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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抢救部热火朝天。
值日的姑娘看着运进来的大黄毛,心里一诧异,怎么又是他?
装上监护,血氧已经掉到显示不出来了,酸得厉害,碳酸氢钠都是二倍速地滴,推了两支肾上腺不见效果,心房颤得跟蚂蚁爬树一样,电了好几次,皮肤都快被电紧实了,心跳就是回不来。
姚陶几乎绝望地坐在外面,都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买墓地了,医生突然出来,“回来了。”
呼吸、心跳都回来了。
医生抹汗,接了杯葡萄糖水“你是他亲属?有空去缴缴费吧,我记得他还欠我们科室钱呢。”
之前耿辱身无分文,饭钱都是向医院的帅哥美女医生护士借的,不仅外科一笔,住院部一笔,连泌尿科也有一笔,每笔都有十几个大洋的分量。
“谢谢医生。”姚陶点头看着人被推到重症,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在病床上就是只有那么一点,她差点以为自己看岔人被调包了。
如果不是那张脸还在,鼻子眼睛嘴一个都精致的无与伦比、巧夺天工,简直都不像人,……她起身向另一边走去,张晓琳正吊着盐水休息。
“张晓琳,和你聊聊天行吗?”
姚陶从来不走温和路线,自内而外从头发丝到眼睛都有些不近人意,此刻尽量不端着姿态,发尾绑着的丝巾透出一点亲和。
张晓琳的目光在她的丝线发绳停住,那淡绿的玉色吸引住小姑娘,“春花呢,你们找到她了吗?”
“你找她干嘛?今天为什么跟她走?”姚陶平和地问,她的手放在了膝盖上,目光平视。
“为什么……”张晓琳用蚊子般的声音念了一遍,垂目思索了半秒,“她说让我跟她走,说什么带我去玩,她怎么了?你是警察吧,她遇上坏人了吗?”
“没什么,”姚陶两唇张合,“你们怎么跑到山上的?十多公里外,这么远。”
张晓琳手上的针水滴滴下滑,她目光有些茫然,又眨眼思考“好像,忘了。”
姚陶似乎意料到了,一点都不意外,后仰半身放松了一下,肩膀不明显地有了些起伏,难得声音柔和轻说“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她到底干了什么?和你一起做了什么?想到了就可以跟那边的警察说。为了找你们,我们这边有一个人还在重症里生死未卜。你尽力想一下好吗,我得对他有个交代。”
说完这番话,姚陶起身,张晓琳目送着她转身离开。姚陶走两步打开平板,那几个定位器的标识,三个在医院,一个在游离,姚陶掏出家伙,嘱咐刑远林
“我今晚没回来就不要来找我了,你用公费给耿辱开张三十万的支票,他没醒你就用这些钱给他买墓地,要坐北朝南的。”
刑远林点点头,脑子懵懵懂懂地理解到一些什么,看着姚陶把枪放下,只拿着平板和几把利刃走出去,自己的身体好像定住了,没有动作。
姚陶跟着游离的标识走。今天和耿辱在山上分离行动的时候,姚陶给了他一个定位器,是他之前左肩那一道伤口里不小心弄出来的。耿辱嗯了声说有机会装回去,结果今天找到耿辱时,那定位器已经游离在外了。
徐春花抱上来的时候,耿辱安在了她身上。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徐春花太难对付,基本有去无还,免得让无辜的人牵连。姚陶不太愿意自己手下的族外人接触这些事。
如果说她也是百分百的唯物主义者,那么,妖魔鬼怪,魔法仙术,在她这里肯定不算封建迷信一行列。
姚陶身围几把利刃,身体对准着一个方向“温柔乡。”
徐春花迎面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泥泞的白裙飘摇,黑夜的街道瞬间幻化成白色的平地,呜咽作响的夜风收拢成灿烂的阳光,姚陶脚边长出一朵深蓝的小花,开得平静又灿烂。
徐春花温柔低语“这是你的内心,你快要死了。”
姚陶打开震慑场,白色的平地波动一下,她目光聚焦在那件白裙上。
“我死不死,没关系。姓耿的死了,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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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辱怦然惊醒!
飘散的意识一下子收回了身体中,他惊坐起,发现自己浑身管子,□□上身,下身也没穿多少。
值日的护士对他颇有好感,哎呀一声“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耿辱也顾不得这里是大浴场还是停尸房,说着就要下床,“姐姐,给条裤子行吗?”脚刚一踮地,下~体忽然一扯痛,两眼一昏中见着一条管子连着。他心里大骂一声,手脚发软地捂着。护士赶忙过来扶他“别乱动啊,太生龙活虎可不好,等会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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