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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多吉,在这种时候,是不能不给他一点理由的。可是又不能说得过于清楚,只能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
“就到这里吧,这般清皙而持久的海市蜃楼是没人能够见得到的。”
多吉搭好了帐篷,煮上了热茶。也许是心情好吧,看着旁边的加央,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时间还早,你先再这里喝喝茶,我和加央去前面看看”。
我想这些草原的后生们都很直率,而且好面子,过多地拒绝,反而会伤害到他们的自尊。既然他们认为是海市蜃楼,就不会有恐惧心理,让他俩去探探情况也未尝不可。这种诡异既然在我们面前出现,就必然和我们有原缘,必须要面对,是别无选择的。其实,话又说回来,我原本就是冲着神秘来的,早就料到,而且有些期盼着怪异现象的出现。否则,我反倒会感到失望的。
我这样想着也就顺口答应了多吉,让他们带上对讲机,快去快回。
多吉得到了我的允许,一拉加央,两人飞身上马,一夹腿扬鞭,随一声长长的吆喝,早已绝尘而去了。
我静静地看着那些幻影,感到是那么的真实。如果不是刚才多吉一试,谁能想到在当今时代,会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
突然,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向我极速驶来,就在我紧张无措时,停在了我面前,从车门帘动处走下一位华贵的夫人。虽然第一次见到,但我觉得有些面熟。
我分明看见她的嘴在动着,却听不到一丝声音。过了好一会,一个标准的女中音才像是从十分遥远的天边传来:
“欢迎来到我的境界,不必害怕,你是客人,我不会伤害于你。这里的人,除我外是看不到你们的。直说了吧,你是不是想去通天门?这是你的宿命,无法改变的。不过我这个过来者想忠告你一件事,上天是不会把好事或坏事都加在一个人身上,失去总会伴着得到一起来。一个人的好坏总量是定的,不会多也不会少……看看,我遇到故人总是这样,胡乱说了半天,差点忘了正事。我的本体你已见过了,但你的本体想你未必知道吧?”
说到这里,她突地收住话头,抬手分别向左右各一指,一边出现了一条大蛇,一边出现了一匹白狼。
我一下子心明如镜了,这蛇即亚瑟夫人墓的主人,也就是眼前这位贵妇人。至于这白狼,自是不言而喻了。我不觉对她恭敬起来,向她鞠躬致谢,真诚地祈求说:
“请夫人明示我去通天门的路径吧1
她沉思了片刻,而后缓缓严肃地说:“通天门,说起来很近,而走起来很远,而且极其不易。其实你早就踏上了去通天门的路径,从你进入蛇灵谷,从你听说了骊靳县的事,这个宿命就已被激活而启动,再难逃脱了。也就是说,从那一刻开始你已经在去通天门的路上了。”
我对她的话感到更加模糊也更加坚信,不觉再次请求:
“夫人,我不明白1
“我对你已经说得太多了。你可知道,我在这两不着靠的虚幻界,就是因为说破了不该说的事。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一直往东。到达通天门的曲折多少,是由你的毅力来决定1
她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地上车远去了。
一阵急风过后,黑云布满了天空,遮住了星月清光。一声惊雷,震得我忽地坐直了身子,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茫茫的黑夜之中,旁边的火堆上茶壶里的水在翻滚着,火苗窜得很高。
“快进账去吧!你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
加央一边吃着野羊肉,一边冲我喊着。
抬眼,前边的那块兰色玛瑙石静静地放在那里,似乎一切事都不曾有过。
我含糊地问加央:
“你俩没出去?”
加央像是十分的悠闲:
“去哪里?黑天半夜的,我们能去哪里?夜风凉,快进来吧1
“坐在外面睡觉会着凉的1
听多吉的意思,好像是我刚才睡着了。难不成这夜景才是真实的,而那一幕白天的情景是一个梦?我真有些不敢相信。说实话,现在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我还真的是一时难以肯定。
“我睡着了?”
我不禁反问了一句,引得加央和多吉大笑不止。
究竟怎么了,难道我的灵魂受到了那块神奇的兰色玛瑙石的影响?自从进入蛇灵谷以来,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常在陌生的空间里来回穿行,有时连我自己也很难分清实景和幻境了。要说是“日思而夜梦,多想而出幻”的话,可有些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怎么会突然地撞进我的意识。
四
天,下起了细雨。
这点困难是根本不会影响我们前行的。
我们已经渐渐的离开了平缓的草原,进入了林区。我现在的直觉变得异常敏感,看了一眼。就感到这个林子有点不太对劲。这些树木是松柏相杂生长着,不像其它自然林那样,明显有松树在阴,柏树在阳的生态分布。间或还有几块奇异的大石出现,摆放的位置有一种不能言明的恰当。
这里虽然看不到路径,但野生动物常年行走踏出的小道还是清皙可见的。
我们在进林前,从高处清楚地看到这个林子不是太深.骑马从早晨进入林区,直到过午了都看不见林子的边缘。让多吉爬上高高松树观望,每次都说快到了林边,可是我们按照指南针所示的方位,一直向着东方行进。结果总是出不了林区。
加央指着地上的一堆马粪有点激动:
“马粪,看,马粪还是新的1
多吉望着我:
“我们刚才来过这里?”
