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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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茗寒也笑着,一双精致的狐狸眼弯得如同月牙,精致完美的手指探上自己衣领,很是优雅地将自己衣领拉开,雪白的胸膛前也是有一个颜色的胎记。“也与我不同,诸位都是见证。”
赵灵修真是纳了闷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如影和崔茗寒胸前都有胎记,而这胎记的颜色又不一样?
坐在最后的绝美男子也站起身来,从容走到人堆,将自己衣领拉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一语不发。
赵灵修看了语言,更是惊讶,这个暖身上为什么也有胎记!?
刘疏林也笑着放下手中的扇子,伸手拉自己衣领,“万幸,和我的颜色也不相同。”
李清睿从容地从椅子上站起,举手投足已隐带帝王之气。让赵灵修惊掉下巴的事发生了,太子殿下怎么也将自己衣领拉开了,更惊讶的是,太子殿下的胸口怎么也有胎记!?
清瑟没吭声,小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一群美男同时拉衣领赏胸膛,原来也是如此赏心悦目,等以后事态平息了,策划办一个美胸大会?嗯嗯,这个,可以有!
“与我的也不同。”李清睿说道。
如影伸手将赵灵修的穴解开,赵灵修终于可以动了,“你们这胸膛的胎记,是怎么回事!?”
可怜的赵灵修,苦读圣贤书二十载,还第一次碰见这种奇怪之事。
“有什么可惊讶,你自己身上也有。”如影道,眼睛一瞥赵灵修的半敞的胸膛。
赵灵修赶忙低头,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自己胸膛上何时也长了一枚胎记!?他怎么不知道?
崔茗寒十分好心地向赵灵修解释了这药物的来源和作用,并十分荣幸的通知他,喝了这个药,有了带颜色的胎记,便能正式加入瑟儿的后宫。当然,他说的不是如此露骨,温婉含蓄,引经摘句。
赵灵修苍白的面色刚有了一丝红润,但又马上大惊失色,他惊恐地盯着正在优雅整理金色衣襟的李清睿,“不……不……不可能,太……太子殿下怎么也……这不可能!”他身子颤抖得厉害,双眼仿佛见到鬼似的看着李清睿。
清睿无奈地笑了一下。
“嗯,我和睿确实是那种关系,却是背地里的。”清瑟解释。
“这……这是*……这有违伦理!”正常人都无法接受*,何况赵灵修这个死读圣贤书,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人。
清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刚刚她确实是逗他的,“修别激动,我和睿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放心吧。这件事啊,说来话长,我不是他的妹妹,也不是皇上的女儿,这是皇家秘密,回头找时候,我将我的身世一点点告诉你。”
赵灵修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几天被震惊得太过厉害,几乎颠覆了他从前二十年的世界。
众人也都笑笑,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夜晚来临……
清瑟发誓,今天真的不想发生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但刚和赵灵修完婚,第一天喝醉睡了一夜,第二天开始就冷落人家,也实在说不过去,无奈,暂时将什么乱事纷纷都抛过脑后,先当几天新婚美娇娘吧。
李清瑟端起茶,咕咚咕咚牛饮,费了好大劲终于把这皇室秘密的前因后果讲了清楚,讲得口干舌燥,而赵灵修则是听得目瞪口呆。
清瑟扑哧一笑,“让你被迫接受这些,苦了你了。”
灵修赶忙摇头,“不,也许最开始有些惊讶,但只要是瑟儿的事,我都会相信,也愿意参与其中。”
清瑟又一次噗了,哈哈大笑,手中的热茶也端不稳,洒了好多出来。“现在已经和你说了,那无花宫*不离十是来找我的事,我身边的人随时有危险,你不怕?”
赵灵修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双眼,“怎么会怕?不仅不怕,我还要帮你,保护你!”赵灵修的双眼坚定,黑白分明的大眼异常深邃,视死如归一般。
清瑟一直手支着腮,靠在桌沿,好笑地看着赵灵修,这几日压抑又乱腾腾的心情得到了缓解,“那你说说,你没有武功,又要怎么帮我。”还有闲心开始逗弄赵灵修起来。
灵修愣了一下,而后绞尽脑汁,实在是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一下子想,还想不起来。在将圣贤大家都抛到九霄云外后,赵灵修终于坚定了信心。
“瑟儿,我……我……我要去写野史,散布到全天下,就写……写那个无花宫的宫主曲玉珏和晋国皇背地里狼狈为奸、珠胎暗结,那个少宫主搞不好也是晋国皇的孽子。”虽然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如同小儿科一般,但对于赵灵修,已是颠覆了一生的教养,干出最坏的事了。
在赵灵修看来,毁人就要毁了他的名声,对于他们这种学士谏官来说,名声比生命还重要。
清瑟一愣,惊喜,一拍桌子,“好,够损!这件事就交给你做了,修,我看好你哦。”与其这么被动憋气,还不如干点什么阴损的事恶心恶心对方呢。
“啊?这……这个,我……真要做?”赵灵修一时间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继续和从前的大义内心交战。
“你不做?”清瑟赶忙想到,赵灵修是老古董的孙子小古董,做这种事确实为难了一些,“没关系,我让暖去做。”正好那个暖一天无所事事的乱溜达。
