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周济民：有我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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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们无语的是，他们没有发现有船前往内地。

要么是他们绕道航行了，要么就是周济民还在岛上。

他们没有猜错，周济民确实还在小岛，而且就在白加道的山顶别墅里面快活着呢。

原本按照今天之前的计划，他是打算见完万迪集团的人，然后就明天打道回内地，前往62小镇，完成超级计算机的组装测试工作。

但现在看来，他还可以在小岛多逗留几天。

得知这个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秦京茹她们了，连几个孩子也开心到原地蹦起，抱住她们的爸爸不下来了。

在接下来几天，周济民就在别墅里面陪着她们，哪也没去。

就算他想要出门，也都会被秦京茹她们拉住。

不是说外面太危险了，而是她们想跟他多待一些时间。

所以，她们连出版社公司的事，都暂时放缓了进度，没有过多关注。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周济民把所有事情都大致安排好之后，就打算离开小岛了。

不过，外面的街道上，依然布满了很快眼线。

通过电话联系，李忠凯告诉他，万迪集团的人还没有离开小岛呢。

这天中午，周济民十分低调地离开了小岛，坐上渡轮，返回白云机场，然后前往大西北。

在路上辗转了好几天，他总算是出现在62小镇，颇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

原本在南方的小岛，养得挺不错的皮肤，刚到62小镇没多久，他就跟乞丐似的，皮肤粗糙，头发也好几天没洗了，分叉枯黄，暗澹无光。

江圣博差点没认出他来，主要跟他印象中，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差别太大了。

“领导，我不就是几天没洗澡了嘛，路上这个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拿这样的目光看我…”

吐槽一句，周济民又感慨道：

“我就几个月没来，小镇就变化这么快，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现在是不是快要破五万人了？”

五万人的小镇啊，相比之前的几千人，整整扩大了十几倍。

如此巨大的变化，可比什么鸟枪换炮要阔气多了。

“还都是靠你的功劳啊，要不然，小镇也不会变成塞上江南。”

安泽胜也十分高兴，说话比以前亲密随和多了。

他女儿经常在周家混吃混喝，两家关系走得很近，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这就塞上江南了？离江南还远着呢，要加油啊。”

周济民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雨竹，对江圣博道，“领导，我先回石屋洗个澡，捯饬一下个人卫生，等下我再去电脑室那边看看。”

石屋还是跟他之前离开时没什么两样，里面还是一尘不染，显然有人经常来这里打扫卫生。

他没有太在意这些，石屋只是他在62小镇这边的一个落脚点，仅此而已。

没过多久，他就出现在电脑室了。

“老大您回来了，太好了。”

刚走进电脑室，迎面就看到了伍智恒，对方此刻正满脸激动地看着他，崇拜的目光满是狂热。

办公室里面的其他人一听，全都停下手头的工作，等看清楚是周济民后，全都围了过来。

“太好了，周主任，您总算回来了。”

“这下超级电脑，稳了。”

“周主任，我们可想您了，我们都有很多问题想问您呢。”

一伙人七嘴八舌，围着周济民欢呼了起来。

如此热情，让他多少有些不适应，这群老宅男，真是的，劳资不搞基，让开，臭死了。

强忍着不适，他敷衍地客套了一番，然后抓紧时间逃离现场。

闲逛了一下，在伍智恒的解释下，他对目前超级电脑的进展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虽说他之前透过信件和电话等，也大概了解到超级电脑的研发情况，但肯定不如现场来得深刻，知道的细节也肯更多一些。

超级电脑，其实简单来说，就是电脑的升级版。

但，实际上，每增加十万或者百万的运算能力，对机器的消耗、软硬件的要求、散热等等，都是成倍增加。

在周济民给领导们画的饼里面有提及，超级电脑就是在一定的生产工艺条件下，采用最先进技术、工艺设计生产出来的功能最强、运算速度最快、存储容量最大、档次最高、面向科学与工程的电子计算机系统。

因此，超级电脑，并不只是简单的升级版，它是一个具有相当成熟的工业基础和人才基础的国家的实力体现。

其他不说，仅仅只是目前电脑的运算能力，已经可以给导弹发射器、氢弹项目等提供相当的技术支持。

以氢弹为例，在全球的科学界，丑国科学界已经公布了氢弹的氚氚反应和氘氚反应的大致理论。

但是以这两个方向研发下去，没有几个亿和十多年的付出，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氢弹这玩意儿，国外都是花费了五六七八年才成功研发出来的。

