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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边,陆宥言的目光落在纪南乔的身上,很沉很闷。
虽然邱老先生说了她很快就能醒,他也该相信他的,但是只要纪南乔一刻没有真的醒来,陆宥言的心里就始终难以安宁。
只是如今除了这么守着她以外,陆宥言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已经在床边守了五六个小时了,就这么痴痴地盯着她看着,盼着她能睁开眼睛,一如往昔一般,怯生生地喊一声‘四哥’。
陆宥言想着,眼眶不由得再一次狠狠一刺。
明明就一直深爱着她,为什么就不敢跟自己承认,为什么要介怀从小到大自以为是的兄妹情分,将自己对她的那份爱曲解,甚至为了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而故意找了个女朋友,然后一步错,步步错。
想到自己故意冷落她,故意跟她保持距离的那段时间,想着那时候她眼中的痛苦和难过,想着她每次都那么小心翼翼地盼着自己回去,哪怕只是相顾无言地吃上一顿饭,她都很是满足……
心口越发地痛,陆宥言不敢再放任自己这么想下去了。
伸手一把抓紧了纪南乔的手,陆宥言将她的手轻轻靠到唇边,小心翼翼地吻着。
“南乔,是四哥不好,四哥对不起你,但是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南乔,对不起……”
陆宥言低垂着头,将她的手抵在额间,情绪反复陷入绝望痛苦的深渊之中,难以自拔。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黑透了,陆宥言再次轻轻叹了口气,刚想站起身,紧攥着的手却突然动了一下。
陆宥言整个人几乎都在那一瞬间僵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微微低垂下头,看向了床上的人。
纪南乔此刻微微蹙着眉,眼睛微微睁着,好像有些缓不过神来一般。
“南乔……”陆宥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激动到手足无措,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想要扶她坐起来。
“四哥……”纪南乔看着陆宥言,小声喊着,因为昏迷了太久,所以声音很哑很闷,却格外地撩人心弦。
“嗯,我在,南乔,我在。”
陆宥言依旧有些激动,一边说着,一只手依旧紧抓着南乔的手,紧紧的,一瞬都不敢放开。
就好像只要他稍稍松开一些,眼前的人就会从指缝间溜走一般。
纪南乔一开始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毕竟昏睡了几个月了,神思一下子都有些跟不上。
盯着陆宥言看了好一会,再盯着周围的东西看了好一会之后,她才缓缓出声道,“我们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纪南乔轻声问着,情绪还算稳定,好像只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样。
陆宥言看着她此刻的模样,自始至终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其实一开始还是怕的,怕她醒过来以后就会不管不顾地要赶自己离开,又会说出什么恨他,憎恶他这样的话来。
陆宥言也是做好了死皮赖脸的心理准备的,想好了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对待自己,他都绝对不会再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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