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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位靳老师…”
“孙子。”
“我靠,你也算名门之后埃厉害,失敬,失敬。”
“免礼,免礼。”
“呸,不是,他家垄断废品,就没人眼红的?”
“本地人没什么可眼红的,都清楚他家的情况,又不是大富大贵。外地打工的倒是有过凑热闹的,可是很快就干不下去了,说他家都是处女座的强迫症。不仅手脚利索,熟门熟户,而且分门别类,摆放整齐,干干净净。加上给钱又少,也就没人惦记这买卖了。真干不过他家,所以说他家这是祖传手艺,别人玩不了。”
“不是,…”郝博雅忽然不说了,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罗力没提,不论是罗力不知道还是罗力不想说,他都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那个,我得认识认识,我真是奇怪他那书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小八。”罗力向王景轩招招手,王景轩笑着走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地上。“这两位是郝家大哥吧,山伢子,喊我有事?亮子,傻坐着干啥,还不去排队,多蹭几下。”
罗亮扔下水瓶子,就蹿出去排队了。王景轩接住罗亮扔的瓶子,一口喝干里面剩的水,然后拧紧盖子,放在自己腿边。
“小八,这是郝博雅,这是他堂弟郝博翰,是我在龙海谋生的贵人。鸭脖不信你的书法好,你给他讲讲,让他长长见识。”罗力见过王景轩的字,也见过郝博雅的字,感觉上应该是王景轩的字更好,所以不能放过这个打击鸭脖的机会。
“哎哟,山伢子,看你说的,人家郝博士那是真有学问,我都上不了台面,该是郝博士给我长见识。”
王景轩的笑容很温和,目光很平和,态度很谦卑,任谁都反感不起来。
“景轩兄弟,我不是质疑你的书法水平。我那笔烂字我自己知道,但是我对书法有些鉴赏能力。我主要好奇的是,兄弟你这手太厉害了,枪法这么好,收东西这么利索,字还这么厉害,这真是我见识浅,你得给我长长。”郝博雅的态度认真又诚恳。
“嗨,我哪有那本事,我就一呵破烂的,就是从小就喜欢字,跟着魔一样,不管干什么,脑子里都在转怎么写字,连吃饭都想着怎么写字。慢慢的就写得像模像样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让外面的大人物看见了,好像是叫范馀,给了一个登堂入室的评价,据说当时想收我当徒弟,后来一听我是呵破烂的,就没下文了。哈哈哈。”
大家跟着都笑起来了,这真是太现实了。范馀曾是夏洛共和国号称第一的书法家,前几年死了,九十岁高龄。
“这世道,有眼不识泰山的人有的是。不过景轩兄弟你…”
“别,还是叫我小八,或者喊我癞鳖也行,习惯了。”
“那可真不行,你是真有本事,我是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心想事成。咱俩同岁,我要是喊你癞鳖,你喊我鸭脖,那岂不是对不起咱俩的名字,太不雅致了。得了,就兄弟相称吧,算我占你便宜。”
“是我高攀。”
“你俩有完吗?”罗力感觉风向正在转变。
“俗人。”郝博雅指了指罗力,又转头对王景轩说:“他是因为你刚才的枪法压过他,心里不平衡,没风度,咱别跟他计较。”
“郝大哥,这你可说错了,山伢子的枪法真比我好。那个靶子只要子弹碰上就倒,山伢子枪枪都是中红心,这我可不行。三叔公带出来的,咱可比不了,实话实说,三叔公那句‘还不错’可真不是吹的。”
“哦,那你呢?”
“额,三叔公说我‘比废物强’。”
众人一听都傻了,这三叔公什么标准啊?
“后面还有一句。”
“说的什么?”
“你还是老老实实呵破烂吧。”
众人哄堂大笑,可不,要说呵破烂的本事,王景轩绝对比他的枪法强。只不过王景轩并不在意三叔公的话,因为曾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别听三叔公的,这枪法还不行,切,那他还夸我枪法好呢,他就一个见风使舵的糟老头子。”那个人在他心中是朋友,是兄长,是高不可攀,却又触手可及的存在。
“不过你枪法怎么练得这么好?不会也是心想事成吧?”郝博雅的确对眼前这个奇人很好奇。
“我这岁数是最后一波赶上的,子弹喂的呗,再小的,像亮子他们,就没这机会了。不过还是跟山伢子比不了。”王景轩说得很诚恳。
“唉,那也是了不起啊,无师自通,若有名师指点,岂不是更上一层楼,再上一层楼。可惜了,三叔公偏心埃”郝博雅扼腕叹息。
“嘿,可不能这么说,山伢子的人品决定没人嫉妒。要不是山伢子,我们这些小几岁的那要受多少苦埃”
“啊?怎么说。”郝博雅一愣,不仅他,罗力也有点糊涂,自己干什么了?
“我们这些小他几岁的男娃,就因为了山伢子,少挨多少揍埃太吓人了,看见尤二姐,那是远远的跑埃”
“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滚滚滚。”罗力在众人的笑声中把王景轩轰走了,太失算了。
郝博雅抹了抹额头的汗,不是热的,是冷汗,这个人绝对不能得罪。南中的水真的好深啊,他现在觉得老爷子让他回南中的决定真的很明智。同等状况下,南中还真是可能比龙海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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