以内地的经济实力和人才水平，十几年，恐怕都是高估的一个数据。

在整个氢弹科研项目里，同样的充斥了留学派和本土派的学术分歧。

当初，于敏同志就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但这种可能性需要大量的计算，这是一个大问题。

当初，氢弹科研项目小组里，讨论的是从中科院借用晶体管计算机。

然而，随着周济民研发出电脑，顿时受到了热烈的追捧。

毕竟以电脑的超高运算速度，那远不是晶体管计算机所能比拟的。

不过，于敏同志对周济民还是有些小怨念的。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半年前，造出来的电脑，一个都不能动，全都交付给北大了。

就因为这个，差点儿让于敏同志提出来的新型氢弹结构流产。

为了印证这个新型结构的理论基础，于敏同志不舍昼夜，靠人力进行完成海量的运算数据。

偏偏，于敏同志本身患有贫血等症状，每次准时准点下班吃饭，吃完饭还得拿萝卜干回实验室。

便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的贫血等症状，但科研项目刻不容缓，于敏同志不敢拖延，只能如此。

如果可以早一天拿到电脑，那么他就不用因为这个而累死累活了。

当然，周济民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件事。

主要是他跟于敏同志没有交集，而且对方的保密程度比他还严格。

照理说，周济民跟于敏同志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没有出国留过学的本土科研工作者。

两人参与的也是超级科研项目，保密级别应该等同才对。

然而，周济民太过年轻了，而且他是全才，又很桀骜不驯，所以保密也只是相对的。

“上次我们遇到的问题是散热材料不够，导致主机运行过程中着火，后来我提出的新材料，有研发出来吗？”

面对周济民提出的问题，伍智恒很认真地回答，表示已经完成任务了，并且在昨天完成了测试，结果十分喜人。

“那就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先进行一次百万运算速度的超级电脑测试，然后逐步加码。”

周济民点点头，接着又说道：

“按照之前定下来的计划，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特别是电力方面，不能拖后腿，知道吗？”

“收到，老大，我太兴奋了，终于看到曙光了。”

没有搭理神经质的伍智恒，周济民摇头离开了办公室。

临出门之前，看到一旁的一个身影，他的脸色却瞬间拉了下来。

“他怎么也在这里？”

那人却是许久没见的胡建敏，之前一直反对他在62小镇建电脑制造厂的一个学者。

“噢，老大您说胡教授啊，他是前段时间刚申请来到62小镇的专家……”

伍智恒连忙解释：

“胡教授说了，他早就忘了之前的事，不计较了，愿意来我们实验室当一个小兵，指哪打哪，反正都是为国家添砖加瓦嘛……”

这些话，自然不是伍智恒说的，而是胡建敏说的。

听完之后，周济民却是冷笑连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过来。

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把他赶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老大，这……”伍智恒一阵为难，周济民面无表情地看了前者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出办公室。

“跟江领导说一句，62小镇，有我无他！”

伍智恒听到这句话，顿时头疼不已。

但也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他就下定决心了：听老大的，准没错儿！

于是，他来到胡建敏旁边，作出请的手势：

“胡教授您好，非常抱歉，接下您不能继续待在我们实验室了，不对，您不能待在62小镇了，请您离开。”

后者慌了一下，还以为东窗事发了呢。

抬头看到是伍智恒，这才松了一口气，诧异地反问：

“伍组长，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要让我离开这里？”

“具体什么原因，我不能告诉您，请您离开吧。”

胡建敏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了，看得出来，伍智恒是认真的。

两人的对话，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都过来劝说。

该说不说，胡建敏的社交还是十分有用的，才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收买了这么多人心，端的是厉害。

然而，伍智恒可不是当初的小小研究员，自然是不为所动。

并且，他并没有说出来是周济民的命令，他只是自己扛着。

又不是扛不动，再说了，难得有机会替老大办事，肯定要办妥当啊。

“都别说了，胡教授，虽然这件事很突然，但出于安全考虑，请您暂停您的所有工作，离开实验室。”

伍智恒打断了其他人的劝说，满脸严肃地看着胡建敏道：

“并且，等下我会向小镇管理委员会提出要求，欢送胡教授回京。”

话是好话，要是其他想要休假的人，听到这句话，还不得高兴死呀？

但是，对于胡建敏来说，这就是晴天霹雳了。

到底是遭了哪门子殃，要这么整他？

很快，他就想起了刚才来实验室的周济民。

要说他得罪谁，那肯定是周济民没差了。

这个实验室也是对方的地盘，那么对方想要撵他离开，还真不费吹飞之力呢。

“伍组长，是不是因为周主任？”

