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心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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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多，差不多可以下来了，前面就是蔬菜市常”

余光这才发现他还坐在驴车上，而农夫和农妇此时已经下车，牵着毛驴在行人中缓缓地前进着。

他赶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对着农妇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我刚才在想其他事。”

农妇表现出一脸理解的样子，笑着说道：“第一次来中心城的话肯定会感到不习惯，倒不如说，如果第一次来就一脸平静的样子反倒不正常。”

这时，余光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牵他的袖子，回头一看，是一位人类小女孩，手上提着一卷报纸，她仰头看着余光，细声细语的问：

“大哥哥，要买一份报纸么？”

余光心想，既然有报纸，那应该可以了解到不少时事，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信息什么的，这可是个好机会，他顺手就往自己裤兜里摸。

这时，他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没有钱。

余光平时都是用某蓝色app和某绿色app支付他的生活消费，至于纸币，他大学的时候就没有再用过，而他的手机头七都还没过完，并且眼前的小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是准备了二维码之类的东西。

小女孩双手抱着她的报纸，一脸期待地等待着余光，而此时的余光在一脸窘迫地搜寻着他的口袋，希望能翻出并不存在的零钱，他从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连一份报纸的钱都掏不出来。

农妇似乎看出了余光的尴尬，走过来递给了小女孩三枚硬币，小女孩点清硬币数量之后，便从她的报纸卷中抽出一份，交给了余光，然后对着余光挥了挥她的小手，继续寻找着下一个像是刚进中心城的人。

余光拿着那份报纸，脸上有些发烧，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女人。

农妇关切的询问余光：“你是...把行李弄丢了是吗？”

“啊...不，该说是坏掉了？”余光有些语无伦次，“情况有点复杂，我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实在很对不起。”

农妇见状，思考了一会，然后从她的腰带上内缝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余光。

“拿着。”

农夫看见妻子的动作，皱了皱眉，说道：“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最近的情况你也清楚。”

农妇不理会男人的抱怨，把小布包塞到了余光手里，然后回了男子一句：

“算在冰葡萄花的钱上。”

男子见状，咕哝了两句，便回头不再看他们俩。

小布包略微沉重的手感把余光的手往下压了几厘米，他本想推辞，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接受这份帮助肯定能让自己顺利许多，只问了一句：“真的可以么？我们非亲非故的。”

“什么话。”女人脸上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照顾好自己。”

盛情难却，余光把小布包收进了他的口袋中，此时驴车也走到了一块空地旁，农夫打开了驴车的尾门，开始往下卸货。

“就到这里吧，接下来要靠你自己了。”女人留下这句话，便前往空地，开始和男人一起开始布置他们的摊位。

余光此时心中百感交集，他站在陌生的城市中，不知所措的感觉逐渐淹没了他。

但至少...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小布包，上面还残留有一丝温暖。

他向这两位名叫山姆和埃尔辛的夫妇使劲的挥舞着自己的右手，而他们看见余光的动作，也向他挥舞着右手示意，然后继续回到了他们的工作中。

余光不再待在原地，转身走向了外面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