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张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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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缘于剑，当真是一件幸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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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御剑而行，跨过山河大江。</p>

在他眼中，是那奔腾入还海的大江，无边光景。</p>

陈长生却并未被此美景所吸引。</p>

他回到了秋月坊，相比起大景江河而言，秋月坊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但这里却承载了陈长生许多的记忆。</p>

回到秋月坊后，陈长生来到了张老头的酒肆之中。</p>

三年岁月，小六越发成熟了起来，他的嘴角留起了两撇小胡子，穿着也不再是当初的小二。</p>

如今，他已是酒肆的掌柜了。</p>

小六抬眼，见一个葫芦递上前来。</p>

那位青衫先生看看道：“照例，葫芦打满。”</p>

小六愣了一下，接着便笑了起来。</p>

“先生您来了。”</p>

陈长生和煦一笑，点了点头。</p>

小六引着陈先生走进了酒肆里，上了秋月酿之后就端上了两盘下酒菜。</p>

小六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热情，他心里好像憋着一些话，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p>

“别忙活了，坐吧。”陈长生说道。</p>

“诶。”</p>

小六答应了一声，坐了下来。</p>

小六踌躇不定，犹豫了许久之后才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掌柜他……”</p>

陈长生喝了一口秋月酿，说道：“我知道。”</p>

小六低下头来，说道：“掌柜他生前几年又得先生治好了腿疾，亦是寿终正寝，也算圆满了。”</p>

“他可留下什么话？”陈长生问道。</p>

小六说道：“掌柜让我好好经营酒肆，别关了门，免得先生您再来的时候没有酒喝。”</p>

陈长生叹了口气，说道：“你家掌柜是个孤命人，大半辈子身旁都空无一人，晚年捡到了你，也算享受了几年，莫要辜负了你家掌柜。”</p>

小六说道：“先生，小六记得的，我拜了祠堂了，这辈子都姓张了，是张小六。”</p>

陈长生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带我去瞧瞧你家掌柜吧。”</p>

“诶。”</p>

小六关上了酒肆的门，带着先生去了坊外。</p>

张老头就埋在秋月坊外的一座山上，他说这儿风景好，正好能看到入坊路，到时候先生来了，他也能知晓。</p>

来到张老头的坟前，其上写到——先考张公五弟之墓。</p>

“张五弟。”</p>

陈长生嘀咕道：“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p>

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次知道张老头的名字，从前他没问过，只是张老头张老头的喊着。</p>

小六说道：“听掌柜说，当年家里人少，太公当初给掌柜取这个名字，也是想家里人丁兴旺些，不曾想最后也只有掌柜一个。”</p>

“这样吗。”</p>

陈长生默默望着，他将葫芦打开，走上前去，将那葫芦里的酒浇泼在了墓前。</p>

小六带了纸钱跟香烛，一柄在张老头的坟前烧了去。</p>

陈长生什么话都没说，他来这里，只问了张老头的名字。</p>

张五弟。</p>

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本想人丁兴旺，但结果却是半辈子孤命，甚至于连个子嗣都没有。</p>

陈长生望着那个小山包。</p>

“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