“不,我来,我做!”赵灵修急了,这是为瑟儿效忠的最好时机,绝对不能将好机会让给外人,何况还是那个美得惊人的男子。“瑟儿放心,我一定写好。”
后来,这件事还真被赵灵修办成了,用尽他最高水平写了部小文,辞藻之华丽、音韵之优美被世人瞩目,这部小文刚刚发布,就引起了全天下文人学者的轩然大波,穷苦才子争相抄袭,有钱人家公子争夺孤本,就连青楼也将此小文配了乐曲反复吟唱。
最后夸张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日日睡前都要反复几次这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来憧憬自己的未来。
就连李清瑟也不由感慨,这部小文若是放到现代,那就活脱脱的白居易的《长恨歌》,太经典的。
而也因为这部小文,晋国皇帝与无花宫主的婚外情算是被敲定了,即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赵灵修也是误打误撞的帮了清瑟很大的忙,这些,以后便见分晓。
就这样,赵灵修与清瑟共度过了三天,外人以为两人定然如何缠绵,其实却不尽然,李清瑟努力了很久还是没心思做那种事,感情上提不起任何性趣,理智上很怕若是这个节骨眼怀孕了,会不会尴尬无比。
毕竟凌尼和李清玄在那桑,东倾月留在五岳,李清泽则是奔赴前线,她在京城逍遥的又大婚又房事最后还有喜,其他人非气得呕血不可。
她委婉地和赵灵修说了,而后者自然也是十分体谅,更是觉得自己的娘子十分有情有义,越加佩服罢了。
这三天皇上也给赵灵修放了“婚假”,而赵灵修就埋头开始写那部在未来流传几百年经久不衰的经典爱情故事,文名是清瑟亲自起的,就叫《不爱江山爱美人》。
三天后,小文开始发行,赵灵修也开始上朝。
这一日上午,阳光明媚,清瑟在书房中翻看从五岳送来的熠教资料,想了解那穆天寒当初是怎么发展壮大熠教,试图找到无花宫和鎏仙阁的弱点。
清瑟很懊恼,当年她就不应该杀了穆天寒,应该在穆天寒摔下悬崖的瞬间跳下去救回来,废了武功放在身边当军师,这丫太牛了,竟能如此把握大局。
在信息十分不发达的古代竟能以天下为范围运筹帷幄,可惜了,一代枭雄就这么窝囊的死在自己手下了。
李清瑟做梦的都想不到,自己的愿望一直都是成真的,而穆天寒一直在其身侧。
门外有人礼貌窍门,“主子,暖公子来了。”是薛燕的声音。
清瑟从资料中抬起眼,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进来。”
帘子撩开,一身深蓝色锦缎衣袍的穆天寒从容入内,帘子撂下,他走到她身前,低着头,看着她。
清瑟闭眼揉着太阳穴,“暖,有什么事吗?”这厮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什么急事。睁开眼,抽出几张空白的纸,推到他的面前。“写下来吧。”
她的声音很温柔,也很疲惫。
“李清瑟,我有一些问题始终不解。”他开口了,这几日的汤药治疗,他的嗓子几乎全好,丝毫听不出沙哑的声音,圆润磁性又略带清朗的声音比之倾城容貌丝毫不逊色半分。
李清瑟顿了一下,有什么不对。赶忙抬起头,十分惊讶地看着面前美得刺眼的男子,“你说什么?”
穆天寒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次,“我是说,我有些问题,不知你愿意回答否。”
“啊——”紧接着是李清瑟的尖叫声,吧穆天寒活活吓了一跳。
“李清瑟,你怎么了?”
清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他,“你这个骗子,骗子,你一直会说话却装哑巴愚弄我是不是?”
穆天寒嘴角抽了一下,骗你又怎么样?但这句话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他不敢说出来,不是怕挨揍,而是怕她对他不理睬。“不是,我的声音是最近恢复的,自从到了京城,我便每日两次到附近药房付服药,这些,如影能作证,他曾跟踪过我。”
违心的说完谎,穆天寒自己都觉得难以理解,“回答我问题。”他不想在这声音之上多做解释,更为急切的想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
他冲到桌案前,双手支在桌案前沿,身子微微俯,与她的视线保持平衡。
清瑟失笑,“嗯嗯,行,你问我答就是了,激动什么?淡定,淡定。”从桌案后走出,伸手轻柔扶住他的胳膊,拉到一旁的椅子上让其做好,吩咐薛燕打来开水,亲自沏茶,“有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么激动,你问就是了。”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全是些小问题,但这些问题却困扰穆天寒很久。
他按住正准备倒茶的李清瑟,“我不想喝茶,你告诉我,你喜欢武学吗?”
清瑟失笑,“嗯嗯,你不喝,但我喝啊。”后者尴尬松开手,她倒了杯茶,饮了一口,很是认真的回答,“一般吧,无论是当初的武术、跆拳道,还是如今的武功,对于我来说都是用来防身的,从未想过刻意去追求什么活着用武功去得到什么。”
武术?跆拳道?穆天寒自动将这些陌生词汇当做了一种武功流派。
他毕生追求武学的进步,最后竟被这样一个不好武学的人打败,穆天寒觉得内心严重受挫,但想到李清瑟并非用实力而是那逆天龙凤双珠,便心情好受了些。
“第二个问题,你喜欢权势吗?”他继续问。
“不喜欢,”清瑟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们相处这么久,你觉得我喜欢吗?虽然我是武林盟主,但真正行使事务权力的是如影;我虽然是熠教教主,但熠教大厅我最多只进去过五次,我虽然是五岳城主,但管事的另有其人。”
“……”穆天寒无语,他亲眼所见,这些确实是事实。
清瑟微笑,“人为何要追求权势?就是喜欢高高在上,被下面的人仰视的成就感,而我从来不跑出去管事,日日在自己房内窝着,下面的人都见不到我,当然我也见不到下面的人,你说,我是那种追求权势的人吗?”
