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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好难受!快救我。”第五行看到师父的身影,终于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只立马向张雨求救道。只是他身上的痛苦和愤怒,却并没有因些而消失,反而还因为自己变得清醒,而更加剧烈和难受。

痛苦,往往比死亡更可怕。因为死亡只在一瞬间,但痛苦却可以永无止境。

痛苦,本身也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是清醒地感知痛苦。

第五行如果一直沉浸于幻境之中,不要再恢复平静,可能他还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可是当他看到师父的样子时,却又立马恢复平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更加清醒地感知到痛苦。而对于一个人来说,感知痛苦,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第五行恢复了一些清醒,这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沉沦于这失心殿的幻境之中了。并且他这次是真地无力摆脱了,因为他这次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在之前几座神殿里面,第五行还可以清醒地感知到梦境,并且他并没有完全被神殿的幻象所控制住。那些幻象之中,尽这也有许多神鬼志怪,但是都用不了多久,自己立马便会清醒过来。

最主要的是,他在这些梦境里,除了能感觉到真实之外,却并没有觉得十分痛苦。即便有一丝痛苦,也都是转瞬即逝。

“啊!”第五行又是惨叫一声,他抱头在失心殿的地上到处翻滚,显然痛苦已经达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先知道为何所困,才能知道,你如何才能出去”幽幽姑娘的话,再次在耳边想起。第五行迷茫痛苦之中,终于想起了幽幽姑娘跟他说过的话。

可是,自己究竟为何所困这么多年了,第五行其实自己也一直没有搞得明白。当然,他要是早弄明白了,也就不会被这些烦恼所困住了。

第五行于是努力保持冷静,尽管越清醒,痛苦就越强烈,他也在所不惜。因为,他必须在自己这片刻间的清醒时分,找到自己的困境所在。要不然,他可能就真地永远沉沦于这失心殿失心入狂的梦境之中了。

然而,他只想了片刻,身体便已经受不了,头好像已经开裂,只是自己还没有死亡而已。第五行吃痛不止,只接连拿头见东西便撞。见墙便撞墙,见神像便撞神像,没有神像和墙壁,便只有撞地面了。

第五行头如刀砍,身如针锥,好像世间万般酷刑,此时都在一瞬间,全部用在第五行身上。第五行纵然是个硬气的孤傲男儿,但此时面对这般冗杂的痛苦,他竟然也有些吃不住。

迷迷糊糊之中,他又看到师父的身影,竟然慢慢再离他远去。

“师父,救我!”第五行又说道。

第五行显然已有意识,自己被失心殿的魇障所控制了,但是他现在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来摆脱这极大的困苦,看来似乎已经有些不太可能。

“行儿!没有人能够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张雨的身影,依然在远去,但是临行之时,却居然给第五行留了下这么一句话。

第五行现在也分不清,刚才看到的师父,究竟是真还是假的,是本人还是幻象。

不过,这句话,却是真的。因为第五行感觉,这句话一定有某个作用,要不然他不会凭空得到师父这么一个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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