑天在内的超凡者。传送器倒是能解决人员来往的问题,但太频繁的话传送器一旦故障就完全抓瞎。所有传送器都跟模械一样是上古造物,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还没办法搬运物资设备。
在这之前,最关键的工作是确定黑鲨号的具体位置。
高德带着毛绒绒去传送器山洞,王昆仑与吕九眉调度现场,给准备工作做准备工作。而锚泊在远处海绵上的重明号,则随着海浪缓缓起伏,看似异常恬静。
“这时候开炮的话,完全可以把他们炸得落花流水。”
舰桥里,大副对胖乎乎的牛得禄说,“再招呼皇港的几个海巡头目过来帮忙,这座孤岛上休想活下一个人。”
“大炮解决不了问题,”牛得禄摇头苦笑:“那些人跟方家的人一个路数,就算是炸成碎片了都能恢复如初,他们就不是人!”
“这是滩浑水,”他又转脸看向舰桥里的其他人:“咱们被逼无奈,只能走这一趟,两边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
“我觉得头儿有些不想糊弄这个小白脸提督,”靠在舵盘上的水手咬着远海雪茄,姿态与身份颇为不符:“正职指挥使哟,小白脸都许下筹码了,就等着头儿找时间去表忠心。”
“我、我……”牛得禄的额头泌出一层细汗,“我终究是兄弟们的头儿,什么事都得以兄弟们的福祉为先,哪可能只顾自己的前程。”
“那就好,刚才的话不过是开玩玩笑,”大副咧嘴笑着,露出上下两对镶金大牙,“朝廷前程不过是咱们身上的一层皮,咱们的富贵在这层皮之外。头儿说得很对,现在咱们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不过到糊弄不了的时候,头儿该知道我们的命根子在哪一边。”
“是的是的,”牛得禄垂下眼帘,满口应着。虽然极力掩饰,可沮丧的神色还是穿透了肥胖脸颊,将无奈写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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