“……不是。”穆天寒想了半刻,语气不似刚刚那般咄咄逼人,有了些犹豫,“那你,喜欢美色吗?”李清瑟后院中男色众多,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清瑟一耸肩,“人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我也不例外。喜色却不好色,这便是我李清瑟。你看后院中男人这么多,没几个是我主动追求的,几乎都是倒贴外加强迫,赶都赶不走。”说着,很无奈的摊手。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这些也是穆天寒的亲眼所见。
“那李清瑟,你喜欢钱吗?金钱!”穆天寒有些激动。
清瑟心中纳闷,今天暖吃错什么药了,难道那恢复嗓子的药有什么副作用,把脑子搞坏了?“这个……喜欢钱,但却不会无休止地追逐金钱。我认为,钱只要够花便可,在够花的基础上稍微有些富余,可以毫无顾忌地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小康生活我就喜欢。”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不喜欢权势还不喜欢金钱之人!?”穆天寒失声。
清瑟更加无奈,“我在五岳的情况,你也是亲眼所见,平时穿什么,都是薛燕派人下山采买,平时吃什么都是小朱子和厨房厨子定的,就连去酒楼我都很少,公家的钱财是刘疏林和如影共同管理,私钱是凌尼和东倾月帮我管理,小金库是薛燕和小朱子帮我管理,我从来都不碰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穆天寒面色变了,一种见了鬼一般的脸色。
“喂,话说,你今天突然问我这些问题干什么?”清瑟不解。
穆天寒两道完美精致的眉狠狠皱,一双带着云雾般迷离的眼更是惊讶迷茫,“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怎么会被一个这样无欲无求的人所打败?”他喃喃自语。
其实道理很简单,穆天寒虽然从父亲手中继承熠教,但当时的熠教只是三大门派中最弱的,是在他多年努力下才发展壮大起来,他的权势、他的武功、他的一切都是用自己日夜不眠不休的争取。
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失败,就是败在李清瑟手上,无论是武功还是成就,但,李清瑟却丝毫没为这一切做出努力,仿佛是误打误撞一般。
这就好比一个武林高手与对方切磋,对方仅仅只有三脚猫功夫,而拔剑时那剑鞘飞了出去正好砸武林高手头上,高手立刻毙命一般。
这是什么?这是窝囊,是窝气,更是呕血!
“喂,暖,你没事吧?”李清瑟说着,赶忙抓起他的手腕,开始诊脉。心中暗想,这货千万别吃了什么有副作用的药。
脉象一些正常。
穆天寒甩开她的手,心情低落到谷底,这是对自己人生追求的一种质疑。难道他这一生追求到头来就是个错误,就是个笑话?
难道那个声名显赫的熠教教主穆天寒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向外走。
“你真没事?”清瑟追了上去,双手环在他胳膊上。
穆天寒惊醒,再次受到打击。他不仅被一个毫无追求的小女人打败,现在还要和一群男人一同伺候这个毫无追求的小女人,打击……
但当他看到她关切的双眼时,那浓浓的关怀毫无掺假,心一下子又软了。“瑟儿,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好吗?”他的声音也温柔下来。本就绝美的声音配合这语调,弄得李清瑟也是猛然心动。
“你问就是了。”
“你……”他垂眼看了看她,她也是美的,她的美是带着灵性,带着狡黠,带着无邪,带着善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清瑟笑了,“不知道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你好了,我做事从来都是随行为之,没什么预谋的。”她老实回答。
“会一直这么好下去吗?”他茫然地问,很想听到那个肯定的答案。
李清瑟嘴角抽了一抽,如果她没记错,这厮刚刚说过最后一个问题吧,这一会就又多了一个。“嗯,会啊。”还是十分好心地回答了,并没纠正他的错误,外加补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随时离开也可,我给你足够的银两起家。”
去者不留,一向是李清瑟的行为准则。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明明成了亲拜了堂,然后男人又离自己而去,说不难受必须是假的,也只能算是强颜欢笑罢了。
穆天寒闻此,刚刚那种挫伤感突然烟消云散,此时他眼中的她只是个没什么功利心的小女人罢了,他和她较劲,实在是没了男子风度。
看见她眼底的掩藏的担心,他笑了,“其实你怕我离开,是吗?”
清瑟白了他一眼,“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什么,多不给人面子?”
穆天寒忍不住被她逗笑了,真是个独特的女人啊,不会争强好胜,不会勾心斗角,不会小肚鸡肠,更不会装腔作势,她的一切仿佛都自然无比,真诚无比,可惜,她的处境却不算安全,只因那个传闻……
他的笑容慢慢收敛,伸手抚在她脸上,看向她的眼带着爱怜。“瑟儿,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清瑟伸手覆在他的手上,微笑,“嗯,我相信,有你在,我不会受伤。”男人嘛,要哄的,虽然有很大嫌疑对方在说大话。
穆天寒将她抱在怀中,竟然第一次有种念头——这是他的女人,不允许其他人来伤害。至于无花宫,至于当年盛传之事,他定要找机会查清楚。
穆天寒想不到的,就在他苦无方式去调查那件事时,两日之后,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便落在他面前。
……
两日后,一人快马加鞭,连夜赶路送消息到京城公主府,那人是五岳来的人。
“什么?五岳有人去捣乱?”清瑟震惊,这两日公主府也暗杀频繁,每到夜晚都刀光剑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清瑟直接将不会武功的下人们打发出去,给了银两回家度假,就连赵灵修也被好说歹说地劝回了太傅府。
刚开始的几日,是公主府的护卫和所带的熠教成员对付这些暗杀的刺客,但这些刺客武功不弱,刀剑相碰叮叮当当时常要打上一整晚。
最后李清瑟烦躁了,带着众多男人直接跳出来把刺客解决了,来几批,杀几批,让他们有来无回。
晚上忙着杀人,白日里便睡眠,硬生生将清瑟这个按时起床的好孩子弄得日夜颠倒。而有武功的侍卫也不怎么舒服,每日清晨都要悄悄运出去打量尸体,满院子都是血迹。
但即便如此,这些杀手刺客还是络绎不绝,愈演愈烈,清瑟推测,是赵灵修那小文闹的,现在那部小文已经成了畅销书了,效果绝不亚于哈利波特,而无花宫主又是个专情的女人,哪能受得了这种绯闻?
在这古代,无论是官家女子还是普通百姓,更包括江湖女子,谁不爱惜自己的贞操名声?曲玉珏自然也不想自己晚节不保,当然,李清瑟的情况是个意外。
这通报之人将正睡得正香的李清瑟惊醒,众人也都齐聚大厅。
“特么的,老娘都到了京城了,关五岳什么事,这帮人去五岳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清瑟一拍桌案。
刘疏林拿着折扇轻笑出声,“还不是赵公子那小文?曲玉珏此时定然都是急疯了,只要给你添堵,她什么事都能干。”
崔茗寒也十分赞同,毁人名声,清瑟够损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进去杀人吗?可有人员伤亡?”清瑟追问信使。
“回公主殿下,他们在五岳上防火,还好我们发现得早,而后便去熠教大厅,好像想抢什么东西。”来报信那人恭敬回答。“伤亡的话……西凌风公子受伤了。”
清瑟一愣,西凌风?他受伤了?