我没有说什么,这也是我多年的一个习惯了,在不十分确定的情况下,是绝不会下结论的。我深知草率表态的害处,即使正确了,也是一种巧合。
我们无奈地继续前行。不过,这次我长了个心眼,用粉笔一路在所经过的石头和树杆上做着记号,并且每走约一百米左右,留下一个数字表示,按从小到大的次序排列下去。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发现了写着“1”的那块石头。由此,完全确定了刚才加央和多吉的判断是正确的。大半天了,我们一直在这个林子里转圈。
以前,我也常听到别人说遇到“鬼打墙”的事。说若是碰到了,人就会一直在原地打转,永远也走不出那个地界。不过出现那样的事,听说一般都是在晚上,解法倒也简单,或是在原地待到天亮,或是看着天上北斗星的方向走,就能摆脱“鬼打墙”的困局。今天,我们是在白天,现在虽然没有白日当空,但也算是阳气最旺之时。而且我们是按照指南针的方位走的,这比北斗星所示的方向更加准确和精细。从那个方面讲,都和传说中出现“鬼打墙”的时辰和环境上极不相符合。
我觉得这又是一个未知的迷局,里面肯定藏着某种怪异。不能等待,趁着白天,要积极想办法冲破这个迷障。否则,真的到了夜里,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可怕事来。
我转身看着后边的多吉:
“多吉,带着你的望远镜和对讲机上树,记住了要选最高的1
多吉一听,也不问原因。大概是感到我已认可了他爬树的能耐吧?把马缰绳在近旁的一棵参天大松树上一系,唰——唰——唰——,迅速爬上了近三十多米高的树顶。
“向东看,离林边还有多远?”
我抬头,看不见多吉的人影,只看到树枝在晃动着。
不大功夫,便在对讲机里传来了多吉的声音:“大约一公里左右吧1
“我们现在出发了,我的位置以加央射出的红绸箭为标识1我提醒多吉,注意观察,指挥我们前行.
我们每行进100米左右,就会由加央射出一支带着红绸条的箭,指出我们的具体位置,好让多吉确认后指挥……
四十多分钟过后,我们终于走出了那片树林。
我刚刚催马登上林外不远处的一个山岗,多吉已按我留下的红绸带路标顺利出林,策马赶来。
回头眺望那片曾经困住我们的林子,看到树林上空总是有一层雾气笼罩着,而且以不易发觉的速度在缓缓旋转。借助望远镜,居高临下,我终于看出了一点名堂。那些松树和柏树并非杂乱无序,而是按照一定的规律生长着。我对这方面没有过多的接触,不敢轻易地说出这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它是用古代数术做的一个迷阵之类的东西。不同的是许多人都是临时用现场的山石、枯树来布阵障目,时辰一过,阵法就会消失,而且时间持续不会过长。眼前这个用天然生长的不同树种布阵,做的似是一个千年不散的永久阵法,这种做法多会用于墓葬。很难说,在这个人迹不至的幽深山中,不会藏着某个天大的秘密吧?否则,怎会动用如此费力的阵势。
“今天再不能前行了,看来有人要留我们一阵子,这是天意,人力不可为啊1
我不觉叹息,吩咐多吉和加央就地休息。
多吉左顾右盼地急切寻找着:
“是谁啊,在哪里?”
我望着多吉的样子,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算了,你是看不见的,这是个潜在的意识罢了1
多吉看似情绪极大的样子:
“我算明白了,明说嘛,就是乱猜疑的,谁知道是什么意思,今天总共还没走出十里路。”
“我去那边一下1
加央望着林子东南角的一个山丘,随声远去了。
“千万不要进林子1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我来不及说什么,只有提醒加央注意的份了。
“知道了——”
随着长长的回音,加央已消失在那个小山包后面。
过了约莫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加央驰马回来了:
“我看到梅花鹿群了1
我跟着加央到那个小山包后面,果然看到有三只梅花鹿,正抬头看着我们,见我们过来,不紧不慢地向东边的山谷走去,走走停停,不时回头看看,神态极为悠闲。
最大的那只梅花鹿的眼神,有一种惊人的熟悉感,仿佛像是人的眼睛。我算是明白了一点,那个树林的阵法似乎就应在这个梅花鹿身上。至于具体情况,现在说来还有些为时过早。
“我想,我们得重新启程了1
我难为情地告诉加央。
“刚说了停息的,怎么又……”
多吉在旁边嚷嚷起来。
多吉性格直率,有什么都藏不住,总要一吐为快。我心里十分清楚,在这种时候,如果多少没些说法,它是会嘟囔个没完的。
“多吉,你看!没办法。”
我指着山口正朝我们看着的三只梅花鹿。
“这有什么难的,你稍等,我和加央把它捕来就是了1
多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行,它是为我们来的。”
我怕多吉冲动,连忙制止。
“我们要跟着鹿进山吧?”
