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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廷赐被他如此质问,竟无丝毫的怒气,只是吐出一口长气,冷静地回答着:“仅从我对国政的判断来看,依循故制并不是一剂良药。我长于门第之家,深知风气衰弊,无可救药,纵算一朝振兴,日后还是要盘剥无度,敲骨吸髓。时至今日,天下流民何止百万,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若不革除制度,将旧法一变,徒施小恩小惠,以求苟且暂安,真不知如何长久。”
“所以呢?”
吕廷赐又一摊手:“所以我只是在追求自己所憧憬的。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或许我也被成见蒙蔽了眼睛,看不到新政的弊端了。毕竟陈大人,还有你们,只是与吕某政见不合罢了,我倒不愿如崔乙那样,把‘陈党’一个个视为仇寇,不分青红皂白地反对,应当兼听众意嘛。”
“恩延果然是清醒之人!”葛明为拿起酒杯,说道,“葛某确实没交错朋友!来,再干一杯!”二人旋即大笑,撞了盏,喝下满满一杯。
吕廷赐这才转身把那书信拆开,见了那上面细秀的文字,竟一时失色:
‘叶永甲近来结党愈显,御史安得不知?试看其重用之人,崔乙不过乡野草民,未立尺寸之功,因系姻亲,骤升主事;董晟不过后进书生,因附党羽,即领军职。事实如山,而大人一味纵容,数年间无一纸弹劾,此能报陛下之任乎?望大人以台谏为责,火速揭发悖逆之状,莫使臣僚痛心。吏部尚书陈同袍拜上。’
葛明为见他呆滞不动,急忙问道:“怎么了?”
吕廷赐自不能将内心和盘托出,只拿过那书信问他道:“这信你见过没有?”
葛明为索要来看,过目了一遍,甚至比他还要惊讶:“陈大人这是准备发难了?我本以为他要先来御史台……”
“什么都别说了,”吕廷赐把书信一把按在桌子上,焦急地说,“听着,这事如果上报了皇上,惹了血雨腥风,对你我而言都没好处。不如撕了这信,葛学士你千万不要宣扬出去!”
葛明为道:“这事关贤弟的性命,我岂得卖友求荣!给我,我替你撕了,万一东窗事发,也由我顶锅。”
还不及吕廷赐反应,他便扯来书信,用了十足的力气,在手里撕得粉碎,几乎一个字也辨认不清了。吕廷赐感激流泪,千恩万谢地道了几个深揖,方才作别。
他不敢在路上稍作停留,一路飞奔到兵部衙门,向叶永甲说明了此事。尽管在他看来是十万火急,可叶永甲却只觉得十分蹊跷,不紧不慢地问了许多问题,令前者有些恼火:“陈同袍已有反击之意,不日即将阻碍新政,叶大人不与心腹商议,筹划方略,问这些无关痛痒的作甚?”
叶永甲沉吟着道:“因为这事太不合常理了呀……他不知会党羽上书弹劾,攻我不备,却要写信递给我们,告知消息……这其中有何诡计?”
“对啊,”老谋深算的蔡贤卿也发懵了,“陈同袍素来精明,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该不会……”说到这里,他浑身一凛,皱纹愈发地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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