心中不免担心,但却尽量不表现在脸上,“他伤势如何?”
“险些丧命,当时月公子在府宅内防守,朱公公带人去灭火,熠教大厅则是由西凌风公子守卫,而那些刺客大部分都去了熠教大厅,西凌风公子为了保护那些资料,便……不过,如今西凌风公子已脱离了危险。”
清瑟隐隐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西凌风受伤了,五岳人手少了可如何是好?”她顿了一下,看向周围,“你们有谁主动回五岳吗?”
别说此时愿不愿意离开清瑟,人人都想保护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吭声。
“我回去吧。”一道好听的男声,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暖。
这个暖很是奇怪神秘,之前每日外出两回到药房喝药,原来是为了治自己嗓子,而如今这又是意欲何为?
穆天寒一挑眉,“若你们觉得我回去不妥,我不回也罢,那就要看你们谁回去了。”这话带着*裸的威胁。
众人赶忙道,“那就麻烦暖公子了。”暖回去最好,他们就能留下。
清瑟也没多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两人都成了亲,如果他背叛她,她也认了,“暖,那就麻烦你了。”只不过很惊讶,没想到在最需要人的时候,暖竟然能挺身而出,说实话,心中暖暖的。
“嗯。”暖不苟言笑,这天大的好机会,他要回熠教彻查那件事!
暖随后就动身回了五岳,同样是快马加鞭,公主府少了一人,并未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清瑟却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天后,预感成真了。
晋国对大鹏国和那桑同时宣战,战场正式在江翼城和那桑国与晋国边境城池。
公主府,大厅。
众人齐聚。
“如此看来,确实肯定了之前我的预想,这无花宫就是冲着我来的。否则暗杀为什么都针对公主府,而皇宫却一片安静。”清瑟幽幽道,面色凝重,眼底带着淡淡淤青,可见这几日未休息好。
“战事是晋国的,暗杀是无花宫的,按理说,暗杀这种事是名门正派不齿去做,只不过是赵灵修那小文激的罢。”说话的是刘疏林。
如影的浓眉皱起,“只是我没想到,晋国真敢这么就宣战,即便他有无花宫做支持,但在皓国的强压下,还敢挑衅我们大鹏和熠教?”
几人正针对这战事讨论,薛燕快步上前,“主子,宫中有位公公传来口谕,宣您入宫。”
众人一惊。
“这个时候宣我入宫,难道又有了什么新变化?”清瑟不敢拖延,赶忙与薛燕回房间换了身宫装便急急坐着马车入宫。
皇宫内,一片肃静。
后宫的莺歌燕语也少了很多,因为此时正是战时,没人愿此时冲撞了皇上。
御书房,皇上端坐其位,正翻阅各种信笺密保。
“儿臣给父皇请安。”清瑟入内。
“进来。”皇上的声音也带着疲惫。
清瑟入内,看着如小山一般的奏折堆在一边,而专心研究手上的信笺密保,“父皇,又有什么新变化?前方战事如何?”
皇上放下密函,长谈一口气,刚毅的面容带着有些气愤和无奈,“瑟儿可知临淼国?”
清瑟点头,“知晓,在晋国之东,皓国之南,三面环海的半岛国,难道是,临淼国也与晋国结盟了?”她惊讶。
皇上缓缓点了点头,“确实,但现在临淼还未与我们有正面冲突,是否结盟也只是密保并未公布确认,但不得不防。”
“若是说晋国主动与临淼结盟,想必后者定然不敢轻易许诺,但有无花宫在,无花宫的势力主要分布便是晋国和临淼国,有无花宫的要求,想必临淼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清瑟道。
“是啊。”皇上无奈点头,“这战事,想必不会很快结束,朕从未想过,这场战场能牵连到这么大范围。这只是大国之战,还有众多小国参与其中,最受苦的,还是百姓。”
清瑟心中愧疚,因为她,给皇上带来这么多麻烦,“对不起,父皇。”忍不住道歉。
皇上明白李清瑟的心思,脸上带着淡淡包容,“国与国的矛盾总有一天需解决,即便是没有你,也有其他事,瑟儿别多想了罢,只是,朕有一点担心。”
“父皇您讲。”清瑟忙道。
“传闻说鎏仙阁和无花宫要联姻?”皇上想起这件事,脸色有些发黑,若是传闻当真,那大鹏国的情况就更危急。
清瑟无奈地点了点头,“父皇,很抱歉的告诉您,这件事是真的,鎏仙阁主端木流觞亲口对儿臣说的,不会有假。”
“鎏仙阁应该会和无花宫一条战线吧。”皇上道。
清瑟摇头,“儿臣也不知,暂时来说鎏仙阁并未表态。”她总有种感觉,端木流觞不赞成这个婚姻,嗯嗯,也只是猜测而已。
“你可有办法让他继续保持中立?”皇上追问,他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鎏仙阁可以帮瑟儿,但如今能保持中立,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清瑟想了一想,“端木流觞确实和儿臣有一些交情,但这种关乎门派前途之事,想必仅有交情还不够罢,儿臣这几天也本打算去找端木,商量商量。”
皇上突然很不仁义的笑了一下,但这诡异的笑也仅仅一闪而逝,让清瑟有种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父皇,怎么了?”
