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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陈先生的侄女？”</p>
“是啊。”</p>
春绣忽的恍惚了一下，说道：“未曾想过去这么多年，还能从旁人口中听到恩公的名号。”</p>
她顿了一下，问道：“陈恩公这些年过的好的？”</p>
如意倒是一顿，问道：“恩公？”</p>
“姑娘不知？”</p>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如意有些好奇，便道：“与我说说。”</p>
随即春绣便说起了那茫雪城的旧事。</p>
这故事倒也不算长，只是零星几笔，却说尽了许多人间苦难。</p>
“后来我就来了上京城，没想到才来不久，就得知了陈先生的消息。”</p>
如意这才明白，说道：“原来是为了报恩啊！”</p>
春绣点了点头，笑道：“是这么回事。”</p>
“我不信。”</p>
如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你敢说当初就没一点窥觊之心？”</p>
说着春绣便笑了起来，直言道：“那自然是有的，似陈恩公那样的风采，身为女子窥觊其美色，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p>
如意嚯了一声，说道：“我就说，狐媚子都没安好心。”</p>
春绣说道：“姑娘，似我一般流连于青楼的人看遍了那些虚情假意，心思微动其实都是一件难事，我窥觊陈恩公，但绝无什么坏心思。”</p>
如意听后顿了顿，问道：“那岂不是说，你除了陈叔叔，就没对别的男人动过心？”</p>
春绣张了张口，却是忽的一顿。</p>
许是有些难答。</p>
因为在她记忆之中只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大抵也是因为这些回忆悠远而又深刻，每每想起，总是觉得恍惚。</p>
春绣舒了口气，却道：“似我这样的青楼女子，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一生定然会遇到这样一位令人心动的男子，但究其所有，都只可远观……”</p>
“你不是给陈叔叔送了次饭菜吗？”</p>
“是啊……”</p>
春绣呢喃道：“我光凭着那一份心思，做了这样一件冲动的事，但回去的路上我便后悔了，我想我是多么的不知廉耻，自身不干净却还污了先生的名声，自那之后我便只敢远远的望着，没再上前半步了。”</p>
如意听着这话，也没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p>
猫儿的目光望着这位略显老态的女子，它觉得这人眼中有着许多心思，但却都是遗憾，没什么欢喜。</p>
如意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p>
她开口道：“陈叔叔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近况如何，我也不知。”</p>
“这样啊……”</p>
春绣喃喃了一声，说道：“想来似恩公那样的人，总是会平安顺遂的吧。”</p>
如意沉默了片刻。</p>
屋外事一片欢声笑意，莺莺燕燕，但无一例外却大多都是假象罢了，青楼就是这么一个地方。</p>
但总有那么些许真话。</p>
就似那句平安顺遂。</p>
如意道了一句。</p>
“你说得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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