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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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飒沓如同流星。

初五坐在这辆马车上，林有缺坐在他的对面，有些好奇地探头俯瞰着车窗外的世界。

这是晏清让他带出来的人，但镇妖司对这个少年没有哪怕分毫的了解，除了那因为过于高傲而对万事万物显得过分淡漠的眼神与晏清如出一辙外，初五不知道晏清还教了他什么。

初五决定先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少年：“你今年多大了？”

林有缺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如果把师傅捡到我的那天算作我的生日的话，再过一个月我就十五岁了。”

虽然初五隐隐有了预测，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和晏大人一直生活在章尾山中？”

林有缺点了点头：“师傅怕我无聊，经常和我说起外面的故事，偶尔我也会想出来走走看看。可是她不喜欢外面，所以我就没和她说，这是我第一次出来。”

初五接着问道：“晏大人也就罢了，你怎么在里面生活呢，难道一直待在小屋里面吗？”

“是师傅她一直待在屋子里面，我十岁之后她就很少出来了。除非天气很好，她会搬张躺椅出去看星星。”林有缺纠正道，“平日里都是我负责打猎种菜，洗衣做饭，她懒得很。”

初五微微睁大了眼：“打猎？你能打杀章尾山那些妖兽？”

林有缺回忆了一下：“我一般不会对开了灵智的妖兽动手，凡有性灵者不当为他人口中食，我都是跑到外围打猎些普通野兽。只不过有一次打猎的时候有条大蛇对我动手了，好像是想要用我胁迫师傅。”

初五有些好奇：“然后呢？”

林有缺答道：“我杀了他，师傅去和章尾山神打了一架，在那之后就没有妖兽对我出手了。”

“那是头什么妖兽，晏大人还要和烛九阴动手？”

“他叫烛明，烛九阴的孩子。”林有缺青青碰了碰腰间剑鞘，“他很强，我几乎死在和他的打斗之中。”

初五瞳孔猛地一缩：“烛九阴第三子烛明？”

林有缺说：“嗯。”

烛龙天生强悍，烛明也在镇妖司白泽图上有所记录，即使是他也不敢说一定能够胜过那头妖物。初五本想质疑，可这个少年是晏大人的徒弟，那这也不足为奇。

之前自己还在想晏大人让一个少年跟着自己出来能做什么，若林有缺真有这样通天的本领的话，倒是自己多虑了。

初五望向少年腰上长剑：“你是用它斩的烛明？”

“嗯，这是我七岁的时候师傅送我的。”林有缺轻轻向上抽剑，剑光清亮如水，“它叫临江仙，我很喜欢。”

林有缺收剑回鞘，初五赞道：“剑是神兵，少年更是英雄。”

初五突然起身，坐到林有缺身边，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你要是留在镇妖司，我保证我这狼主之位必然是你的。按照你的本事和身份，下任少监之位多半也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觉得如何？”

林有缺摇头：“我答应过师傅要回去陪她的。”

“这又不冲突。”初五笑道，“你在镇妖司挂个职，想见她就回去见她，晏大人避世你也跟着避世？”

初五接着说：“当时我可听着呢，晏大人说了，让你先在外边好好游历一番，再决定自己的去处。你自己一个人出山，在外头没有人脉没有了解的，你先来镇妖司待一段时间，若是你想走，我绝不拦你。”

林有缺说：“好。”

初五趁热打铁，朝林有缺挤眉弄眼：“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和大人待在一起像什么话。在这外头漂亮姑娘成堆成堆的，你长得俊，本事又强，不知多少人要为你发疯呢。”

他拍了拍胸脯：“你喜欢谁就和我说，我狼主的面子还是很大的，我亲自给你上门提亲。”

林有缺歪了歪脑袋：“这是什么意思？”

初五呆了呆：“大人没和你说过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