“瑟儿的魅力可吸引如此多出众的男子,可曾试过勾……咳咳,吸引鎏仙阁主?”皇上尽量将猥琐的话说得正派。
清瑟的眼抽了一抽,“没试过,也不想试,父皇,难道儿臣的男人还不够多!?”一提到男人数量,李清瑟就很是无力。
皇上走出御书案,伸手一拍清瑟的肩,“瑟儿啊,有时婚姻也是一种政治手段。”他想语重心长地劝导李清瑟用美人计搞定鎏仙阁主。
清瑟自然知道皇上想说什么,终于忍不住一翻白眼。“为了政治,儿臣已牺牲一次了。”那便是大鹏和那桑的联姻,她出声提醒。
皇上囧了一下,但还是没放弃,“瑟儿啊,反正都牺牲一次了,也不差第二次……”
清瑟终于忍不住了,一个闪身躲过皇上的大手,“儿臣知晓父皇的意思了,儿臣这就动身去找那端木流觞,肯定努力游说他保持中立。就这么定了,儿臣告退了,父皇保重身体。”说完,也不管皇上愿不愿意,转身就跑,没人能拦得住她。
“瑟……瑟儿……李清瑟,你给朕站住!”皇上勃然大怒,这还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不顾他面子转身就跑的人。
跑出门口的李清瑟隐约听到皇上的话,生怕这厮将他捉回去,一扭头,“燕子,走,我们用轻功速度出宫。”说着,便直接运轻功飞了起来。
“是,主子。”薛燕也跟着用轻功飞。
之间偌大的皇宫,一身红色宫装的镇国公主就这么带着随身侍女在半空中飞着,地上一片惊叫以及物品落地声,毕竟很多宫女太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人用轻功,如今看见公主在飞,如同见了神仙似的。
“主子,我们不回府?”薛燕问。
因为她跟着李清瑟越过了皇宫大墙,并未经过皇宫大门而是向东北方向飞去,主子这是要去哪?
“嗯,不回,还有事要去做。”清瑟答,也不顾什么白天大街上人多,直接在连绵不绝的屋顶纵跃,薛燕跟随。
两人一路向东北而行,很快便出了京城。
薛燕不知主子要去哪,只是默默跟随。
京城东北,有一湖泊,名为镜湖。此时虽是冬季,但大鹏国本就是南方国度,加之京城更是在南边,虽凉却不冷,湖水并未结冰,依旧徜徉。
镜湖从来都是京城文人骚客喜来之处,何况其上还有水上人间,这高雅青楼。
只不过如今这水上人间冷清的很,仿佛被大鹏国战事所连累,事实也确实如此。
水上人间与京城内一般青楼不同,其消费高昂,日日活动皆是舞文弄墨,走的是高雅路线,召得是文雅人士,而这些文雅人士从来都是鄙夷商界向往入仕,如今大鹏有战争,自然没人敢顶风作案跑这来快活。
虽然战事此时仅在边关,对京城毫无影响,但对于想入朝为官的人来说,最怕就是被人抓到把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日里的客人,如今都在家呆着,足不出户。
华丽硕大画舫就停靠在岸边,不再去湖中游玩,平日里鼓瑟吹笙也停歇,湖面上是罕见的安静。
清瑟在水上人间上落地,一旁早有人上前,一看是镇国公主李清瑟,立马把想说的话狠狠咽了下去。没办法,这镇国公主来此大闹两次,若是这里人再不认识镇国公主,那就是个瞎子。
“草民见过镇国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人跪在地上。
“平身吧。”清瑟道。
为首的管事起身后,恭敬到清瑟身边,压低声音。“公主殿下,您是来找主上的吗?”
“嗯,他在京城吗?”她问。
“回公主,主上恰巧在。”管事低头,其实不是恰巧,主子来大鹏京城已几日,好像自从公主大婚那日便到了,只是在湖面上远远望着。
“是不是还在他那条船上?”清瑟问。
“回公主,是的,草民派人去请主上吗?”管事小心翼翼的问,他这管理风月场所多年的人,能隐隐看出,阁主对公主别有意思。
“不用,我自己去,燕子,你在这里等我。”清瑟回头吩咐,话音刚落,便如同一只蝴蝶一般,身子轻盈腾空而起,向北方而行,去寻端木流觞那条船。
那管事目瞪口呆,公主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
于此同时,另一边,淡色木质船上,端木流觞一反常态地在加班上,手中端着的正是清瑟送给他的红茶,白色的热气袅袅,端茶之人却不静立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镜湖如镜,折射了暖阳,更将浅色木船和穿上白衣男子映入镜中,如同画卷一般安逸。
端木流觞看着京城的方向,忍住派人去打探公主府中动静的冲动,心中却忍不住一再猜测她过得好么,此时她正在做什么。
一股强大内力袭来,有人如同一只箭一般冲了过来,在睡眠上划过不小的波痕。
端木流觞眯眼,立刻提起警惕,“来者何人?”
清瑟冲了上了船,在端木流觞身边站住,深呼吸两次调匀了气息,“是我。”一看这端木流觞手中端着红茶,二话没说夺了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从京城飞奔而出到静湖,就算是内力深厚也会累,也会渴吧?
端木流觞愣愣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忍不住轻笑,“慢些喝,船舱中还有很多。”红色繁丽的衣裙,今日的她美得让人不忍转目。
一口干了茶,将茶碗又塞回端木流觞的手中。“兄弟,最近好吗?”
“……”端木流觞笑着点了点头,“你呢?”
“我不好,天天被人暗杀,晚上有暗杀没法睡得起床打架,白天睡得也不实在,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过几天眼袋就得下来了。”说着,仰着头,指着自己眼下淡淡的淤青,让端木流觞看。
见到李清瑟后,端木平静的心湖早就不波涛暗涌,如今见到这淤青,更是怒火中烧,“是谁干的?”他语气是少见的凶狠。这几日他不敢派人去探知情况,哪知道瑟儿竟如此遭罪。
清瑟一翻白眼,“还能是谁,你丈母娘呗。”
端木一愣,丈母娘?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她说的是无花宫主。
无奈却有无法,唯有苦笑,“瑟儿别取笑我了。”
“嗯嗯,不取笑你了,你和那个曲姗姗什么时候完婚?”清瑟开门见山。
端木流觞垂下眼,看向清瑟,他在这的另一个原因,便是那曲姗姗频繁去找他,而曲玉珏绝对不允许曲姗姗来大鹏国,所以在大鹏国算是最清净的。
端木怎么也不肯承认,他来大鹏国是为了李清瑟。
“不知。”提起这件事,他便心烦意乱,这婚事,他不愿,虽然那曲姗姗也是个美人,且与李清瑟竟有几分神似。
想到这,端木流觞忍不住又看了李清瑟几眼,更加肯定,那曲姗姗真的长得很像清瑟。心中苦笑,这上天还真是百般折磨他,为什么非要硬塞给他一个女人,为什么那个女人又这么像她?