他轻轻问道，众人闻言，全都闭嘴不说话了。

涉及到实验室最大最牛的老大，不管平时有多么桀骜不驯，这会儿也不敢吱声了。

没人敢对周济民不敬，甚至多说一句他的不是，那都别想继续待在实验室里面。

甭管是之前的老人，还是后来新加入到这个实验室的其他人，在实验室里待久了，都会崇拜周济民的。

无他，每次实验室遇到的技术问题，在周济民这边，都有解决方案。

并且，他提出来的解决办法，基本上都是最优解。

所以，如果是周济民提出来让胡教授离开实验室的话，那么他们自然是不敢继续再劝伍智恒的。

后者顿了一下，摇摇头，道：

“胡教授，请您收拾好您的行李。”

尽管他摇头了，但胡建敏还是知道了答桉。

神色突然激动，异常生气。

“哼，我都这般低声下气了，他还想怎么样？都是为了祖国的科研事业添砖加瓦，为什么就不能摒弃个人门户之见？”

胡建敏说的大义凛然，然而却没人附和他。

甚至，有人还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看。

心知情况不对劲的胡建敏，只好气呼呼地喊了一句，我要找领导问清楚。

问个蛋蛋，领导肯定是和稀泥的。

当事人离开了，伍智恒却不能无动于衷。

他吩咐几个实验室打杂的实习研究生，把胡教授的东西收拾好，送回胡教授的住所。

然后这才走向小镇管理委员所在的办公场所，当他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异常激动地跟领导说话的胡建敏。

江圣博看到伍智恒过来，连忙招手，制止了胡建敏的吐槽。

拉过伍智恒到一旁，询问起情况来。

如今的62小镇，虽说有五万多人了，算得上人才济济。

但，像胡建敏教授这样的专家学者，还是多多益善的啊。

可，现在的情况是，周济民居然要把人赶跑，这不是瞎胡闹嘛？

京城那边有个计算机研究中心，还是华老领导的呢。

只不过，现如今，京城的计算机研究中心，研发方向、课题什么的，都完全偏向电脑了。

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差不多是62小镇的分部。

第四代的大规模集成电路，这玩意儿是成套的工业体系，衍生出来的细分领域，其蕴藏的秘密都足以令人震惊。

所以，这就怪不得华老他们这个京城研究所了。

毕竟大规模集成电路，太香了。

而除了京城和62小镇有这样的研发中心之外，内地哪还有像样的计算机研发中心？

胡建敏这样的专家，不正是62小镇迫切需要的吗？

更何况，人家胡建敏都拉下脸来，亲自跑来62小镇，到电脑实验室当一名小兵。

身段都彻底放下来了，周济民还不愿意放过对方吗？

平时也没发现周济民度量这么小啊？

伍智恒简单说了几句，就把刚才周济民说的那句话，重述给江圣博听：62小镇内，有我无他。

江圣博瞬间无语。

看来周济民跟胡建敏之间的恩怨，不小呀。

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江圣博还是打算前往石屋，找到周济民，好好劝一劝他。

安抚好胡建敏之后，江圣博就去找周济民了。

此时的后者，正在菜园子查看蔬菜的生长情况呢。

李雨竹和万小华她们是把菜地照顾的非常好，蔬菜生长得十分茂盛。

“周大哥，你这次在小镇待多久呀？”

旁边的万小华，这会儿没上班，今天她休息，闲着没事干，就在菜园子里除草。

“问这个干嘛？怎么了你不欢迎我啊？”

“哪有啊，这里本来就是你的第二个家啊。”万小华笑着说道，“我是想问，你下次再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点东西啊？”

“你要带什么回你家，直接找邮政啊，这里又不是没有邮政。”

是的，62小镇，已经有一家邮政了。

五万多人的小镇，需求量还是不小的。

只不过，这家邮政跟别的地方有很大不同，政审会非常严格，而且每次都只会送到外面的中转站即可。

反正，任何关于62小镇的消息，一丁点都漏不出去。

“我的照片啊，我不是拍了照片嘛，我想让你帮我送回家去。”

听到这句话，周济民倒是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惊讶道：

“终于舍得花钱拍照了？”

在这里拍照，老贵了。

再说了，拍照之后的照片，也是需要通过审查的。

反正还是那句话，想要泄露62小镇的消息，半点机会都没有。

“对啊，记录一下嘛?

??周大哥，就这么说定了好不好？”

正当周济民准备说话的时候，江圣博却走进菜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