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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这小子也焉儿坏,竟然不告诉我。”
贺白纸立马生疏拱手:“考虑不周,这位前辈平时不轻易出水的,就没说,毕竟这也算是山门机密。”
杨奈微微皱眉:“你不信任我?”
他疑惑的看着贺白纸,局促不安。
继而哈哈大笑:“你们我相识才多久,有防备心是好的,这样以后你不步入江湖我也不怕你遭人陷害,继续当着滥好人。”
贺白纸知道,是他的与世无争,沉默寡言,又不与人交恶,给他造成了一种他是烂好人的感觉,不过他说的也不错,自己有时候就是个烂好人。
“我心底是很高兴交到你这位朋友的,你教我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除了那位贺府教我字的青衣女子,还有你,都从未有过居高临下看不清我的眼神,对于我来说,我更佩服你们,身居高位却仍然对一个穷小子,这般友好。”
杨奈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搂着他往院子里走:“你需要记住的不是我们的帮助,也不用觉得格外感恩戴德,如何处世是我们的选择,对你好,却不代表对别人好,你不必佩服我们,我也有阴暗面啊,这是它似乎快要被我那位观里的师父给照的烟消云散了……”
他语气一改,变成往常一样的轻佻:“真要对我感恩戴德的话我也不会拒绝,不如你跟那蛟龙求几尾鲤鱼来?”
贺白纸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也是抓鱼的时候才相识了前辈,恩,那些鱼类都食下了前辈修炼时不小心泄露的丝丝缕缕的大道机缘,日积月累,所以还是有不少的鱼精开了灵智陪伴在前辈身边,而一些还没诞生灵智的鱼则会被前辈所捕杀,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前辈这也是一种修行。”
杨奈缓缓点头,一砸手心:“难怪她对我有如此深的敌意,夺人机缘如同杀人父母啊1
贺白纸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笑了笑。
杨奈大踏步离去,“先走了,再不回去练功我恐怕就要躺着离开紫雷剑府。”
贺白纸“嗯”了一声。
“还有,你贺白纸不是什么身负贱籍的小人物,是紫雷剑府老祖宗最看好的弟子,只要在大颂,谁敢不给你面子,当然,这件事你不必往外说,你只要说,你是我杨奈的朋友,不及那老祖宗的面那么大,但也大抵管用。”
杨奈没说谎,在入青云观之后,他也闯出了不小名声,打的都是些大人物、别人家的老祖宗,这类人又极其爱惜名声,所以他杨奈的名声自然不显,视为家族禁忌,只要对方不是什么市井泼皮,而是官宦子弟,大家族的人物都识得他。
一人白衣如雪,端坐在竹楼上,旁边蹲着一个穿黑色劲儿装的男子。
白衣入学的少年手持一柄竹绿剑。
剑鞘上镌刻二字“长桥”
他笑问向黑衣男子:“我现在下去把他杀了,你觉得老祖宗会怎么处置我。”
黑衣男子想都没想,但还是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子:“老祖宗就是为了给这小子造把剑而去收欠了百年的人情,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白衣男子坐在贺白纸搭建的竹楼顶,因为攒尖了顶,只够白衣男子一人蹲坐,黑衣男子负手而立,脚尖轻踩屋檐,轻功可见超绝。
黑衣男子继续拆台:“这湖里还有条蛟龙,还有未走远的杨小仙师,都是动辄杀伐果断的大人物,给你十倍如今的修为也难杀。”
白衣男子愈发觉得脚下的屋顶小了,小到快要坐不下。
“真是,竹楼盖成这样干嘛,坐都坐不下。”白衣男子骂道。
黑衣男子深知少主心性,知道他没生自己的气,捧腹大笑。
白衣男子站起身与远处的穷酸少年傲然对立。
他神色倨傲,目中有不解,疑惑,愤懑。
贺白纸不知道自己何时招惹了此人,他一向只在竹楼附近活动。
是那两名少女找来的帮手?
贺白纸想不通索性不想,前往竹楼准备问个明白,讲道理讲不通,那就再打杀一顿好了。
白衣男子眼中最后凝聚为不屑,贺白纸十分熟悉,贺府的时候,下人,也常用这种眼神时常包裹着他和贺毅停。
因为两人都不擅长交际,一直公事公办,不给他们余地,譬如什么晚归时不通融直接隔绝在门外,害他们没了一个月的钱。
贺白纸知道,他们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当然,来拜访自家老爷的大人物不算。
跟着贺毅停,耳濡目染,学了些有的没的,比如那白衣公子腰上系着一枚羊脂玉的玉佩,华丽的佩剑,虽无实用,但无处不彰显着他纨绔子弟的做派,腰带更是值钱,至少几百两,是南艺铺子的高等货。
白衣少年一抖袖子:“你命好,而我偏偏不喜欢收命好之人的性命,因为那会徒惹麻烦,我叫赵顾城,家世就不说了,免得你害怕,我如今住在那块山头,你的命我迟早会取,心有怨气,便来试着杀我。”
说完,他十分惜命的叫黑衣高手带着自己踏叶而行,飘然离去。
贺白纸脸上不见悲喜,默默走回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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