这分明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一般。
“端木,我俩算是朋友吗?”清瑟很认真地看向端木流觞。
端木顿了一下,“嗯。”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清瑟道,眼中就差闪过星星眼了。
“嗯。”别说一件事,一百件事,他也想同意。
“端木,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在你成婚之前,能不能保持中立?”李清瑟声音不大,自己都有点心虚。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立场上有这个请求,人家是一家人,她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嗯。”他的回答还是这个字。
清瑟睁大了眼,“真的?你同意了?”
端木垂着眼,看着面前女子的容颜,心中纠结难安,说不出的空虚。“嗯。”
“啊?端木流觞,你可得想好啊,那人是你未来的丈母娘。”清瑟赶忙强调一下。
“知道,瑟儿你放心吧,我尽量保持中立,也尽量……拖着这件婚事。”端木流觞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个理由。
“嗯嗯,就这么说定了啊,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不然一辈子不举!”李清瑟太过兴奋,怎么也没想过端木流觞这么痛快答应。
“……”端木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见目的达成了,李清瑟也不再拖延,伸手一拍端木流觞的肩,“好兄弟,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有事你说话,我李清瑟能帮的定然帮,好了,回见了。”说着,便又如同彩蝶一般飞走。
湖边林子上的树叶早已落下,灰突突的,整个湖面也是如此,配合蓝天,只有那红色身影如同点缀一般存在在天地间。
随着李清瑟的离去,仿佛也将端木流觞心中唯一的彩色带离。
他站在船头,端着空空的茶碗,看着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的红色身影,一动不动,立于寒风之中。
……
几日后,就如同大鹏国得到的密保,临淼国正式和晋国达成同盟,在水路上对大鹏国发起进攻。
虽然大鹏、晋、临淼三国同为沿海国家,但三面环海的临淼国水上势力最强,无论是水上兵力还是水军军备都是众国中最强盛者。
皇上,更为焦头烂额了。
不过却有了一个好消息,玥国皇帝派兵支援大鹏国,玥国和大鹏国正式确立同盟,这也解了大鹏国的燃眉之急。
玥国综合势力稍逊大鹏,强与晋国和临淼国,因是北方国度,盛产各种矿石金属,冶铁及兵器制造也同样强盛,派兵同时又带来了大量晶亮兵器,大鹏也逐渐由劣势转为优势。
鎏仙阁正如端木流觞答应那般,保持中立。
这一时间,取得最大成绩的要数那桑国。
那桑本就是以毒见长的国家,之所以千百年来不被周围大国吞噬也因有这百毒为防线。无花宫也是以医和毒见长的门派,晋国本因有无花宫的支持可进攻晋国,却不成想,那桑有了李清玄的加入。
在李清玄和那桑国君占步娜的连夜钻研下,赶制出一批新毒。
晋国兵力由无花宫人保护得滴水不漏,无论是饮水还是饮食都被严加防范,但他们只防人而从不防昆虫,
这一批剧毒就由一批飞虫带入,携带剧毒的飞虫齐齐飞入晋国的厨房、水源,让人措不及防,全军覆没,而这批昆虫,正是由凌尼操纵。
这一场战争,由李清瑟亲自策划,就叫“细菌昆虫战”,当晋军中毒的一刹那,早已埋伏准备的那桑*队冲出,将对方杀得片甲不剩,一人不留。
那桑国非但没乘胜追击,更没大肆宣扬,这一切都是偷偷进行。灭了人家的军,平了人家的营,除了武器收缴回宫,其他的都挖坑深埋,无声无息。
晋国和无花宫大为不解,这一大批人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却又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后又派了一批人,那桑的神秘昆虫部队再次作战,就这样,来的人一批又一批,消失的人也是一批又一批,那桑就如同一处死亡之谷一般,让人有来无回。
无花宫还欲继续派人,但晋国国君已开始打了退堂鼓,毕竟,无花宫派人最多二十人,而晋国派去便是成千上万人,这么多人说没就没,悄无声息,晋国就是有再多的人也填不满这无底深渊。
加之,晋国舆论纷起,从之前支持国君到如今对自己国君的质疑,倒戈之音络绎不绝。
为何?自然又回到了赵灵修那绝世小文上,现在全天下人都觉得晋国国君冲冠一怒为红颜,晋国国君苦不堪言,又没法解释。
一批又一批晋国士兵没了音讯,而江翼城之战晋国以一敌二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劳民伤财、民不聊生。
临淼国虽然是晋国的同盟,但毕竟因地理位置不与大鹏和玥国相连,战火便没有烧到临淼国,若是战争胜利,临淼还要分得打量财物,逐渐,晋国上到国君下到官员心中也十分不平衡。
种种矛盾使然,一时间双方属于僵持状态,有了短暂的和平。
四国分两派,纷争数个月也紧紧是在边城发起战争,与双方实力背景比,这些战争完全是小打小闹,四国并非没有实力掀起更大的战争,也不是有着悲天悯人的思想,而是因为,东北方有着整片大陆最强大的国家——皓国。
皓国一直按兵不动,保持中立,但也可以理解为蓄势待发,随时坐收渔翁之利。
四国君主都傻子,那皓国就如同沉睡中的猛兽,随时醒来猛咬人一口,不得不忌惮。
与四个大国相比,小国们都遭了秧,众多小国都根据地理位置或者历史原因依附周边大国,而大国之间的纷争,首先便是夹在大国间众多小国的战争,一时间,战争四起,民不聊生。
……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度过了严冬,已到了春季。
即便是皓国这样的北方国度,也有了绿意。
在皓国离近玥国的一座小城,一片繁荣。城郊有一座大型庄园,富裕却低调,这是鎏仙阁的产业。
几个月前,自从与清瑟分离,端木流觞便离开大鹏国,只因那见的一面,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无时无刻都想见到她。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他干脆离开了大鹏,到了皓国。
“端木哥哥,你在哪里?”