加央有点疑惑了。
“对,就是要跟着它1
我在轻松的一笑里,感到有无限的被动和无可奈何。
抬头一看天色,我似有所悟。一路来,所有的怪异都总会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出发吧1
我大声地招呼着多吉和加央收拾东西,起身上路。同时,也是想告知周围难以断定是否真的存在着的那些诡异之类。
我们收起刚刚才搭好的帐篷,熄灭着旺的火堆,跟着梅花鹿群缓缓向前而行。
天色越来越暗,周围似蒙了一层轻薄的雾气。山路也越来越窄越陡,有些地方连马都显得有点胆怯,不敢迈步了。不管如何,我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命没有了,其他一切都等于零。我毅然决定,找一处比较宽的地方,重新搭起了帐篷休息,不再受那些梅花鹿的左右,一切等天亮再说.
加央忙着生火烤肉,多吉自告奋勇要到下面的谷底去饮马。我有点不安,担心地把半盒小口径步枪子弹递给多吉,让他多注意,有事马上鸣枪报警。
多吉扛着枪,神气十足地牵着马队走下山坡。加央一看,笑着直摇头。
对于那三只梅花鹿,我觉得根本没必要再去理会。一来它们并非是什么猛兽,伤不到我们;二来它若真是冥冥之中来引路的使者,明天早晨还会在的,它会等着我们。
我一直有种感觉,那个林子的迷阵象是本无什么恶意,可能在于两个用途:一是阻止进入通天门的一道关卡,二是为去通天门的人调节时辰。
也许那通天门就像人身上的穴位一样,应着时辰,具有一定的时效性。我记得,据中医所说,在不同的时辰,人身上相对应的不同穴位就会开启,所以古代中医很讲究按时辰点穴治玻当然,用穴位推测通天门,这只是我的猜想,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一时还说不清楚。
夜里,我特别注意这周围的动静。总感到一天来的平静似乎在预示着某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就在眼前。虽然听起来好像是有点多心易虑,但小心不为过,而且细心地观察和思考有助于我发现问题,及时获得启示和调整思维行动,实是有利而无害的。
透过帐篷的小窗口,能看见远处的几点光亮在缓缓游动着。显然是野生动物的眼睛。这里没有狼的嚎叫,肯定错不了,可以断定是白天见过的那三只梅花鹿了。看来,它们果然没有走开,还在等着我们。也不知道明天它会把我们带向何处?有什么样的神秘等着我们?有什么样的奇迹会出现……
想着想着,我不觉进入了梦乡。
嘭地一声枪响,惊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等我冲到帐篷外面的时候,加央已抢先一步站到了那里。
“打枪干什么?”
加央正瞪着眼睛质问守夜的多吉。
多吉颤着声:
“有什么东西刚才从四面向我围了过来。”
我细细地听了听,不见任何动静,更没有其他时候险情出现时的无名恐惧感。我想,应该不会有事吧!但看多吉的样子,肯定是他看到了什么威胁。
“加央,放牧羊犬出去看看吧!多吉定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我向加央低声叮嘱。
牧羊犬在周围转一圈回来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朝着白天梅花鹿所在的地方叫了几声。接着几个小亮点出现了,向远处开始移动。
“看,就是那些东西1
多吉指着那几个闪动的亮点惊呼起来。
“是白天的那几只梅花鹿1
我放慢语气,尽量想安慰一下多吉惊恐未定的情绪。
“我怎么知道是鹿:”
多吉略显委屈的样子。
“加央,换换多吉吧1
我望了一眼加央,意思是不要再埋怨多吉了,事出有因。
这一来,彻底惊跑了睡意,我索性起来,加柴烧旺了火堆,和加央在外面一边煮着热茶,一边聊天。
不觉间,天快亮了。
虽说,依然不知道面前的路途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但心情却安定了下来,没有了丝毫的浮躁,平静地近乎在公园闲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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