春日的午后,骄阳让整个静怡的庄园暖暖的,微风拂面。
一名穿着亮紫色衣裙的少女,步法轻盈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找寻那抹心中的白色身影,这女子正是无花宫少宫主,曲姗姗。
曲姗姗只有十六岁,活泼貌美,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发丝,精巧的五官带着灵性,眉眼弯弯,乍一看,与李清瑟竟有几分神似,可惜,美好的容颜却被她周身骄纵的气质所破坏。
“端木哥哥,你到底在哪里,讨厌,快出来嘛。”找不到人,便撅了嘴。
有两名身着无花宫侍女服侍的女子从两个方向匆匆赶忙,在曲姗姗面前跪下,“少宫主,奴婢们找出找了,并未找到阁主。”
两人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刚刚还可爱撅嘴的曲姗姗便出手抽了两人嘴巴,那双本娇俏的的眼充满了戾气,“没用的东西,大活人都找不到,滚,继续找,若是半个时辰找不到,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两名侍女浑身抖了一抖,面色苍白,“是。”声音满是颤抖。
无花宫主虽严厉,却公私分明,从不肆意打骂下人。非烟主尊也是温柔宽容,受整个无花宫上下的爱戴,但就这么好的两个人,却生出这么个骄纵不讲理的女儿。
侍女们敢怒不敢言,整个无花宫,最糟糕的差事便是在少宫主身边伺候。
两名侍女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赶忙抛开到处去找鎏仙阁组。
在这庄园中伺候的下人们远远看见这无花宫主仆几人,都暗暗摇头,这等少宫主虽有美貌,却骄纵任性,毫无当家人的气质,真担心主上,若是真娶了她,想必永无宁日了吧。
其实端木流觞就在一旁院子中翻看账册,主仆三人的对话落入他耳,即便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也忍不住皱了下眉,眼底闪过厌恶。
曲姗姗嘴里咒骂着,一回头看见个院子,气恼地走了过去,狠狠一踢院子大门,只听一声巨响,那大门硬是被踢开。
而院子中,树荫下,坐在藤椅上的端木流觞手拿账簿,连眼都未抬过半下。
曲姗姗惊讶得张大了嘴,她虽骄纵却不傻,自然知道男子不会喜欢她这般摸样,赶忙收起了脚,将傲气收敛,换上了小鸟依人,那声音也夹在嗓子缝儿中发出,“端木哥哥,你好坏,藏在这里,人家怎么找得到嘛。”甜得发腻。
端木流觞如同未听见一般,还在翻看着账簿。
曲姗姗也不恼,她早就习惯了端木流觞对她的不理不睬,没办法,她就是喜欢得紧,端木越是对她这么冷淡,她越是想征服这个男人,也许这就是征服欲吧。
“端木哥哥,人家也帮你好吗?”曲姗姗扭着小腰,款款到端木流觞旁,坐下。伸手拿过一本账本翻开,满页的小字,密密麻麻,看得她头晕,赶忙将账本合上。刚刚帮忙之事,再也不提。
端木即便是没抬头,但也知她做的一切,心中反感更深,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端木哥哥,你怎么连看都不看人家?你看人家这身衣服漂亮吗?”曲姗姗可以确定端木流觞是喜欢她的,因为他偶尔看着她的脸失神,有时则是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凭女人的直觉。
她直觉只对了一般,端木确实偶尔看着她的脸失神,但却不是喜欢她,而是这曲姗姗确实长得和李清瑟很像,越看越像。
这也是端木流觞为何还勉强容下她的原因,有时也仅仅把她当做一个替身罢了。
“端木哥哥,人家好无聊,能不能陪人家聊天。”她撅起嘴,声音更是甜腻。
端木流觞有种阴暗的想法,若真是被逼成婚,他便将她弄傻,不会说话也不没有任何反应,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只要留着她一张脸便好了。
见端木还是没理她,她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端木哥哥,娘说,我们大婚她定然要办个轰动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祝贺我们,你说好吗?”
端木不语,翻过一页账册,继续查看。
无花宫和鎏仙阁有交往数十年,全因熠教的崛起和穆天寒的强硬手腕,但若是无花宫当时和熠教结怨,为何穆天寒在世时不发起战争,而针对毫无威胁的新教主李清瑟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因为其他原因?
但无花宫主曲玉珏,他是了解一二的,那女人公私分明,值得尊敬,虽然为人严厉却心胸大度,又怎么和李清瑟结怨?
就他的调查,李清瑟这辈子都没出过大鹏国,根本不可能得罪曲玉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哥哥,别说我娘,就是我那仙子一般的爹爹都说我俩极为相配,我爹爹很少发表自己意见的,爹爹的话我最相信了。”
端木的眉头忍不住动了一下,无花宫主的夫君非烟,他曾在几年前见过一面,容貌绝美。
曲姗姗见端木流觞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赶忙继续说着,试图引起他的兴趣。“端木哥哥,你觉得我长得美吗?我娘说我是这天下最美的女子,因为我和我爹是一个模子,我爹是天下最美的男子,我便是天下最美的女子。”那语气很是骄傲。
端木流觞只觉得脑海有种什么东西猛然而起,就如同漆黑的夜突然擦过一枚夺目的流星一般。
曲玉珏没和李清瑟结怨,但若是其他人呢?如果是曲玉珏出面帮那人报仇呢?曲玉珏最在乎的人全天下皆知,一个是她独生女曲姗姗,另一个便是那的夫君非烟。
非烟!?
难道是非烟和清瑟结怨!?
端木流觞瞬间闪过非烟的形象,那名身材纤长的男人柔柔弱弱,身体孱弱长期离不开名贵药物,但他的容貌……
端木流觞一向淡然的面孔闪过惊讶,他从前就发觉李清瑟长得像非烟,但并未多想,只觉得是碰巧两人想象罢了,但如果是这一切不是偶然,如果两人有仇,那这容貌便可说明一个问题!
是李清瑟的身世!
“曲姗姗,再多讲一些。”他赶忙说。
李清瑟体内的龙凤双珠便说明她是上官家族的人,当初的上官家族叛徒上官松便是害死清瑟生父上官枫之人,更是引众江湖人齐攻上官家族之人,更是上官家族灭门的元凶。
上官松是个谜,到底是死是活无人能知,他即便是挑起事端,却从头到尾都是操纵人进行而非亲自。
这上官松最擅长的便是如此——操纵他人!
他当年可操纵这些人攻击上官家族和上官枫,如今就能操纵曲玉珏针对李清瑟。
上官松和上官枫的亲弟弟,是李清瑟的亲叔叔,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李清瑟和上官枫的容貌如此相像,也能解释为何曲姗姗与李清瑟神似,因为她们两人根本就是堂姐妹!
“啊?讲……讲什么?”曲姗姗激动了,惊喜万分,万万没想到端木流觞竟能让她多讲一些话,一张小脸儿绯红。
端木流觞双目清明,不再看着曲姗姗的脸找寻另一女子的身影,而是带着犀利的审视,盯着面前的曲姗姗。
后者脸更红了,低着头,声音呐呐。“端木哥哥想听什么,只要端木哥哥说,姗姗便给端木哥哥讲。”
“你父亲非烟,姓什么,哪国人,家族如何?”
曲姗姗一愣,端木哥哥怎么对她父亲有了兴趣?但也没多想,此时讨端木哥哥欢心最为重要。“爹是哪国人,姗姗也不知,从未听娘提起过,姓……姗姗也不知,从小到大,也从未听说过祖母之类的亲戚,好像只有爹一人。”
端木流觞微微眯了眼,这说明了什么?
“从姗姗出生起,爹就身子不好,常年在烟园,姗姗小时候想和爹玩,娘都不让。”说着,小脸儿上有了落寞,也有羡慕,她抬头眼巴巴盯着端木流觞,“端木哥哥,姗姗很羡慕爹和娘的恩爱,以后我们两人也这样,好吗?”
端木垂下眼,“你爹为何身体不好?”
曲姗姗想了一想,“具体的不知道,好像听奶娘说,爹是被人打伤,后来被娘救回无花宫的,”刚说到这,曲姗姗面色一变,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端木的胳膊,“端木哥哥,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个是秘密,是我们无花宫的秘密!要是说出来,娘不会绕过我的,奶娘也会遭殃。”
看着面色大变的曲姗姗,端木知晓,这话是真的。
端木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姗姗,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不知你能不能答得上来。”
曲姗姗惊喜万分,这是端木流觞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更是第一次不用“本座”的称呼而是“我”,这就说明两人真的交心了。“端木哥哥你说,只要你问出来,姗姗就一定能答出来。”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珍惜。
“无花宫主,为何会突然资助晋国攻打大鹏国?”端木流觞问。
即便是再傻,曲姗姗也知道,这问题不好回答,不过男色当前,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凑到端木身边,“端木哥哥,姗姗告诉你,你答应姗姗千万别说出去好吗?”那声音小之又小。
端木流觞眼底闪过反感,“嗯。”
“娘再为爹报仇!”
“什么!?”端木流觞忙问。“是真的?”
曲姗姗连连点头,“是真的,当时我去找爹,在烟园门外听见娘对爹说的,娘说一定要为爹报仇,怎会有假?”
端木流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非烟,就是当年的上官松,而上官松如今又跑到暗处开始重操旧业,操纵着曲玉珏来对付瑟儿,企图父债子还。
……
于此同时,另一边。
五岳,嵩山之上。
熠教大厅,端坐其位的是穆天寒,他这几个月来他管理熠教事物,整个熠教在他手上如龙在天。
之前的熠教由刘疏林管理,虽然刘疏林处事手腕高超,但在管理一个庞大门派上,与穆天寒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大厅内无一人,所有人都被赶了出去,这是穆天寒的一贯做法。这之前他便有所预想,但缺少证据,如今他已能肯定,这个非烟,正是当年的上官松。
东倾月与西凌风入内,恭敬跪在地上。“教主。”
穆天寒的身份,东倾月和西凌风早已知晓,他们设计的一切,就是为了逼着穆天寒破功并永远跟随在李清瑟身边,这是他们能想到化干戈为玉帛最好的方法,而且,他们也成功了。
“嗯。”穆天寒早已原谅了他们,虽然此时窝囊,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做的有理。
此外,更是感谢两人,让他终于放下一切。
“这查清楚上官松身份之事,是你们而不是我,记住。”穆天寒道,虽然声音不再嘶哑,但气势仍在。
“这怎么行?属下怎么能和教主抢功?”两人惊慌,赶忙道。
“以后,别再称呼我为教主了,穆天寒也死了。”穆天寒从座位上走下,不带丝毫留恋。这应该是他最后一回坐在熠教教主宝座上,从今以后,再不归位。
东倾月和西凌风,并非惧怕穆天寒,而是尊敬,两人是孤儿,被熠教养大,被穆天寒栽培,在他们心中,也许穆天寒就如父亲一般,他们是真真不希望他死。“教主……”
“若是这功劳算在我身上,定然有人会怀疑,那刘疏林和崔茗寒思维缜密,试问一个外人又是如何能操作熠教庞大系统?就连那刘疏林也只是碰到了冰山一角。”
东倾月和西凌风明白,事实也是如此。
“教主……”东倾月道。
还没等东倾月说完,穆天寒暴戾的眼神射来,打断了他的话。“叫我暖。”不知不觉,他喜欢上这个名字了,也许是因为她起的名字。
东倾月尴尬了下,而后赶忙开口,“暖……公子,这个功劳,可否记在西凌风身上?”
“哥,这怎么行?”西凌风惊道。
“好。”穆天寒微微颔首,瞬间便明白了东倾月的意图。
【,详见啼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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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先更这些,还有剩下的一万多字是丫头赠送你们的,更新时间是27日晚六点,还是在这个章节,看官们重新刷新看就可,不另外收费。
这是对一直跟文的看官们表达的感谢,也是对看盗版文者的一种鄙视和抵制。
么么,丫头加紧码字,希望能提前上传大结局(下),感谢看官们一直的跟随,么么么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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